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瑶似乎从万般挫折中挣脱出来,模糊的视野,投射到透过窗户斜斜照射进来的有些泛着黄昏时才会有的晕黄的光辉。应该是清醒慢慢到来的效用,医院惯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异常显得刺鼻,从某层面讲,这可能会刺激一些昏迷的病人,让其能加速醒来吧。至少尹瑶是收益的。她转过注视窗外那些被骤雨汐淋得彻底的目光,心里不禁泛起了阵阵清寒,不知为什么?现在心中孤寂与悲凉的心里异常的显得突兀,然而却也有种似曾相识。进门的清洁工打理过后,打开窗户试图借助气流使得病房泛起浓浓的潮湿能有些微的消糜。可医院所独有得各种药水的气味,渐次弥散进来,不带有任何的所谓礼貌与谦让。清晨的风也难免夹杂着诸多逼人寒气,这让尹瑶原本单薄,饱经一夜病痛折磨的身体开始瑟瑟抖动。尹瑶以习惯性的思维意识到现下的时间应该是书声正酣的时段,而自己却在此被冷得抖动着浪费时间,难免心中也不是滋味。突然缓缓的开门声沿门缝的摩擦里渐次扩散开来。
“尹瑶在这个病房么?”
“嗯~,嗯”尹瑶边转过头投去似乎已期待着和设定好的目标。可现实与想象总是会产生不可度量的差距。袁杰隐隐的走近床沿。尹瑶的心似乎被人抬起到了九霄云外又狠狠的摔在水泥地上,破碎得完全没了形。
“好些了没?”袁杰问起来。
“嗯,好多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今早一进学校就听说这事,开始以为谣言,上完早读,问了你室友才确定。”
“哦,那你也不用来的,输完液就回去了”
“没事儿,又不差这一两节课。对了,出来这事怎么叔叔阿姨没来照顾或是看看你?”
“我……我……没联系他们”
“我知道,你怕他们担心”
“嗯……嗯嗯”
“好吧,没事儿,有我们呢,呵呵呵”
“嗯,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可是知心的好朋友”尹瑶缓缓的低下头,眼眸被开始升起的泪水缓缓浸润,变得通红。袁杰从刚才的话语中就已觉察到尹瑶在可以隐瞒或是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也就并没有多问。
直到输完液离开医院之后,尹瑶推辞了袁杰的搀扶迈着摇晃着的步子,高低不平的行走在人行道上,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前方。没多久,尹瑶便开始说话了:“我骗了你”
“什么?”
“我没通知家里人这事”
“没事,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谢谢你理解,但我想告诉你”
“嗯”
“其实我在家一直住奶奶家,我现在的父亲是继父,我的亲身父亲在我八岁那年遇难了”
“是怎么一回事?”
“火灾,那是阴冷干燥的冬季时周日的一个下午,我和当时附近领家的两个小男孩想着每个人生一个火盆,用用完的油漆盒做容器,他们的很快燃着,可我的老是只冒烟,就想用书纸来点燃,就提着我的三个人一起跑到家里,爸妈都出门上街去每周一次的集市。我们到家刚放下,就听到外面铁盒的敲击声,就都立马跑了出去,追赶三个比我们大的隔壁村小孩,追好久,跑出好远直到最后都没追上,我们实在跑不动了,也就放弃了。三个人失落的往回家的方向走着,期间也少不了对‘小偷’的谩骂和相互间看管不利的埋怨。走了很长时间,走着走着,听到似乎有很多聚集地声响,出于儿时的好奇,不加思所的赶了过去,跑进发现是我家的房子正沉浸在烈火中嘶鸣,就在这场大火中,我失去了我敬爱仰慕的父亲”
“他们不是赶集去了么?”
“他们当时恰好回家,看到熊熊燃烧着的大火,听相亲们说,父亲没能在周围看到我,就径直的冲进了火海,没能再出来,期间有几次机会完全可以出来,但因为在里面没能找到我,就被大火吞噬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起这个”
“没事儿,已经过去这么些年了,父亲的样子都已开始有些模糊了,但对他的愧疚却日益增长,母亲也因此对我寡言少语,动手打我的频率也已经由原先的教育成为了随意。之后相亲们帮着张罗了现在的继父。我也考虑到帮助母亲摆脱原先的困苦,般去了爷爷家”
“对不起,我不该问……真的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