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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天罗地网

似乎为了证实自己的一番真心,司马媵貊当晚带叶饶去看了燕凌莼,他自以为叶饶看她们只是念旧情发善心,他也要在叶饶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善。

叶饶虽说要与燕凌莼单处,却也只不过很短的几分钟,司马媵貊更加放心大胆。

在隔天的雪夜,叶饶说要再去看一下时,毫不犹豫就欣然应允。因天冷,叶饶穿得特别厚,整个人都成圆的了。司马媵貊看了不住地笑,现在,两人的关系已明显改善,叶饶偶而会语气平和地与他交谈,他兴奋地想象着,如果将叶饶带到父皇面前时,父皇不知又将如何地夸奖他。

这次,叶饶进去也是短短的几分钟,回来的路上,她一直捂着胸口,好象有点不舒服,一回到府中,就推说头疼想休息,司马媵貊殷勤地问她是不是受了凉,要不要找大夫,叶饶坚决说不用,只要睡一觉就会没事。

司马媵貊看她态度那般坚决,只能吩咐厨房给她做碗姜汤暖暖,刚吩咐完,就有宫中侍卫跑着进来禀报:“报王爷,燕国人质住的小院失火,统领大人请你速速过去。”

司马媵貊皱眉:“刚才本王看到他们在屋子里拢火就想提醒,没想到还真就着了,不过,这样的雪天即使失火也酿不成大火,是不是你们故意不灭火?”

“卑职们不敢,的确是火势太大了,请王爷这就过去吧。”

“哦?”司马媵貊心有疑惑,却没说出来,眼光扫了一下叶饶的房门,只看见雪飘,不见任何动静,想着她现在身子不舒服,如果知道出了这种事,一定会不顾一切前往,忙领着侍卫匆匆而去。

他这边刚刚离开,叶饶已拉开房门,领着沐儿走出来,王府家丁知她是王爷心上人,陪着小心问她有什么事,叶饶掐着眉心说:“我受了风寒,头疼得厉害,找你们王爷来,就说我要到太医院去。”

家丁一听脸露为难:“哎哟,真不巧,王爷刚有急事出府了,要不,小的替你到太医院跑一趟?”

叶饶略一沉吟随即摇头:“天这么冷,就不相烦了,还是我自己跑一趟吧,王爷回来,也不用告诉他让他操心,我去去便回,有我妹子陪着,你们也不用担心。”

“小姐真是通情达理,将来能有你这样的人做主母,小人们可太有福气了。”家丁不住口的夸叶饶,目望姐妹俩消失在王府门外。

等司马媵貊回来,已近天明,那火真是邪了门,火焰冲天高,所幸燕凌莼夫妇跟两女儿都没事,唯独他们的宝贝儿子在大火中丧生。

司马媵貊命侍卫们在火中找寻遗骸,但找了很久,连一丝迹相也找不到,看一家人哭得凄惨,脑子里却全是叶饶知道后的反映,心里乱成了一团,草草将一家人重新安置妥当,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府。

到了第二天正午,他一直不见叶饶出门,想起她头疼一事,顾不上其他,亲自前去拍门,一拍,竟是虚掩着的,难道起来了?他略一犹豫,叫了一声:“叶饶,我进来了。”轻轻将门推开。

一眼过去,屋里空无一人,莫名,他的心悬了起来,一眼看到桌上有张绵纸,他几步奔到近前,拿起来,一个个娟秀的字迹映入他眼帘:“打扰太久,心中不安,告辞。”

司马媵貊一连看了几遍才明白其中之意,心顿时空了一大片,几十日的朝夕相处,叶饶的举手投足,眼神形色,无不深种他心田,她怎能这般无情,说走就走?不行,他要找到她,要当面说清自己对她的感情。

他立即派人全城搜索,却在南门听到一个消息,昨晚曾有人在半夜拿着他的腰牌出城,两人女人赶着一辆马车,至于车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因是九殿下的腰牌,他们没敢看也没敢问。

司马媵貊听了禀报,不用想也知道是叶饶,给她腰牌,是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信任她,而她竟然如此使用,实在是不将自己当一回事。

烦躁狂热的心突然转冷,人质房突然失火,叶饶姐妹不辞而别,燕凌莼小儿在火中丧生,这一切会不会太巧合了?

“收兵。”他冷声发出命令,然后直奔皇宫,来到安置燕凌莼的新居,他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冷淡地开口:“枉本王如此相信你们,却不知死活自寻死路,叶饶与你儿子逃难时,不幸身亡,这下你满意了么?”

听到这话,燕凌莼夫妇尚能保持淡然表情,她两个年幼的女儿已抽咽着抹起眼泪,不住口的喊着:“弟弟,弟弟。”

司马媵貊至此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脸色瞬间比外面的雪还要白,他可以容忍叶饶对他没感情,却不能容忍她拿自己的感情做幌子,拿自己当傻子。

他一把揪过一名小女孩,卡着她的脖子,咬着牙问燕凌莼:“说,她是如何将你儿子从人质房带出去的?”

燕凌莼目光淡然渐至绝望,最后只余空洞,眼神飘忽地望着门外北风呼啸,全然不理司马媵貊的要胁,在听到儿子死讯那一刻,她的心业已死去。

司马媵貊痛恨之下,手上加大了力度,小女孩眼睛暴突,脸色发青,眼看就要命在旦夕,她父亲忽然开了口:“王爷,你放开我女儿,我告诉你。”

司马媵貊这才用力将小女孩丢开。

听完燕凌莼丈夫讲诉,司马媵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叶饶竟然是当着他的面带走了那孩子,她来时有意穿得很厚,见到燕凌莼之后,立即脱掉棉衣,只着内衣和外面的大氅,将只着一件内衣的小孩子用布缠在胸前,小孩子本就瘦弱,再加上外面的大氅宽松,所以司马媵貊根本一点都没看出异常。

司马媵貊脚步踉跄地离开,与武烈在蝶香园呆了一晚,整晚,他都跟几名女子在床上折腾,武烈看出异常,但怎么问,也问不出结果,他这晚倒是清清爽爽什么事也没做,只顾着猜测乱想。

清晨,一见司马媵貊开门,他就又不厌其烦地迎上去,问东问西,司马媵貊将他一推,顶着呼呼的北风疾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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