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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记得,你的眼睛一直会亮着,我的手一直会牵着,谁说未来的我们没有选择。】

一晃,秋天已经过去了。冬日的寒冷漫溢,被寒气侵润下的世界,纵然有阳光的照射,但那微弱的温度,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在这个繁华而喧嚣的城市,在霓虹和高楼的身后。有些日子就这么过去了,最后被时光碾碎,飘然在回忆里。

在爷爷走后的两个月里,夏凯延几乎每天都要打好几个电话给她。而每一通电话的内容简单到几乎就是包流水账,无非是他在剧组生活的琐事,或者参加商业活动的所见所闻,又或者今天遇见了谁谁谁,明天准备要做什么,只要她愿意说话,他就能放心。

“你猜今天我在活动现场见到谁了?”

“看见谁了?”

“你猜嘛,一个你特别喜欢的明星。”

“到底是谁嘛?”

“是朴敏佑啊,怎么样,惊喜不惊喜?”

“是吗?你见着他了?”电话那头传来陆晓墨反应,并不是他所预期的,她很平淡,只是应和着他的话而已。

“我还问他要了签名,等我回SH的时候带给你。”

“好啊。”

有的时候,夏凯延也会和她说一说剧组里几个有趣的新演员,又或者是告诉陆晓墨,这些天认识的一些人里,有多少人看过她的作品喜欢她的小说,甚至有时会特意在网上搜一个笑话,然后打电话来说给她听。

他只是希望在他的努力下,她的状态能一点一点地好起来。

那么这个时候的任琪峰在哪里,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任琪峰在哪里?他给出的解释是,那天真的没有听到他的电话。

“那天你为什么要关机。”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突然没电了……晓墨,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那天,他究竟在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陆晓墨只问了这一次,但可能它会成为陆晓墨心里永远的心结,总有一天爆发出来。她只是渐渐地发现,已经看不到了他曾经说过的真心。

电影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制作,宣传工作成为了上映前的重中之重,刘俊慧自然先是动用自己的资源,罗丹丹、肖潇做客《唐宋约明星》,凭借两个人的受欢迎度,《寒雨夜来风》再度引来又一波的关注高潮。

今天的观众席也是难得的清一色80后,只为今天的他们而来。

“高颜值的两位,可是第一次合作哦。”

“对对对,第一次,很开心。”看得出来,肖潇有一些不自然。

“当时定妆照出来的时候,就在网络上引起了热议,二位的颜值加在一起简直就是巅峰。”

虽然已经出道好几年了,但对于电影而言,到底还都是新人,此刻面对主持界的大哥大唐宋这般的夸奖,两个人都不自觉地羞怯起来。直到采访进行到三分之一,才彻底地打开了话匣子。

“其实我觉得他平时的性格跟剧中的男主角真的有一些相像。”

唐宋颇有期待,“哪些地方?”

“比如眼神啊神情啊什么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甚至有的时候我不觉得他是在演戏,可能这个状态就是我们一直说的生活融入到角色,或者角色融入到生活这样子。”

面对这样不露声色而又极度的赞美声,肖潇在旁边听得是早已经乐得眉开眼笑,那是由心而生的表情。

“那肖潇也和我们聊一聊你眼中的罗丹丹吧。你们可以互相赞美,不用顾及大家的感受。”

“哈哈哈哈哈哈。”唐宋的这番话自然是为了制作娱乐节目的效果,肖潇大笑完之后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不太喜欢开玩笑,总给人一种高冷的感觉,所以他每一次认真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像一个25、26岁的大男孩。

“我和丹丹呢都是通过偶像剧走进大家的视线的,所以很幸运地收获了很多的支持者。丹丹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对表演执着的女孩子。”

“嗯,执着。”唐宋在一边互动着。

“对,其实看过晓墨小说的朋友都知道,剧中女主角的心路历程非常复杂,分为了好几个阶段,我没有想到,丹丹把每一个阶段都诠释地非常完美,所以跟她对戏有一种很过瘾的感觉。”

唐宋挑挑眉坏坏地笑着,每一次他做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嘉宾就该紧张了。“除了这些呢?工作的事儿其实我不太关心,说说生活中的,尤其我们想听,你眼中的丹丹,如果找女朋友,丹丹会是你喜欢的女生类型吗?我现在为什么会那么八卦?问都问了,你只能回答了。”

面对唐宋的拷问,肖潇忽然就红了脸,傻笑了许久,看了看观众,又看看一边的罗丹丹,“会……会……会啊……”

POPO像个花痴狂一样地看着昨天晚上在酒店下载的新一期的《唐宋约明星》,这已经是她今天重复看的第三遍了,还依然能津津有味,表情极其丰富。

片场仍是忙忙碌碌的场面,夏凯延拿着手机回来,在POPO坐的椅子身后粗略张望了一眼视频上的画面,“在看什么呢,我看你都要流口水了。”

“哈哈,哈哈哈”,她往嘴里塞进一颗话梅,连头都没有抬,“你给晓墨姐打完电话了?我看肖潇呢,太帅了。”话音才落下,又觉得这话不妥,赶紧弥补道,“离你就差一点了。”

“哼,一点都不走心。”

“晓墨姐怎么样了,她好点了没有?”

