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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爱情潜伏期(1)

第二天,星期日。室友们因为通宵未睡的缘故,到现在都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我则在十一点多时爬了起来。中午吃完午餐,百般无聊,于是拨了通电话给丽洁。

“喂!你好,找谁?”从电话筒那端传来陌生的声音。

“你好,请问谢丽洁在吗?”我问。

“你是谁?找她什么事?”十足询问的口气。

“噢,我是她在交大的网友。她希望我今天打电话给她。请问她在吗?”我礼貌性地应答。

“丽洁……丽洁她昨晚出车祸了……”什么?

“那……那她人有没有怎样?伤得严不严重?”我非常着急地问道。

“她……她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晴一一天一一霹一一雳!我好像被雷打中一般,久久不能言语。话筒那端传来一阵阵的啜泣声。我整个人则瘫在床上,脑筋一片空白。渐渐地,那声音竟变成了类似偷笑的声音,接着,开始有人大笑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先说好别生气喔!刚刚是骗你的啦!丽洁她现在不在,她和她们社团同学出去买午餐。别生气喔!”骗人的?

“喂喂喂!少开这种玩笑好不好?连这种事都拿来开玩笑。怎么可能叫我不生气!等一下她……”这F我可火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机响了,我叫我另一个室友听啊!不好意思。”哇!不要给我逃避!

“喂,你好呀!你是丽洁的网友吗?刚刚只是开个小玩笑嘛!你就大人不记小人一

不好意思,你等一下。”换了一个声音较嗲的女生跟我说话,可是,现在又发生什么事啦?

“抱歉!抱歉!我们现在要去医院看丽洁,她们刚刚发生车祸了!”真的假的?可别再骗我了!

“喂!小姐,玩笑开一次就很过分了喔!你还玩第二次!”没见过当室友当到这么恶劣的。

“真的要跟你说声抱歉,但这次是真的出事了。她现在在省立医院,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对你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我们急着要走了,拜拜!”说完这一串话后,对方挂掉了电话。

将话筒挂回,我愣了一下,没几秒后作了决定。我迅速穿好长裤与鞋子,一把抓起书桌上的车钥匙及皮包,便往门外冲了出去。

★★★★★★★

医院大门缓缓开启,我迫不及待地侧身而入。医院之中,等着就医的、陪伴而来的、护理人员们在大厅中、门诊处前川流不息,我小心谨慎地绕身走过,直来到急诊处。

“护士小姐,我想请问一下,刚刚有没有两位发生车祸的女学生被送进来?其中一位叫谢丽洁G"强压下焦急的心情,我向挂号处内的护士询问道。

“你稍等,我查一下……有!她们刚处理好、敷上了药,你是她们的……”护士应道。

“我是她们的同学,那请问她们在哪?我想去看看她们的情况如何。”确定她在这儿后,我真的好想知道她现在到底好不好?

“你现在往那边走,尽头处你往左边看就会看到了。对了,等一下请你来这儿帮她们付一下挂号费。”

“好!好!我等一下就过来,谢谢你喔!”离开挂号处,我急忙往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依着护士的指示,我走到尽头往左边看,果真见到正在沉睡中的她。她是那么地宁静,是那么地惹人爱怜。从她的表面以及和缓的呼吸看来,应该没受到什么伤害吧?猜想。

睡在隔壁床上的,大概就是那位社团的同学,也一样地处于沉睡状态之中。至于她的室友,我想可能还存搭公车,没看到床边有其他人的踪影。

走近床尾,我拉起垂在床边的病情与照顾须知,随意翻看,没看到她的名字,只有病床的号码。翻呀翻地,不料,我竟看到了我不想看到的事实…

“昏迷指数三?天呀!”

儿乎要大喊了出来,却只是嘴吧微张,一点声音也发不出。这真的不光是晴天霹雳所能形容的了!拚命地想使脑筋充满空白,脑袋瓜里却挤满了闪动不停的、几个令人不能置信的名词:“严重脑内部血管破裂;昏迷指数:三……”怎么会?怎么会.....

