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道歉?恳求?凭什么!”肖小月尖叫起来。
“就凭本王能够救你出去!”宇文寒的声音比她更大。
“肖小月,我记得第一次见你可不是这样的,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对本王大吼大叫的?还是你伪装得太好所以本王都没发现?”
肖小月忽然间愣住了。是啊,她怎么会又怎么敢对这位冰山王爷大吼大叫呢?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种潜在的能力,她真的就不怕这个王爷把她生吞活剥了?
为什么在面对宇文寒的时候,她居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呢?从大婚到现在,才不过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她居然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吧,对不起……”肖小月收敛了刚才张牙舞爪的表情,垂着头轻声说道。
这才有点像他刚认识时候的肖小月嘛!宇文寒会心一笑,却又好像有点不习惯了。
“你的态度转变得那么快,明显就没有诚意。”
“你!”肖小月抬起头,正对上宇文寒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话刚出口又吞了回去,垂下头,道:“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意说你的,其实……”她顿了顿,慢慢说道:“其实,刚刚有一瞬间的你,让我感觉完全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冰……雪王爷。因为在我的印象中,你总是冷冷冰冰,虽然有时候会对着我发脾气,但依旧还是冷冷的态度,让人不敢靠近……”
“我真的有那么难以接近么?”宇文寒试探着问道。
肖小月用力地点点头,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你的时间越久,我就越不了解你,反而……我自己变得越来越急躁,有时候我不能理解你的做法,我就想要去纠正……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
宇文寒沉默不语,良久,才将手轻轻搭在肖小月的肩头,低声道:“小月……你……”他停顿了许久,忽然道:“你该不会是爱上本王了吧?”
“啊?”肖小月猛然抬头,嘴巴张得老大,却看见宇文寒带着笑意的眼神望着她。他没笑,但她却感觉到他身上每个细胞都在笑,放肆地大笑。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在调侃她!可恶至极!
“难道不是么?一个女子爱上她自己的丈夫,岂非很合常理?”宇文寒露出桀骜不驯的笑容来,却让人讨厌不起来,因为他的笑足以让全世界的冰雪都融化,谁又愿意拒绝这样强烈的温暖呢?
“你……你笑够了么?”肖小月也生不起气来,说话声音都变得软软的,“我歉也道了,你该告诉我,我们怎么才能够出去了吧?”
宇文寒笑道:“想要出去?其实很简单。”说着,他伸手揽过她的腰。这是他第二次揽她的腰,明明才间隔几个时辰,却感觉和上次完全不同。肖小月只感觉自己在靠近他胸膛的时候心跳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她闭上眼睛,不敢呼吸,身子忽然一轻,脚尖已离开了地面。
她忍不住睁开眼睛来,但等她睁眼的瞬间,脚掌又触及了柔软的草地。
他们居然在这一闭眼一睁眼的瞬间就从那该死的陷阱里面出来了!
真是奇迹!
肖小月四下张望,这不正是她之前奔跑逃命的地方?那时候恐怖异常胆颤心惊,但现在一草一木在她看来都非常可爱。
“你、你是怎么办到的?”肖小月欣喜若狂,拉着宇文寒追问道。
宇文寒淡淡地笑了笑,却不回答。
“不说就算了。”肖小月从来不喜欢勉强别人,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只脚是光着的,那只鞋还在洞里呢!
“诶诶,你干什么?”宇文寒一把拉住想往洞里瞧的肖小月,急急地问道。
肖小月头也不回地使劲瞧着那个黑漆漆的大坑,道:“我的鞋……”
宇文寒一把拉回了她,道:“不就是一只鞋么?丢了就丢了吧。”
“可我……”她想说“可我怎么回去”,话还没说完,却见宇文寒神色一凛,一把抱住他翻转了个身,向后飞起一脚。一道银光闪过,刺得肖小月睁不开眼睛。宇文寒拉着她的手忽然松开,她忍不住睁开眼睛,只见一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正和宇文寒打得不可开交,两个人就在刀光剑影中穿梭,宇文寒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只是在不断地躲着那个黑衣人进攻的每一招每一式。
黑衣人见丝毫占不了上风,忽地目光一斜,又朝肖小月飞掠了过来。肖小月已完全看呆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惊人紧张的场面,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手中的长剑朝自己的胸口直刺了过来。
眼前一条白色的身影闪动,只听“呛”的一声,长剑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黑衣人一愣,宇文寒的身法极快,不知从哪里拾来了一根枯枝,竟硬生生地挡下了他这一剑。
“哼,很好!”黑衣人目光闪动,飞快地舞动长剑,剑尖绽放出来的剑花像无数条银色的长龙直逼宇文寒的各处要穴。
宇文寒却纹丝不动,并不急于摆出应战的架势,手中握着的枯枝轻轻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下了他这几招,却没有伤到自己分毫。
好快的身法!黑衣人心中暗暗惊叹,他刚才并未眨眼,却根本没有看见宇文寒是怎么出手的。他也丝毫不敢松懈,接着又使出十数招剑法来,招招置人于死地。宇文寒却如同风中翻飞的雪花一般漂浮起来,轻巧地躲过这些剑招,那一根枯枝穿过层层剑气直冲黑衣人的眉心。
“不要!”一声惊呼,枯枝离黑衣人的眉心只有半寸的距离,却忽然停了下来。黑衣人感觉到自己的额角已沁出了汗珠,若非衣布包裹着,此刻已流下来了。倘若他再动一下,只怕这根枯枝便要穿过他的脑袋!
发出惊叫的竟然是肖小月!
宇文寒收回枯枝,黑衣人趁势飞驰而去,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宇文寒转过身,肖小月却好好地站在那里,一副平静自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