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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妇

从和煦的八月桂花香满园飘零开始到冰寒的十二月连着三个月宫里和宫外都在准备着汉芳公主的婚事,汉芳公主不仅是皇后嫡女更是以贤良淑德闻名黎城,汉芳公主的婚礼所以显得异常隆重。孟燕江本与长房夫人温氏交好,所以便领着宋玉寒整日整日里的往上府跑。

宋玉寒的伯父宋听是宋氏长房长子,承袭了宋氏族长之位,名下产业众多。夫人温氏,育有嫡长子宋逸骞,字沅陵,年少有为十二岁就开始接管宋氏产业。因温氏常年卧病就从温氏族中收养了一名女儿,叫宋以寒。

而汉芳公主则是当今陛下的嫡长女,册封为静阳汉芳大公主。建公主府招宋逸骞为大驸马,能随时无召入宫。

宋玉寒与汉芳年龄相仿,性情相仿,总能说到一块儿去。宋玉寒在皇宫的八年里汉芳是她最好的姐妹,就算皇后如何的管教汉芳不许去渝州馆,可汉芳还是会准时出现在渝州馆。

大婚定在了新年,象征着她的婚姻美满喜气。

“公主,宋小姐”婢女清莲禀告了一声,宋玉寒便走进大殿中。

“给大公主请安”宋玉寒屈膝行礼,汉芳脸上尽是掩藏不住的高兴“玉儿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大红的嫁衣华贵无比,凤冠霞帔下的汉芳美得绝世无双。

“我不愿意当婆家人,想来当娘家人,便不请自来送你出嫁”。

宋玉寒看着汉芳,犹如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就算她的母后为人多么的狠辣,可在那她的身上丝毫看不到。

“玉儿,我又不是远嫁,宫里宫外就是一堵墙而已,况且安国侯府和公主府连一条街都隔不到呢”她的语气和举止都显得对这桩婚事的满意。

“看你高兴的,堂兄不知是修了多少年的福分才可以把你娶回家呢,尽贤,你可要幸福呀”宋玉寒抱住汉芳,泪水在眼角打转。

“公主,皇后来了”宋玉寒一听是皇后就紧忙放开汉芳。

“母后大安,皇后大安”

“快免礼,玉寒也在啊”孟敬依扶起汉芳,看了一眼宋玉寒叫她起身。

“玉寒就不打扰皇后娘娘和公主了,玉寒先告退”宋玉寒行礼退出大殿。

“小姐,夫人传话,叫我们去雅光殿”子婵在一旁看着宋玉寒出来时候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雅光殿内红烛闪烁,吉乐入耳,帝后和睦的坐在上座,旁边就是今日大婚驸马的双亲,宋听和夫人温氏。

后妃按品级入座在皇后左侧,延庆贵妃于七雪、姜贵妃姜颜之、贤妃徐菱、嘉妃张如欣、乔嫔乔素敏。

皇帝右侧是太子闵惟、三皇子闵俞、四皇子闵烨、二公主闵贞、三公主闵熙、四公主闵宁。

下座便是皇上的长兄瑞王和瑞王妃武真丝。

随后是孝菀公主和长平王孟敬成,安国侯宋涛和夫人孟燕江。

再旁便是瑞王府大世子闵亭、安国侯府大少爷宋逸卿、大小姐宋曼陀、二小姐宋玉寒、三小姐宋丽寒、长平侯府春郡主、大少爷孟京昭。

众人齐声朝贺,帝后大喜,命众人免礼赏赐。

“安国侯和妹妹上前来坐吧”皇后招呼孟燕江,孟燕江虽不愿却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了皇后的面子。

宋涛和孟燕江和上座,宋玉寒便领着宋丽寒坐到了孟之春和孟京昭的旁边。

“表姐,丽妹妹”孟京昭点头迎她们俩入座。

“春姐,表弟”

