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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十月(4)

10月14日。周道刚通电宣布声讨滇军。13日,周道刚以滇军攻内江,违抗命令,致电北京政府,请速令川、滇两军各自撤回,宣称如再违抗,即率所部各军一致进讨。刘存厚、钟体道、熊克武联衔通电表示支持。是日,周道刚通电与滇军决裂。川、滇军即在荥阳、资州展开激战,滇军占内江。16日,冯国璋任命川军第三师师长钟体道为重庆镇守使。17日,冯国璋以滇军黄毓成等擅自越境称兵,进攻内江川军,令其严束军队,即日退出川境。22日,川军占威远、内江,滇军退走自流井。23日,四川查办使吴光新率军抵重庆,先遣队李炳之混成旅已于9月4日到达。30日,川军占合江、富顺两县,滇军退走沪县。31日,川军占荣县;滇军占永川县,旋逼重庆。冯国璋以滇军拒不退兵,令褫夺顾品珍、赵又新、黄毓成等官职,着周道刚督饬所部,分路进剿。11月1日,滇军顾品珍部自四川自流井退至泸州。2日,川军攻占自流井、贡井,滇军向叙府等处退走。同日,云南靖国军第五混成旅由统领赵式铭率领启程赴川。4日,唐继尧率师自昆明启程赴川,滇黔联军总参议章太炎同行。7日,唐继尧通电冯国璋及各省,谓川乱之源出于段祺瑞。11日,驻四川綦江黔军王文华部与吴光新部大起冲突,互相攻击,次日两军在三百梯接战,黔军相继攻克氓场、界石、三百梯、江迢等处,即与滇军合攻重庆。12日,冯国璋特任周道刚为四川督军,刘存厚会办军务。20日,黔军占江津。吴光新卸去四川查办使兼职。同日,冯国璋特任张澜为四川省长。21日,川军第一师、第三师攻占沪县城,滇军退向兰田坝。23日,川军占纳溪县。28日,川军攻占叙府,滇军退庆符(今属高县)。12月1日,川军再败滇军,攻占庆符、高县,2日占洪县、长宁,3日占安边(今宜宾县属)及滇属绥江,5日占筠连,7日占兴文。4日,唐继尧电告直、苏、鄂、赣四督军,已令驻川滇军停战,请代陈北京政府“严令川督切饬各队一律停战”。

10月15日。教育部召开全国实业学校校长会议。4月5日,教育部以甲、乙种农、工、商业学校报部立案者达320余所,拟定实业学校校长会议章程,并定于10月召开各省区实业学校校长会议。是日,实业学校校长会议召开,共议决提案39件,主要为:实业学校普通学校联络方法;扩充甲、乙种实业学校;推广商业学校暂行办法;省会、商埠及商业繁昌县份高等小学应特别注重商业科;请筹水产专门学校,沿海及多河湖各省小学应添加水产科等。1918年1月17日,教育部将会议录及采录议案咨送各省,转发各实业学校分别执行。18日,教育部通知各省因时地制宜推展实业教育,并按规程办理。29日,教育部通令各省教育厅,发展实业教育应参用实业专门人才。2月4日,教育部分咨各省省长,请酌量地方需要与财政情况,核给实业学生公费。

北京大学议决采用选科制度。拟仿照美国学制,采用选科制度:(一)各科设立系统的编制;(二)学生习满若干单位(每周一时,全年为一单位)即可毕业,不必拘定年限;(三)预科40单位,以3/4为必习科,1/4为选科,选科均由各预科主任根据学生程度指定;(四)本科80单位,一半为必习科,一半为选科,选科理工酌量减少;(五)本科学生入校时,必须择定本科教授一人为导师;(六)选科除本专业外,更应兼治与专业有重要关系者,有愿意旁听其他专业任其自便;(七)凡是前一学年平均分数属于甲等者,本学年可按选科规定的最多单位选科。此为中国大学第一次实行选科制。是年,北京大学建立心理实验室,开设心理学实验课程。蔡元培向教育部建议,为避免学科重复,北京大学工预科毕业生悉升人北洋大学工科,北洋大学法预科毕业生悉入北京大学法科。

