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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忆往事(四)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两年的辛勤努力,顾若凡和许雅晴双双考上了A大。终于,她离他又近了一步。在同一所校园里,总算能够见到他了。

顾念尘已经在法国一所音乐大学就读两年了,法国是浪漫之都,她喜欢那里的风土人情,喜欢人们奔放的性格,他们可以勇敢的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大概是由于这个原因才令顾念尘格外喜欢法国,她是顾念尘啊,心里的想法从没有对任何人表达过,连她最亲爱的妹妹她都没有说起过。

她知道不管她怎么怎么努力,那个人始终把她当做是朋友,从来都没有关注过她的闪光点,也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他是天空中闪闪发光的星,遥远,虚幻,她永远够不到。所以,一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背井离乡,来到了法国,远离了那个她触及不到的梦中人。她以为,见不到就会忘记,就会沉淀下心中对他的那份感情。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梦中人。原来一切,只是她以为罢了。

两年来,没有他的半分消息,可是心里依旧会有一个柔软的位置为他保留着。流连在巴黎街头,偶尔看到弹着吉他卖唱的追梦人,她便会想起他,所有人都在为了心中的梦想执著着,她也不想放弃了。

寒假,她订了回国的机票,奔向那个她熟悉的城市,奔向她的梦中人。殊不知,一场厄运正等待着她。如果她会提前预知,她绝对不会任由自己沦陷,踏上不归路。

清脆的“滴滴”声响起,顾若凡从睡梦中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拿过躺在床头柜上的爱疯六,看了看是姐姐顾念尘发来的消息,打开,入眼的是一张飞往上海浦东的机票,还有一张法国机场的照片。

距离飞机起飞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顾若凡当即清醒了过来,姐姐要回来了,太好了,念尘都已经两年没有回家了,这下爸妈该高兴死了吧。顾若凡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给顾念尘拨了个视频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顾念尘精致的瓜子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背后的机场上人来人往,看到姐姐瘦削的脸,顾若凡不由得蹙了蹙眉,“姐,你怎么又瘦了?你是不是又减肥呢!”听到妹妹关心自己,念尘白嫩的脸上绽出了几丝笑意,唇边的梨涡浅浅的,虽然只化了个淡妆却也分外迷人,饶是顾若凡也看花了眼。

“才我没有,你姐姐哪还需要减肥啊!我都要回家了你还不快来接驾!”若凡冲着画面里的人露出狡黠的笑脸,“我才不去接你呢!”“顾若凡!你敢不来!”“好好好。”顾若凡赶紧答应着,“我还真不敢呢。不过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都不提前通知我。”“这不是跟你说了么!”顾念尘无奈道,“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登机了。”

顾若凡刚想挂断,便传来了顾念尘的声音,“给张姨说,我想吃她做的红烧狮子头了,我都两年没吃过了。你记得给她说啊!千万别忘了啊,不然”顾念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若凡抢了去,“唯我是问!”娇小的人儿撇撇嘴,对着手机屏翻了个白眼,又道,“姐,你什么时候成了个吃货了?”“我可不敢,这是你的专属称呼。我挂了啊。”

顾念尘挂了电话,若凡马上喊来了张姨,告知了她姐姐的愿望,张姨笑呵呵的说:“大小姐要回来了啊!这下老爷和夫人可得高兴高兴了!”“是啊,姐姐在法国呆了两年了,爸妈肯定想坏了。”顾若凡笑笑。

张姨道:“放心吧,二小姐,我啊一定把这红烧狮子头给大小姐做好了!哎吆,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啊!”见顾若凡点头,张姨便退出了她的房间,笑眯眯的下了楼。她在顾家也待了十五六年了,这俩孩子都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两年不见大小姐,也怪想她的。

算了算时间到了,顾若凡挎上包,拿了外套和围巾,就去了机场接机,这大小姐脾气大着呢,她可不敢迟到。顾若凡只是穿了一件白色毛衣,浅色牛仔裤,套上黑色的中长款羽绒服,再围上浅黄色的厚厚的围巾,简单的装束,穿在她身上十分和谐。戴上围巾之后,头发扎着有点儿难受,她便随手摘下了束着头发的发带,乌黑的头发像丝带一样垂下来,柔顺丝滑。有几缕发丝还埋在围巾里,她也不去管它,这样子竟平添了几分温柔。

接到顾念尘之后,行李让司机拖走,两人看时间还早便去吃了个下午茶。顾念尘点了杯摩卡,顾若凡点了杯蓝莓奶茶。

“姐,你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

“因为姐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顾若凡大大的杏眸中闪着点点亮光,“你想明白啥了?”

