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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苏醒

在这个雪舞时节,静默无边的思绪,细碎的六角精灵,翩跹的形态像柳絮,像芦花,像蝴蝶,如醉如痴的凝望,那一朵朵晶莹中浸润着我的梦想,雪,落在枝桠上,屋檐上,各式楼宇,勾勒出不同风景的美丽弧线,在微露的月光映衬下,闪耀熠熠粼光,融合在朦胧的视线里,若有似无,一片纯白。乔林的眼前,是一个村庄。他不该前来,不该来扰乱这一片美好,他有些后悔,可那扇大门,已经轰隆隆的关上了,他要怎么办?

沿着小路,乔林慢慢走着,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影响这片宁静的世界。突然,村子中间,燃起熊熊大火,火焰飘向天空,一时间,呼喊声,哭声,房屋倒塌声,混在一起。起风了,刚才还安静的雪村一下子沸腾起来!大火的火焰朝自己飘来,他愤怒,他疯狂,大火围绕着他的身体,将他吞噬,火焰呼啸,火光冲天。十里坳的那场大火,烧尽了他的家,烧毁了他天真的梦,烧毁了了他幼小的心。朝阳门的那场火,烧尽他的梦想,烧毁了他的执念,也烧毁了前途。他睁开双眼,眼圈泛红,一道光色将他包裹住,他用尽全力,怒吼着,尖叫着。自己的前方,一个身穿七色衣服的少女,彩服飘飘,秀发晃动,向自己飘来,向自己招手,朝自己微笑,快接近他时,化作一道白光,朝前面飞去。风停了,雪没了,村庄不见了,除了自己,一切关于刚才的东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是谁在呼唤,是谁在流泪!是谁打开了那扇门?是谁在保全自己?

前方,一道七色光,一道敞开的大门,像是特地在那里等着他,他犹豫,他踌躇,他呆呆的站在那里,这路要怎么走,这道门,到底通向何方?他的内心起伏不定,乔林拍了拍脑袋,整理了一下思绪,回忆了一遍自己走过的路程,这不是现实,是一个幻境,是一个梦,是一个特定的梦境,他想了想,既然是幻境,那么我就再走一次,看你到底通向那里!

他没有回头,不再犹豫,直接走向大门,走进大门!

走进大门,大门又轰隆隆的关上,乔林笑了笑,还是同样的格调,同样的招式,只是不知这次会是一个什么地方呢!

一进大门,乔林被震住了,这一次,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这一次,是一个宛如宫殿一般的山洞,里面好像被镶嵌水晶一般,散发着明亮的色彩,让整个山洞显得晶莹透亮。这般富丽堂皇,这般华美壮观,无奈只是幻境!乔林摇了摇头,他已经有所准备,随时可能发生的一切。这次,他一改前面三次的做派,转身,看看这关起的石门,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他这一回头,又是让他一惊,这次的大门是真实的存在,他上前敲了敲,无比坚硬,在敲打之余,隐约有疼痛传来。在大门上面,是闪闪发光的三个大字“往生洞”。

乔林回过神来,这个“往生洞”,与之前的“深渊”、“沙漠”、“雪村”到底有何不同?一个想法出现在乔林的脑海之中,深渊是暗无天日,没有任何色调,沙漠是列日炎炎,金黄色的沙漠,雪村则是一片雪白,只是最后让自己失魂落魄,这次是各种色彩交相呼应,难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不成!如果是幻境,那么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他又敲敲石壁,也是坚硬无比,他伸出右指,用左手掐了一下,会疼,这次应该是真景。他再仔细一看,大门一侧,还有几行字,只是,稍微要小得多。他走了过去,不管将会发生什么,他想把这里弄清楚。

乔林走近一看,两排小字,每排八个,也是闪闪发光,若同星星眨眼一般,一闪一闪的。

混沌一体,万洞归宗。

汇聚七色,鬼斧神工。

没有任何注视,没有任何说明,就这么简单的十六字,乔林有些不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还是没有任何思绪,乔林摇摇头,转身,朝前面看去,在山洞深处,隐约可以看见,多彩的光,再细看,果然是七色的光芒。刚才被周围的晶莹透亮所吸引,到还真没注意远处。乔林又思索了片刻,如果说,汇聚七色,是那些光芒,那么前面两句以及最后一句又是什么呢?

