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姐就是这家，致远居！”
燕红云抬头看了看店面不大的致远居，又扫了扫空无一人的琉璃厂西街，摇摇头低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后生猛虎？不过如此！”
一旁跟班小助理赶紧接话道：“燕姐不要小看这个许致远，虽然名声不显，但一出道就干了几件大事！特别是汉海预展那次，您要知道……”
“不要再说了！”燕红云摆摆手，阻止道：“那段视频我也看过，我只能说是胡啸天眼力不够，自己打眼还被人当众揭穿而已！”
她一脸傲气道：“那个小人平时口碑就差，喜欢背后使小动作，真正大行家都不耻其行为，所以在圈里混了几十年还是个三流货色！”
小助理一脸崇拜的看着燕红云，保力拍卖业务部总监，刚到三十，绝对大美女，年薪几百万，手里大客户众多，是保力的顶梁柱之一。
“小雅，既然来了，就去会会这个许致远，离下午开会还有一个小时不是？”
说完燕红云直接迈上台阶，推门走进致远居，正好看见刚刚打扫完柜台的许致远，问道：“你就是许老板？”
许致远抬头看了看燕红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今天来的都是大美女，能在知名拍卖行混饭吃的没有一个平庸姿色。可是眼前这位绝对是排名第一，和柳飘飘不相上下的女神。
“我就是，有何指教？”
燕红云打量一下风度翩翩的许致远，心里终于点点头，卖相不错，平和淡定，真有点文人风骨。自顾自绕了一圈，皱起柳眉道：“店里的货可不符合你的水平啊？还藏拙？”
许致远也皱起眉头，这是什么人？一进来就挑刺？难道是胡啸天的人？
“许老板不要误会，我们是保力拍卖业务部，这是我们的燕副总。”
还是小助理有眼力，一看气氛有些尴尬，赶紧掏出名片递给许致远，暗道：“燕姐还是傲气，咱们可是主动上门来找人家的！”
“哦？我说呢，原来是保力的高层驾到！”
许致远接过名片，淡淡扫了一眼，随手扔到桌子上，坐下笑道：“贵客上门，有失远迎啊！”
燕红云一愣，看着许致远调侃的表情，刚刚产生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你是什么态度？一个小子，竟然在我燕红云面前耍大牌？
“竟然许老板贵人事忙，那我就长话短说，听说你手里有张石涛剩山图，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保力合作？”
燕红云毕竟还是专业人士，见惯了各种藏家，有些更过分，压住气，公事公办问道：“你放心，我们保力是金字招牌，相信你也听说过。国内一共上拍过九张石涛，其中六张就是我们高价成交！”
燕红云一脸傲气道：“许老板如果没有问题，相信应该会做出正确选择吧？”
许致远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心里算计起来，其实他的第一首选也是保力，毕竟人家是顶级拍卖行，还有过很多石涛高价成交的经验。大藏家资源都集中在那里，国内只有它和佳德两家可供选择。
不过看眼前这位燕副总的态度，许致远很不爽！是你上门来求业务，弄得跟我是下家一样？
“你们保力能给我什么优惠政策？”许致远还是要问一句，沉声道：“石涛是不愁卖，保力也不是唯一选择，燕总的诚意我还要看看吧？”
“百分之八的佣金！”燕红云点点头，想了想干脆道：“按照惯例我们保力收卖家百分之十佣金，只有高级贵宾才能享受百分之二的折扣！”
“许老板，要知道高级贵宾资格很难得！”小助理赶紧解释道：“我们保力成立三十年，一共拥有高级贵宾资格的人不过区区三百多人！每一个都是资深大藏家和大买家，最久的跟保力保持超过二十年的合作关系。”
小助理偷偷看了看燕红云，低声道：“要不是燕总极力举荐你，估计……”
许致远看了看燕红云一副高傲的表情，嘿嘿一笑，朗声道：“你的意思我还要多多感谢你们这位燕总的赏识了？”
他站起身，拿出上午来的几分合同，放在桌子上，指了指道：“你们保力算是来晚了，不说我一直合作的中泰拍卖，今天大早起就有五六家拍卖行上门，虽然都是二流拍卖，但合作是看诚意，有句话说的好，店大欺客！”
许致远看了看越来越不悦的燕红云，沉声道：“说实话保力是我第一首选合作对象，无论是口碑还是资源都首屈一指。不过我这个人是顺脾气，喜欢听好话，这位燕总的态度我很不喜欢！如果以后长期合作，看来矛盾会更多。这样吧，我就一个条件，以后我许致远可以跟保力长期合作，甚至独家合作，但条件是百分之五的佣金，这是底线！”
“哼，不自量力！”
燕红云冷哼一声，站起身，面若冰霜拒绝道：“许致远，我燕红云见过不少所谓的才俊，但你也算是最狂妄的一个！区区一张石涛罢了，还真以为天下就你独一份？”
“我们保力不说春拍秋拍的重头戏，就是每月一般的专场，清四王四僧也不在少数！更不用说是明四大才子，甚至是宋元真迹。你去查查每年的拍卖前十纪录，一大半都是我们保力创造！”
“比如去年3亿的张大千爱痕湖，4亿的齐白石松鹰图，3亿的乾隆珐琅彩葫芦瓶，你真以为一张石涛就能如此嚣张？”
“我嚣张？”许致远忍不住大笑起来，看着一脸不解的燕红云，好一会笑道：“看来燕总还是没有弄清楚情况，首先是你们上门主动拉业务，不是我许致远去求你保力！”
“第二，所谓长期合作就要表现出应有的诚意，肯定是燕总看不起我许致远，觉得我现在只是初出茅庐之辈，自然不能跟很多资深大藏家相提并论。”
许致远走到燕红云面前，冷声道：“既然如此，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过我放下一句话，今天你们保力找我许致远合作是百分之五的底线？再下次见面的时候，条件不会如此优惠了！”
“小雅，咱们走！”
燕红云没有犹豫，转身就走，身为保力的业务总监，又是大美女，到哪里不是众星捧月？别说是小小的许致远，就是身家几十亿的大富豪也是笑脸相迎，今天竟然遇见一个不识抬举的奇葩？
“哎，许老板，这是我的名片，告辞！”
小雅长叹一声，偷偷把自己的名片放在桌上，赶紧跟着上司离开。她这个举动很是冒失，要是被燕红云看见一定大骂一顿，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直觉告诉她，许致远一定不简单！总有一天燕总会为今天的冒失后悔！
“哎，保力看来是黄喽！”
许致远摇摇头，还是有些可惜，但不后悔。他以后有的是重器，长期合作的伙伴一定要投缘才行。越是现在刚起步，越能看清楚人心，既然保力如此傲气，那就走着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