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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两件悲事引发思考 村民讨论建院养老

青柳村村委会的办公室里,村长受书记委托正在组织村委们进行一月一次的政策学习讨论会。村长说:“据相关调查报告报道,目前我国农村的精干劳力大都外出务工了,家里剩下的劳力日渐减弱,这样的状况直接影响和制约着农业的发展,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农业的生产和经济价值。在某些地区,甚至出现了农田撂荒的和空村子现象,为了解决农村劳动力不足的问题,上级提倡村民组织起来互帮互带,也就是说,村上可以根据本村实际情况,把现有的劳动力组织起来,轮换着帮助劳动力弱的农户进行必要的耕种,以促进带动他们共同发展共同致富,我觉得这个思路很好。鉴于咱们村上的实际情况,如果咱们也把村上现有的劳动力统计一下,把各户种植的庄稼种类分类,然后作一份详细的调查表,广泛征求大家的意见后,也组成几个互助组轮流换工,只换工不吃饭,这样既可以帮助劳动力弱的家户,又使土地不撂荒,大家看这个办法行不行?”

“这个办法好是好,就是担心劳动力强的人不同意,他们认为这样做自己会吃亏。”一个村委说。

“这种情况或许也是存在的,这就看我们当干部的怎样去做工作了。人嘛,谁还没有个难处,谁家门上也不可能挂个免事牌。我想,咱们当干部的先带个头,劳动力强的人意见自然就会少……”

就在村长他们正开会间,外面急匆匆进来一个人说:“哎,村长,你们都在了,快点去我家隔壁王老三家看看,他家好像出事了!”说话的是村上一个叫张环山的男人,他今年六十多岁了,早年因得过小儿麻痹症落下了残疾,走路有点跛。当他赶到村委说这番话时还喘着粗气呢!

村长听后急忙问道:“出啥事了?”

“到底出了啥事我也不知道,隔着墙我只听到了王老三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听到他絮叨:‘老伴啊,你咋忍心把我撇下自己走了呀,让我一个人咋办呀?我还不如跟你去算了……’我听到这些话感到事情不妙,我也不敢去他家,就跑来找你们……”

“好,会先停下,走,咱们去看看!”村长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他们到了王老三家后,发现王老三拉着老伴的手鼻一把泪一把的正伤心。村长他们上前询问着查看着,王老三的老伴邱桂花已经没了呼吸。看到村长一行人,王老三哭诉道:“村长啊,老婆子走得好冤啊!”

“王叔,你先不要哭,到底是咋回事,你给我们说说,我们也好帮你想个办法啊!”

“就是,人死不能复生,处理后事也当紧!”其他几个村委也跟着劝慰着。

“唉,丢人那,说出来真是丢人啊!”王老三抹着泪说。

“到底是咋回事嘛,还让你这么难开口?现在邱婶已经不在了,也该让你儿子王海回来了!”

“不要提我那儿子,不是他的话,说不定他妈还不至于走这条路!你们也知道,老伴在炕上躺了这么多年,差不多都是我一个人在照顾。说起有一儿一女,儿子前些年还在附近打工,抽空种那几亩薄地。我呢,一个人忙里忙外,在外帮着儿子种地,回家还要伺候老伴。慢慢地,地里的活我也干不动了,就和儿子商量,把我和他妈的地都给他种,没想到人家不要地也不愿意管我们。几年了,只回来过两次,总共也就给了120块钱!虽说我还有个女子,可是她嫁到了山外,也是几年才回来一次。我和老伴有点低保,早些年我种庄稼,抽空割点荆条编个筐呀笼呀啥的卖,生活也能凑合着过。可是自打我干不了农活加上老伴瘫痪,生活慢慢就不行了。老伴每个月的药费就得六七百元,还不说别的。”

“这的确是个问题,得了大病和慢性病,光医疗费就够呛!不过,听说以后咱们农村人也会像城里人一样,看病国家也给管一部分呢!”

“就是这样,国家又能管多少?像老伴一样的人多了,国家能管得过来吗?再说了,我老伴中风瘫在炕上多年了,把她磨得也够够的了!她常有一搭没一搭的想说啥又说不清,慢慢地饭也吃的少了,谁知道她……就这样走了,儿女们没一个在跟前的……”

“你儿子在哪里,无论如何都要他回来!老娘不在了,作为儿女必须得见老娘最后一面!”村长语气坚决地说。

“唉,老伴是硬硬把自己饿死的,她不能说话可心里啥都明白。她知道儿女指望不上,我也老了,她走了也就不拖累我和儿女了……可怜的老伴啊!”