谁知顾念尘喝了口咖啡,便嫌弃的说,“我说要告诉你了么!”

...........

行吧,你最大。顾若凡无奈。

正在喝着咖啡的顾念尘看到对面花店走出来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男孩笑着,眼眸里尽是温柔。自己刚回国便看到了心里魂牵梦绕的梦中人,不可错过这个机会。

“凡凡,你自己逛一会儿吧,我看到了个朋友,去打个招呼啊,你自己回去吧,不用等我了。”说着,顾念尘便走开了。

身后的顾若凡不解,这是看到谁了,这么激动。“哎,姐,姐!”这人,就这样走了,她怎么就有这么个姐姐呢!顾若凡心里抱怨着,低下头继续喝她的奶茶。

眼看着新年的钟声敲响,陆梓谦也好久没回家了,想到待会儿母亲看到自己时脸上的笑容,他便鬼使神差的去了花店,买了一束白色的康乃馨,这是她母亲最喜欢的花。突然注意到花店窗前的一片小草坪上栽培着一整片的薰衣草,他立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淡紫色的小花开的绚烂,平凡中带着点儿优雅,让人一见倾心。不知不觉,他用到了“平凡”这个词,眼底的温柔更深了一层。不错,这种小紫花到是和她很搭配。

陆梓谦伸手想要摘一朵可爱的小紫花,手伸出去,却停在了花朵的旁边,随即一抹忧愁爬上这个温柔的男孩脸颊上,稍纵即逝,无人察觉。他把手拿回来,看着那一小片紫色的花海笑了笑,转身,结账,离开了花店。

顾念尘在他身后跟了几步,确定眼前人是他无疑,这才开口。“梓谦!”

陆梓谦回过头来,看到是顾念尘,大步流星的折了回去,“念尘,好久不见啊!”

“是啊,两年没见了呢!”两年不见,眼前人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她记忆里的模样,成熟稳重,温柔阳光。看到他手里抱着的花,念尘开口,“这花给谁的?女朋友?”

“大哥,你见过送女朋友康乃馨的么?我给我妈的好吗!”陆梓谦失笑。

听到他的话,顾念尘也笑了,脸上似乎有一种释然的色彩,不过这会儿的陆梓谦正抱着花笑的开心,自然没有注意到顾念尘微小的,不易察觉的变化。

“念尘,这两年都没大有你的消息,你去哪儿了?”

“我一直在法国呢,这不刚回国就碰到你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是是是,缘分!”陆梓谦伸出手臂搭在顾念尘肩膀上,轻笑,“顾念尘你是越变越好看了啊,在法国待了两年,我怎么觉得你眼睛大了不少呢!”

是缘分吗?顾念尘不知道,但她希望是,缘分,属于她,他和她的缘分。

“你能不能有个正形!陆梓谦,两年没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啧啧啧,无法形容,原谅我读书少,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你。”说着,顾念尘打掉了放在她肩上的手。

“恩,我原谅你,头发长见识短。”陆梓谦点点头。“念尘你好不容易回国,咱们,恩有空聚聚。”

“好啊!”

“那我到时候微信你,我先走了,我妈还等着我着花呢。”顾念尘点了点头,陆梓谦便转身走了。

本在眼前的人,没有半分停顿,只剩下一个背影和看着这抹背影失神的顾念尘。

顾念尘低头笑了笑,看到自己他并没有分外高兴,说起来,他和她只是朋友吧。两年未见,倒也没见得有些许的生分,这样子也不错了,人该满足的。

顾念尘去了刚才陆梓谦出来的那个花店,也买了束康乃馨,她抱着花儿,凑过去闻了闻,淡淡的清香袭上心头,温暖了她的整颗心。他会不会也闻一下花的香气,会不会和她有一样的感觉?

陆梓谦是顾念尘喜欢了五年的人,他和她相处了三年,她又想了他两年。第一次见到他,她便喜欢上了这个阳光的男孩,喜欢他漂亮的眉眼,喜欢他高挺的鼻梁,把他的所有都深深地记在了心里。藏在少女心里的秘密,她从来没有对谁说起过。

是命运,注定了她不可能对任何人讲出来,这份无疾而终的暗恋,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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