拖着快承受不住心灵被严重打击的身躯,我走到她的床头旁慢慢俯下腰,凝视她依然清丽的脸庞,根本就没办法和脑中那堆疯狂冲激的文字连接起来。我不敢想像,她还能有几天的日子,想像我是否还能给她所谓的幸福。我只知道,虽然她应该听不到,但是,有些话如果我现在不说,以后肯定就没机会说了。双手伏在床沿,我倚近她的耳边,喃喃细语道:

“丽洁,你听得见吗?你可知道,我多想大声地告诉你:‘我好喜欢你!’只是现在,我好怕一切都要来不及,都要成为幻影。我好希望,此时此刻我俩能随心所欲地,如往常在网上自在地聊着天,轻松自然地东家长西家短。你知道吗?即使只是这样,对我来说,就已是莫大的幸福。"

“记得那一次,上大学后在BBS上和人聊天的第一次,在莫名其妙的情况我们进入了聊天的视窗。你还记得吗?你说这是第一次有人找你聊天。这么巧,我也是,如此机缘巧合的第一次,这是我的第一句话。你接着说,真的吗?那么我们以后就是网友喽?你是我有史以来第一个网友呢!请多多指教。我呢?我后来又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还记得那时,我们打字的速度都好慢。每当我心中有话急着跟你说时,却还是只能以一分钟五六个字的速度,慢慢述说。而看着你的文字在屏幕上缓缓地出现,却是让我充满了期待,期待慢慢地、仔细地了解你,了解你的生活。还喜欢揣摩你下一个会是什么字,你可知道,每一次的猜测与印证相符时的喜悦,是多么地令人动容,多么地让我喜不自胜,你知道吗?”

“相逢恨晚,听过这个成语吗?第一次和你聊天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就是相逢恨晚,如果说,能更早遇到你的话,该有多好。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如,是你给我的感觉。一字一句之间似乎没有丝毫的芥蒂存在,就好像,我的前一句话如果不以你的下一句来接,那就根本不对劲了一样,一种天生的绝佳默契。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但或许,真的是缘字作祟,真的是避不开命运的桎梏。命运既然让我俩更清楚地认识了彼此,让我彻底地陷入这爱恋的泥沼,让我随着你的情绪而高低起伏,随着你的生命而舞动。却只能是这样短的时间,命运又让我即将要失去你。我不要这种安排!我不要!”

“我的情绪快要崩溃,我听见自己内心的呐喊,我不想失去你,我更不能没有你。我好希望你能快点醒来,张开眼睛看看我,也看看窗外的阳光。你看,那枝头上的小鸟多轻盈可爱,那湖边的杨柳迎风摇曳,触起了湖面一片波光粼粼,天空是如此的蔚蓝,还有几许白云点缀其间,还有那青葱的草地,你是否曾在那上面肆意徜徉。你看,你看,那儿还有三四只色彩斑斓的彩蝶在花园中……”

“翩翩起舞是吗?”从床上传来她有气无力的声音?

“你醒了!你醒过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医生!医生!她醒了!”我欢声喊道。

欣喜若狂!原本望向窗外的我回过头来,看到丽洁微笑地望着我,我使劲揉了揉双眼,深怕自己看到的只是幻觉,但一切就是那么真实。此时一位医生刚好向这边走了过来,手上还拿了一小叠纸张,我忙唤了几声。

“什么事?”医生急问。

“她醒过来了!这表示情况会一直好转吗?”我极其诚恳地问道。

“当然,脚扭伤只要好好地休息,吃些抑制发炎的药,适当的热敷促进血液循环,很快地情况就会好很多。”噢……什么跟什么呀?

他边说边取下床边原有的病情与照顾须知,换上新的一本,隔壁床也换了本新的。我拿起翻了一下,另一个令人不能置信的名词:轻微足踝关节扭伤?

我傻笑起来,看着这薄薄的几张纸,顿时有种受骗的感觉.