夏凯延拿着手机敲了敲她的脑袋,“问什么问,好好看你的心上人吧。”

如果不是总惦记着她的喜怒哀乐,如果不是一次次憧憬着能有一个有她的未来,如果不是被她掌握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无数次慢镜回放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和笑容,他可能会过得比现在快乐。

昏暗天边突然划出一道光影,起先不过是微弱的一点影子,像缝衣针上探出的红线头。紧接着红线越发变粗了,像是一条鲜艳的丝带,向四周延生,静静地描摹出大地与天空的界限。当天空的昏黑与城市高楼的浑浊逐渐分离时,太阳将要从那儿升起了。

已经许久不出门了,这回是应了许家丽的盛情邀请,让陆晓墨陪着去买带去香港的用品和衣服,俨然就是置办嫁妆的样子。本来也是要叫上宇薇的,她已经很久不露面了,可这次她还是退了邀请、

后面的一辆奔驰轿车一路跟着她们,这丫头现在可已经是准少奶奶了,自然是连出手都不一样了,非拉着她去了一家会员制的会所喝下午茶。

“其实,我们家那位,也认识夏凯延的,他们见过。”许家丽很小心翼翼地提起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在这个名字后面,还拖着很多话要说。

陆晓墨有些许惊讶的,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她们惊讶的并不是听到这个名字,而是惊讶于为什么这个时候许家丽会提起,“是吗?”

“他们在FOLLOWYOUNG的周年庆酒会上见过一次,香港XXX集团的年会上也见过一次。不过都没怎么说上话。”

陆晓墨点着头,听家丽的口气,她有点明白了,“是吗……你跟我说这些,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跟我说呢?”

许家丽羞着低下头,脸都红了,陆晓墨知道她不擅长藏着掖着的,她又何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呢。“那个……晓墨,那个……哎呀,我就直说了。”

“你就直说嘛,急死我了。”陆晓墨的急性子那里受得了她这样说话。

“他是做休闲食品的,刚刚起家,想要跨出第一步特别不容易,所以……所以他一直想请夏凯延来代言我们的品牌。”

“那挺好啊。”许家丽看着陆晓墨的眼神,她果然没有听懂。

“晓墨……你……你能不能帮忙牵这个线?”她只好开门见山。

这果然是个棘手的活,陆晓墨听到以后就觉得没底,指着自己问,“我吗?”

林宇薇并不插话,许家丽相信陆晓墨在夏凯延面前的话语权的,相信一定能做到的,她站起来坐到陆晓墨身边,“你们从前不是同学吗?如果我们直接找他肯定没戏,你不一样啊,你帮忙跟他说说,说不定有戏呢?”

“可是,其实我跟他……真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熟悉的。”这不是推脱,在陆晓墨心里她真的是这么以为的。

“晓墨,你就帮帮我吧。你肯定可以帮到我的。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请不到他,关键是,夏凯延的广告代言费我们也打听了,目前以我们的实力,最高只能给出70%的价位……”要是还有这茬儿的话,那估计就更没戏了。

陆晓墨为难道,“我可真没那么大面子,而且就算他同意,他还有一个团队,他们也不一定答应吧。”

“晓墨,你知道的,我嫁给他总觉得自己没什么能为他做些什么,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我真的很想帮他,你帮帮我好不好。”许家丽从小就不会花言巧语,也不喜欢别人花言巧语,她都说这样真心的话了,谁还忍心拒绝,况且这个忙陆晓墨不见得帮不了。

“那我试试吧,我帮你问问她。”

“晓墨你真真是太好了。”家丽从侧面紧紧抱着她,这才答应下来,陆晓墨突然就觉得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该怎么样向他开口呢?

“宇薇你别这样,宇薇!”身后竟传来林宇薇的名字。

待她们回身过去的时候,林宇薇已经朝门外跑出去。那个身影确实就是她们认识的林宇薇。而紧追着她的那个男人,不出意料的话,应该就是葛业伦了。

陆晓墨匆匆追出去,许家丽快速买了单,也一起追了出去。最后,终于在一条小路转角口的花坛边找到了她。

“宇薇……”,陆晓墨不忍心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她在她面前蹲下身,捧住她的脑袋,想要看清楚她此刻的表情。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好姐妹,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终于抱着陆晓墨痛哭,一直哭到没有力气。从她的脸色看起来人已经虚脱,陆晓墨和许家丽两个人,就像是拖着个病人一样,带着她回家。

屋子里没有开灯,所以漆黑一片。林宇薇躺在正中央,还有两个人个人盘腿靠在床架前坐着,上一次这样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是她们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

“没想到……”

“我一直以为,你们总会有一个结果。”

林宇薇的声音是夹在喉咙里出来的,“这可不就是我们的结果嘛,他从来没有属于过我,他只是告诉说,让我从此以后对他死心,他给不了未来,给不了我任何承诺。”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这是陆晓墨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她心疼宇薇,心疼怎么她遇到的都是错的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乱得很,什么都乱得很。”

“你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后你怎么打算呢?”

林宇薇抱着枕头侧过身,“他都已经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难道我还要死皮赖脸吗?”

一句我们不可以在一起,就什么都破灭了。“都过去了,最后为他大哭了这一场,够了。等公司忙完了这一阵,我会离职,离开他。”

陆晓墨轻轻叹着气,“这或许是最好的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我都觉得自己傻,这么些年青春浪费了,感情也浪费了。我以为他喜欢我,一直都以为他喜欢我……”

“想开点吧。其实,就算是足以铭记一生的人和事,也终究不过只会在某个瞬间被想起,你说对不对?”这些话不止是劝解她,也是说给陆晓墨自己的。

林宇薇不得不承认,这的确就是生活的真谛。“对,你说得对。”

爱情是不是就是,我们遇见的那一天,阳光恰好足够温柔眉梢,我一直记得你当时的微笑。我们分开的那一天,我再也不会忘记,你转身离开时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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