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旖听着,只觉得这个掌柜确实是干这个的料,居然对衣物的款式设计、染色方法、花纹绣的方法都很是了解,又能说会道的,硬是把每件衣服都说得毫无瑕疵。
席小优一边端详着各种衣物,一边仔细地听着张掌柜的讲解,已经看上了几款,不过碍于慕容旖在这儿,也不好当场就买下。也是,现在就买下的话,那她宴会是穿的衣服慕容旖不就知道了吗?那还有神秘感可言吗?
衣服介绍得差不多的时候,席小优的马夫来了,跟席小优的贴身丫鬟耳语一阵便出去了。那丫鬟见着几人仍然在挑选衣服,深吸一口气,走到她家小姐跟前,道:“小姐,大少奶奶要生了,小姐要回去吗?”
席小优摸着衣服布料的手一顿,道:“那还不赶快准备,嫂子也是个命苦的人,这样的时候,我自然是要陪在她左右的。”
放下衣服准备打道回府,突然想起慕容旖,道:“啊!真是的,我差点忘了!妹妹,嫂子是你亲姐姐,你要与我同去吗?”
慕容旖稍愣:丞相府大少奶奶是她姐姐?关于慕容府那几个姐姐,当时听绿儿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并没刻意去记,时间久了,自然淡忘了。按说她生孩子这样的大事,感情好的姐妹也应该去看看,但是目前自己对她一点不了解,容易露馅,所以还是拒绝的好。
“生产这样的大事,妹妹去也帮不了什么忙。现下也快到傍晚了,改天我再去看她吧,到时可以好好陪陪她。”
席小优闻言也没多想便依了慕容旖,自己乘着马车便先行了一步。
慕容旖见席小优走了,也准备跟掌柜的说声就离开。张掌柜听王妃要离开了,马上道:“王妃看上那款衣服,小的马上给您打包送到王府。”
慕容旖摇摇头道:“掌柜有心了,这些衣物都是好极,只是目前我不需要置办衣物,掌柜的心我收到了。”
掌柜见王妃这般好相处,不禁对其好感大增,送走了王妃之后心里还在感叹,幸好不是个刁蛮任性的主,不然今天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尊敬之情油然而生。
慕容旖出了贵人坊后,就要红儿和绿儿说说慕容府的女儿,顺便温习了一下慕容府的人物。
慕容府对孩子的排行是不分男女的,一律按照出生先后顺序排。像大哥慕容廷之后是二姐慕容月,随后是三哥慕容锦,这样依次排下来。不过记忆这谁是哪位夫人的孩子杀了慕容旖的许多脑细胞,确实有够乱的,不过怪也只怪慕容涛这个大老爷太花心,夫人老是几个几个的娶,而且那些夫人还老是一块儿怀孕。
老大,慕容旖的大哥,慕容廷,今年二十九岁,是四夫人生的,目前是皇宫的侍卫长。
老二,慕容旖的二姐,慕容月,大夫人出,嫁给的丞相长子,是丞相家的大少奶奶,也就是今天席小优说的嫂子。
老三,慕容旖的三哥,慕容锦,二十岁,二夫人出,目前随着吏部尚书慕容涛做事,自是不用多说。
老四,慕容旖的四姐,慕容琪,六夫人出,嫁给了一个亲王,不是在京城的禄亲王,是边界镇守的襄王。这襄王比陈奇诺大了十岁,因长年镇守边界,耽误了婚姻大事,因此皇上将慕容琪赐给了他。
老五,慕容旖的五姐,慕容娥,五夫人出,当今皇上宠爱的妃子。
老六,慕容旖的五哥,慕容麟,十六岁,三夫人出,偶尔跟老三一起办事。也不用多说。
老七,慕容旖本人,十五岁。
老八,慕容旖的八妹,慕容旎,九岁,五夫人出。
老九,慕容旖的九弟,慕容航,六岁,大夫人出。
对于慕容府那些个夫人,慕容旖自认为没什么交集,也懒得费心思去记。
丞相家不比慕容家儿孙满堂,就一个嫡出长子名唤席琰启,和一个庶出次子席琰生,再加一个女儿,即席小优。
慕容旖将这些消化完,看这卫忠那露出疑惑的双眼,道:“我之前有受过伤,把之前的事都忘记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木头人卫忠闻言,恨不得死过去: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害我还以为王妃是假冒的!
卫忠引以为豪的忍耐力差点崩塌。
步行了一阵子,慕容旖记下了自己需要知道的便准备上马车回府,却在此时陡然听到有人道:“大爷,我要的是五两银子,您给的钱不够,只要让我葬了我娘,让我为奴为婢我都毫无怨言!”
慕容旖闻言,走向了渐渐围上人的地方,不是她爱多管闲事,是这样卖身葬母的事难得被自己碰到了,自是不能错过,当然,能帮到人那自然更好。
慕容旖还不了解情况,就准备先听听看了解状况。
刚刚说话的女子模样甚是清秀,此时眼里还不断涌出剔透的泪水,那样子我见犹怜,难免遭他人觊觎。
“给你一两银子那绝对是足够了,你休要得寸进尺!”那满脸肥肉的大汉明显不耐烦了。
那女子也倔强:“十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否则请大爷离开。”
那大汉见女子在人前也不给他留脸面,顿时怒了:“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大爷我今天要定你了,来人,上!”一帮狗腿子得令便挤上前拽住那女子。
“住手!”两个声音异口同声。
慕容旖看向另一个声音的来源,那是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手拿一把折扇,面容俊逸,浑身散发着书香之气,整一个谦谦君子。
两两相望,彼此轻轻点了点头。
“愣着干嘛,把她绑回去,现下大爷我一文钱都不给了!”
二人闻言看向那满脸肥肉的大汉。
那白衣男子指了指地上的木牌子,道:“这上面写的是‘十两银子,卖身葬母’,莫不是大哥不识字?”
大汉闻言,气极,道:“你娘才不识字!滚开,别坏了大爷的好事!”
那白衣男子沉了脸,却也什么都没说,似乎在隐忍,慕容旖见此,接着道:“这位大哥,难道贵府连区区十两银子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