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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爱情潜伏期(2)

第二天,很快地就到了。上午有两节没课,直到第三节才有课。第四节上课时,脑袋瓜里却充满了今晚的约会,想东想西的,想了各式各样的计划,还一个一个地在脑海中模拟,寻找最好的模式,一整节课下来,也不知道老师说了些啥。下课后,我急忙走到最近的公共电话,拨电话给丽洁。

“喂,请问一下谢丽洁同学在吗?”如往常般礼貌的语气。

“嗨!瑞恒,是我。今天好吗?”

真高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更高兴的是,她已完全听得出我的声音了.

“还好,现在的心情更是不错。你呢?”

“不是很好……”不太好?

“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早上刷牙时假牙掉了?”很冷乎?

“哈!.

呼嘘!呼嘘!好冷喔……不是啦,昨天不是跟你说好今天要一起吃宵夜吗?可是……大概不行了.

“噢……不会吧?有什么其他事情吗?”这可不行!

“我高中同学昨天深夜突然打电话来,一群女生说要来新竹找我玩,要我招待她们。”

“咦?今天不是星期二吗?她们哪来的时间?”一般来说应该是周末来才比较正常吧!

“不知道,她就说她们今天没课,就‘杀’上来喽!还好我下午没课,但是,晚上的宵夜,怎么办?”

怎么办?只好改天喽!想是这样想,转了个念头,说道:“我陪你招待她们,如何?”如何呀?

“这……我觉得不太好啊。感觉上,有点尴尬。”她说,这我当然知道。

“没关系啦!不然我伪装成女生好了。

“阿!不好吧……”

“哈!随便说说,随便说说,你不要当真。"真扮成女生,能看吗?

“如果你打扮成女生,那不知道会是啥模样呢?”

“喂喂!你想太多喽。对了,你的脚呢?应该还不太行吧?那怎么陪她们逛?”

“好了很多,已经不痛了。我依照医生说的,热敷热敷,按时吃药。只要别走太多,大概……可以吧。”

“千万别太勉强自己,如果你觉得可以就可以。至于宵夜……我想我们还是改天好了,明天,就明天,没问题吧?”可别再有问题了。尸“噢,我应该有空吧,对你真的很抱歉……”

“不会,不会。明天晚上十点,竹师门口见,我会帮你带顶安全帽,就先这样喽!拜拜。’

“拜拜喽。”听完,我挂上了电话。

我在想,如果她刚刚答应,说我可以和她们一起四处逛逛,一起招待那批外地来的同学,我该怎么办呢?

难不成真要我男扮女装?别闹了!

★★★★★★★

星期三,晚上六点,在十宿舍二楼买了一瓶牛奶和一一个肉粽,牛奶二十元,肉粽十八元,总共三十八元,这就是我的晚餐。为什么就只买这么一点呢?随兴所至吧,也可能是为了晚上的宵夜做准备。想想也不太对,平常也不需要为了吃宵夜而这样虐待自己呀,或许,对象不同,动机不同,我的行为就会有点异常吧。

套一句我用来形容一些经常不吃早餐的同学的话:自虐狂。

果不期然,才八点多,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起来啦!任由肚子无理取闹地哼着恼人的歌声,我边看刚抓下来的漫画书边听着MP3,慢慢等待十点的到来。

“喂,你到了吗?”自手机中传来令我感到不好意思的声音。

九点五十九分,排除万难的我总算在十点之前来到新竹师院门口,这所谓的“万难”呢包括借安全帽、到另一栋宿舍要回之前借出的车钥匙、自车棚中数以百计的摩托车丛林中找出我的机车、差点被没打方向灯的转弯机车擦撞……等等。更绝的是,有两只狗竟然就在马路中间给我“那个”起来了…

“到了,早就到了,可是我没看见你,你在哪儿.?”

才刚停好摩托车,手机声已“嘀哩哒啦”地响起,我急忙取下安全帽,按下接听键,一边心虚地四处张望,一边回应道。

“我在你后面。"啊!糟了.....

“噢,抱歉抱歉,等我多久了?’

