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羽娇嗔一声,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跑下了台。
台下人头攒动起来,有的人望而却步,有的人紧张地左转右转,也有的人安然坐着,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就是人群的这么小小的骚动,肖小月的眼前晃过一张面孔来。
宇文寒!
他真的在这里!
肖小月也不多想,便朝着那个方向奔了过去……
肖小月不敢眨眼,她生怕一眨眼,宇文寒就又不见了。快了快了,她就要跑到宇文寒的面前了,可是人群却忽然又骚动了起来,似乎还有人在对她说话。她急了,什么话她都听不见,她只要找到宇文寒,其他的她什么都不在乎。
“小心!”一声轻叱在耳边响起,还没等肖小月反应过来,一把剑“嗖”地朝她飞了来,旁边有人拉了她一把,剑尖还是穿透衣服刺进了她的胸口,一阵剧痛袭来,肖小月几乎要痛晕过去了,在失去知觉之前,她只觉得有人飞身过来接住了快要倒下的她,但是却看不清他的脸。
“宇文……”“寒”终究没有说出口,肖小月已经完全昏死了过去。
真是命途多舛!自从她被选为宇文寒的王妃之后,就多了很多昏厥的场景,是她变得脆弱了,还是老天存心考验她?
“咳咳咳……”肖小月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又痛又痒又麻的感觉,忍不住咳嗽起来,不咳还好,一咳嗽就牵扯到全身上下各个大小细胞和神经,胸口一阵剧痛盖过了那种痒痒的感觉,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姑娘,你没事吧?你还好么?”一个轻柔的声音急促地问道,一双温暖的手按在她的双肩,轻轻摇晃着她。
肖小月终于睁开了眼睛,天哪,这是怎样一张艳绝人寰的脸啊!一双清澈的桃花眸子正在焦急地看着她,高挺的鼻梁,鼻翼上微微沁出了些许汗珠,晶莹剔透,薄而坚毅的嘴唇微阖,完美的轮廓在背光下散发出美好的光晕来。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男人们都长得那么美,让女人们怎么活呀!肖小月一时之间竟忘了痛苦,怔怔地望着这一张脸发呆。
“你……你没事吧?”那个英俊的男子先是见到肖小月睁开眼睛一阵欣喜,尔后见她毫无反应,忍不住又担忧起来。
“你是谁啊?”肖小月愣了半晌,终于冒出一句话来。
那人笑道:“我叫玉若霆,不好意思昨天在擂台上误伤了你。”
“你……误伤我……”肖小月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她还没完全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昨天?这么说来她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玉若霆似有些过意不去,道:“昨天我上台比试,被长髯客打飞了手中的剑,没想到力道太大,那剑竟飞向了人群。我想要将你拉开,却还是迟了一步,大夫说你的肺受了轻伤,需要静养半月。”
难怪会胸口疼痛,又难怪会痒痒地忍不住咳嗽。真不知道宇文寒是不是她的克星,不是遇到要取她性命的杀手,就是飞来横“剑”,不是挨饿挨冻,就是挨刀挨枪。不过这么一来,她又得有半个月失去宇文寒的消息了。
“怎么了?很不舒服么?”玉若霆见肖小月的表情怪异痛苦,不由得又关切地问道。
“没事,”肖小月摇了摇头,又问道:“这里是哪里?”
玉若霆这才展颜笑道:“这里是冷月堡,是我的家,就委屈姑娘先暂住在这里,等伤好了我再亲自送姑娘回家。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肖小月。”
玉若霆真是个优秀的男人,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具备了好男人的所有特质,会说笑话,会哄女孩子开心,和任何人都保持一种温和的关系,既不会逾越道德的界限,又不会让人感到生分和不快,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处,仿佛是他天然的交际能力。他就像一块完完美无暇的璧玉,真的是百分之百的纯正,找不出一丁点的瑕疵来。
肖小月简直想象不出,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一个人,拥有良好的家世背景,拥有优秀的品质,拥有美好的相貌,能文能武,能保护身边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令男人们艳羡的,是他还有一个美丽如花的未婚妻子。
说她美丽如花或许不太贴切,因为世上的花儿遇着她都会黯然失色,没有一种花能够形容出她的美。肖小月在皇宫里见过不少美人,有皇后的雍容华贵,有将军夫人的温柔婉约,但是那些都不过是平凡的美,而玉若霆的这位未婚妻哥舒盈盈,却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这位仙子一样的美人只有一个缺点,就是不爱笑,她不对别人笑,只有看到玉若霆的时候,才会展现出她最美丽的笑容。
肖小月就像一只孤独的小麻雀,呆呆站在很远的角落里,静静看着哥舒盈盈对着玉若霆嫣然笑着翩翩起舞。
玉若霆倒是眼尖,很快便看到了肖小月,便呼唤道:“小月,你来了!”他笑着走过去拉着肖小月走到他们中间,肖小月垂下头,因为她看到哥舒盈盈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刚才那种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和欢声笑语的气氛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哥舒盈盈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板着脸从肖小月面前走过,带过一阵清香。
肖小月不知道该如何适合,倒是玉若霆呵呵一笑,道:“盈盈身子骨纤弱,跳一会儿便累了,你莫见怪。”
肖小月淡淡笑着摇摇头,她怎么会怪呢?对于这样一个天仙般的女子,她不忍责怪,也没有理由怪她。
哥舒盈盈不过是吃醋,谁都看得出来。
肖小月此刻心里想的只希望自己快些好起来,就可以离开冷月堡去找宇文寒了。
对了,不知道宇文寒也没有看到她受伤?
应该没有,如果看到了,他一定会出来救她的。
只怕他看到自己逃都来不及,那还会想着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