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霄向后退了两步,面色有些惶恐,就仿佛是在看着一个魔头。
李云霄竭力平定内心深处的波澜,不过是一剑而已,他还能发出第二剑,第二剑就一定可以斩杀对手,对方的头不可能在第二剑之下还安然留在脖子之上。
很快,李云霄便发出第二剑,那气势如同他的心态一般急躁的攀升,失去开始那种过程的蓄势,他的第二剑威力也自然弱了太多。
不过,李云霄显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他在强硬使出第二剑,明明就没有足够的蓄势过程,还仍旧强硬使出的一剑必然会不如人意。
叶萧也发现了第二剑的威力远远不如第一剑,他也变得轻松起来,现在的对手终于变得正常了。
将玄力再次展开,银白色玄力涌现出来,把叶萧身上的要害全部庇护住,现在他已经作好对抗第二剑的准备了。
“来吧,让我看看你第二剑的力量。”叶萧勾起淡淡的笑意,脸上也已没有了面对第一剑那种如临大敌的神态,变得轻松和自然起来。
李云霄眉头先是一皱,接着便以手中之剑宣泄出他内心的不满。
“竟敢小瞧我,我的剑会削去你的头颅!”说话间,李云霄的剑已经横斩而出,绚丽的剑光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破空声,转瞬间就落到叶萧身前。
剑依然凌厉,依然快如闪电,只是势却少了太多。
叶萧再次挡下李云霄一剑。
怎么可能,他不可能有力量抵挡我第二剑的,李云霄害怕起来,手上的剑都险些要握不住。他引以为傲的剑,从他踏入武道之时便饮血的剑,不可能败给一个连玄灵境都没有达到的武者,这绝对是一种耻辱。
李云霄紧紧拽着拳,指甲都快要嵌入肉里,他的脸色急剧扭曲,仿佛在积聚着气,愤怒和屈辱之气。
“为什么?”李云霄发狂般的咆哮起来,反常到了极点。
“现在你还没有看清自己么?早在你踏上战台的时候,我就在关注你啊,你每一步都在蓄势,正是在那种势攀升到极致的情况下,你的剑才是无敌的啊。第一剑被我挡下的时候,其实你就已经败了,因为我不会再留下给你蓄势的第二剑啊。”叶萧站在李云霄对面,虽然到现在他与对手只过了两招,但实际上在对方登上战台的一刻战斗就已开始了啊。
“蓄势……原来只有通过蓄势,我才能使出那样一剑。”李云霄情绪低落的说道,他的剑可以轻易越级斩杀强者,但直到今日他才真正了解原因所在。
原来他一直都只是本能的蓄势,完全是一种出自杀戮的本能啊,那种程度的剑怎么能够战胜一个怀着一颗平静武道之心的武者啊。
叶萧的结论让在场的众人倍感震惊。
“什么?那种杀人的黑暗之剑完全发自本能,本能就能如此强大,这个李云霄,呵呵呵。”一位武者发出自嘲,凭借本能就能够如此强,若是得到精心指导,会不会有更加惊人的成就呢。
“呵呵呵,难道还看不出来么?真正厉害的人是无名啊,仅仅凭借一场短暂战斗就能一针见血指出李云霄的不足之处,这家伙是比李云霄厉害十倍的人物啊。”一个明眼人对叶萧赞扬道。
“的确如此,无名才是真正厉害的人。不仅在完美验证了李云霄的不足,更是以玄武境七重的修为抵挡下了李云霄足以斩杀玄武境九重武者的一剑,这等天赋才是真正的可怕。”武者之中出现一个惊叹的声音,就仿佛是见到什么奇迹一样。
不仅仅是观看这场战斗的武者感到震惊,就连一位评判都被这场战斗打动了。
“这个无名呵,或许真有争夺第一名的实力,武者穷极一生的宝物呵呵,他能得到么?真是令人期待呢。”来自武隆城的城主蒙武在此次会武首次展露出笑容道。
对决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叶萧和李云霄之间的战斗还并没有分出胜负。
“你这家伙,还是第一个从我手中活下来的人呢。”李云霄重新提起剑来,目光之中也对叶萧多出了一分认同。
“呵呵呵,我倒是忽然冒出一个不想杀掉你的想法了。”叶萧也说道。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叶萧一般不会杀人,滥杀无辜对他而言不是发泄,而是武道之路的魔怔。
“你是杀不掉我吧,看你这大话说的,跟赢了一模一样,别忘记比试还在进行当中啊。”李云霄拖着剑冲向叶萧,褪去了几分杀戮,但攻击力却丝毫不弱。
见着对方的凌厉一剑攻击而来,叶萧侧身一避,接着众人再次看到了瞠目结舌的一幕。
“妈的搞毛线,李云霄这个逗比冲下战台了,不会是冲昏头了吧。”一个武者大骂道。
“不会吧,那……这场战斗算是李云霄主动弃权?”
“玄城第一恶不会被感化了吧,呸,那种人离开后照样杀人如麻,老子怎会生出这种下流的想法,呸呸呸。”
李云霄站在战台下方,转身望了叶萧一眼,道:“我的剑下从来不会留活人,你就抹干净脖子,等着我来取你性命吧,我超越你时定会再来取你性命。今日之战,是我李云霄败了,但耻辱,我李云霄绝不会忘记!再见!”
这番话,让众人终于觉得李云霄正常了些,他仍旧是那个玄城第一恶,而且还是死性不改的玄城第一恶。
对于李云霄的话,叶萧没有太放在心上,超越他怎么可能呢?
敢于放虎归山之人,才是真正的强者,因为那份自信与从容已不惧怕任何来犯之敌。
“无名对阵李云霄,无名获胜!”评判宣布道,接下来就是最为紧张也是最为激烈的决赛阶段了,而叶萧的对手也出现了,她正是上官允儿。
上官允儿向着战台走去之时,一个人横在了前往战台的道路之上,他不是别人正是李云霄。
“李云霄?”上官允儿惊讶的张了张嘴,他不是早该离开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