“王叔,你不要难过了,你儿子有没有电话啥的?”

“一年前,他给墙上写过一串串数字,我没有电话,眼睛也不好使,那,就在炕边的墙上,你们看能不能用?”王老三指了指。

村长掏出手机凑上前仔细看着拨着,电话终于通了……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夏天来了。村上的互助组轮流着给组内的人家干活,他们有锄地的,浇水的,喷洒农药的,几乎没有闲着的人。他们打算把组内人家的农活干完后再去干那些家里没有劳动力的,比如潘素云家、刘岚叶和曹如贵家等。

这天,村民杜新芳去同村刘岚叶家借簸箕,刚走到她家门口就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没敢敲门只喊了几声也没听见有人答应,想问问邻家可门上都挂着锁,心里一阵疑惑,叫没人应声,问也找不到个人,这怪味,莫非是……她心里一阵紧张就急忙也来找村长。好在村长扛着铁锨正往家赶,听得杜新芳这么一说,就连忙和她一起往刘岚叶家去。行至半路,又遇上几个从地里回来的村民,他们一听都来不及回家放下工具也跟着一起去了。他们想办法把刘岚叶家的门弄开后进去,发现一直独居的七十多岁的刘岚叶在家上吊死了,那股怪味就是她尸体变质后发出来的,这一现象将来的人都惊呆了!过了片刻,村长揉着眼睛说:“快,别愣着,先把人放下来,给她的子女打电话!”

“她的子女都在千里之外的广州一带打工,这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呀!”杜新芳着急地说。

“只要他们还在这个地球上活着,就一定要让他们回来!”村长生气而严肃地说着把手机掏了出来。

在刘岚叶的子女未回来之前,以村长为主的刘岚叶后事处理小组成立,根据安排,村上没有外出的人分别做着各种工作。在与村民交谈中,刘岚叶的一位邻居大爷说:“几天前,她来找我,给了我十多元钱,让我给她买药酒止痛,说她的风湿病又犯了,需要用药酒擦抹,谁知道这才过了几天,她竟然走了这一步!唉,真让人心里难过啊!”

“是啊,她今年是76岁就这样走了,我比她还大两岁,有时候也过来和她说说话。她有好几次都说她活得好痛苦,脚疼腿也疼,口里没有牙吃东西咽不下,眼睛不好也看不清东西。自己饿了想去做饭有时候也做不了,跟前没个人照顾。我说为什么不让娃儿们回来照顾或者跟他们去?她说她老了,行动不方便,娃儿们忙回不来。她也曾经去过娃娃们打工的地方,那地方她待不惯,和娃儿们也合不来,她觉得还是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这个地方好。”

“好,为什么还走这条路!那些娃儿们也真是,应该给老人买个电视机啥的,最起码老人感到孤单的时候看看电视也能解解闷,可是老人家里有啥?连一样电器都没有!”

“啊,有时候我看她长时间一个人坐在家门口,就叫她来我家看电视,可是她只来过几次就不再来了。为这个我还和她开玩笑说,你我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你来我家看电视害怕有人说闲话么?谁曾想这话说过没几天,这刘老太太就……唉人哪,还是年轻好啊!”听着老人们的议论,帮忙的人心里也很难受。人,谁没有老的那一天?

在与两天后回到家的刘老太太的儿子交谈中,村长问:“你们都走了,就留下个老母亲独自在家,你们就放得下心吗?”

