黑衣人从屋内走了出来,笑意明显:“谢谢你。”
“是我该谢谢你才是。”晚风笑了笑。
“想通了就好,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他说完打开了房门,正欲要翻身上屋顶。
“你什么时候会再来这?”晚风脱口而出。
他笑了笑,走了进来:“你叫晚风是吗?这个给你。”他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玉佩,长宽大概七公分,白玉光润无暇,在烛火之下被白盈盈的光晕包裹着。玉面上刻着龙形图案,做工精湛,难得一见得珍品。
“这个给你,当它变成红色的时候,我就回来了。”他摸摸晚风的小脑袋,宠溺的笑了笑。
“真的吗?”晚风有些不相信。
“真的。”他坚定的说。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再看看手中的玉佩,原来这真的不是梦。
时间转眼已经过了七个春秋,时值炎炎夏日,夏蝉躲在树上没完没了的‘吱吱’出声,扰人香梦。
三年前晚风以夜歌之名初登莲台,弹奏了一曲千山暮雪后,便声名鹊起,街头巷尾总能听见谈论夜歌的声音。至于她为什么没有用晚风这个名字,原因是因为娘亲曾经说过这个名字代表思念,它一定是娘亲心中最纯洁的企盼,所以晚风不想将这个名字被肮脏的花楼所玷污,于是便用了娘亲的名字。
而晚风在飞花楼的日子并不好过,从那以后,飞花六玉来冬香院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难闻入耳的话也越来越刺耳。
每当午夜梦回时,晚风总会拿出七年前他送给她的玉佩,想起七年前他曾经说过的话,就会有一股暖流充斥着胸膛,满满的。生活下去的勇气便全都回来了,不得不说,如果没有那个遥遥无期的诺言,就没有她支撑下去的动力。她相信自己不只为娘活着,还是为了他。
花娘闯进了冬香院,看见晚风又在窗前傻坐着,摇摇脑袋说道:“整天就只知道看着那块玉佩,今儿个的曲子练了没有?一会就该你登台了。”
晚风被吓了一跳,差点将玉佩抖落手下。
“花娘!以后您进来能不能礼貌些,先敲敲门再进来!”晚风有些气恼,因为花娘差点害她摔落玉佩。
“我在屋外敲了几道你都没有反应,我说你的魂儿都快被那块邪玉整没了。”花娘用拿着花巾的手戳了戳晚风的脑袋。
晚风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我知道了,一会我就去莲台。”
花娘笑了笑:“梅、兰、竹、菊,都快给我进来。”
话毕,四个姑娘便从屋外提着东西进来了,细细一看,四个姑娘提着的都是些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和珠翠宝饰。
“夜歌啊,今天外边有大官,你作为我们飞花楼的头牌,一定要好好打扮打扮才行。你们四个没眼力见的,还不叫人打水给夜歌姑娘沐浴净身!”花娘朝后怒斥一声,四个姑娘便手忙脚乱的为晚风做准备了。
戌时左右,是飞花楼最热闹的时候,这个时候也是晚风登台表演的时间。
晚风在后台扯了扯衣襟裙摆,今天打扮的真有些难受。脖子上挂着珍珠,脑袋上点着翡翠朱钗,而且今天的妆容都和平常非比寻常。
外边的灯火突然暗淡了下来,晚风抱着瑶琴走上了莲台,台下立刻喧闹了起来。
今夜梅兰竹菊为晚风梳了个流云发髻,一部分如墨般的青丝重叠相交,其间穿插了几颗灼灼生辉的碧绿翡翠,起着画龙点睛的效果,一部分发丝流泻而下,显得清爽无比。她上身穿了件玉色抹胸,玉颈之下点缀着一颗白莹莹的珍珠,几乎可以和晚风的肤色相媲美,又为她曾色不少。下身是一条银线勾勒荷花的罗裙,白色素纱下掩盖着若隐若现的窈窕曲线。一上台来,立刻吸引了众人目光。
“几天不见,夜歌姑娘又漂亮了不少啊。”
“肤浅!夜歌姑娘的琴声那也是玉樊城的一绝呢!”
“瞎说!夜歌姑娘的舞姿才是玉樊城的一绝!”
“各位看官,夜歌今夜一曲相见欢送给大家,希望大家相见欢!”说罢,台下的人都静了下来,凝神屏息的注视着台上的美人。
十指轻轻挑起银弦,音律便如春雨般缓缓滴落,曲子的旋律轻快欢乐,就像是雨后突然而现的彩虹,给人无比的遐想和希冀,台下的听客们心情顿时都感到无比的舒畅。
暗处,花娘和****谈论着:
“你看这小丫头,长得一点也不比她娘差,打扮起来有姿有色的。”****眼神放荡的看着台上的晚风。
“呵呵,七年前我还真是捡到了一块宝,两钱银子就把她买下来了。”花娘用手比划着。
“今晚你可就赚翻了,最少也能有个几千两吧!”****。
“当年我把夜歌三万两就卖出去了,真是亏大了,这次我一定从她女儿身上讨回来。”花娘。
一曲作毕后,晚风本打算回冬香院,却被人带到了飞花楼内的厢房里,听来人说是花娘要求的,说是会在莲台上拍卖一曲,得胜者就可以独自且近距离的与她独处,听她弹曲。
晚风没有多想,便在厢房内观察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到这里来,平时弹完了曲就回冬香院,根本没时间到这。
屋内点着香鼎,白烟袅袅,就像女人的腰肢四散开来。这里同样也分内室外室,外室有红木桌椅,中间用粉色纱幔相隔着。晚风挽开纱幔,里面是一张红木雕花大床,香床软榻。晚风暗暗赞叹,飞花楼的厢房摆置真是美。
晚风又回到了外室,开始摆弄瑶琴,一会花娘安排的客就要到了,先准备好肯定是没有错的。
摆弄好琴,她就在想一会而该弹什么曲子。手垂了下来,无意间触到了腰间挂着的玉佩,忽的蛾眉微蹙,又惆怅了起来。
“都七年了,这玉还没有变红,不知还要等多久才会等到你回来?”抚过玉面,轻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