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敢跟老身哈声,你倒是让我魂飞魄散试试,老身这百年修养你当是假的?叫你祖师爷来此我还看上一眼。”
徐道士哪里来的祖师爷,直气的吹胡子瞪眼,小草不忍父亲受辱,过来拿起葫芦一顿摇晃,里面的彩娘被摇的撞在葫芦壁上,阵法亮起将她烫的尖声嚎叫。
“小丫头有点慧根,可惜等你长大,你这葫芦的能力早就被老身破去,如今你用阵法折磨我,却不知道这阵法的灵气也在消耗,待我脱身出去,好叫你们知道,千年老鬼的厉害!”
小草听她如此说赶紧放下葫芦望着徐道长,徐道长哀叹一声,“这葫芦是父亲离开五台山时戴在身上的唯一法器,如今早就灵力衰微,这老鬼也只能暂时困住,我们确实奈何她不得。”
顾梅朗听罢担心的问道:“那等这个葫芦的灵气没了,这个老鬼出来不是又要祸害人?”
徐道长点点头转过身来向着王美丽道:“如此,只好拜托王姑娘了。”说着又将葫芦递给她。
“我?”
“对,你有渡魂引,等你熟悉它之后,御鬼驱鬼的法子多得是,这老鬼你肯定制得住,不过千万不要被她迷惑,轻易别放她出来,直到你有能力彻底消灭她。”
王美丽接过葫芦,心中暗想,这彩娘似乎认识王丽娘,正好可以问问她。
开车回家的顾梅朗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一天的事情。
小丫头今天眼泪汪汪的望着自己,仿佛自己是她的天一样,这种感觉的确令人有种酥酥麻麻的满足感。之前就听妹妹说她暗恋自己,如果真如徐道长所言,在那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灵魂创造出来的幻境必然是心里最深处的渴望。
顾梅朗从小被人表白,花样繁多,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挺特别的。
顾梅朗勾唇笑了起来,一天的折腾,太阳早就下山,喧闹的城市灯火辉煌,映射在顾梅朗开车的脸上明明灭灭,暖气开的足,有点闷,他开了一条窗缝,冷冽的风吹进来,整个人都为之一振。
“可不想重新投胎的你还是遇见了这个魔障,你和这个姓顾的能否花好月圆,妹妹我看着呢!”
那个女鬼的话悄然进入脑海,顾梅朗皱起了眉,双手握紧了方向盘。
若是真的有前世今生一说,那就是说王美丽想起了前世的事情,可是我却没有,那女鬼说我是她的魔障,难道我们的结局并不好?
联系起妹妹曾经说过的顾寒梅,又想到祖上关于这位被五马分尸的大将军,果然,结局并不好!
脑海中各种想法纷乱繁杂,顾梅朗甩甩头,好像能够将这些念头甩出去。
反正和我没关系,幻象也罢,前世今生也罢,事在人为,如今都是新世界了,我和这个王美丽身份上不搭界,时间上,这件任务过后估计不会再见,两个没有交集的人会有什么关联?!
顾梅朗一打方向盘转入顾家别墅群,门卫匆匆拉开大门,他的速度不降,直接冲入自家方向的停车库。
开门进家的时候,顾妈妈正在厨房和帮佣商量晚饭的事情,她听到开门声,看到是儿子,柔美的笑容立马绽放在脸上,和儿子打了个招呼。
“郎朗回来啊?快回屋洗洗,一会儿咱们就开饭,今晚有你最爱吃的酸牛汤……”
顾梅朗换鞋进屋,与坐在沙发上的父亲打了个招呼就进屋洗了个澡,出来到客厅的时候,爸妈和妹妹己经坐在餐桌前等着他开饭了。
顾妈妈还在唠叨:“你说这建国也是,郎朗好不容易回来休个假,结果又被他拉去一顿忙活,这都没在家待几天。”
顾梅艳却不同意了,“妈,人家陈哥是做正事的,哥哥就是去帮个忙而己嘛。”
顾妈妈嗔怒的看着这个一颗心都飞到陈家的女儿道:“是是是,你陈哥的事儿全是正事儿,我白养一个女儿,你呀趁早嫁到陈家,给人家当女儿去吧。”
说到这里,顾妈妈就有点犹豫的问顾爸爸,“白瑜,你说咱爸能同意艳艳的事情么?这建国毕竟是咱家下属陈叔的儿子,身份上是不是不匹配啊?”
顾爸爸盛了一碗酸牛汤放到儿子面前,说道:“说下属,这都是新时代了,谁还讲这些,这世道人人平等,要说身份,人家建国的身份比咱们可强多了,人家是国家单位的干部,我就一个破画家,你呢?一个早就不演戏的电影明星,就说这顾家,一直就是商人世家,虽然叫世家,可不也是商人么,在古代,那是最上不得台面的职业了。咱艳艳嫁给陈建国是最好不过的了,爸不会阻拦的。”
顾梅朗也道:“是这个理,咱们就是个分支,爷爷自己老是想抬高自己的身份与嫡支挂钩,那也不能牺牲我家艳艳的幸福,他自己做那种不切实际的梦就够了,可别拉上我们。”
“你们呀,一个个都是没志气的,我看这一支里最有头脑的就是咱爸了,不过咱们家也确实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就这样也挺好”
顾妈妈说完就被顾梅艳抱着亲了一口,“您是世界上最开明的妈妈了。
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吃着饭,顾梅朗有点恍惚,家里这么热闹幸福,不知道王美丽自己一个人在家是怎么过的?一个人吃饭,个人睡觉,没人问候,也无人关心,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一轮圆月照进小屋,王美丽没有开灯,拉开窗帘仍凭月光洒进来,她抱着双腿靠着床坐在地板上,抬头看隔壁楼房窗户上透出来的灯光,那家人是不是正在一起吃晚饭?他们坐在一起会聊些什么呢?今天丈夫的工作怎样,老婆是否开心,女儿成绩多少,儿子是否又尿了床…
这些琐碎的事情就是家的意义吧。她回头看看黑暗中自家的餐桌,那里放着自己吃完还没收拾的方便面桶,以前一直习惯的生活就因为一场幻境,又或者是前世,突然间就变了,变得孤独,变得冷清,变得无所适从……
那时候的我们一家也是坐在一起吃饭呢,父亲谈论生意,母亲说说哪家贵女,梅郎,他总是端着,一脸正直,可是绷不住的时候也会笑起来,笑的很大声,那时候的她会不由自主的看着他,觉得满足。
梅郎,你……快回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