“唉,好叔哩,我们人在外心在家呀!不出去吧,你看看我们这个家,除了四堵墙还有什么?母亲常年有病要花钱,孩子上学要花钱。现在住的房子一下雨就漏水,盖房子也要钱!可是这些钱从哪里来?我们不出去打工生活都是个问题,把老母放在家里也着实没有办法。前几年我也曾把我妈接到我们打工的地方和我们同住在租来的房子里,我们在外打工挣的钱也不多,租好房咱租不起。为了省钱我们租住的是一个大杂院,人来人往太吵杂,我妈嫌吵得受不了,可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咱没有钱啊!为了能更好地照顾我妈和孩子,我和媳妇白天晚上倒班上。可是没过多久,我妈又嫌那里的空气不好,冬天不睡热炕,她的风湿病见不得天冷和潮湿,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呢,她又嫌我媳妇做的饭不可口,咬不动咽不下等等,老是吵架。没办法我只好把她送回来,可是没想到我妈她竟然……竟然这样走了……”

夜深了,帮忙的人陆续离开了,儿子依然守在老母亲的灵前,看着老娘的遗像,他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心里默默地念道:“娘啊,你就这样走了,你知道儿子的心有多痛吗?我爹走得早,是你把我和妹妹拉扯大,那是怎样的苦啊!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发高烧,娘硬是背着我走了四十多里的山路把我送到医院才救下了我的一条命!娘啊,你现在这么一走,你知道儿子的心有多痛吗?我还记得,有一次妹妹看到别人家的小孩手里拿着棒棒糖,她回来也向娘要,娘说娘没有钱给她买,她说炕席下有几毛钱,娘说那是娘给哥哥买本本用的。娘啊,一想起这些看到你就这样走了,你知道儿子的心有多痛吗?”流泪的儿子再次给娘添上了一炷香,给烧纸盆里添了几张纸钱。

看到哥哥独自伤心,也回到家的妹妹跪在娘的灵前小声抽泣着:“妈呀,你怎不等等女儿呀?往后孩子回来看谁呀,我的老娘啊!娘在世……”

月儿慢慢向西移动着,儿子似乎又沉浸了了往事的回忆中。有一年的一个夏夜,娘领着我和妹妹去河边挑水,顺便洗几件衣服。我看见水里有个月亮,那月亮好亮啊!于是就问娘,为什么水里的月亮比天上的月亮亮啊?娘说水里的月亮是咱青柳村的,是我和妹妹的小脸庞!妹妹不同意就说,水里根本就没有月亮!可是娘说,人走到哪里,都觉得自己的家乡好,所以看到的月亮也觉得自己家乡的最明亮!当时儿子小还不明白娘说的话,现在你走了,儿子才明白了原来娘是担心儿女大了会离开自己啊!娘啊,你在最需要儿女的时候,我们都像长了翅膀的小鸟飞离了家,飞离了你。你白天坐在门口张望,那是在看离家的鸟儿回来了没有;夜晚你看天上的月亮,看水中的月亮,那是你在盼望自己身边的月亮何时才能亮!可是,飞走的鸟儿没有再回来,身边的月亮也没有再亮起来!你等不到了,带着一颗碎了的心,带着一身的伤痛走了……走了……去了那个虽近在咫尺却永远也回不来的地方……娘啊,你知道吗,此刻儿子的心有多痛吗?还记得那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每到黄昏,你总是提前把炕烧得热热的,把我和妹妹安顿到炕上,还不时地给妹妹叮嘱着不要捣乱趴在炕头小桌上写作业的我。她不听话的时候,你就把她拽下炕说让她去厨房给她烧洋芋吃,我听了也要去,可是你朝我挤挤眼,我于是就安心写作业。因为我知道,一会儿一定会有一个烧熟的香喷喷的大洋芋放到我写字的小桌子上。每到这个时候你就悄悄地对我说;“儿啊,好好吃,吃饱了才能长大个儿,长大了学本事!”可是,娘啊,你现在就这样走了,让儿把这颗没尽孝的心放在哪里呀,我的娘啊……

他就这样在娘的灵前哭了一夜,心里念了一夜!天亮了,娘真的要走了,娘啊,一路走好啊!

在不长的时间里,青柳村所发生的事在村民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没有出去打工的村民们聚在一起议论着这些事,他们有的说:“真是可怜,养儿防老,有儿也不一定能防老。到头来,还不是自己的罪自己受,儿女们在哪里?臭死在家里,如果不是邻居,怕是被蛆拱了也没人知道!”

“这也不能全怪哇,娃把她接了去她在那里不习惯也没办法。再看看那个家,穷得叮当响,娃不出去打工还能怎样?”

“唉,不出去挣不来钱,出去了老人没人管。老人们身体好的不但要种地还要管孙子,样样不好办!”

