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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族长大人

在离渊,有一个传说,鲛人原先并不居住在这里,而是生活在南海深处,后来有一支往大陆迁徙。

那时元荒大陆上生活着各种族类,人族和鬼族都还未产生。

鲛人属于妖族,同时并存的还有神族、魔族、巫族以及精灵等,各种族类和平共处,共同生活在元荒大陆上。

上岸后的鲛人,适应生存环境,尾部逐渐拉长,演化成人首蛇身的样子,也就是呙族。

呙族当中的一名女子得到了大机缘,有幸得到盘古大神的大教化,甚至成了创世神之一,那就是世人所供奉的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觉得这世间就这几个族类,有些空旷,于是,就照着师弟的样子抟土造人。

世界开始有了人类的出现。

一开始,各界还能和平共处,但随着人族的灵智逐渐开启,有了各种各样的欲求,也开始有了纷争。这种纷争首先是发生于人族当中,后来逐渐蔓延到整个元荒大陆。

大陆上的各种纷争,加上人族的贪婪心越来越重,最后,女娲娘娘把所剩无几的鲛人和呙族都迁到此地。

两族本来同根同源,一开始倒还和睦相处,但几千年前,不知二族发生了什么,呙族的族王和鲛人族的三公主一起失踪。同时失踪的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女子和一个男子。

从此二族虽同居一湖,但老死不相往来。

一个大湖也一分为二,变成两个大湖。此为留仙湖,而另一个叫做星陨湖。

总之,事情的原貌在口口相传中,渐渐难寻原貌。后来者也只是把它当一个睡前故事故事讲讲、听听。

泉红绡,正是睡前故事中那个失踪的三公主,离渊第一代鲛王的女儿,其兄为泉姬祖父泉临君。

她是当时鲛王泉临君的亲妹子,娇媚无比,与当时呙族大长老的孙女,并称为离渊双艳。她至少也应该有四、五千岁的寿元了。

这在众鲛人中该是怎样尊崇的地位啊。就连现在的鲛王,也不过将近两千岁的年岁。

看着睡前故事中的人物出场,而且是这样的耀眼,各位鲛人们都非常激动。在短暂的失控后,还是老龟最先醒过来。

“红绡公主,那……您看,是否移驾宫中,也好让族人知道您安然无恙?”兴奋的老龟平心顺气后,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这个祖宗又不知所踪。

“是呀是呀,曾奶奶,”泉姬兴奋地拉着红绡的手,“我们回去吧,王叔看到您一定很高兴。”她祈求地对红绡说,“刚好这位妹妹与您是故交,那小东西与龟爷爷是故交,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一道回去吧。”

她转头看看女孩等一干人,也在拜托着。

“妹妹?”泉红绡斜睨了泉姬一眼,眸中有些微恼。继而,眨动着妩媚的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孩,“凤希姐姐,你说呢?小辈盛情相邀,可不要伤了小辈的心!”

原来她叫凤希啊?陆离心下暗道。不知怎地,他对这个看上去还小的女孩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也许是因为她的装扮与那天宫中以及石洞中那石像的样子相像,又或许是因为她是自他到这异世以来,第一个没有给他恶意的人。又或许是其他原因吧!

稍作思考,凤希应了这个邀请。

她需要拿回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红绡的出现,难道不是一个契机吗?

于是,一众人等,各怀心思,往那遥远的鲛人宫而去。

先不说鲛人宫这边是怎样上演久别重逢的戏码的。

单说刚才小夔牛那短短的一阵电闪雷鸣,虽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但小夔牛所放出的闪电和吼声,也是足以惊动这湖底的任何生灵。

好在当年女娲娘娘把他们迁到这里时,给了他们两颗鼎湖珠,不然,以夔牛的能耐,早就玉碎宫倾了。

当年人王与妖族一个大妖相战,轩辕氏如果不得九天玄女相助,杀夔牛而取其皮制鼓,取其骨做鼓槌,饶是他再大的能耐,又岂能战胜素有战神之称的蚩尤。正因为夔牛吼声声震五百里,加之又是出其不意,蚩尤飞天遁地的本领无法使出,最终终于战败。

所以,刚才小夔牛一吼,引来了鲛人,引来了失踪几千年的泉红绡。

所以,同一片水域的遥远的星陨湖龙骨城里,呙族也被惊动了。

此时,在呙族宫邸中,代任族长白魑正听着探子的回报。

要说这白螭,长得和红绡也真是有得一比,她不同于凤希的出尘,也没有红绡的柔媚,眉眼之间倒是非常地沉静,颇有大将之风,有种中性之美。

她,以及正在向她报告的探子,包括旁边服侍的众侍卫,都是躯干以上是人类的长相,之下却是修长的蛇身。

这样的模样,却丝毫不显得怪异,倒有一种夺目的美,和鲛人相比,一点不显逊色。

“代族长,属下刚才去探,原来是留仙湖那里似有异族闯入,属下看着像是人族。”探子看了一眼代族长,见她不知在想什么,就又接着往下说。

“后来来了一个红衣女子,属下听他们的老龟叫她红绡公主。”

