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飞问的很突兀,众人都很吃惊。
被问的小雀儿也是如此,他已经十二岁了,在这个世界这个年纪改懂的也都懂了,乞讨的生活让他更加看清了世界。小雀儿明白,除了父母,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爱。
许久,小雀儿鼓起勇气。
“这位少爷,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也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但我能不能问你为什么要我跟着您,或者说我能带给您什么?”
小雀儿问的很直白,但老卢他们却在点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性,可见不凡。
小雀儿如此,柴小飞更是满意,萧衍想当年这个年纪还在萧家那群废物的阿谀之中呢,亏他还是穿越人士,灵魂比一群小屁孩大了不少,这点都看不透。
“你会偷,对不对?”柴小飞问。
小雀儿有些忐忑的点头。会偷,这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不然,刚才赵得住也不会用那么极端的手法让他“重新做人”。
见着小雀儿有些忐忑,柴小飞笑道:“不要担心,我并不其实你会偷。相反的我还很欣赏,不然我也不会让你跟着我我。”
哈?听到这话的众人都傻眼。这是什么逻辑,闻所未闻啊?
见众人疑惑,柴小飞也不在意,毫不顾忌道:“偷,也是门技术。在我看来跟木匠,锁匠,修鞋匠都一样。只要你能在一个领域达到极致,哪怕是偷也能让人尊敬。”
“可是,偷只是歪门邪道,在大陆上几乎凡是有名的大盗,名声都不怎么好。”赵得住忍不住说道。他这是已经说得很客气了,在大陆上有名的大盗何止是名声不太好,简直是声名狼藉。
“那又如何。”柴小飞不在乎道,“老赵,这些消息你是从哪听来的?”
“大家都这么说。”赵得住老实回答。
“即便如此,那也不可尽信。老赵,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不管是从我的感官还是大家的讲述,我都认为是坏人,甚至整个咸阳百姓都这么认为。但相处仅仅几个时辰,我就知道你不是大家所说的那种人。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柴小飞盯着赵得住说道,“你都不会在乎这些流言蜚语,那些大盗们会在乎?他们是干什么的?我相信,里面一定会有败类,但单纯的盗匪也会有的。我想这世间的龌龊你很清楚,被泼脏水污了名声的也大有人在。歪门邪道也是道,老赵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技近乎于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能在偷中做到顶点,那也是值得令人敬佩的!”
赵得住想反驳,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柴小飞说的和他要走的路不同,他想证明自己是对的。
“老赵,你先别急。”柴小飞见赵得住满头大汗,想说又不说不出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赵得住缓了缓,终于想出要说什么了。
“可是错的依旧是错的,邪道依旧是邪道。哪怕人善,行邪道依旧会被世人所摒弃。”
“呵呵,说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柴小飞脸上带着笑容,但言辞却很犀利,“这句话,老赵你应该对自己说,不是吗?你说你问心无愧,但做的事太过偏激了些,这是正是你被咸阳百姓恐惧的原因,不是吗?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有些话不说,但大家很清楚啊!”
风,忽起。赵得住和老卢他们浑身战栗,不是因为冷,而是恐惧。这话,说不得啊!这话,有罪!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这句话出自《庄子·胠箧》,为庄子所著,当然这个世界也有庄子,前世三皇五帝,诸子百家,佛道儒这个世界都有。但他们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物,他们一个个都是惊世大能,屹立人族,离现在最近的也都于千年前坐化了。
关于句话的说法解释很多。但这个世界最出名解释有两个。一个是说圣人与大盗是道的两面,互为阴阳。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邪恶与善良共存。还有一个说法是有的人通过各种方法控制了世界的运行,盘剥大众,让大众成为奴隶,暗中汲取了大量的资源。
这个世界的儒道释争锋是很严重的。佛教也曾说,一佛出世万魔惊。有佛必有魔来扰,有魔必有佛出世。佛魔共存,方成世界。
佛道曾经拿这句话来攻击儒教,却被当时的大儒扭曲,并且上禀皇帝,说佛道在讽刺皇帝。这天下有资格能称得上圣人的只有皇帝一个,道教与佛教这么说分明是在讽刺皇帝教化无功,与大盗无异。
皇帝也不傻,知道儒教这是在拿他当枪使,但能打击两教势力何乐而不为。可怜的佛道两教因为一句话差点就完蛋了。
后来这句话就成了禁令。相关的书籍都还有,但是不准说出来。柴小飞估计这是皇帝以后看谁不顺眼,就拿这句话来说事!
