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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 出城(1)

出城一条小路延绵二十几里伸展在丘林里,过了丘林就是会西河了。这里是江南的一端,起伏的山峦在远处,脚下的土地开始转色,微微泛红,河道错综,水系发达,也算是鱼米之乡了。

仲秋的早晨,一对母子正在赶路。藤儿跟在妈妈后面,思绪茫然。他今年只有十岁,此番跟妈妈要到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按照他听来的说法是去谋生。什么是谋生?他不清楚,可有一点是明白的,那就是他将不再读书,要做工养活自己。离家的时候,妈妈还说了,他是长子,以后这一家恐怕得靠他呢!

路人稀少,树林宁静,田园被笼罩在淡淡的雾色之中。母子俩也不说话,妈妈放缓了步子,摆出了走长路的架势,节奏不紧不慢;藤儿愣愣地迈着双脚,脑子里不免又回忆起今年夏天一个晚上睡觉时听到的爸爸妈妈的对话……

“林儿今年读书不能拖了,可眼下还在愁藤儿的学费呢。两个……恐怕供不起呢。”这是爸爸在说话。

藤儿就在此时醒了,他微微睁开眼睛,见父母围坐在饭桌旁,油灯昏暗,只有一点火光在晃动,妈妈正在缝补什么,爸爸也耷拉着头。

“……”妈妈坐在床边,背对着床,没有搭话。

“藤儿是长子,自然应该多读一点书,林儿的事么,只能拖一拖啦。两个……两个没法弄哪!唉!”爸爸转过头来冲着妈妈,“你看呢?这样行吗?”

“……”妈妈继续沉默,做着她的针线活。

“你倒是说话呀,这当口怎么一声也不吭啦?”

妈妈停下了针线,抬起头来看着爸爸:“你说长子要多读一点书,你还能供他多久?你说林儿的事可以拖一拖,你又准备拖到哪一年?明年吗?后年吗?往后我们的家境能变好吗?不会的,只会更难。他们在长大,会越吃越多的,到头来林儿还不是辍学?石赋啊,这可不是法子哪。”

“那……咋办呢?”爸爸眼睛睁得大大的,“呢”字音出口后嘴唇也忘了收,愣神神地看着妈妈。

又是一阵沉默。爸爸和妈妈各自漱洗,上床了。

打那以后,藤儿就再没听到父母如何盘算他们读书的事,只是在快要开学的时候,妈妈跟他说了他得自己谋生的事。到了秋天,林儿上学了。

藤儿就是田壮飞,林儿就是他弟弟田依林。藤儿老家在会西镇北十几里外的西坪村,爸爸田石赋晚清时是个读书人,却没有赶上考秀才。那个时代,读书是一种职业,读书人的前程就是考功名,考中了可以做官,从此开始官宦生涯。当然也有做不成官的,这些人就继续读书,和诗词歌赋、经史子集相伴一生,因其有秀才、举人等头衔,受乡人尊敬,被称为“老爷”。那些榜上无名的,其人生千姿百态,有的继续苦读,屡试屡败,考他一生;有的承继祖业,经商管田,图富子孙;有的则穷困潦倒,摆谱唱异,邻扰家怨。好在共和了,进入了国民教育年代,读书人多了一个职业,到学校教书,既有“先生”之尊称,可维持那些人“老爷”的荣誉感,又有点收入,不至于食不果腹。田石赋出生于书香门第,可家道中落、科举制度的废止使得田家不得不打消指望儿子书包翻身的初衷。在生活的压力下,他进了城,在学校里谋到了一份职业,从职业读书人变成自食其力的教书匠,娶妻生子,养家糊口,过起城里人的生活。

藤儿的妈妈钱如内也出生于书香门第。钱家居会西镇西南十几里的伢柳村,祖辈往上三代皆有举人之头衔而无玉带以护身,薄薄家产,始终不大。钱家爷爷就此落疾,做梦也想着官运神来,自忖自己自然是无望了,儿辈也是枉然,不知他老人家是怎么琢磨的,竟认为钱家风水已然,非外姓相助不成官运。此外姓者,概非一般也,姻亲自然是第一想到的,家中当龄孙女倒有一个,唤作如内,老爷子便在族内族外托人张罗起来,却不料第一个撞上的竟是尔玛庄首富羌府少爷。

原来,那少东家年前死了少夫人,膝下无儿女,欲觅一填房。可巧那年秋上,他收账路过伢柳村,听到水滩上传来一阵低婉而清脆的歌声,少东家转头一看,见一姑娘正在河边洗涮,不由得停下了脚步。那姑娘并不知有人驻足聆听,唱了一阵,洗好衣物站了起来。羌家少爷看到她的背影,一下子被迷住了:只见她身材修长、匀称,衣着朴素、讲究。姑娘理了理头发,端起木盆,转身走了上来。羌家一伙人躲闪不及,与姑娘撞个正着。那姑娘没料到背后有人,想必自己刚才唱歌被听去了,脸不由得红了,向他们微微一笑,速速低下头,赶紧朝家走去。少爷不禁呆在了一边,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前浮现的却是那姑娘的面庞、微笑、举止……

