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摆脱了这只母熊,但他自己还尚未从刚才的恐惧与不安的情绪当中挣出身来,依然惊魂未定。回想起刚才他同凶悍的母熊。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他不敢再往下想,他尽力去忘掉刚才发生的一切。转而去思考自己接下来的归宿。
暂时忘掉了,接下来:他便意识到自己现在必须找一块合适的露营地暂住。不然他迟早会葬身于动物的爪牙之下,也有可能被北极凛冽的寒风大雪所湮没。刚才他和母熊的斗争显然就是一个很好的反面教材。
他的神经又一次陷入了兴奋。便突然来了兴致地开着那辆吉普车四处瞎转,走马观花地扫视周围的地势。但一天下来没有任何成果,倒是把他自己累了个半死。他的眼皮又一次不停地打战。他太累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掏出那被他藏在衣兜里的两颗打火石,在车的两旁各生了一堆火,侧躺在车上便倒头呼呼大睡。
又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早早起来。穿戴好,吃了一点食物,喝了两三口水。便匆匆赶路了——他继续开着车,仍然像昨天那样移步换景地挑选地势。
这种方法无疑是错误的,还是,他找了一上午仍然没有任何结果。他渴了,又喝了一点水,便闷闷不乐地把水壶扔在一边,枯坐在雪地上苦想对策。但自己的脑意志还是敌不过忧愁思绪的困扰,他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暴躁,于是,他打开自己吉普车上的CD,坐在车里郁郁寡欢地苦想主意——顺便,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他第一次北极生存之旅,他便把他第一次从电台中听到的名字——罗尔,作为他这次旅行的一个名字。
罗尔想了一会,突然,他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早该想到的。”他说“这样做简直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我自己真是愚蠢,这样做简直是在浪费我自己的时间!”说着,他便又狠狠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他一边不停地骂着自己,也一边手忙脚乱地草草收拾东西:一壶水,两袋面包,登山镐,绳子,猎枪等一些看起来像野外探险用的东西。并把车藏到了一边的一块冰山后面,便向前迈了两个大步。
“我感觉自己就像即将出征福雷特。”他骄傲地笑了,笑的很甜,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第一天背上书包去上学的孩子一样。兴高采烈地出发了。
他一路哼着小曲,迈着标准的方块步。顺便还不断往地下或者一些冰岩上做记号。他走路的样子样子很滑稽,就像老木匠手下的木偶一般模样。他并不在乎这些,反倒比较热衷于周围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冰山形状和一块合适的供他露宿的露营地。
走了一上午,罗尔觉得自己太累了,便找了一个小冰丘靠着,停了下来,喝了点水,吃了块干成干的面包。依然用落魄的眼神扫视周围的冰山,看看自己是否可以发现一块真正合适的地点。
他扫视了一圈,没有任何结果,他便开始有点绝望。不知怎的,就当他突然要返回车上的时候,他眼睛的余光突然扫见了不远处的一座冰山——
它是一座不高的山峰,正巧有一道缓坡可供出入。在冰山的顶端,有一个山洞,准确来说是冰洞。它相对于冰面来说海拔比较高。也不至于受到猛兽的侵袭。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罗尔想,越想越兴奋。便马不停蹄地沿着自己先前所做的记号,返回到了他之前停放吉普车的地方。一刻也不耽误地又沿着原来的路回到了那座冰山。
他把车开进了那个冰洞。便迫不及待地生了一堆火暖暖身子。当他确认自己的状态恢复过来了以后,他环视了一下这个冰洞。上面全是坑坑洼洼的,看着就让人不舒服,地也是。他觉得这样的环境有些恶劣:‘我可以把它变得更好”他说。
他抿起袖子,从背包里抽出那把沾满血迹的大砍刀。踩在吉普车顶上,一遍一遍刮,罗尔头顶上全是一些尖锐的冰刺,他自己的手也经常被刮破。有些被罗尔刮得从上面掉下来的碎冰刺甚至打碎了几块车窗玻璃。
忙活了一上午,他总算把顶部加工的还算平坦,他坐到车里吃了点食物和喝了点水。便又投身于地面建设中。
地面工程相对于“天花板”还算简单,起码没有那烦人的冰刺。但姿势有些难受——他是蹲着的。
忙活了一下午,地面也加工完成了,罗尔把车开进了冰洞的最深处,又在门口和中间还有车的四周生了几堆火,用来烤熟食物或驱散开野兽。虽然现在还是北极的极昼,但他也已经很困了,他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不知不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