李大钊在《太平洋》杂志发表《暴力与政治》。指出“盖革命恒为暴力之结果,暴力实为革命之造因;革命虽不尽为暴力之反响,而暴力之反响必为革命;革命固不能产出良政治,而恶政之结果必召革命。故反对革命者当先反对暴力,当先排斥恃强为暴之政治”。以为现在时局暴力横恣,已无可救药,必然导致革命的暴力。

10月16日。上海浦东各乡罢市。贩花乡民因不堪棉花检查局苛罚,聚众至县署呈控棉花检查局要求查办。17日又在南市各码头聚众罢市,要求对棉花检查局“严加整顿,勿使苛罚舞弊”。18日,县署被迫颁发布告,答应整顿棉花检查局,变通检查办法,并开释被捕乡民。20日罢市结束。

日外务大臣告俄驻日大使库明斯基,日本将以大宗军械售与北京政府。

10月18日。冯国璋公布《司法官考试令》、《律师考试令》。《司法官考试令》规定司法官应试、免试的学历、履历,考试分甄录试、初试、再试,并规定典试委员会的组成。《律师考试令》规定律师考试与司法官考试合并进行,考试分甄录试和大试,《司法官考试令》中有关条文适用于律师考试。

10月19日。交通部与美国、日本公司订立合办中国电气股份公司合同交通部以进口电气材料亏损颇巨,是日订立合同,美国西方电气公司出资本100万美元,日本电气株式会社、中国交通部各出50万元,制造电话、电报机械材料供中国之用。1918年6月26日,中日美合办中国电气股份公司在北京召开第一次董事会,推举交通次长叶恭绰为董事长兼总裁,美国人麦南为总理。7月20日,冯国璋指令交通部照准中国电气股份公司立案。

上海祥生铁厂罢工浦东陆家嘴英商祥生铁厂车床间2200余工人要求厂方撤换工头,举行同盟罢工。

10月20日。谭浩明就任两广护国联军总司令通电誓师援湘。平塘会议后,两广援湘军渐次出发。11日,广东援湘军第一军马济所部统领卓瀛洲率四营在广州誓师,至26日抵衡阳。13日,广东援湘军第二军林虎部第三团自广州启程赴湘。17日,陈炳、谭浩明、程璧光、李耀汉联名致电冯国璋,请去段祺瑞职,并依约法解决国会内阁问题。20日,冯复电拒绝。是日,谭浩明宣布就任,通电援湘。21日,程潜、刘建藩、林修梅等湘军护法军将领通电西南各省,拥谭为粤桂湘护国联军总司令。24日,谭浩明白南宁率师出发。25日,马济率炮兵一营、步兵三营自广州出发援湘。26日,谭浩明、程潜及粤桂联军诸路司令通电声讨段祺瑞,历数段氏威劫元首、构成内乱、垄断政权、放纵帝孽四大罪状。27日,广西援湘军第一军司令韦荣昌率一营自桂平抵零陵。30日,桂军第二军司令林俊廷率队自桂林启程援湘。11月1日,马济所部统领唐绍慧率六营武卫军抵郴州。5日,林虎所部三团抵安仁县,6日进驻攸县。

陕西发生严重水灾。据陕西督军兼省长陈树藩报告,入秋以来,蒲城等10余县淫雨成灾,蒲城、富平、宝鸡、凤翔四县灾情尤重。是日,冯国璋令拨银一万元赈济陕西水灾。

先施公司在上海开张。为中国第一家大型民族资本百贷企业,位于南京路,山侨商马应彪、黄焕南等创办。率先实行商品明码标价,经营以“统办全球百货”相号召,进口货占75%,国货占25%,生意极为兴隆。后附设铁工、木工、玩具、化妆品等工厂,自产本牌精品,并逐渐增加国货品种。另设有东亚旅馆、东亚酒楼、豪华歌舞厅、保险公司等,形成先施公司企业集团。