“我也刚到不久,别那么介意吗,你也没迟到呀。”话是这样说没错啦…

“真不好意思,路上发生了点事,啦!也不会挑地方……”

“狗?狗狗怎么啦?”她问。

“噢……没事没事。那上车喽,市。”都怪那两只狗我们去清华夜

“你还没说呀!那两只狗怎么啦?”您就别问了吧…

“那两只狗过马路时走得很慢,喇叭也不怕,所以就塞车喽……”

“就这样?”

“恩,就这样!”

“啊……好无聊喔,还以为发生啥大事……”你还希望怎样啊.

“别说这了,走吧!”

戴上安全帽,她坐上我的摩托车,我们往清华夜市一路飞驰而去。

“……不该发生的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只看到天空中一个好大的黑影朝我们冲过来,我们根本傻了眼,待在原地动也动不了,就在一秒后,那黑影真的就这样‘咻’地撞上我们,然后……然后又‘咻’地一声穿了过去...."

坐在夜市的汤记茶坊里面,我兴高采烈地向丽洁述说昨晚梦境中发生的怪事。

十点多的夜晚,人潮汹涌是不用说的,但若说摩肩接踵那种挤沙丁鱼的情况,就有点夸张了。清夜的成员中,有一群群的学生、一对对的情侣、刚加完班的上班族、落单一人独行的,更少不了不须吆喝就会有顾客上门、钱包赚得满满的各家老板们。

真的,在新竹,难得热闹。

“啊……然后呢?”丽洁坐在我的对面,一脸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然后?

我看看自己没事,同学也没事,就继续骑我的机车啊。没想到前面突然红光一片,整条路给震得跟什么似的,我的天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于是我慢慢将车子停在路边,这个时候还是继续震个不停,而且越来越大,害得我都快站不稳了。”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红光很快地变成了火光,在火光的下面,你知道我看到什么吗?是牛啊!牛啊!就这样一整群从我眼前冲了过去,‘轰隆隆轰隆隆’地让我不得不捂起耳朵,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牛阵吧!好恐怖的威力!”

“哇……然后呢?”她的表情让我乐于继续说下去。

“然后……在那群火牛的后面呀,还跟着一一大堆的东西,有孔雀、有老鼠、有袋鼠、有电视机、有篮球、有冰箱、有韩国菜一

拉拉杂杂的,或飞、或跳、或滚、或跑,一个个地冲了过去,就好像在游行一样,绵延了好几公里。我在路边等了快半个小时,直到最后的那只象龟爬过去,我就醒过来啦!说实在,怪恐怖的。”说的口好渴,我移近吸管,吸了一口绿茶。

“噢……好诡异。那里面有没有看到麦当劳叔叔?”

“哇!这更不可能有吧!问这个做啥?”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每个双鱼座的人脑袋瓜里都装了太多不需要装的东西。

比如说,又一只肯德鸭。

“啊!随便问问,好玩吗!记不记得上次去麦当劳,你买了一只麦当劳叔叔送我?回去后我把它挂在床头,很可爱喔!”

“当然记得。别只光顾着听我说这些了,你的冰都快融了,快吃快吃。”

“好……好吃!好吃!奇怪,为啥之前都没人带我来这家吃过呢?”

“你是说你从没来过‘汤记’?真的假的?那么你之前夜晚都去那儿吃?"

“我们刚刚有经过的,好像叫‘立晋’豆花。”

“嗯嗯,我去过,那家的确也不错。等一下,上大学一年多来,你该不会就只去过那家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神了。

“嘿……嘿……就是这样。”

“夸张……”真的神,好夸张!

“我也觉得……”

边喝饮料边和她聊些天南地北,愉快的心情随着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已喝光的饮料杯早被我置于一旁,她却还有半碗的雪泥冰,而且也好久没看她再动过汤匙。此时,一个念头倏地闪过脑袋。

“吃不下了吗?还有半碗呢。”

“嗯,我吃不了太多冰,放着好了,剩这么多应该没关系吧?

