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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3

本还抱有一些梦幻般期许的一鸣万万没想到叶倩已经有男朋友了,这件事不是谁说的,那是一个课间,一鸣去校园超市时一个不经意的发现。

他们两个人手挽着手就靠在教学楼门前的那一排关着花草的铁栅栏上,周围则麇集着一些凶神恶煞看谁都不爽的不良少年,一鸣没敢驻足凝望,不过隐约的还是看见两个人拥吻在一起的情形。虽然有一点点刺痛,却并没有阵痛多久,毕竟一切关于叶倩的幻想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好像又是一个轮回,暗恋后的失恋,就像初一时自己无意间发现叶倩和别人牵手一样,想不到两年后的今天——在自己旧情的余烬即将复燃的时候又被浇了一盆冷水,真是造化弄人!真是讽刺!超市的廊道里,一鸣晃了晃手中的可乐像灌酒一样一饮而尽。

余下的几节课,一鸣没怎么同叶倩讲话,即便叶倩有学习上的问题,一鸣也只是支吾几句搪塞过去,而对于一鸣的淡漠叶倩则觉得莫名其妙。

更让自己觉得古怪的是今天的一鸣好像对班上其他女孩儿格外的照顾有加,什么问题都积极做答,这让叶倩感到愤愤难平。

“我说,你今天是不是来姨妈了。”叶倩气急败坏的道。

“什么姨妈,没有啊!”

“那是我惹到你了,那好,真是抱歉啊!我再也不打搅你了,”

叶倩说着,把手中的试卷一把丢了回去。

“你没事吧?”

“我很好。”叶倩腻烦的道,“我能有什么事,能考几个分数就考几个分数,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鸣也隐隐觉得自己做的太过火了,太过孩子气,解释道,“你没有惹到我,只是我自己的问题。”

“所以火就发在我身上了。”一鸣的的解释让叶倩更为不满。

“那你想知道为什么吗?”一鸣忽然有种想表露衷肠的冲动,这也正是叶倩的魅力所在,她很容易让人产生和她倾心交谈的冲动。

“我不想听!我告诉你,你要是讨厌我可以跟老师请求换座。”叶倩抱着书本摔摔打打的站了起来,走了出去,忽而又走了回来,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一脚将闷头思过的一鸣掀翻在地,嘴里还不忘叨几句脏话。

结果是李泽被换到了一鸣的同桌,当然这只是暂时的,班级座位的调动只能在老师的宏观安排下进行。“她这个人就是风一阵雨一阵的,别太津津计较啊!”李泽低声安慰道。

“没有啊!没计较啊!就是后背有点疼,好像有瘀血。”

“疼是肯定啊!人家可是拿了跆拳道黑带一段的水准,要我看她还是没想打你,要不然她一个后旋踢,或者说一个下劈你早就进ICU了。”

听你这么说,我挨打了还得谢谢人家打得轻,完全不通嘛!一鸣苦笑,“谁不知道她拿了跆拳道黑带一段啊!”一鸣摇头感叹,这件事明明已不是什么新闻了。“只是,只是她刚才踢我那招你可认得?”

“那是横踢,从速度来看大概只用了三层功力。不过我觉得,觉得她也没踢到你啊?”李泽摸了摸被踢出断痕的椅子靠背。“你看这靠背。”

一鸣也回头摸了摸身后这几近断裂的椅子靠背,惊魂道,“你确定这是三层的功力?”

同学间的矛盾最好化解,有时候几块糖果,几句认错的话就能解决问题。一鸣觉得自己笨嘴拙舌不方便在说什么,无故滋生事端,很可能再被殴打一顿。只好买了一瓶可乐。而叶倩则颇具风度的接受了一鸣的赔礼道歉。

你们现在正在初三最最关键的节骨眼上,所有和学习无关的事情都收一收,那些成双成对的你们尤其珍重啊!初一初二我就强调过的话现在不再重复,你们不要以为到了这会我就无暇关照你们了,我有言在先,你们一旦被我抓到,或者被同学举报说你们影响了人家幼小的心灵什么的,我绝不姑息,立刻通知家长,让双方父母见个面,看看这门亲事能不能成。记住啊!我可没和你们开玩笑。

不只是我,学校也已经开始抓了,假如说你们过了我这一关,直接晋级到学校领导的手中,那么好,直接记大过一次,那些在上面有过案底记过大过的,要小心了啊!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再被逮住你们可就要转学了。老师一面说着,目光扫过了坐在前面的叶倩。记住我的话,学校这次很严肃,后果很严重。

开学大概半个月后,学校突然施行高压校规,接连不断有学生被开除的消息传出,而通报批评更像是家常便饭。不仅如此,为了杜绝学生早恋现象的发生,防患于未然,校方更是独出机杼,设立远近闻名的“120公分”校规——即男女同学正常交往不得在120公分之内。一时间学生哗然,班级也是重排座位,男生女生隔离而坐,像南北朝鲜那样隔着三八线遥遥相望。

“我说,和你同桌感觉还不错!”这是新规推出后班级重排座位时,叶倩对一鸣的说话。

一鸣确实不舍,自从叶倩那一脚横踢之后,一鸣觉得两个人关系好像反而更密切了,真是不打不相识啊!“我也感觉很好,另外你可别被抓到哦!”

“什么抓……”叶倩的疑窦刚一脱口,脸刷的红了,像青苹果上的一抹红晕,却也不再说什么,抱着书包沉着头离开了。

“120公分可不是什么好把握的尺度啊!可儿你可要学会忍耐啊!”又是一个课间,被老师忘在最后一排的李泽隔着三八线向坐在对侧最前头的可儿喊话。“你要坚持住,不会太久的,熬过了中考,不对,是高考啊!咱们依然可以在一起。现在我还是想以学习为重,以大局为重。”

也不顾忌英语老师在场,李泽大声的独白惹得全班哄堂大笑。可儿羞臊的满脸通红,坐立不安的笑骂,“你还要不要你的老脸!谁喜欢你了?”

“我知道你这么说是为了掩饰咱俩的感情,我都懂也表示理解。一定要努力读书啊!”

这个时候“120公分”校规就像近距离的人身保护,如果李泽在之前这样说话,必定会被揪着耳朵要求道歉的。然而尽管可以避开近距离的报复,可远距离的打击就未必了,可儿接过叶倩递过的粉笔头,对李泽实行了相当有水平的报复打击,粉笔头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李泽的额头上。李泽应声而倒,当然少不了表演的成分啦!同学们更是狂笑不止。

虽然很少流露,可一鸣真的很羡慕李泽的率性,喜欢谁就大声说,亏得自己还和叶倩声称自己为人真实,可在喜欢的人面前明明表现的像张望在洞口的老鼠一样畏葸不前。何来的真实?不过是自我陶醉的梦呓而已。一鸣连连摆首,并不时偷偷望向叶倩,此时叶倩正被一众女生围在中间,小声嘀咕着什么惹大家高兴的事。也正是在这窥视的过程中,一鸣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却莫可名状的潮湿的气息,可当问及周围人时,大家全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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