乔林朝着七色光芒处走去,一路往前走,他还是仔细的观看着。洞壁上面,似有雕纹,被人们刻上去的雕纹,凹凸有致,雕工精细,雕纹延绵,宛如一副巨画,画中画着各种不同场景。洞顶,则是镶嵌着多彩的石头,每一处的彩石都是一小堆,构成一朵花的形状,每一堆彩石之间都有一定的距离,这些距离,好像是固定的,而且每一堆彩石散发着不同的光芒,时而闪烁,时而又没了色彩,一闪一闪,如同流星一般,一次次的逝去,又一次次的出现。

顺着山洞朝里面走,雕纹在不断变化,一开始是假山,到中途变为池子,到最后为一粒种子,还有一些树枝,不,那是花枝,最后还有一朵花,那朵花和池子,有些眼熟,乔林似乎有些印象,可是在哪里,他好像有些记不起了!近了,近了,伴随着哗哗的声音,乔林看到七色光芒的所在了。前方是一个小坡,乔林走了上去,站在坡顶,可以看到,小坡的另一侧,比较开阔,如一个巨盆一般,光源就是从巨盆中央的一个池子上方发出的。

巨盆的中央,是一个彩池,彩池位于山洞中央,四周是一若隐若现的屏障,似乎在阻止任何东西进入彩池一般,彩池中央,水柱冲天,水柱也成七色,水柱在山洞中飞快地转了个圈,好像聚宝盆上的光圈,动来动去,宛如巨龙盘旋,水落了下来,打到水面上,溅起了朵朵水花,还可以看见扩散出那一圈圈粼粼的水纹撞向岸边,又被反弹回来。还有一些洒落了的水滴,水滴漂漂渺渺落下来散作成层层水雾,亮晶晶的,仿佛在灵池上空穿上了一件靓丽的轻纱,所有的色彩混为一体,交相呼应,壮美之极。这个场景熟悉又陌生,这个山洞,不,这个往生洞,果真鬼斧神工。

乔林走进了,才发现,彩池旁边,还有一块石碑,石碑四四方方,深深埋在在彩池边上,与彩池紧密的联系在一起,石碑正中央写着大大的几个字——往生池。三个大字两侧,还有几排小字,

逝者如烟,往事如梦。

往生已去,心有不甘。

欲破往生,灵池洗礼。

如果说往生洞的几排小字是描述往生洞的景观,那么这几排字,是不是描述这往生池的呢!那又是什么意思呢?刚刚才解决一些疑惑,现在又来一堆问题!这个洞,难道有解不完的迷?

乔林有太多疑惑,这样的一个池子,怎么会有光呢!况且,这已经不是幻境了,再有,彩池的水,除了清澈透明之外,并无任何异样,这是他顺着彩池走了一周观察的结果。这七彩的光,到底来自那里?那些若隐若现的光凭又是怎么回事?这个山洞,到底还有着怎样的迷?又沿着彩池走了一圈,乔林隐隐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安,好像受什么呼唤一般,有点飘飘忽忽的感觉。

石碑上面的几句话,到底有何提示?这里到底和朝阳洞有着怎样的联系!乔林反复走了几圈,没有任何收获。仔细思索了一下,他索性靠着石碑,坐了下来。当他的手触摸到石碑那一刻,彩池突然震动起来,石碑也摇晃起来,一束彩光,从石碑上窜了出来,向着洞顶冲去。彩池中的光柱,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也攒动起来,彩池的水柱,更大了,更高了,与石碑发出的彩光一道,将乔林团团围住,绕着他不停的盘旋。从石碑上冲出的光芒到达洞顶,便回头四泻下来,宛如一个巨灯一般,将整个彩池团团包住。彩池上面的光芒,也是直奔上去,却也只是位于石碑的光芒之下,彩池周围的屏障,也向外移,扩散到石碑之外。这场景,熟悉却又陌生。

乔林的身体,也像是受到什么召唤,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从他的身体里,也散发出七色的光芒,与灵池周围的光芒相互交映着,乔林整个身体,也被拖至半空中,从灵池中不断升起的光和水柱,绕乔林不断的旋转,然后又回到灵池,这样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是的,他不甘,他不甘心,在深渊,在沙漠,在雪村,他都是心有不甘,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前面三聚,不过也就叙述而已,后面三句,才是关键。过去如烟如梦,都是虚幻,正如自己在幻境之中的担心一样,那些不过是过眼云烟。

灵池洗礼,这些光芒,这些溅湿在自己身上的水花,自己现在就是在接受灵池的洗礼啊!恍惚之间,乔林算是悟透了,他双掌对握,放于胸前,双脚盘起,成一个打坐之势,闭上双眼,任由这光芒围绕,任由这水花洗礼,他没有丝毫担心。与上一次在朝阳门的灵池洗礼相比,这一次,没有任何一丝疼痛,反而觉得身体轻松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乔林的头上,出现另一番景象,在他的下方,出现一个莲花坐,将他轻轻托起,莲花座不停的旋转,散落出无数的花瓣,花瓣轻轻漂浮,如彩蝶一般,翩翩起舞,围绕着乔林不断旋转,然后飘向四周,散落于彩池之中,然后消失不见。在他的头顶,一个黑色的东西慢慢形成,若隐若现,他的额头,似有光,照着哪个黑色的东西,那黑色的东西绕着他的头不停的旋转,转动几圈,才慢慢下落,最后停留在乔林的眼前。乔林似乎感应到它的存在,轻轻睁开双眼,左手抬平向前伸去,那个黑色的东西,顽皮的滑动几下,落在他的手中央,然后一动也不动,静静躺在那里。原来,这黑色的东西是一粒种子。乔林左手一合,笑了笑。翻身一跃,穿过光芒,落在彩池边上,彩池上面的光芒,也慢慢的变化。石碑上的光柱,慢慢消退,彩池中的水柱,也小了许多,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屏障,也退回到它原来的位置,一切恢复了原样,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乔林看着彩池,笑了笑,心里暗暗说道,“自己竟会有如此之待遇,真是万幸!”乔林又看了看这石碑,它平淡无奇,毫无特别之处,这世间的事物,果然有些是说不清的。乔林将哪粒种子收好,朝洞的深处,继续走去,他要探究一下,这洞的秘密,还有,也该找一找,这洞是不是还有另一条出路。