“要都好,那就是娃娃们就在附近打工,既能挣到钱又能照顾到家。可是咱们这山里,除了打石头还能打啥工呢?”

“不过,咱村上那个互助组就蛮好的,人集中到一起,今儿给这家干明儿又给那家干,各自在各自家吃饭,轮流换工,地里的庄稼活都干了。”

“这个办法是很好,如果把这个办法用到照顾那些子女不在身边的老人身上,说不定就不会再出现这些饿死上吊的事了,娃娃们在外打工也更安心了。”

“对,如果这样的话,咱们村就应该建一个养老院,把独居的老人集中在一起,有专人照顾,从吃饭到看病啥的,这样岂不更好?”

“如果能这样,等咱老了娃娃们在外面打工就不用再操心咱们的事了是不是?”

“那当然了,这个事咱得给村长说一说,最好是以村上的名义!”

“对,咱找村长说去,就当是为咱以后打算也要把这件事促成!”

“你们要促成什么事啊?”安顿完刘岚叶家的事要回家的村长路过时刚好听到这些人说的话就顺便问了一句。

“噢,村长,我们正说要找你哩你就过来了,那我们就在这里说!”

“好,你们找我又有什么事了,咱们就在这里说!”

“村长,你看啊,这几年咱村上的壮劳力多半都出去打工了,留在家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些老弱病残者,就像流传中说的那样,现在的农村剩余的基本上都是些‘三八,六一和九九’,这些人……”

“你刚才说什么‘三八、六一、九九’,这是啥意思?”村长头一偏问道。

“哎呀呀大村长,这是说‘三八’指的是留守妇女,‘六一’指的是留守儿童,‘九九’夕阳红,是指的老人!”

“谁起的这名字,还挺有意思。其实仔细想想,这话说的也没错,现在咱们村上的确就是这个样子,留下的大部分都是些妇女儿童和老人,所以劳动力自然弱。”

“村长,现在关键还不是劳动力的问题,而是独居老人的问题。目前咱村上接连出现了这两桩和老人有关的事,这让我们这些正在迈入老年队伍的人一想起来心里就害怕。眼下我们这些五六十岁的人还能动,那以后万一动不了的话是不是也会和那俩人一样,不是病死困死就是饿死孤独死,真受不了的话也去上吊,喝药或者跳河淹死?一想到这样的结果,现在过日子立马就没劲了,再拼死的干又有多大的意义?所以,我们几个商量着,咱村上是不是也可以办一个养老院?因为我们看到村上办的互助组就挺好,这样不但解决了劳动力弱的家户的种田困难,还不让土地撂荒。如果把这个办法用到解决养老的问题上,说不定也很好。如果村上把一些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子女都不在身边无人照顾的独居老人集中在一起,有专人照顾这个问题就可以解决。不管咋样,咱这些没有外出打工的人总不能看着一个个老人都像前边的那两个一样吧?”

“你们说得对!咱们国家现在的人口状况的确已经进入了老龄化阶段,独生子女不仅工作生活压力大,连照顾双方老人都是困难。这个困难不仅是钱财的支出,还有照顾不过来的现实。这个问题目前国家也很重视,尽管如此,咱们也不能光靠国家来解决咱们自己的养老问题。刚才你们说,不能再让咱村已经失去劳动力的和正在失去劳动力的老人们饿死困死病死冻死孤独死,这的确是个应该解决的问题!每个人都有老的时候,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好,过世的两位老人的今天很可能就是我们的明天!”

“村长,你说的这些话就是我们的心里话,眼下虽说我们还能动,也能干一些地里的庄稼活,可是一旦病了就是个麻烦。前几天我把腰闪了,连个鞋都穿不上!”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儿说。

“那就给你找个伴嘛,有了老伴,不光能帮你穿鞋,晚上还……”

“去,一张嘴就没个正经话!”说话的老头儿一抬手打向开他玩笑的那个中年村民。

“看你这人,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都是为你好,你不领情还打人,真是……哎,说真的,如果你真有意的话,咱村上就有个现成的,要不我给你去说说?”这个中年村民凑上前,眯着眼睛看着对方满脸怪笑,说着还用肩膀碰了碰对方,好像只等着对方一点头他就立马去提说这件事似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是谁呀?”老头儿装作认真地问道。

“看看看,说曹操曹操就到。咱正说着哩,这个人就来了,看来你俩还真有缘分!往那边看,这个人来了,怎么样?人家还比你年轻呢!”