“没关系,你吃不下我吃好了。”

一时间她还没反应过来,我已将她那半碗冰移到我前面,很快地挖了一口送进口中。

“好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丢掉就太可惜了!”一口接着一口,我边吃边说。

“啊!可是……可是那只汤匙……是我用过的一

“她显得一副很慌张的样子,这早在我预料之中。

“我知道,有什么关系吗?难道不成你有感冒?或是生了什么病?”应该没有吧?

“当然……没有。可是……可是……”

“什么可是可是的,没有生病就好啦!况且这冰就这样丢掉真的不太好,对吧?”

“对是对,可是……我总觉得……”

现在呈现在她脸上的,是哭笑不得的表情,当然,我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没一会儿,我已将剩下的冰吃得一千二净,她傻傻地看着我将冰吃完,我擦擦嘴吧,笑了笑。

“你看,这样不就解决问题啦。一点都没浪费,是吧?”我说。

她回我一个苦笑,伴着两旁泛红的酒窝。

“啊,快十一点了,我送你回学校吧。’

“恩。"她点点头。

十点五十五分,经过十分钟的路程,我将她送回到竹师门口。这个时间门口照例出现了为数不少的摩托车与人潮,都是要赶着在十一点大门关闭之前回到学校的学生。她下了车,脱下安全帽交给我,说道:

“谢谢你的宵夜招待喽!那么我回去了,再联络喔!拜拜。”

“不客气,拜拜喽。”

就这样,没走几步她已淹没在回校的人群之中,我重新发动摩托车,往交大的方向骑去。

等等!如果,我是说如果啦,如果她真的有感冒,或是有潜伏的B型肝炎,那一

那不就……不就…

我想,我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发现两个鼻孔塞得死死的,我想,我真的感冒了…

★★★★★★★

感冒其实是有原因的。

昨晚回到交大后,这才想起托同学帮我拿羽毛球拍去穿线的事情。本来约定十一点要向他拿回来,很显然的,时间早就超过了。

走向那同学宿舍的途中,手机声响起,是他打来的。

“瑞恒喔!球拍你到底要不要啦?我等你很久了。我等一下要和我同学出去唱歌,你是马上来拿还是明天再拿?”

“抱歉,抱歉。我马上来,三分钟内到喔!

由于球拍第二天就要用,不得已,我只得经过六七百米的距离,从十宿舍跑到十三宿舍,拿了拍子,谢过同学,再冲回十宿舍,将安全帽还给另一位同样要去唱歌的同学。经过这一公里多的奔跑,汗流浃背是不用说的了,回到寝室时,社团同学刚好打电话来,坐在椅子上讲了三十几分钟,电风扇也吹了三十几分钟,更不幸的是今晚竟然没热水可洗澡!所以就…

一个人在走霉运的时候,除了他自己倒霉外,旁边的人也要跟着遭殃。

今天,除了鼻子塞死之外,浑身也抽不出一丝力气来,头胀胀的、昏昏的,不用摸都知道自己发烧了。起不了床,就这样躺到中午,直到尿憋得受不了时才勉强下床。小解完后回到寝室,这才发觉,平常都要我充当闹钟的室友们,到现在都还在床上。

“啊……你们四个完了!早上的课全部都有点名,还有小考!”十二点钟响后不久,牛仔跑到我们寝室喊道。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完了。除了要担心自己的成绩外,我怎么面对他们三人的目光呢?

★★★★★★★

自从计算机中心发生火灾至今,已经过了四五天的时间,至于失火的原因,听说可能是人为纵火,从总电箱旁的垃圾筒附近开始燃烧。除了这个说法之外,传说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内幕什么的。从报马仔那儿听到的版本少说就三四种,校方的说法也一直没有定论,可以肯定的是,这星期内网络是不可能好的了。

昨天中午,室友们一个个地醒过来之后,猛发牢骚是不用说的,三个人在那边唉唉叫的,听了就烦,报马仔甚至念起我的不是来。

“我有每天叫你们起床的义务吗?”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我回道。

报马仔闭上他的嘴吧,自讨没趣地翻了翻皮包,准备去买午餐,另外两人也没了声音,各拿了五十元请报马仔帮忙买个便当。

“胎伦斯,尼要不要?”报马仔出门前问道。

“没有食欲,我等一下买个面包吃吃就好。”

