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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为母治病(1)

一天,师祖长桑君外出行医,师父一个人在家。他正在伏案翻阅医书,门外突然传来“唉哟唉哟”的喊叫声。师父一怔,赶忙迎出门去。只见门外有两个小伙子搀扶着一位老太太正向屋里走来。老太太紧皱眉头,大汗淋漓,两手捂着胸口。小伙子一见师父,十分急切地说:“先生,俺老母腹疼难忍,食水不进,求先生给她调治调治吧。”师父走过去,把老太太搀坐于待诊的木椅上,他看看日头(太阳)估计师祖暂时不会回来,犹豫了片刻,让老太太把手伸过来,耐心地诊着脉说:“老人家的病属于脾胃不适,胃脘疼痛。这样吧,待我开一个药方,回去后,立刻给老人家煎好饮下,我想她的病会慢慢好的。”

两个小伙子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那老母的病可就托附这位先生了。”

师父一面叫其中一个小伙子搀扶着老太太回家暂时卧床休息,一面醮墨开方,铺纸包药,然后叫小伙子立刻赶回家去给老太太用水煎服。

小伙子提着药风风火火地往家赶,走到村口的时候,碰上一班伙计在伐树。伙计们平时打闹惯了,这会儿见小伙子提着个鼓囊囊的包儿走来,以为里面肯定包着什么好吃的,伙计们一窝蜂地把小伙子紧紧地围住,非让他解开纸包儿看个究竟不可。小伙子急忙解释说:“别开玩笑了,里面包的全都是些草药,没啥好看的。”伙计们嘻嘻笑着说:“呵呵,你小子净耍滑头骗人,平白无故的抓得什么药,快把包儿打开给我们看看吧。”

小伙子越是解释,伙计们越是不信。有个小伙计乘他不提防,一个饿虎扑食,药包没有抢到手,草药却全都抓破撒在厚厚的锯末上。大伙一下子愣住了,一个个直挠后脑勺。小伙子嗔怪道:“我说里面是药呢,你们愣是不信,这回总该相信了吧。”他一面说,一面从锯末中把药捧入兜子里。

却说小伙子走后不久,师祖长桑君行医回来了,师父忙着说道:“老师,您老人家方才不在,学生冒然诊了例病症,学生现在请罪了。”

说着,师父抱拳请罪。

师祖长桑君拂髯笑道:“啊,快别这样,救死扶伤乃人之常情,学生如此,实在是难能可贵,为师只有高兴才是。越人,快把患者的病情讲给我听听。”

师父马上把病人的症状、脉象和自己的诊断结果一五一十地告诉师祖长桑君。

师祖长桑君问:“药方呢?”

师父取来药方,说:“老师请看。”

长桑君把药方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不觉皱起眉头,说:“越人,你药方里的十几味草药倒是对症,不过,这里边漏掉了一味。”

“哪一味?”师父惊诧地问道。

“檀香?”

“对,此药有理气化淤之功效,如你方才所述,病人实属气淤脾胃,肝气不舒,气不理而淤犹结。你方中虽用了镇痛化淤之药,但没有檀香作为首药,病人是难以治愈的。”

师父听后,心中非常后悔,他急得搓手说道:“老师,这可怎么办呢?”

师祖长桑君抬头看了一眼师父:“你说呢?”

“好,我这就把药送去。”

说罢,师父披了衣服,带了包好的檀香和其它几味辅助药物,他刚想出门,门外走进两个人来,师父定睛一看,哎呀!这不正是刚才搀老太太来看病的二位吗?师父明白了,二人一定是为母亲服药未愈而专程再来拿药的,他心中感到很是不安。可是,看到两个小伙子面带微笑,一副笑脸露出感恩不尽的样子,师父有些惊奇地问道:“老太太眼下病情如何?”

两位小伙子拱手笑道:“多亏先生诊治,我母的病回去饮药即愈,身体康复如初,我们是来谢恩的。”

“这个……”师父把疑狐的目光投向师祖。

师祖长桑君上前笑道:“二位小弟请坐,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两个小伙子兴奋地答道:“是这位先生把俺老母的病治好了。”

“那,请问里边你们是否又添加了什么别的药呢?”

两个小伙子疑惑不解地看着长桑君说:“没有,绝对没有。”

“那,请问你们抓走的那副药是否中途打开过?”

“这个……”

愣怔了片刻,其中一位小伙子把自己取药回家,在路口遇到伐树伙计撕破药包的事情告诉了师祖长桑君。

师祖长桑君开口问道:“那是棵什么树?”

“檀香树。”

师父听后一震,恍然大悟。他用敬佩的目光望着师祖,不觉伸出大拇指。

师祖长桑君笑笑:“这就对了,世上竟有如此蹊跷之事,看来你老母福分不小哇。”他冲着那两个小伙子开着玩笑说:“你母亲的病还多亏了那几个闹着玩的嘎伙计,不然,烦你们再跑一趟不说,老太太可要受病魔熬煎至今的。”

师父惭愧地涨红了脸,把头垂了下去。

师祖长桑君对两个小伙子叮嘱说:“回去后还要注意老人的起居进食,切忌进食过硬、过烫、过量。此外,千万不可惹老太太生气,气郁而病生,老人受罪,晚辈受累,会贻误大事的。”这正是:开了个不该开的玩笑,却使得师父声名鹊起,但是师父知道虽然是巧合,但是反映了师父的医术还不到家,所以师父从此更加努力地学习医术。

师父开始行医,并非那么顺利,相传当时有“治一亡一,治十亡十”之说。这虽是讹传,可也多少渗透出一个问题,那即是:做事如此,行医亦如此,没有丰富的实践经验是行不通的。

后来,师父通过自己的潜心努力,加上师祖长桑君的耐心指点,终于在医术上有了更大长进,闯出一点名声。

但是,当印象占据了人们的头脑,往往就轻易改变不掉。当时,不少人依然对师父的医术抱有怀疑态度。

一日中午,师父行医回家,听说有一乡亲正在盖房,为人热诚厚道的师父换了衣裳,取了草帽前去帮忙。这时,站在脚手架上的一位年轻人远远看到师父朝这里走来,对脚手架上的人说:“等越人来到跟前,我就跳下去装死,到底看看他的医术是真是假。”众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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