此次随少爷外出的原是老爷的跟班,唤作得福、得贵、得禄和得财。羌家老爷上了年纪后,将产业逐步交与儿子打理,其随从也渐渐跟上了少爷。这些家丁多年在老爷身边办事,个个博识多通,鉴貌辨色,见少爷这般模样,自然明白他们应该做些什么,于是,得福对得贵使了一个眼色,转身对主人说道:“少爷,刚才见这庄有一茶馆,要不我们去那儿歇一下?”那少东家初上事业,场面上都是由得福一伙摆布的,于是,“嗯”了一声,掉头与他们去了茶馆。

伢柳村的茶馆在庄东头,就开在伢柳河旁,一间大房,外加一个大篷。屋内摆着七八张桌子,尽头是茶炉,一扇小门通向河边,门外也是堆柴禾的地方。看得出,冬天这里是暖暖的,烧水和取暖连成一体。夏天,自然是把桌子放到屋外的大篷下面,茶客可以吹着从边上小树林透过来的阵阵凉风在篷下喝茶、闲谈。那茶馆没名,老板娘叫钱发嫂,是个寡妇。钱发死了快两年了,钱发嫂就着茶馆养一个女儿,叫芳芳。此时正值晌午,是茶客回家吃饭的当口,一干人冲着茶旗走进了大篷,摸到屋内,见里面空无一人,得福便叫道:“有人吗?吃茶”。钱发嫂和女儿住在大屋的隔壁,听见声音赶紧应着走出来,见是一群生客,慌忙照应起来:“客人要吃什么茶,白茶、云雾茶、还是碧螺春?”一边说着一边顺手从门边柜子上拿起一块蓝白相间的干布,将客人引至正中台子,擦了擦干净的桌面,掸了掸发亮的长凳,请客人入座。得福挽少爷就位,自己坐在了另一边,得禄、得财则与他面对面。这是少爷的规矩。旧时东家与奴才不能同桌,外出吃饭或喝茶时,家丁只能站立在两边伺候,可少爷觉得这样很不方便,过分显摆反不安妥,便让四人两边作陪。

得福也不问少爷,径自对钱发嫂道:“老板娘,来两壶碧螺春吧。”“哎!”钱发嫂大声应着,听得出,满心欢喜。原来,那白茶、云雾茶、碧螺春均是本地茶馆的高档茶谱,村里的常客哪有这般喝的呀?他们进来不用关照,钱发嫂就给他们泡上了本地土茶,价格差了几十倍哩!那钱发嫂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人,见是过路客,又看他们这般打扮,随口就将所有的高价茶叫了出来,不料这些人非但来者不拒,还要了两壶,这生意一个月也没有两次呐,乐得她一路来回小跑着伺候。只见她先是拿来了瓜子和自家做的煎果,后又冲到炉边三下两下添上了火,嘴上还要和来者敷衍:“客人哪,我们这里的碧螺春可是正经从东山来的,茶质细嫩、茶汁碧绿、茶味清香……”少许,钱发嫂左手拿一托盘,上面放着两把壶,四茶盅,右手提了铜吊,“来——啦!”声音刚落,人已到台旁,放下托盘,在主位前轻轻放妥小盅,又把其余人的杯子弄好,掀开盖子摆正壶,那里面已置了茶叶,只见她后退一步半,双手举起铜吊过肩,哧溜一声那滚烫的水顺着一条弧线进入茶壶。一众人看着不免被抓了眼球,正在唏嘘之时,冷不防钱发嫂将吊子一收,开水戛然而止,弧线顿时消失,桌上并无半点水珠。羌家少爷看愣了神,正要说话,只听得钱发嫂叫道:“客人当心!”话音刚落,只见又一柱水弯落直下进了第二个茶壶。“真是好手艺啊!”得福赞道。“好说。客人慢用。”钱发嫂说完提着铜壶走开了。

良久,少爷这才缓过神来,转头看了看得福,若有所思:“咦……得贵呢?”“他马上就来。”得福回道,“少爷,茶好了。”说完提壶给少爷斟了起来。得财见状忙拿第二壶往得福、得禄和自己杯里倒。恰在此时,得贵进来了,喊了声“少爷”,坐到了得福身边。得福将身子微微倾斜,对着东人轻声道:“少爷,我刚才让得贵打听点事去了。”然后,他回过头来问得贵:“怎样?”得贵也将身子凑向主人:“少爷,我方才跟在那姑娘后面,看她进了一户人家,问乡邻,得知她是钱老爷的孙女。”“还有呢?”得福急忙插话。“怕你们久等,问完这些我就赶过来了。我们是外人,问多了怕也不方便。”少爷无语,得福沉思起来。