一种欲哭还笑的矛盾心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丽洁躺在床上问道。

“中午打电话到你的寝室找你时,你室友告诉我的。"嘿嘿!其他的我可没提喔!硬要她的室友们欠我这个人情。

其实,我真的不是个喜欢打小报告的人,只会偶尔打个一下…

“谢……谢你来看我,我室友她们呢?”她苍白的脸瞬间红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常。

“他们好像是要坐公车来。对了,你……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呀?”该不会我刚刚说的话……那岂不……这下尴尬了…

“我……我在你说希望我快点醒来时醒来的。”

她说这话时隐藏不住她害羞的样子,让我有点怀疑。可是,我怎能不相信她呢?就连我也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口牙。

“这样呀,我刚刚差点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醒来了。你知道这病床之前是谁躺过吗?是个昏迷指数只有三的人呢!”

“啊!你该不会以为我就是那个人吧?我怎可能那么倒霉。嗯,我同学她有没有怎样?伤得严不严重?”她关心地问道。

“她只有一些小擦伤,你放心。可是你们怎么会那样不小心,发生车祸呢?”另一个声音回道,不用转头就知道是她的室友们来了

“啊!你们也来啦,真谢谢你们。先别说车祸的事,你们有带吃的来吗?我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呢。瑞恒.,你吃了吗?”

“我已经吃了。看到你没事,你的室友也来了,我也就放心了。那我还有事先回去喽!拜拜!”

“再见……要再来看我喔!”丽洁这句话,让我有舍不得走的念头。

“拜拜!拜拜!”她的室友们也向我道别。

离开急诊处,心头早已回旋萦绕了不少理不清的思绪,.一时间乱哄哄的,杂七杂八地抓不住真正的感觉。先走到饮食部买了瓶冷饮,等待思绪慢慢沉淀后,这才骑上摩托车回到了学校。

“嘿!学长,出去买便当呀?”不觉背后又被人拍了一下,听声音,我随即知道在我后面的是哪位小鬼,头。

“嗨!诗云学妹是你呀,你有看到我手上提着任何的便当吗?没有吧。”停下脚步,我向他比了个两手空空的姿势。

“啊!谁说便当一定要用手拿,看看我这儿,才刚放进一个便当喔!”她指指她的肚子笑道。

“哈哈哈!不好笑。”可能是情绪还有点乱,面对学妹调皮的举动,感觉玩不起来。

“学长你怎么啦?有心事喔?”我回过身来,继续走向宿舍,学妹跟上来问道。

“没事,没事,只是刚刚吃的太多,肚子有点胀,所以不太舒服。”我撒了个小谎,或许,真不想让她知道我究竟在烦些什么。

“是吗?跟你说喔,喝点热开水会有帮助的,试试看吧!”她跟着走在身旁,挽了我的左手说道。

“好,好,谢谢诗云的关心。啊!我有点事找我同学谈,先走喽!”我指着正要走进宿舍的两位同学,顺势离开了她原本挽着的手,向她告别。

“拜拜。”

“好,拜拜,拜拜。”

我急急向同学走去,没再管后面的学妹。

边谈着复印上课讲义的事情,我和同学慢慢走进了第十三宿舍。在进门之前,我又望了望已走远的学妹,她?头低低地踱着步子,给我一种好落寞的感觉…

★★★★★★★

“喂,请问丽洁在吗?”

“她洗澡去了,你要不要等一下再打?还是要她打给你?”

“好……我等一下再打好了。再见。’

星期一的晚上,刚刚看了部V。D《电子情书》。我对这片的评价其实不高,因为有些地方实在夸张,最后的结局也没能让我有刻骨铭心的感觉,可能是因为看多了悲剧收场的爱情故事吧!一般而而言,“悲”似乎要比“喜”更能让人心有所感,这是因为我们的周围就经常接触到同类的事吗?大概吧!

“喂,请问丽洁回来了吗?”