10月21日。吉林军队对吉督孟恩远被调职表示反对。18日,冯国璋特任孟恩远为诚威将军,田中玉为吉林督军,试图将孟调离吉林。是日,吉林军界共谋挽留,由扶农镇守使高士傧、吉长镇守使裴其勋等假孟名义向北京政府质问,要求三日内答复。遭申斥后,高等调兵至长春,宣告独立。经孟恩远镇压,高等取消独立并谢罪。同时,湖北督军王占元联合各省长官,电恳孟恩远暂时留任善后。调职事不了了之。1918年3月29日,北京政府令孟恩远复任吉林督军,田中玉回察哈尔都统本任。

10月23日。湘西筹划对省独立。第十七师师长陈复初自长沙抵常德,旋开湘西会议,洪江、辰州(今沅陵)、凤凰、常德等地代表出席,陈提出湘西不对省独立,遭与会代表拒绝。11月13日,湘西守备队司令张学济与湘西镇守使周则范在沅陵宣告自主。17日,陈复初见北军势衰,在常德宣告自主。19日,陈师第三旅五、六两团进逼师部,迫陈交出关防,随即收编军队,接收枪械,开赴湘阴。

10月24日。北京政府以200万卢布向俄商赎回黑龙江各地金矿开采权。10月25日。中国烟酒业联合会召开临时大会,反对以烟酒公卖税抵借外债,致电北京政府要求取消借款草约。

福州大火,焚2000余家。

10月26日。外交部照会朱尔典允协约国租用中国收管之德奥船只。25日,英驻华公使朱尔典代表协约各国公使照会外交部,请中国政府同意将收管的德奥船只出租使用。是日,外交部允许将没收敌船亚尔班加号、台克号、里克木斯号、波希米亚号、亚里西亚号、支那号、加士号、希里恩号、特拉爱芬号、山克斯太号等10艘租予协约国,由大达公司与驻沪英领事商订合同,租价照协约国租船通用率,大船每吨44先令以上,小船每吨50先令。大达公司由张謇等商股组成,向政府承租没收之在华德奥船只。

10月27日。冯国璋令免去陈炳职冯国璋以广东督军陈炳倡言自主,令即行褫职,任命省长李耀汉兼署,莫擎宇会办军务,同时免广惠镇守使莫荣新职,任命李福林为广惠镇守使。31日,程璧光在广州召集会议,就北京政府免陈职一事,商讨维持粤省办法,议决四项:劝陈炳卸责;李耀汉不宜接代督军;希望当道慎选粤督之替人和将来海陆军吏须确实联络,以期为国宣劳。陈炳通电驳斥冯国璋令,称中央此令,无非欲粤省自起内讧,表示决不堕其术中。11月8日,冯国璋令李耀汉将驻粤桂军撤归该省,以保广州治安。15日,孙中山命令海军炮击观音山广东督军署,驱逐陈炳,程璧光拒不执行命令,且将各舰调黄埔,宣布戒严。20日,陈炳去职离省,21日莫荣新奉陆荣廷电令正式代理粤督职务。

