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不是。
故事没讲几天,她果然编不下去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她说,在她那天上有很多飞机可以装着几十个人跑来跑去,她说地上有很多四个轮子的东西叫做汽车,她说,这里没有冰箱害她吃冰激凌都吃不到,她说上茅房她怕哪天自己也掉下去了,她说……
我不知不觉听她说了好多好多,渐渐忘了我原来是要离开皇宫的。
一日,她说有一只兔子上山采蘑菇,一个蘑菇,嘻嘻,二个蘑菇,嘻嘻,三个蘑菇,咦?三个蘑菇,咦?拔不下走了。一只熊来踩蘑菇,一个蘑菇,嘿嘿,二个蘑菇,嘿嘿,三个蘑菇,咦?三个蘑菇,嘿嘿!
说完,她就大声笑起来!
我听不懂,隐约间觉得不对劲,晚上想明白了才知道这又是她另外一个黄色笑话,那一夜我全身难耐,看着十五岁的她,想着她,最终找了一个女子来侍寝,却不想才脱了衣服,她就愣愣跑来说告诉我答案。
我抱着那女子故意躺着不动亦不看她,心里很紧张又带点期待,期待她发怒生气,哪怕是耍小脾气也好,这样的情愫从未有过。
可是她却一脸鄙夷地看着我,然后说这事,在她家乡十八岁后才做,临走时还说要我保重,小心精尽人亡。
我莫名其妙的发怒了,忍住好久都不曾理她,没想到我熬得心力交瘁,她却和小猫玩的风生水起。
第一次,我意识到我在她眼中可能连一只狼都不如。
自此以后,我会经常借口找人带她出去游山玩水,目的可笑的只是为了甩掉一只狼。
她那几个大叔原来真的是王叔口中的七个小表,一个个身份不凡,并且年轻,这与我想象的不同,因此也就越发不敢让她知道他们的下落。
却不想,该见面的总会见面。
我是鲛人,眼泪滚落后就会变成珍珠。
我的父亲因为珍珠娶了我的鲛人母亲,可是一旦爱衰,悲伤多过欣喜,眼泪就只是眼泪,再也没法变成珍珠。
我的母亲在发现父亲的真实目的后,泪流不止,终亡。
故事很老套,我不堪父亲的折磨逃了出来,听说發国鲛人众多,历任發国的国王都是鲛人,我打算从南国前往發国。
在路上,我身无片缕,身无分文,躲进一丛密林哭泣想要弄点珍珠变卖,看着那颗颗眼泪滚落成珍珠,我的心是复杂的,这就是我父亲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东西吗?人的感情真是薄弱到残忍。
捧着满手的眼泪,我尽撒出去,心中有种自由舒适的快感,我的眼泪自此只属于我自己。
因为太高兴,我从我栖身的树上砸了下去,砸下去后身下软软的,好温暖。
“滑溜溜的什么东西?”这时候我听到了她的声音,并且觉得一只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我本能地想甩开,却不想她动作比我更快,甩开了我。
她两眼灼灼,盯着我像是看到了怪物,我看着她,打算随时将手中的叶片割向她的喉咙。
“诺,穿上衣服,不然小心我……别人强了你!”那女人真的很霸道,居然给我穿上了她的衣服,动作粗鲁得让我肌肤发疼,可是衣物传来的温度让我想起了我母亲。
那女人问了很多白痴的问题,真是烦躁,可是她说她要走了,为什么我却舍不得?
手不自觉地拉上了她的衣袖,我安慰自己,我只是想在旅途中找个伴,并不是贪恋她笑容中的温暖灿烂。
可是我怎么会认为她温暖,后来我屡次问我自己,特别是我被她扯着踩了一脚的屎之后。
这个白痴,踩了屎还可以笑那么开心。
不过为什么她不能开心呢?她穿了鞋,只要换下鞋子就好,而我赤足,可要洗上好一阵子。
原来开心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关于我的名字,我实在不想再多做回应,这个蠢女人!
和她一起同行的一个男子我认得,是最近声名正盛的武林盟主,可是这个蠢女人也不知道她怎么活的,竟然活了十几个年头都可以什么不知道。
她显然不知道那男子的真正身份,却还跟着他到处晃悠,哪天她被人卖了肯定还帮人数钱。
不过,那个叫小月月的男的一定不会卖她,这一点我不得不很懊恼地承认。
那男的显然知道我的身份,他承诺送我去發国,看他马上改道的动作,我知道他是怕我爱上那个蠢女人,哈哈,他以为我会像他那么没眼光吗?笑话!
我毫不犹豫地脱下了她的衣服,换上了那男的为我准备的男装。心里却载满了失落,打死我都不会承认我看到她和那男的亲热时心里面如遭针扎。
她说:“泪,你换上男装后真帅气,以后一定会迷倒一票女子的!”
迷倒一票女子?我只要迷倒你就好了。我当时心里毫无预警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时,我就知道我完了。
鲛人在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之前是没有性别的,只有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后,身体才会依喜欢的人而改变,我想我已经开始变了。
接下来几天,我发现我的男性特征越来越明显,这种感觉让我陌生又甜蜜。
我最终还是爱上那个蠢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