“姑爷,这话说不得!”虽然没人会告密,但老卢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这是要是传出去,不仅是柴家,宋家也会受牵连,包括赵得住。
“怎么,怕了?”柴小飞的脸上尽是桀骜与霸道。
老卢从未见过如此的柴小飞,自信霸道,像是要与天争锋。
“其实,我也怕!”帅不过三秒,柴小飞又恢复了原形。一旁的老卢和侍卫立马松了口气,他们生怕柴小飞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但是,这话说都说了,老赵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也不在多说,你好好想想吧!”
听完柴小飞的话,赵得住也是一脸的沉思,是我的路错了,还是我的想法错了。赵得住陷入激烈的争锋。
而柴小飞此时也是听到了一道声音。
“叮!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主线任务触发——大学生修仙法则二之争霸天下(权字篇),请问宿主是否接受任务?”
“接受。”今天一连出了两个任务,还有一个是主线任务,柴小飞心中也是有些小激动,不过他还是火速接受。对于系统顾忌归顾忌,但好处还是要拿的。
“叮,任务已接受。由于宿主修为较低,暂不发布任务。请宿主尽快提升修为。发布任务最低要求:开光一重。”
果然如此吗!柴小飞思忖。
等柴小飞回过神,发现赵得住还在那愣愣出神,看样子没一段时间是想不过来了,小雀儿和老卢他们正巴巴的看着自己。
“咳咳。”柴小飞咳嗽两声。
“小雀儿,我也不瞒你,我看中你就是因为你的偷盗本领。如果你不愿意,那也可以,对你这些弟弟妹妹和爷爷奶奶们的帮助我也不会撤销。只是今后,你就只能自己努力啦!”
柴小飞为什么非要小雀儿,世界这么大会偷的有很多,技术好的也有很多。但柴小飞不放心,人心隔肚皮。柴小飞对小雀儿有恩,像小雀儿这样半大不小的孩子最容易记住恩情,偷盗技术不好可以慢慢培养,但人心这种东西就不能了。
虽然他现在要收下小雀儿只是一时兴起,但将来或许大有可为。
“嗯,我愿意跟着恩公。”出乎意料的,小雀儿爽快的答应了。见过太多,小雀儿自然明白有价值、有用的人才不会被抛弃,一开始他也是怕柴小飞一时兴起(虽然就是),之后他会被抛弃。柴小飞直白的告诉他看中了他偷盗的本领,那就用担心了!
“不过......能不能......”小雀儿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有什么事,你就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少爷了!”
“我,我能不能以后再来看看爷爷奶奶和弟弟妹妹们。”
“哈哈哈!”柴小飞大笑,“我又没有限制你的自由,自然可以。”
“谢谢恩公,不,谢谢公子!”小雀儿高兴的说道。
柴小飞暗自感叹,不管有多少心思,终究是个孩子啊!
估计想这句话的时候,柴小飞已经自动忽略了自己的年龄。
“好了,事情也结束了。我们也该走了,小雀儿跟我一起。老赵你也该去哪去哪!”
赵得住闻言点头,然后卖着“沉重”的步子离去了。
“记得,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啊。这些老人和孩子还等着你安排呢!”离去时柴小飞对着赵得住大喊。
“那个,姑爷,我们最好快点!”老卢在旁催促。
“为什么?”
“你在客栈下澡梳理的时候,我就派人去府里说了,说咱们半个时辰内到!现在......”
柴小飞数了数人数,果然少了个人。半个时辰,现在已经过了......柴小飞在心里默默计算。
随即,便是长达数秒的沉默。
“啊——”柴小飞一声高喊,声音里充满哀怨,“老卢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早告诉我,我改日在来找小雀儿也行啊。小爷要迟到了,不对,小爷已经迟到了!”
“我有想和你说,但姑爷你没等我说就跑去看热闹了,之后就是这些事,我也给忘了。这不我现在才想起来。”老卢无奈的苦笑。
“现在还说着些有什么用,快走吧,老卢带路。”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朝着宋府的方向赶去了,期间还夹杂着柴小飞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