“你打错了!她住隔壁寝室。”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挂断电话,搔了搔头皮,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我插入电话卡,又拨了同样的号码。

“喂,请问你们那里是不是四二二室?”

“恩,对呀!你要找谁?要找丽洁是不是‘?她住隔壁。”

“这样呀?那么我想找宇宙无敌超级霹雳人廷女。uteslij,请问这位沉鱼落雁、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漂亮美眉在吗?”

“噢……油嘴滑舌。好啦!是我。瑞恒是你呀?”

“当然是我,我觉得你们寝室都超喜欢玩人的口阿!

“啊,别这样说嘛!咦?难道你也被我室友玩过?

“别提了。你的脚有没有好一点?”

“还是好痛喔!我从昨天晚上回来后,就一直到刚刚要洗澡才出寝室呢。

“恩,会不会影响到今天的课程呀?’

“还好还好,今天刚好没有主科的课程,我想应该不会吧……”

“那医生怎么说呢?有没有开些抑制发炎的药给你吃二?”

“当然有,他说脚扭伤只要好好的休息,吃些抑制发炎的药,适当的热敷促进血液循环,很快地情况就会好很多。”咦?总觉得这些话好像在哪儿也听过。

“嗯,那你可要多多休息……”

稍微询问了她的情况,还好没有想像中的严重,着实让我放心不少。自己也太夸张了,在医院时也没看看那单子上的姓名到底是谁,就整个陷入几乎快崩溃的情绪,真是够呆的了。

“……我们要去清华夜市吃宵夜了,得先走喽。”一群人已在寝室的那头发出催促的声音,我不得不和她说再见。

“那么好,顺便帮我买一份吧?”她说。

“哈,明晚再一起吃吧!”我开玩笑地邀约道。

“好呀!拜拜!”

“再见。”说完这两个字,我挂断了电话。

等一下,她说的是“好”这个字没错吧?那么……噢……这算我约她还是她约我?明天什么时候呢?要约在哪?

“还讲,再不来我们先走啦!”

还在想着这问题,同学们已渐渐地往楼下移动,先别管这没时间没地点的约会,我急忙赶过去和他们会合。

“跟你们讲,女生这种动物呀,你对她越好,她就越不把你当一回事,偶尔稍微冷淡了点,她就哭哭啼啼地说你不爱她了。久而久之,你反而要变成她的奴隶!我们不是常听人说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自古皆然,天经地义,你们说对不对?”

在走往清夜的路上,我们一行六人随意闲聊着。不知怎么地,一直不说话的卡啦鸡突然说了一段和之前聊的完全没关系的话题,还是那种凭空想出来的感觉,几个人跟着附和:

“对对对对,女生喔要欲擒故纵的啦!欲擒故纵你知道吗?就是明明很想要,但还是要……要……啊我忘了啦!反正对她们太好没好处的,没好处的。”。zaki应道。

“啥咪叫男伦不害,女伦不爱啊?是说男伦要去揍奸犯科、杀仑犯火,揍一些粉坏斗诉情,女伦才费爱吗?”报马仔问道。

“我倒觉得女人就是要给她爱,她们天生就是需要被照顾的动物,她们也喜欢别人对她好,希望别人照顾她,能够做到这样的男人才能得到女人的青睐与信赖呀!”奇翔反驳道。.

“卡啦鸡你发神经呀?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我问。

“哼!

一女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每一个都是贱货!贱货!”卡啦鸡猛然大声骂道,害得其他人全吓了一跳。

“他刚刚被他女朋友给甩了。”牛仔附在我耳旁轻声说道。

“喔,原来……”

才那么一句,四周有如被低气压笼罩一般,气氛快速地低迷下来。一行人无语,慢慢地走过小径。

如果交女朋友就得要有这种烦恼的话,那我是否还有必要去追呢?对于二十年如一日的我而言,尤其在这我刚开始有追求对象的时候,我的确要好好地思考思考。

况且,面对爱情,我还是个生手,是个连如何和女生牵手都得想上半天的生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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