再往前走,光色也越来越弱,不论是洞顶的彩石,还是洞壁的雕纹,都好像暮年的人一般,逝去了活力。又走了一段,前面出现一块巨大的石壁,这石壁占据整个洞穴,横在乔林面前,阻断了前进的路。难道这神秘的山洞就于这样一种方式完结,看到这里,乔林摇摇头,笑了笑,这神秘的洞穴,终究还是这样的就完结了。他上前,敲了敲,坚硬无比,没有人和一丝响声。这一头,也是没有退路了。他回头,转身,准备离开,又回头看了一样,似有些眷恋,还是不舍,又或许是不解!在他回头的那一刻,奇迹又再次发生。刚刚还平静的石壁,竟然出现了几排字,在这暗光之下,是完全可以看清的。

往生树,成枯木。

唯留果,忆往生。

机缘巧,可得之。

灵池洗,金盆种。

两芽生,机关临。

就在自己一筹莫展之时,这里又出现了奇迹,这出洞之法,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果然是奇洞,乔林不禁感叹道。

他走了过去,再次仔细的检查这石壁,除了几堆明亮的彩石之外,并无其他任何特别之处。刚才的几排字,现在也消失不见,这石壁,难道也有古怪之处?乔林心里暗暗想着。在彩池边,自己检查好多遍都没发现的机关,竟在无意之中被自己在石碑上碰到。那这道石壁,机关暗道又在何处?乔林又摸几遍,还是没有任何线索。他想了想,退回到看到石壁的地方,再次观察。

这些彩石除了分布于石壁的四角以及两侧之外,石壁的坐下侧,还有两小排暗红色的的彩石竖直排列着,两排暗红彩石上方,是一排黄色彩石,横立在暗红彩石之上,宛如一道门,要不是仔细看,还果真发现不了,刚才乔林一直在近看,居然把它给忽略了。在石门之上,还有一堆彩石,一闪一闪,或暗或明的。乔林再次走过去,仔细一看,那一堆彩石,如钥匙形状一般,这山洞,果然有它独独到的地方,乔林思索片刻,将手放于形如钥匙般的彩石之上,轻轻扭动一下,咔咔咔,刚才还紧密粘在一起的巨石,竟然朝后面打开,这是一道石门。石门打开那一刻,有光亮传来,乔林如中午屋里沉睡的人看到太阳一般,赶紧用双手遮住自己的双眼,等缓和过来,乔林这才发现,这石壁之后,竟是一间屋子,屋里的景象,更是让乔林一惊。

这是一间如同水晶宫一般的屋子,那飘起的精灵,那纷飞的蝴蝶,那盛开的花朵,还有一张如莲花般的石床,石床之上,围系着七彩的床帘,上面躺着一个熟睡的少女,七彩的衣服,飘飘的秀发,还有那熟睡的姿态,脸上那一抹微笑。在床头的围帘上面,还挂着一串如莲花般的风铃。

他呆了,被这不可一世的景象惊呆了,是谁早就这天地绝境,是谁把她送入这般地方,谁会进入她甜美的梦想,她有是在等谁把她轻轻的唤醒?他该不该再踏出一步,去欣赏这天地奇景,该不该轻轻走进她的身边,把她唤醒,再问问这里是否还有其他出路。他有些犹豫,他不该触动刚才的机关,扰乱这里的氛围,他有些踌躇,有些自责,脸色慢慢变红,也可以感觉到有点发烫。

他想了想,后退几步,他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让它还是还原为它本该有的宁静和绝美。那七色的衣服,飘飘的秀发,在他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在幻境里面,是她带着自己逃出危险,是他,带领自己来到这往生洞,这次,不能在这里还打扰她,让她如现在这般美好便可!“叮呤”,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乔林还是不小心碰到了石壁,触动到这里的机关。

少女睁开双眼,坐了起来。乔林一脸通红,这下,他还是惊扰了这位少女的清梦,他的心怦怦直跳,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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