老头儿抬头一看往这边走来的是潘素云就说:“你还是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以后就是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不想和她的男人儿子一样,死的稀里糊涂!”

走到跟前的潘素云一听这个话两眼一瞪问道:“说谁哩?是说我男人张二铁和儿子根根死的稀里糊涂吗?他和我儿子是被庄容南投毒害死的,这是公安上认定的!要不他庄容南咋会四审四判都是死刑呢?”过来的潘素云又把话扯向了她与庄容南的案子上了。

“如果真是他庄容南做下的,已经四审四判都是死刑的人为什么还没有听说被枪毙,反倒听说庄容北找了好多最高级的什么专家,重新复查当年派出所弄得那个报告和啥图,说那上边就没有庄容南弄的那个毒!”

“这话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这个事情可就不好说了,最起码可以证明庄容南不是个投毒杀人犯!这下倒要看看法院和公安咋给人家一个交代!”

“放屁!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古到今哪里有法院弄错人命案会给老百姓交待的?”

“哼,有些人在梦里还没醒,听说人家的那些大专家们不但弄清了那个图上没有庄容南弄的那个毒药,而且还弄清楚了一种植物毒,到底是一种啥植物,这些大专家们也一定会弄清楚!一旦弄清楚了,潘素云,你家男人和儿子到底是咋死的,恐怕会是另一种说法了。”

“你!你又不是专家,也不是公家的人,你胡说啥哩?说庄容南用老鼠药毒死了我男人和儿子,那也不是我潘素云说的,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你没有那本事可是有别的本事么……”

“对了对了,你两不要说了,他两家的官司自有法院了断,用不上咱一个普通老百姓多言!我作为村长只是想提醒你们,多说一些有利于过日子的话,就像咱们刚才说的怎样解决咱村上老人的问题。虽然目前想一步到位还有很多困难,但至少说明大家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而且已经感觉到了目前在这种状况下,如果再不想办法解决老人的养老问题,那么在不久的将来,说不定就会轮到了咱们这些人中的某个人头上!”

“就是就是,我I们就是担心这个事呢!村长,你说这事咋办?”

就在大伙儿说着话的时候,梅盛林带着俩孩子牵着羊走来,村长一看就说:“哎,梅老师,你这又是带娃又是放养的真是忙啊!我们正在说咱们村上办养老院的事呢,你有啥看法?”

“这是个好事么,只要条件允许那就办么!”梅盛林说着把羊链子上的铁?用脚踩着插在了一棵大树下的几根树枝旁,那头功勋卓著的老奶羊嗅了嗅就吃了起来,然后又转身又嘱咐着俩孩子:“你俩就在这跟前玩,不要跑远了,啊,听见了没有?”

“知道了爸爸,我们就在这里玩!”梅欣答应完爸爸又对妹妹说:“我会画咱们家羊旁边的那棵树,你会画啥?”

“我也会,不信咱俩比一比,看谁画得快!”梅香说着就找了根小棒棒在地上画了起来。梅欣一看着急了,左看右瞧,看到了正在吃树叶的老奶羊,于是就跑过去捡了根树枝儿往地上一插说:“看,我的树还会动呢,你的树会动吗、”

梅香一看嘻嘻笑着说:“耍赖皮,那不算!”

“我是说这儿,这儿!”梅欣指着树枝影子说。

“我也会!”梅香站起身来也去捡树枝儿。

看着俩孩子玩得很有趣,梅盛林才转身说:“刚才大家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要办养老院是个好事情,利在当下功在千秋!可是,真正要办也不是个说办就办那么简单。比如,得先要有个场所吧,这个场所在哪里?就是有了场所,这个场所能容纳多少人?这些人的吃住怎么解决?万一有了病,特别是晚上如果谁有个突发性疾病,跟前没有个应手人怎么办?另外这些人吃饭和雇人的费用怎么算,这些问题都是要考虑的。所以,如果真的要办,那就先做个前期调查和预算,这样心中就有数了。”