“你们怎么把她带来了”孟之春低声说话瞅了一眼宋曼陀,宋玉寒笑而不语。

“你们不也带来了”宋丽寒看了一眼孟晚秋,孟之春见无趣便也不再多言了。

“表姐,太子传话过来叫大家一起去东宫,有好酒哦”孟京昭轻声在宋玉寒耳边说道。

“我听见啦,我也要去”宋丽寒一听见喝酒就兴奋的叫起来。

“嘘,这丫头”孟之春白了一眼,四人一起欢声笑语的往东宫而去,留下宋曼陀和孟晚秋尴尬的坐着。

“宋大小姐”孟晚秋坐过来说话。

“孟小姐”宋曼陀点头。

“别呀,就叫我晚秋吧,我还真是不习惯别人叫我孟小姐呢”孟晚秋说着挽起宋曼陀的手,揣摩她的心思。

“晚秋妹妹还真是跟别人不一样呢,丝毫没有世家小姐的脾性”

“姐姐说笑了,姐姐是安国候府大小姐,都如此温和易处,妹妹怎敢在姐姐面前摆弄呢”孟晚秋的话着实令宋曼陀高兴,她仔细打量孟晚秋。

“晚秋妹妹真会说话,我那儿是什么大小姐,妹妹不嫌弃就叫我姐姐吧”

“嗯,姐姐”孟晚秋熟络的递给宋曼陀一个剥好的橘子。

东宫的主人正是当今太子闵惟,闵惟是皇后孟敬依唯一的儿子,是宫里的二皇子,大皇子闵瑛薨后,就立为太子时至已经九年了。

“简言,你去传话了吗?她们来了吗?”闵惟看着准备好的席位。

“她们是谁呀?二哥,是于郡主还是春郡主啊?”四皇子济王闵烨领着随从阿迪进来。

“宣华,就知道拿二哥打趣是吧”闵惟白了一眼闵烨,让婢女请他入座。

“见过太子殿下,济王殿下”宋逸卿与闵俞一同踏步进屋。

“二哥,四弟”

“三弟来了,昀西万不可多礼,咱们自家兄弟又没外人”

“大家都一起长大,哪来那么多礼数,都坐吧”闵惟招呼闵俞和宋逸卿入座。

“京昭跑哪儿去啦?”闵烨问道。

“京昭啊,就喜欢跟玄玄她们混,一会儿就该来了”闵俞说着,拿起案上的果酒一饮而尽。

“谁找我呐?”孟京昭进门,后面跟着宋玉寒,宋丽寒,孟之春。

“我呀,我呀”闵烨淘气的站了起来,见他后面跟着一众女眷,便没了声音。

“济王殿下安”

“各位姐姐多礼了,嘻嘻”闵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谁是你姐姐,哼”宋丽寒见闵烨一副脸红的样子,就想着整整他。

“我、、我、这不是顺着一起叫嘛”

“哪儿有人乱认姐姐的,白痴”宋丽寒不理他,跑到闵俞的后面。

“你,你、、、”闵烨急得一时被宋丽寒卡住了话。

“哈哈”

“别闹了丽丫头,快给济王赔不是”宋玉寒看不下去了,从闵俞身后把宋丽寒拽出来。

“行了,丽儿还是个孩子,宣华是个大男孩,用不着赔不是,你别管了,坐吧”闵俞哄住宋玉寒,让她入座。

黎城的人都知道定王闵俞和安国侯的嫡女宋玉寒是黎城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可皇帝就是迟迟不下旨。

“这丽丫头啊,真是个小泼辣”孟之春笑意浓浓的看着宋丽寒和闵烨。

“那当然了”宋逸卿看了一眼二人。

“哥、、”宋丽寒给了宋逸卿一个白眼。

“心儿呢?简言”闵惟问旁边的笑得不亦乐乎的简言。

“派人去请了呀”孟之春见闵惟打听起于心,心中一阵不快。

“表哥,咱们开始吧,把你的好酒拿出来呀”孟之春说到。

“好,简言,上酒”简言领会,叫婢女们上酒。

“哇,闻着好香啊”宋玉寒端起酒杯一阵阵梅花香清新入鼻。

“玉寒喜欢吗?我知道玉寒喜欢梅花,特从湖州运过来的绿梅酿的酒”闵惟说着亲自走到宋玉寒面前。孟之春心中早已猜测一二,她知道闵惟对宋玉寒有情,可他被皇后压制的从未表现过。