正在此时,钱发嫂忙完了炉旁的事情,拿着铜壶和盅子又走了过来:“客人哪,茶怎么样?”说着,将那杯子放到得贵跟前,给他斟茶,又轻轻提盖续水,不过,这次她没显本事。

“不错。”得福接过话来,“老板娘,跟你打听点事。这个村里是否有个钱老爷?”得贵赶忙插道:“就是门前有两棵老槐树的那家。”“哦……有。”钱发嫂思索着问话的缘头。“老板娘,不瞒你说,我们是尔玛庄的。”得福正色道,“想问一下钱老爷有几个孙女。”钱发嫂快人快语:“只有一个,到现在还没有人家呢。钱老爷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他跟大儿子过。大儿媳没能生出儿子,就那姑娘一人,全家四口把她当作宝贝,尽她闹去,如今还养在闺中呢!”得福一听,暗暗欢喜,表面上却仍装着无事,不问了。这一干人又喝了会子茶,付了钱,走了。

回到尔玛庄,得福立即将事情禀报老爷太太,把那姑娘一通描述,说她如何漂亮、端庄,自然把少爷的举动和心思也讲了。老夫妻俩寻思:儿子该续一房了,既然那人那么好,儿子也对付,就挽个媒人去提亲吧。可巧老爷有个经商的朋友曲老板认识钱老爷,就央求他上钱家走一遭。

这桩亲事本来应该是缘分不浅的,然而,曲老板到老朋友家一说,那主事的钱老爷竟不置可否,倒是姑娘的父母满心欢喜,满口应承,弄得曲老板疑信参半,捉摸不定,只得以日后听回音为托词开溜。原来,那钱学晟夫妻俩是这样想的:羌府殷实,自己女儿说是去做填房,不过他们死去的媳妇并未留下一男半女,如果女儿为羌家添了第三代,岂不是与原配无异?可是,那天晚饭后夫妻俩把事情跟女儿一说,女儿冷冷道:“他长我十七八岁,都赶上和你们做兄弟了。我知道你们要钱,羌家也富,可你们能指望拿多少?这世上哪有能将夫家财产搬回娘家的女儿?”钱学晟两口子听了闷了,心里凉凉的。钱老爷子寻思,尔玛庄人打西域来,与本地人交往不多,也就对这样的孙女婿没什么好感,他索性一言不发,以沉默帮衬孙女。钱学晟两口子见拖下去于事无补,只得回了曲老板。

这下钱家相婿的意图彻底传开了,原来是要找读书人哪!好心乡邻劝道:“都什么年代了,城里正在闹革命呢,有的地方男人已经割去辫子,女人不再缠脚,科举眼见就要废除了,你还要招婿考功名?”那老爷子哪里听得了这些?马上编排出一套来:“哪个朝代不考功名?别看现在世道乱,乱完了还不是要开考的?这倒好,让他们闹去吧,我们得准备起来。”

也是冥冥之中有定数,田家上门来相亲了。这会子媒人弄了个读书相公,钱学晟夫妻怕女儿再闹而让人尴尬,事先将她打发出去了。钱老爷子看着田石赋:哟,长得不错,还是个学校里的先生,随时可以去乡考。老爷子也是个举人呐,几番交谈,认定这小伙有才学,便想着嫁孙女了。他儿子媳妇却有些犹豫:那田家并不富裕,恐怕女儿嫁去要吃苦。钱老爷子又开始摆谱唱异了:“你们真是鼠目寸光,只知道钱,不讲究才学。我们家倒好,都姓了钱了,你们看这辈子有钱吗?不做官哪来钱?哪保得住钱?我看了这个孙女婿,中道开通,必有官运,你们就不要再计较了。”儿子见父亲生了气,吓得唯唯诺诺做了个甩手掌柜,媳妇也不敢吭声了,他俩合计着让女儿去和这老爷子斗吧,女儿可不好惹。

傍晚,如内回来了,钱家饭桌上的气氛静谧、诡异。钱学晟两口子谨慎张罗,静观事态;钱老爷子虚位以待,胸有成竹;如内略觉诧异,谈吐依旧。晚饭后收拾开了,孙女要进灶间洗碗,老爷子喊住了她:“如内,先放着吧,爷爷有话跟你说。”如内“嗯”了一声,返身坐在爷爷的对面,钱学晟夫妻赶忙相向入座。沉默了一小会子,爷爷开腔了:“如内啊,前几日你七叔来,给你说了一门亲事,西坪村的一个读书人,二十二岁。今天那小伙上门了,我看了不错,很有学问呐。”接着,老爷子又说了一通什么“我们家就缺这样的读书人”之类的话。如内一听愣住了,寻思着今天一吃过早饭就被母亲遣往会西镇上的二姑家剪鞋样,回家时就觉得父母神色不对,原来家里正在相婿呢。都说女大不中留,原来是女大不能留哪,这两年,这个家就像在赶她出去似的。是啊,应该出阁了,可自己的夫家到底在哪里呢?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双手捧着脸,起身奔向自己的房间,咵地闩上了门,扑到了床上。

三年了。三年来的心酸不能向这个家吐露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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