“梅老师说得对,我们只看到两个过世的老人可怜,就想到了如果把大家组织起来,年轻的能动的照顾那些年老的行动不方便的,如果谁有了病出门喊个人也有人喊,这样就不会再发生人臭了还没人知道的事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要大家心往一处想,总能想出个好办法来!不过,问题还得一步一步地解决,我会把大家的想法在村委会上提出来,让其他几个村委也考虑,大家回家以后也积极想办法,帮助村委出谋划策,把咱们村上的事情解决好。”

当大家都散去后,梅盛林拉着羊看着俩孩子边走边想,现在孩子的生父已经寻了来,他能活着就很不容易了,本来人家俩人就是一对,当初是因为知道他已经在地震中死了,为了救江童母子自己才走了这一步。现在既然死去的人还活着,就说明他俩的缘分未尽,自己还插在中间又有什么意义呢?再退一步说,这俩孩子本来就与自己无关,现在替人家已经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要继续养吗?另外,江童还年轻,在生理上自己又无法满足她,这就已经很对不起她了,她如果不念当年救命之恩又怎么会委曲求全地嫁给自己这个差不多能给她当父亲的人呢?即使自己坚持这样,难道就能挡得住俩孩子长大以后去认他们的亲爸爸吗?那个晚上江童看到那封信后的反应就已经说明了这么多年,她从来就没有放下过她的初恋!每当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自己心里就好受吗?与其看着她那样还不如自己退出来,让他们一家四口团圆,即使自己心里再痛苦也是一个人的事,干嘛让这么多人都痛苦呢?

如果决定这么做,那又该怎样开口呢?当初这件事是村长促成的,那是因为他只知道舒贝明不在了,可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舒贝明还活着而且已经回来了,这个惊天大事村长肯定还不知道,我得想办法让他知道舒贝明还活着而且又回来了,也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这样自己或许就不这么痛苦了。唉,自己已经老了,往后肯定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又何必把江童绑在自己身边不让人家自由飞翔呢?再看看眼前,身边有儿有女的人尚且都会死在家里臭了都无人知道,何况自己这个无儿无女之人呢!如果村上真的能办个养老院,到了自己不能动的时候,身边说不定还有个说话的陪着,就不会也死的臭在家里无人知道!就在梅盛林想这些问题时,只听到梅香说:“爸爸,背,我想睡觉,走不动了!”

孩子的这一声喊似乎才把梅盛林从沉思中拉了出来,他一惊说:“好,来,爸爸背你这个毛女女!”梅盛林说着蹲下让梅香爬上自己的后背。她刚往上一趴又说:“爸爸叫错了,我是你的女儿叫梅香,不叫毛女女!”

“你就是毛女女,我是毛蛋蛋!”梅欣一扭头说道。

“胡说,我才不叫毛女女呢,难听死了!爸爸,你说我叫什么名字?”

“叫梅香,不叫毛女女,你就是爸爸的好女儿梅香!”梅盛林说着把孩子往上掂了掂。

“哼,还是爸爸的好女儿呢,我看就是一只大懒虫!才走了几步就让爸爸背,真是……”梅欣嘴一撅蔑视地瞪了一眼妹妹又说:“爸爸,来,让我把羊拉上,看我回家不给妈妈告你这个懒虫才怪!”梅欣说着从梅盛林手中接过羊绳被大奶羊拖了几步。

梅盛林身上背着女儿,看着走在前面的儿子说:“两只小鸟啊,爸爸也带不了你们几天了!”

“爸爸,小鸟的爸爸为什么不带小鸟了?”梅欣歪着头问。

“因为……因为小鸟长大了就会离开爸爸妈妈去更远的地方!”其实他是想说,因为小鸟的亲爸爸来接他们了,我这个老爸爸该一边歇着了,但孩子太小,他不能这么说。

“我如果是小鸟,我就在爸爸妈妈身边哪里也不去!”

“为什么呀?”

“我怕外面有大灰狼!”

“怎么会呢?你们长大了都得离开爸爸妈妈去外面上学工作!”

“不去,我就在咱们的学校上学,让妈妈教,爸爸教!”梅欣坚定地说。

“好,不去,就在咱们学校,让爸爸妈妈教你们!不过,咱得快回家,看妈妈把饭做好了没有!”

“好,回家喽,回家吃饭喽!”

在眉梅欣的欢叫声中,装着心事的梅盛林又把梅香往上掂了掂,放大了脚步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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