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闲回想起十天前的那顶高贵中透着邪恶的紫色王冠,就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幻落大陆上的幻星冠和落月冠虽然形态各异,锋闲也算是一代枭雄,见多识广,但也从来没有听所过或见过紫色的王冠。当天王冠也仅仅是一闪而逝,若想弄清楚,终需等张若虚醒来再做考究。直到现在张若虚还未苏醒,如果不是气息平稳,锋闲还真以为是觉醒过程中出现了什么变故。
张若虚好像做了一个很沉的梦,梦里有一张模糊的脸,一直在耳边轻语,让自己醒过来。自己却不愿醒来,想去看清楚那张脸,想去抓住这让自己魂牵的迷雾。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看清,如雾里看花、水中之月。突然一只七彩龙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从一只小不点急速的长大。慢慢的它露出了爪牙,自己想去抚摸它的时候,七彩龙变得无比的暴躁,就像诉说着高贵的它,又怎会让弱小的人类去触碰。仅仅是一口龙息,便将张若虚的梦境打破,使自己苏醒过来。
四周还是原来的样子,想要坐立起来,身体却一阵僵硬和酸痛,张若虚无奈的放弃了这简单的想法。回想自己的觉醒,张若虚只是隐约的记得一个人在自己的耳边轻语,其他的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记起。就好像从自己的记忆里消失了一样,自己只能记得开始,却忘记了结尾。想到自己的觉醒,张若虚迫不及待的去与自己的精神力沟通,可惜等到张若虚的却是一阵头晕目眩。自己仅仅是沟通都无法做到,想来是自己在觉醒中,精神力消耗过大,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义父应该知道自己觉醒的是什么元素。”一想到义父,张若虚心中充满了尊重和感激。自己在觉醒时那些感触,让自己明白,义父并没有毁掉药材,而是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更加坦然的面对,却在背后默默的帮助自己。
“没有第一时间释放落月冠,未曾觉醒么......”锋闲缓步来到张若虚的房间,随意的扫了一眼躺着的张若虚。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耽搁了太长时间,需要尽快启程。”锋闲说完便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一脸无助的张若虚。
知道自己的觉醒时间后,张若虚一脸的震惊,想问的话,也就咽了回去。亦步亦趋的跟在锋闲的身后,锋闲没有问,张若虚也没有说,两个人好像都忘记各自想要的答案,一大一小就这样徒步走在深山老林里。饿了就由锋闲打只野兽,夜里就席地而眠。一连十多天,锋闲和张若虚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张若虚的精神也慢慢的好了起来,自己也曾悄悄的想要释放落月冠,但总是在最后时刻被莫名的打断,就像是自己的精神力不足以将其唤醒,想问却又问不出口。对于锋闲来说,张若虚的这些小聪明,不过是过家家,算不了什么。真正让锋闲在意的是张若虚的精神力。通过这十多天的观察,锋闲很确定张若虚的精神力应该已经到了低级黄阶的程度。这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是很不寻常的,就算是幻域,最具天赋的孩子也需要至少十年的时间才可能达到,而张若虚不过是刚刚觉醒。而更让锋闲无法理解的是,这样的精神力竟然无法与落月冠沟通,让其显现。
“念之所至,王冠自现。”这是幻落大陆的常识,除非是没能觉醒,但锋闲很清楚的记得那一顶紫色王冠。
好奇是每一个强者必有的品格,现在的张若虚在锋闲眼里,就如同一块原石,拨开那普通的一层,会给自己带来怎么的惊喜,是炫目的钻石还是空空如也。锋闲从来不缺耐心,更不缺冒险精神。越是强大的力量,开启它的钥匙就会越强大。也许那个地方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虽然以前让他见识过,但那不过是冰山一角,最残酷也是最让人向往的也许是时候让他经历了。
“终于出来了。”看到张若虚从山林中走出,少女欢喜的说到。少女如精灵般向着张若虚跑去,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和铜铃般的笑声。看着奔跑的少女,锋闲一阵叹息,在少女的心里自己这个父亲却是远不及张若虚这个玩伴来的重要。
“若虚哥哥,你是不是觉醒了木属性。”少女在张若虚的面前,满脸期许的问道。
“......”看着一脸天真的少女,张若虚不知道如何作答。在出来的前一天,张若虚鼓起勇气去问锋闲,自己是不是没有觉醒,锋闲没有对他隐瞒,告诉他,觉醒很成功,但自己也无法确定觉醒的是何种元素。只有等王冠再次出现后才能确定。张若虚听到少女的问话只能将目光投向身旁的锋闲。少女这时才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锋闲,一脸的疑惑。在少女的眼里,若虚哥哥是无所不能的,若虚哥哥很早就励志要救治所有有伤痛和痛苦的人,也只有木属性才可以完成若虚哥哥的志向。
对上希翼的眼神,锋闲头皮一阵发麻。自己知道自家闺女,现在自己只要说出“不是木属性”,自己那仅剩没几根的胡子就要保不住了。
“爹爹,你就告诉我么,是木属性吧。!”小姑娘撒着娇,恶狠狠地问道。
“是木属性,现在你若虚哥哥的精神力出了一点状况,还无法将落月冠召唤出来,等回去后,爹爹会送他去一个地方治疗。”锋闲为了自己少的可怜的胡子,半真半假的说到。
“耶,我就知道若虚哥哥是最棒的。”小姑娘高兴的绷着跳着。完全没有理会,一旁想要抱起自己的父亲。一头扎进张若虚的怀抱中。
“雪儿,我们回去吧。”锋闲酸溜溜的说到,可惜锋闲等到的却是上下翻飞的白眼。
有了锋雪的加入,回城的路上充满着欢声笑语,锋雪总有问不完的问题,让锋闲疲于应付。现在的锋闲哪里还是那个有城府,又杀戮果断的锋雪城的城主。在锋雪的面前,锋闲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父亲,一个可以让女儿拔自己胡子的父亲。张若虚渴望这样的父爱,很温暖。自己这次回到锋雪城后,也许再也无法享受到这种温暖了。义父虽然没有告诉自己需要去哪里,给自己做了怎样的安排。张若虚隐隐感觉到,自己应该很难会再次见到锋雪了。自己不过是一个义子,王冠连义父都无法确认是何种属性,想来能去的地方也只有那里了,一个有着噩梦的地方。自己的路终究不由自己选择,只能听之任之。张若虚心中对自由的向往慢慢的发酵,也许有一天会成为打破囚笼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