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埋怨她自己,当初没有及时阻止我嫁给聂朔,心疼着眼前的人儿,飞速的冲上前来,同样瘦弱的身体,此时此刻紧紧的抱着我,一丝温暖袭上心头,让我倍受感动。
“小沛!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无法止住内心的苦楚,滚烫如同炙热的铁水,滴滴心酸之泪,刹那间顺着脸颊淌入心田。
“小姐,小沛知道你难受。我们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轻轻的抚慰着怀里的自己,哽咽的嗓音丝毫不掩感同身受的小沛。
“我们的家?”
是啊,我还有家,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家。
沉重的步伐拖着疲惫的身心,在小沛的搀扶之下,艰难的走到了自己的家。
远远望去,月光之下,一道拉长的人影模糊的静立在自己的家宅门口。
走近,对上熟悉的双眸,一滴无名之泪悄然而下。
“笛箩?真的是你吗?”伸到一半的手,犹豫不敢向前,唯恐昨日幻境重现,眼前之人呆呆有些不知所措。
“修远,你怎么在这?”拭去眼角的泪珠,恍如一个世纪般之久。
对上眼前那双深邃的眼眸,我隐去内心的感伤,亲启朱唇轻言问道。
“每日过来走走,想替你守着宅子。”
“你……你好傻?”
感动你的痴傻,心疼你的痴情,忍不住的酸涩,挥不去的揪心。
我再次为你落泪……
早已进入内宅的小沛,留下我们,此时此刻无奈于上天的捉弄,彼此对望,竟相对无语凝咽。
“你过得不好?”
逃不过他的眼,更瞒不过他的心。紧紧握住双拳,怨恨自己的无能,身前的修远狠狠的朝着身旁的墙壁锤去。
“你这是干什么?”握住他血染的拳头,我赶忙朝着裙摆之处扯掉了一块下来。
一圈圈缠绕手心,扯痛了伤口,却裹住了心。
收回手,对上深情不减的双眸,无奈回避,瞥向它处。
“不早了,早点回去吧,修远。”不能不顾世俗之礼,收回理智,不想欠他太多,我轻轻的对他说道。
黯然的垂下双眸,故作释然的微抬嘴角。抬头对上我平静的双眸,他颔了下首。
转身离去,走了几步,突然停住的修远,深深的回望了我一眼。
“此生挚爱,唯卿而已,尽其一生,孤独老矣,吾终难悔!”
悠远的回音不断萦绕在耳边,倚靠着卧房的窗边,捂住心口,隐隐难忍的镇痛不断侵袭着自己……
后悔吗?抑或不后悔?
再一次回到原点,
再一次问着自己。
心口之处的手指缓缓移向腹部,孩子?此时此刻,与我心系一体的你,是否能够明白妈妈心里的苦涩。
“笛箩!”再次回到这个只属于你的家,与你共一轮明月。
埋怨上天的狠心,感叹命运的作祟,悔恨自己的无能。
我到底能做什么才能让你幸福呢?
为什么得到了你的他却伤你如此之深!
其实你知道吗?不久之前,翘楚已经告诉了我实情。要不是聂朔为了娶到你,答应每年上贡朝廷三层的利润才使得云王亲自出马。
此时此刻,站在你身边让你依靠的人应该是我。
是我!
恨不逢君未嫁时!
可是未嫁之时遇到了彼此的我们,却为什么依旧无法走到一起呢!
翌日一早,鸡鸣破晓。因为怀孕,最近时常嗜睡的自己,掀开床帘一角,顿时只见一张熟悉的俊脸趴在不远的桌子上。
微蹙眉角,惊讶此人竟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里。轻轻的穿上榻板上的布鞋,拿了件外套。
走到桌前,柔柔的披在熟睡之人的身上。
“箩儿?”浅眠的聂朔还是被自己轻柔的动作给惊醒。
看到身上滑落的外套,一丝欣喜划过眼眸,抓出我有些微凉的小手,心疼的揉搓着。
挣脱他的双手,还无法释然的自己,立刻侧过自己的身体,无奈的回避着身后之人。
“箩儿?就算被你知道我故意使计逼你嫁给我,此时此刻,我仍旧不后悔当初之举。与其看到你嫁给别人,与其被你怨恨一辈子,只要你呆在我的身边,就算给我个机会,让我再次回到当初,无论多少遍我依然会选择这么去做。”
顿了一下,“爱你之心,坚如磐石,永不改变。”坚定不移的语气,执着的意念,身后的聂朔承诺着自己一辈子的誓言。
因为怀有身孕的我,无奈聂朔对自己的一片真心。
翌日一早,离开家宅的我由小沛搀扶踏上马车,就直接回到了聂府。
走近房门,一路颠簸的自己此时此刻已经是疲惫不堪。
待到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顿时只见一妙龄女子推门而入,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你是谁?”不待自己开口,一旁正在斟茶的小沛突然紧皱眉头看向来人语气不善的问道。
“少夫人。”
身前女子,目测没约二八芳华,身着聂府统一的二等丫环服饰。此时,恭敬的唤了自己一声,立即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上前准备扶起此人的自己,无奈久坐腿麻,还没来及走到她的身边,突然只见眼前之人凶光一闪。倾身向前,对着自己做了个虚扶的动作,遮挡住小沛的死角她故意用右手顶了自己一把。
顿时,伴随着身后之人的一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