听到这里,白魑本来斜躺着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了。

红绡,她终于出现了吗?就说祸害留千年。

她神情间稍稍有所松动。

“还有,”探子看她的表情,斟酌着后面的话。

“说吧。”白魑示意他,

“至于那动静属下还未探明是何种原因引起的。”

白魑心中暗暗叹气,“这不怪你,两千多年前,也发生过这么一次,动静比这大多了。我们水族倒没什么,之上的人族就不一样了,直接使他们的城池陷落,整族迁徙。”

“原来留仙湖上一层湖底塌陷的城池是这样造成的?”探子也不是什么平庸之徒,是蛇人的殿前大将军,马上做出猜测。

“嗯。”

离渊之上的人族世界,有一个水域浩大的淡水湖,后来随着离渊中鲛人和呙族一分为二,分别称为留仙湖和星陨湖。

从外界看,是分隔成两个湖的,但在水下,却是连成一片。从人界的角度,只有近百米的水深处。却不知这湖底还别有洞天。

在人界所能到达的湖底,有一个暗漩,除非有机缘,不然是不可能被发现的,因为被当年的女娲娘娘设了禁制。

穿过这个暗漩,又到了另一个水底世界,这里比人族所能看到的湖面不知宽了多少倍,深了多少倍。而且,上一层湖水是淡水湖,而这一层则是咸水湖。

正因为其隐秘,故而呙族和鲛人迁到此后,一直未被发现,还被认为只是太古时期的传说而已。

“还有,”大将军畲无浪犹豫了一会儿后,又开口道:“小的似乎还在那两人身上发现隐隐有着族长的气息。”说完,不忘观察白魑的神色变化。

“什么?!”

果然,一直还相对冷静的白魑终于有了大的动静。

只要是巳族都知道,他们的族长并未逝去,而是追随他的恩主,开辟了一条能通古今的隧道,以期寻回那恩主重要的亲人。

最近,她就是感觉族长去的时候,告诉她的秘境之处,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若有若无地传出,所以才派探子经常去巡查。

由于这是呙族的秘密,不好让鲛人知道,加上那秘境处于鲛人境内,倒不好大张旗鼓地动作。

想不到,真有了族长的消息。族长果真没有在那次异界穿梭中丧身!

白魑不禁喜极而泣。

只是,想不到那泉红绡也同时现身。看样子,几千年前的纠葛,似乎还没有结束。

白魑亦喜亦忧,渐渐陷入沉思。

……

“小痴儿,你在那里愁眉苦脸的,是在想我吗?”

这时,一个慵懒邪魅的声音响起,闯进了正陷入本族传说回忆中的一干人等的耳中。

小痴儿?!这样的叫法,这样的声音,只有那个人有!

白螭抬起眼,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大殿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高大魁伟的俊美男子。

“阿嚣!”她红唇轻启,唤了一声。

阿嚣?!

殿中一干巳人有些惊愕。这是谁?

“可不就是我!有没有非常激动、有没有非常开心、最重要的是,有没有非常想投入我的怀抱呀?“

这是哪里来的流氓?

来者张开双臂,等着白螭投怀送抱。

已经准备奔向他的白螭听得他这样一说,脸上马上染上绯色,停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掩饰自己内心的澎湃。

“停住!”最靠近来者的畲无浪见白螭没有动静,马上拦住他,并快速结了一面水墙。心里有些懊恼,怎么没发现被跟踪了!

而反应过来的殿内侍卫和各长老也严阵以待。

“哎哟哟,我的痴儿长大了,想要篡位夺权了,阿嚣哥哥很伤心”。来者伸出右手食指,轻轻一戳,把畲无浪结起的水墙一下就戳破了。

畲无浪心里一突:这么厉害!

畲无浪在年轻的小辈中可以说是最有前途的一个,修为天分极高,他结的水墙很少有人能破了,不想虺嚣只是轻轻一戳就破了他的结界!

要知道,这呙族修习的功法都是族长虺嚣留下的,威力巨大而且难以破去。

众长老一见,同样也是大惊。

篡位夺权?阿嚣?不会就是族长大人回来了吧?

“您可是族长大人?”年纪最长的青衣长老沉声道出大家的疑惑。

族长大人离开的时候,殿中诸人均还未成年,那些伴随过族长的太上长老都已闭关去了,殿中就只有白螭代族长见过他。

众人听得青衣长老这样问,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王座旁的画像,那是族长大人的画像。

来人的脸渐渐从逆光中清晰起来,赫然正是那逗弄过几次陆离的怪物。

看着倒是相像。

“你说你是族长,可有什么信物?”青衣长老仍是很谨慎,问道。眼睛扫过他躯干下的部位,那里是人族的样子。

“信物?我想想。”虺嚣故作沉思,随后犹如恍然大悟般敲敲脑袋,指着白螭说,“小痴儿,我不是放你那里了!”眼神里尽是指控,仿佛受了多大的冤屈。

“我难道所托非人了?”说完不忘捧着心口。

平抑下心里的激动的白螭心里有些好笑,族长还是和原来一样,老是爱逗她。他在其他人面前总是一副沉稳大气的样子,但一到她面前,就吊儿郎当的。

她缓缓地起身,身躯下的蛇尾瞬间变成人的双腿。于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美丽女子来到了虺嚣身前。

虽然还是一脸邪魅,但虺嚣心里却早已是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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