10月28日。北京政府与日本商议军械借款及凤凰山铁矿条约。段祺瑞以参战为名,向日本借款购买军械扩充实力。7月22日、25日,段曾先后派傅良佐、吴光新向日驻华使馆武官斋藤提出购械要求。10月4日,北京政府派靳云鹏赴日观操,实为接洽军械借款。6日,日驻华公使林权助往晤段祺瑞,转达日本政府提供军械装备之决定。中外报纸很快盛传北京政府将与日本订立军械借款,由日本统一中国军械,各省兵工厂、煤铁矿归日本管理。25日,广州非常国会致电日本政府,指段祺瑞军械借款在于“屠戮异己,宰制国民”,请予严词拒绝,并致电冯国璋及通电全国反对北京政府军械借款。是日,苏督李纯致电冯国璋,请政府明白宣示有无与日本商订军械借款及凤凰山铁矿条约事。31日,赣督陈光远亦电冯询问军械借款条约是否成立。两省督军并分别电直、鲁、苏、赣、豫、鄂六省,请一致行动。11月1日,林权助威迫农商总长张国淦在凤凰山铁矿合同上签字,遭拒。2日,上海学生救亡会致电冯国璋,反对军械借款,望勿盖印,以自绝于国人。4日,北京政府发表宣言,声称购买军械纯系商业性质,毫无政治内容,并称凤凰山铁矿问题,起源于袁世凯任内华宁公司与大仓组所订买卖矿砂合同,政府未予承认,已于1916年6月取消华宁公司矿权,撤去督办,惟日公使屡以履行合同为言交涉,政府总期妥酬办法,力顾主权,现拟可以满意之方法解决之。5日,22省旅沪绅商学界1200余人致电冯国璋,反对军械借款,并电各省督军、省长,请免段职,以谢天下,希一致主持,以阻卖国条约,同挽危亡。7日,唐继尧致电孙中山,指出段祺瑞假托参战之名,向日本借取军械巨款,乃用以压迫护法之国民,邀孙联名电请日本政府“严词拒绝”。12日,孙复电赞同。14日,靳云鹏、曲同丰在日本参观陆军特别大演习,日陆军参谋总长上原勇作、参谋次长田中义一和西原龟三,乘机向靳、曲渲染俄国爆发革命后德国有侵入东方的危险,暗示有必要加强中日军事合作,以防止德国势力东侵。15日,陆军部与日本泰平公司订立第一次军械借款契约,总额1718.6461万日元,折价交付军械。是为中日第一次军械借款。同日,江苏省江宁县地方公会、教育会、商会、农会致电北京政府,反对中日合采凤凰山铁矿。20日,孙中山、陆荣廷、唐继尧等联名致电日本首相寺内等,促勿借款段祺瑞购械,压迫护法之国民。30日,云南省议会电孙中山,誓不承认段祺瑞非法订立军械借款密约,请迅速进兵,谋讨奸憝,以救危亡。1918年1月31日,江苏凤凰山铁矿在南京成立筹备处,江苏省政府以该矿为全省命脉所关,省议会及苏省绅商决呈请集股自办,但农商部咨复先设筹备处,决定由省议会及秣陵公司原发起人等先行设立筹备处。2月1日,江苏省凤凰山铁矿筹备处在宁开成立大会。

10月29日。教育部派黄炎培恢复南京暨南学校。学校先设师范、商业两科,主要招收华侨学生,兼招国内学生,1918年3月1日开学。1921年商科与东南大学合并,成立商科大学,后商科独立,1927年改为暨南大学。

10月30日。冯国璋令财政部妥订普通税则颁行各海关。略谓:“东西各国关税,均有固定税率,除以条约协定之国,仍从协定税率征收进口货税外,其余各商货,概依国定税率办理,立法至为完善。”称因商货逐渐发达,晚近来华贸易者,不仅有约各国之商民,应由财政部妥订普通税则,颁行各海关。

教育部派郑锦筹办北京美术学校,并于1918年招生。

本月。广州军政府解放奴婢。军政府民政厅发出不得歧视奴婢、民及仆役的训令,指出:天赋人权,无同异。民国成立以来,放奴主义及蛋民平等之说,久为公民所公认。警察厅明确通告谓:现在实行放奴,定为政策,各区自应切实执行,以重人道。俾民国平等政体,不至有名无实。警员按厅指令,发现有蓄奴用婢之户,即登门讲解政策,动员解放奴婢为自由人;有不从者,强行干涉解放。都督胡汉民及民政司长钱树芬两家的奴婢,一律予以解放。此外,军政府令民政厅设立女子教育学院、保良局等机构,安置被解放的奴婢等习艺。警察厅创办的教育院在黄大仙祠开幕,收容省城被解放的奴婢等百数十人。

范旭东在天津创办永利制碱股份有限公司。资本40万元,后增至1100万元。制碱厂设于塘沽,以侯德榜为总工程师,1924年建成并投产。1928年所产红三角牌纯碱在美国费城万国博览会上获金奖。1934年改组为永利化学工业公司。1937年与长期垄断中国碱业市场的英商卜内门公司签订协定,在中国分销纯碱、烧碱等产品,其中永利占55%,卜内门占45%。旋在江苏六合设立永利硫酸铵厂,生产合成氨、硝酸、硫酸、硫酸钅亚等产品。为当时中国最大的化学工业企业。

《农学杂志》在上海创刊。由罗士嶷主编,商务印书馆印行,以提倡农学、振兴实业为宗旨,刊载农学原理、畜牧、园艺、农副产品加工等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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