就这样,一个面包就解决了我的午餐。下午勉强去上课,还猛喝开水,晚上吃了另一个面包,加上一瓶鲜奶,盖上厚重的被子,呼呼大睡,一觉到天亮。

今天早上起来,翻开被子,闷出了一身汗。下床后先喝了一杯开水,接着上厕所,解决完毕后。果然,整个身体已觉得轻松多了。

由于不能上网,有好几天的时间收不到邮件,有好几天的时间不能上BBS,还让我好几天遇不到丽洁。不能上网,让我的生活有种突然失去重心的感觉,假如说,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发明网络,或许人们的生活就能单纯些,而不会有这些无谓的困扰了吧?

但这是否还意味着,我与。uteslij这ID的认识与熟悉,根本不会有开始?

星期五的晚上,照例又是练球的时间。离开没有网络的寝室,来到这虽没网络、却有运动的羽毛球馆。练习从八点半开始,夜十二点后结束,其中练习的辛苦当然是外人所不能了解的。队员间时时互相的鼓励,不时地互给以关心,正是我们在这艰苦的训练中坚持下去的原动力。对了,我们特有的打气方式,是这样的:

“我、很、帅!”

就连女羽毛球队员也是这么喊,很简单的一句,但很大声很大声。所以如果那天看到谁在球场上大喊自己很帅的,那肯定只会是我们学校的。

即使那与事实不符…

“学长,我问你喔……星期六有没有空?”

在场边坐着休息喝水时,诗云跑到我跟前问道,脸上是一副很认真的表情。

“有呀,什么事吗?大家要一起去哪儿玩是吗?”

我们校队偶尔会利用假日出去烤肉或登山什么的,所以听她这么问,我回问道。

“噢……不是。”

不是?这学妹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吞吞吐吐的呀?

“那么什么事情呢?”

“唔……我想去看玻璃艺术展,可是我没车。

“哦!想跟我借车?好呀!可是我那台很重,怕你骑不动喔!”

“可以……可以陪我去吗?因为它有规定,未成年的要和成年人一起进入,所以……”

“真的假的?这什么规定呀?我想想喔,星期六应该没事,好吧!几点?哪里接你?”助人为快乐之本,我爽快地答应了。

“真的?真的?太好了!那明天早上九点,摩托车道出口见喽!”她竟然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我不禁笑了笑。

“啊,要不要帮你带安全帽?”

“好呀!麻烦学长喽!”

“那如果明天下雨呢?”

“应该不会吧,如果真的下雨,那就只好不去喽。"

“喂喂喂!你们两个,聊那么起劲呀!瑞恒来,过来练习防守。”队长在球场上向这边喊着。

“我马上来。"应了这句,我转向诗云说道:

“那就先这样吧,你休息休息就快上场练习,明天见喽!”

“明天见,谢谢学长。”

我赶忙拿起球拍,走进场中,场上已有三个队友在等着我。一边接着从对面打过来的杀球,我一边却还在想刚刚学妹找我的事情,直到被一颗球打到头上,这痛觉才叫我赶紧收敛起心神,专心练球。到了十二点,队员们纷纷开始收拾球具,我换上千衣服,将球拍放进球袋,此时,学妹又跑了过来。

“学长,明天早上九点,摩托车道出口,不见不散喔!”

“嗯,九点,不见不散。先走喽,再见。”

“谢谢学长,再见。”

“再见学长。”另一个学妹说道。

两个学妹一齐往竹轩的方向走去,有说有笑的。我则一个人走往D摩托机车棚,准备骑摩托车回摩托车棚。咦?这也算约会吧!我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掉入学妹的陷阱中了呢?对眼前的情形,我开始仰天祈祷,祈祷明天是个大雨天。可是老天似乎硬要跟我作对似的,满天星斗遍布在那广阔的黑幕上,一闪一闪地。或许,回寝室挂它二三十个雨天娃娃,可能会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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