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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花开十里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我在的这座城市里没有你,没有过往喧嚣,现在唯一拿着手机的原因就是刷着微博看着小说,我还是很爱笑虽然也会难过,我一个人也会喜欢别人,但这不代表我不想你。

一声哥让准备说话的赵当离顿时有些哽咽,眼前的这个人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杨谖,赵当离无法想象会在这里遇见家人,回头看了看王筠轩,自嘲的笑了笑,事情的大概也能猜出,深呼一口气,有些东西躲得了一时,终究躲不了一世。赵当离看着杨谖,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拉起王筠轩的手,离开。但偏偏他的背影看起来,又像是逃离,杨谖哭的泣不成声,她知道,无法乞求这个曾经最疼爱自己的二哥,只因一个人,一个不知何时出场,何时离开的主角,始作俑者,自己的好闺蜜——严复关,名字很奇怪吧,听说当年有个算命的神棍说,这姑娘想一世无忧就叫复关吧,将来会遇见一个与复关二字成诗的人,那便是她的缘分,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居然还是信了。反正,某一个段时间,赵当离想杀了当初那个算命的二逼,学艺不精,还学人家算命,至于某人的父母,不予评价。这就是在所谓的最美的年纪发生的故事,离奇,扯淡,无味,还有遗憾,时至今日,赵当离也学着相信,这就是命吧,说不清道不明,没了就没了,这个世界是有多少事无法解释,无法深究?

赵当离牵着王筠轩的手,身影被灯光拉长,道路两旁的梧桐长得正好,安逸不吵闹,王筠轩不再哭,像个机器一样的被赵当离拉着走,刚才发生的一切,完全与自己想象的不同,而且结束得也太快,赵当离面无表情的选择离开,虽然有一瞬间是错愕的,但感觉对于他来说,无关痛痒,自己的小伎俩现在看来太拙劣,没有开口,像年轻的情侣,谁先开口谁就先输,到了王筠轩家,赵当离松开手,上前抱住王筠轩,不管王筠轩的讶异,靠着她耳边轻轻的说:

“你什么都别说哎,你听我说点矫情的措辞吧,在好几年以前,我遇见一个人,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姑娘,在那个幼稚又要假装成熟的年纪,我一见钟情,我第一次相信从我口中的永远会是真的,像太阳落下还会再升起,小花枯了来年还会一样的灿烂,必然发生且一定存在。那年我十八岁,我自信的认为,我看上的姑娘都是我的,盲目的自信因为我真的没有失败过,我们很快在一起,感情像是坐了火箭直线上升,我贪恋也欣喜那时的爱情,那时年轻,拥有的东西,别人看一眼都觉得像在抢,男女不限,她说我像个孩子,其实我是自私,我是害怕她会走。然而爱情需要考验,我离开了她去了远方,也就是这里,我妹妹和她很要好,我让她帮我照顾她,结果她成了别人的,我还心心念念想着她,等到再见那一天,什么都变了。我不懂一切为什么发生,为什么我始终蒙在鼓里

那时候,我恨所有人,恨这个世界,我发了疯的想要找到她,问问她为什么,可是那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她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平日的点点滴滴,铸造了今日的苦果。分开了,我开始酗酒,酒精麻痹神经,我妹看不下,来教训我,她说你为何这样作践自己?不就是一个女人,怎么了?她那个男朋友是我介绍的,至于嘛?你要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二哥。听到这些,我感觉体温一下被掏空,冷,特别冷,我给了她一个耳光,她哭了,没有想到我会动手,哭得吓人。闻讯而来的家长,呵,也就是我爸和她妈,看到了,我下了重手,嘴角溢血。我爸用相同的力度,给了我一耳光,我离开了家,再没回去过。其实过了这么久,要说难忘其实也没有,不甘心也不是,只是有些东西,开始存在的时候,你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失去了一下子无法接受,等到失去比拥有更长时,也就什么都不剩了。我庆幸的是她走的很早,不幸的是她走了。”

王筠轩第一次听赵当离说起曾经,没有血淋淋,只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残忍,忘记其实很容易,只是忘记很无奈。我们明明没有相爱,却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的同生共死,你的悲伤一点点,我就能知晓整个银河的错落。王筠轩呆呆的看着赵当离,拥抱紧了一些,只听见赵当离继续说:

“我知道你会害怕,会担心,我是否还活在过去的牢笼中,你真心对我,我都知道,这几年你做了很多事,受了很多委屈,我不瞎啊,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很好很好的对你,我也害怕,如果不能足够爱你,是怎样的罪过。那我就勇敢一点呗,我们在一起吧,筠轩。”

这一刻,风很平静,树叶缓缓的摇曳,蝉声也低声,一阵微风吹落几滴泪,王筠轩点了点头,狠狠的咬着赵当离的肩,疼的龇牙咧嘴,无奈的安慰着王筠轩,小声的嘀咕,在学校最风光的那几年,硬生生一个学妹都没有来告白的,看来是你这小笨蛋使得坏吧,王筠轩被气乐了,挥动着小拳头打着他。带着哭腔说:

“还说还说,你还说!”

赵当离抱着她,眼里有些说不清的东西,抱住王筠轩笑着,今晚的月光很美,和记忆中有一年的光景相似,只是怀中人不是你,我们都不需要活在过去,因为你是你自己的,不要轻易托付给别人,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说了一辈子,少一秒都会难过。赵当离抱住王筠轩,在灯光与月光交错下,秀恩爱?

“咳~,差不得放手吧,看不下去了。”

说话的大叔看着两个年轻人没羞没臊的腻味着,不用猜,就是王筠轩的爸爸,出来扔个垃圾还能看一部三岁半电影,赚了。听到这话的两个人迅速分开拥抱,赵当离挠头笑着,王筠轩害羞的红着脸,不敢抬头看,自己最爱的两个男人。

我愿从此放下过往,无论曾经有多美,此生与你再无交集,所有深情所有风情,都随风散去。我们都应该不论对错的继续生活,因为有些东西重复几遍,味道就变了,我会很恶心,我不信佛,不需要慈悲为怀,我只想在一个花开十里的时候,遇见一个不像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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