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跌破眼镜的注视下,杨震撼仿佛二十岁小伙,骂骂咧咧地踹开了三个孙子,穿着手术服,一下子就蹦下了手术台,身子摇了下,还站得倍儿稳。
七名医生算是崩溃了:您这是玩人呐?刚才还奄奄一息,现在就生龙活虎了?感情您练的不是蛤蟆功,而是龟息大法啊?
杨震撼现在这副状况,不用说自然是纳米机器人的功劳,此前他羊癫疯一般地乱抖,正是纳米机器人在帮他修补身体。
杨震撼不愧是四平城多年的一把手,即使大病初愈,一身的霸气也侧漏不止,他推开了一帮子想要围上来为自己检查身体、顺便立功的医生,转头看向杨先烈:“老二,怎么回事,你来说!”
杨先烈抹了把汗,暗道我好歹也是有头脸的人物,爸您就别老二老二的叫了。
“爸,您昏迷了一个多月了。”
“嗯,是有这么回事。”
“昨晚,不,就在几个小时前雪儿来看您……”
“雪儿小丫头也来了?呵呵,怎么没看见她呢?”
“这……爸,雪儿她大逆不道,勾结外人,意图害您啊!”
“害我?”
杨震撼眼睛一眯,对着尚国强道:“小尚啊,这是家事,你回避下吧!”
口吻老大不客气,就像司令员命令小兵一样。
尚国强心里虽不高兴,但还是陪着笑离开:老杨家的大魔头醒了,这天下要大乱咯!
没了外人,杨震撼沉下脸:“怎么回事,老二,你给我说清楚!”
哎,老爷子还是最喜欢雪儿那野丫头啊!
杨先烈心里一叹,不敢加油添醋,连忙把他知道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他明白杨震撼的脾气,现在撒谎容易,可事后要是暴露,就有罪受了。
“雪儿带人来砸破了我的维生舱?”
杨震撼听完,没有怒色,而是疑惑问道:“现在她人呢?”
“在外边审问呢!”
“呸,我杨家的闺女哪个敢审?老二,叫她进来,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你给我砸了四平的公安局!”
汗!
杨先烈和三个晚辈同时一抹汗:这口气,哪是老党员啊,分明是土匪恶霸嘛!
“爷爷,您刚刚醒,不如让医生进来先检查检查,也好放心?”
杨先烈出去了,杨过三兄弟也逮着机会,乘机表表关心。
“检查个屁,老子的身子老子知道,醒了就是醒了,先头老子病的时候他们没半根鸟用,现在要他们检查?”
杨震撼豹眼一瞪,顿时慑得三兄弟不敢吭气了。
杨绛雪被领进房后,杨先烈等人就被杨震撼撵了出来,大门一闭,变成了爷孙俩的私下谈话。
杨先烈看着表,当分针转了一个1/3π后,杨绛雪扶着杨震撼出来了。
杨震撼第一句话就是:“把老四找来,给我准备一千万!”
尚国强盯着监控的屏幕,后脑勺一阵阵地冒虚汗,他不是害怕苏醒了的杨大魔头,而是给屏幕上诡异的画面吓坏了。
“图像……没错?”
尚国强咽了下口水。
小房间里大部分是市公安技术科的人,市公安局胡局长也在场压阵,因此,这里应该没外人。
“没错,都是最新写入的,也没有人为修改的痕迹。”
技术科小年轻答道,他的头皮也在发麻:麻痹的,这不是在看鬼片吧?
屏幕上是特护病房的午夜监控录像,从杨绛雪独自一人进入开始,播放到大约6分钟的样子停了下来。
宽大高清的屏幕上,一个黑布隆冬的影子,突兀地站在杨绛雪身边。
“给我再播放几遍,反复地播!”
尚市长硬着头皮下命令。
画面开始动了起来,来回数遍,可以清楚地看到,在5:41秒的时候,本来一个人的杨绛雪,身边突然凭空冒出了一个穿着厚重大衣的人影,接着,杨绛雪就大声尖叫,而在5:47秒的时候,那个大衣人又凭空消失了!
技术科的小年轻们纷纷叫苦:这太灵异了,回去一个礼拜别想睡安稳觉了。
尚国强指着屏幕,问胡怜容胡局长:“这,这个东西,就是歹徒?”
胡怜容擦了擦汗,说:“应该是,后面还有录像,有他一斧头砸开杨老维生舱的记录!”
‘嘶!’
尚国强倒抽一口冷气:“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这里的人自然是指外人,比如医院的保安科等。
胡怜容老实答道:“人数不少,不过我都控制起来了,就等您下令呢。”
“控制个屁!我下你个**毛令!”
一向儒雅的尚市长发火了,一巴掌几乎打到胡局长的脸上,幸好他最后控制住了:“呼呼,这件事压不下去,我也做不了主,你去把杨副书记请来吧!”
敏感的尚国强,已经觉得自己似乎卷进了一个了不得的漩涡,他有些后悔,干嘛要听心腹胡局长的叫唤,跑来看这个见鬼的监控。
胡怜容屁滚尿流地去了,杨先烈很快就来了,随同他一起的还有杨震撼和一个美到窒息的女孩。
技术科的技术宅们差点就要下意识掏出手机偷拍,准备回去发网上了,不过他们总算晓得轻重,悬崖勒马,才没让焦头烂额的胡局长再被臭骂一顿。
“发现歹徒了?”
杨先烈一脸的阴鹜,他没想到雪儿居然这么得宠,明明是吃里扒外,可一番谈话后,老爷子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还让她一路搀扶,连杨过三兄弟都被他给骂回了家。
老爷子,您不会是那啥孙女控吧?
杨书记难得在肚里卖弄了一下平日无聊上微博的成果。
尚国强本份地退了一步:“有些蹊跷,你自个看吧!”
等技术员调出了剪辑好的两段监控录像,杨先烈也好像见了鬼一样,手指颤颤:“假,假的吧?大胆,谁做的手脚?”
“做个毛的手脚,糊涂,我怎么生了你这个糊涂儿子!”
杨震撼抬起手给了老二一记爆栗,骂道:“这录像不假,雪儿丫头跟我说了,这人就是你们嘴里的‘歹徒’,也同时是救醒了我的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