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的意思是……姐姐没事?楚暮烟内心的愧疚终于减轻了几分。但是他如此说,难道她若伤害了姐姐,他会动手杀了她吗?他爱姐姐?她的心一阵抽痛,她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吗?可是姐姐曾经答应过她,不和她争的,为什么要出尔反尔。她的心由刚刚的愧疚升起一点不满的恨意。她忽然有点后悔告知蓝玉翎,让他去救她。如果不是她的傻,傻傻的以为姐姐是那么的好,月笑的计谋早就得逞了。而姐姐,也会永远被困在宫中,或者死在皇太后的手里。
呵呵,她真傻。姐姐怎么可以欺骗她呢?她是那么的信任她!
蓝玉翎站在房间外面,踌躇着不愿前进。她在做什么?还在生他的气吗?站在门边半响,他终于伸手敲了门。屋内却无人应答。他的心一紧,猛的推开门进屋,她果然离开了。她就那样的不信任他吗?连解释的空隙都不愿给他?
他的眼睛看到圆木桌上的红色布包,便急忙走了过去,将布包打开,只见里面是两张绢纸。一张是地图,令一张却是圣旨。先帝拟的圣旨,那么这地图便是传国玉玺的下落!他的心中有着欣喜,果然这两样东西在她的身上。只是,她——
蓝玉翎将东西塞入怀中,迅速的离开房间,来到下层,抓住一个仆人便问:“看见杜姑娘了吗?”
仆人疑惑的看着他,道:“她不是去找你了吗?”
蓝玉翎无力的放开仆人,她走了。她真的走了。留下了他想要的东西,她却走了!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害怕,空空的仿佛里面什么也没有似的。“她走了多久?”
仆人道:“大概一刻钟左右吧!她沿着湖边的小树林走的,我看那正是你去的方向,所以以为她去找你了。”
蓝玉翎风一般的丢下仆人,下了船往小树林的方向飞去。
“蓝神医,你去哪?”仍旧站在岸边暗自悔恨的楚暮烟见蓝玉翎匆匆的飞向小树林,担心的追问。并没有得到任何回音的她不甘心的追了上去。虽然她不会武功,根本追不上蓝玉翎的步伐,但她任然不想放弃。只觉告诉她,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蓝玉翎忽然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杜晚清,不知道她从哪儿来,也不知道她会去哪儿。她就像一个传说,抓住了便是真的,没有抓住便都成了虚无飘渺的事情。他疯了般的在树林里穿梭,希望能够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他的眼前。就是她误会了他的心意,他也要耐心的解释给她听。
“娘子,你在哪?在哪?”他焦急的声音在树林的里响起,惊飞了停在树梢休息的小鸟。他是那么的不安,那样的害怕。
忽然挂在树梢上的一个包袱吸引了他所以的目光,他迅速的闪到包袱旁,将它紧紧的拽进手里,“娘子!”他低声的呼唤,似害怕吓坏了她。
然而当不远处出现的有些凌乱的树枝的断枝时,他的心猛的一紧,一步步的跟了过去,而当悬崖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的心似乎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般疼痛。他的手紧紧的拽着手心里的包袱,急急的奔到了悬崖边上。“不!”
悬崖边的树枝上飘飞着的一条红色碎布刺痛了蓝玉翎的眼睛,他的心在一瞬间失去了知觉,她死了吗?怎么可能?他还没来得及解释,他还没有告诉她,他爱她啊!“不会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娘子,你快出现在我的眼前,告诉我,这一切只是你对我的惩罚。因为我骗了你,所以你也同样骗我,是吗?娘子,我知道错了!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你出来好吗?不要藏起来,你这样让我觉得害怕!娘子!”他轻声的低喃,似在自言自语般。身后响起的脚步声,使他愣住。他的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不敢回头看。是你吗?娘子!
轻微的脚步声渐渐的向他靠近,他依然不敢回头,静静的等着什么。
“蓝神医!”楚暮烟喘着气唤着站在悬崖边上的蓝玉翎,伸手扶住不断起伏的胸口。“你到这儿做什么?”
蓝玉翎闻声整个人瘫软在地,不是她,不是她。娘子!他绝望的看着树枝上的那段碎布,心痛到了极点。忽然,他站了起来,“不,我不相信。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他想如果她真的死了,她也要见到她的尸首。
“蓝神医!”楚暮烟一头雾水的看着转身从她身边走过的蓝玉翎,他怎么了?她来到悬崖边上,见树枝上飘飞的红色碎布。她的心一沉。难道,难道……晚清姐姐跳崖了。心里有着震惊,同时也有着欣喜。她死了,就没有人和她争蓝神医了。
“蓝神医,你去哪?”这一次,楚暮烟学聪明了。她急步追上蓝玉翎,紧紧的拽住他的袖子不放。“晚清姐姐她……”在蓝玉翎狠狠的目光中,她没能将死字说出口。但仍旧不怕死的拉着他的袖子不放。
蓝玉翎也不理会身边的拖油瓶,想到能下悬崖的路。可是绕了树林一圈,他仍旧没能下得去。他不耐烦的甩开已经挂在他身上的楚暮烟,再次来到悬崖边上。
“娘子!”深邃的眸子里看不透他此时的心绪。就这样默默的站了一天一夜。而楚暮烟亦非常担心,不敢轻易离开,虽然很心疼此时不说一句话的蓝玉翎,但她仍不敢前去安慰。她想等他静下来,看清事实,他回再回到她的身边的。
一片翠绿的竹林内,几间雅致的竹屋坐落在山脚下。竹屋前有一条自然形成的小溪,溪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清水形成。小溪上有一座简便的一拱竹桥,一头连着竹林,一头落在竹屋旁。竹屋建在离地一米高的地方,似为了防潮,而特意这样建成。
透过支起来的窗户可以看见里面有一身着月白色衣裳的男子端坐在床边,眉头微微皱起,细心的照料着床上躺着的病容女子。从他捡起这名女子起至今日,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而床上的女子却丝毫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他知道她的头部受到了剧烈的撞击,能醒过来的几率非常低,搞不好他就会这样照顾她一辈子。当然,那是对一般的医者而言,而他不同。他自小得家师真传,他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世上没有他治不好的病,但病入膏肓和死人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