“玉儿近日好吗?都不见你进宫来了”闵惟说道。

“宫中已经没有了姑姑,我还来干什么呢”宋玉寒毫不避讳的说道。

“谢殿下的绿梅酒,味道真是好极了”宋玉寒自顾饮酒不在与闵惟对话。

静阳公主府建造的如皇宫一样奢华,可见皇后是真的宠爱这个女儿。

各项虚礼都已过去,只剩新娘和新郎。

“尽贤”宋子骞轻柔的唤着汉芳的小字,汉芳轻微一笑迷倒了眼前的人。

“夫君”汉芳面对这眼前的人,她从小就仰慕子骞,如今心愿达成,汉芳的心里只有高兴。

“娶到尽贤,真是我宋逸骞之大幸”宋逸骞轻轻围住她的双肩。

“嗯,能嫁给你我也很庆幸,我希望我们俩能像平凡夫妻一样过着我们的日子,可以吗?”汉芳的玉手搭上了子骞的脸颊,本就收敛的子骞立马将汉芳横抱转向卧榻,良辰美景心意相通本就难得。

“当然,还有我们的孩子”宋子骞说着温和的看着汉芳的脸颊,汉芳通红的脸让宋逸骞心神荡漾。

次日一早宋逸骞就领着汉芳给宋听和温氏敬茶。

“公公请用茶”汉芳双膝跪地,毫无公主的娇气。

“哎,公主请起”宋听接过茶杯,应下汉芳的那声公公。

“婆婆请用茶”

“真好,公主快快请起吧”温氏托起汉芳让她起身。

“公公,婆婆不必拘谨,汉芳既已嫁做人妇就是你们的儿媳妇,是这里的少夫人,公主之称就显的见外了”汉芳微屈行礼,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这份是给以寒的”汉芳拿过青莲手里的盒子放到宋以寒手里。

“谢公主”宋以寒接过礼物再无多话。温氏看着汉芳温文尔雅得体大方,丝毫不像其母,便也放心了。

“公主,来,我跟你说几句体己话”温氏拉过汉芳的手往暖阁走去。

“公主,我身体不好已经数年,既然你已经进府我就把府中馈交给你来打理”温氏温和拉过汉芳的手。

“婆婆,这、、”

“收着吧,不懂得就问沅陵,他从小打理产业他都懂,还有就是、、后院那几位姨娘你也自己看着办吧,不必来知会我了,以后这家啊就是你和沅陵当家”汉芳手里握着一大串钥匙不知所措的从暖阁出来。她做了十六年的公主,做的无忧无虑,如今却要手掌大府她心中忐忑。

三日之后回门,宋逸骞陪着汉芳进宫拜会皇帝和皇后。承福宫内,皇上和皇后早已安坐等着女儿回门。

“陛下,娘娘,来了”皇后的婢女绮云进来禀告。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父皇、母后大安”宋逸骞和汉芳双双下跪。

“快起来吧,驸马也请起”孟敬依看着女儿脸上的红晕,便知道这婚赐的对极了。

“汉芳,嫁做人妇定要恪守本分,早日传宗接代莫要让朕的臣子笑话朕才好,你既是君又是妻一定要把握好中间的分寸啊”皇上看着女儿,在看旁的宋逸骞,脸上满意之情不甚言表。

“是,儿臣记住了父皇”皇上和皇后各自说了一会儿就让她们退下,反正汉芳可以无召入宫,所以她丝毫没有感觉到离别之情。

“沅陵,今日进宫规矩繁琐,你没有后悔娶我吧?”汉芳倚在宋逸骞的身上。

“说什么傻话呢,皇宫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能陪你回家我很高兴”宋逸骞看着汉芳。

“还有,婆婆把这一大串钥匙都给了我,我、、、”汉芳从腰间取出钥匙。

“尽贤,这串钥匙是我们家的全部家产,从此都有你来管,我帮你打理,好不好?”

“嗯,我以为我真的要去看那些账簿呢?”

“咱们慢慢来”

“嗯”汉芳一把抱住宋逸骞,脸上尽是幸福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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