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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夜谈

“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啊!林儿,你不用自责,你真的做得很好了,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看你今天,在最后时刻收手了,这就是一个伟大的壮举!”程烟似有些责备,只得转移话题说道。但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了,似是变得平静,也多了一丝笑意。一些事情,心里一旦有了阴影,便会长久的保存下去,这一点,她知道,也是在这时刻,程烟她才明白,乔林在今天比赛的最后时刻收手了,不过他确实做的很好。“在朝阳洞,让你受苦了!师父师娘没能及时查明真相,真是对不住你了!”程烟有些自责,接着说道。

“弟子没事,只是害师父师娘担心了!”乔林也恢复了平静,双眼禁闭,还是慢吞吞的说道。此话一出,程烟的眼泪在也止不住了,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这个孩子,现在尽这般的懂事,这让她在内心更加的自责。对于在朝阳洞的点点滴滴,乔林似是忘记一般,没有提,又或许是他不愿提起。对于朝阳洞的事情,只怕他今生也不愿意再去提及,恰好程烟也没问,只是让他好好休息,那个雨夜和朝阳洞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也不知过了多久,乔林睁开双眼,视线扫过大厅,乔林的眼神停留在那里,大厅的桌子之上,玉鸣笛静静的躺在那里,白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看到玉鸣笛躺在这里,乔林又有一些失落,虽然乔林装作镇定,可那丝毫的表情变化,却没能逃脱程烟的眼神。“累儿自从你昏迷,也和朝阳门的众弟子一样,在这里守护着你,只是刚才接到传话,便回去了!”程烟微笑着说道。程烟现在也和往常一样,脸上多了几分喜色,加之还是那大红色的衣服,就如同乔林第一次见她那般。

“师娘,这支玉鸣笛,弟子是不是该归还她?”乔林虽然也恢复了平静,但还是有些忧郁,淡淡的说道。

“你没有发烧,怎么尽说胡话!”程烟抬起右手,摸了摸乔林的额头,说道。

“师娘,弟子是认真的,这么贵重的东西,弟子受之有愧啊!”乔林闭上双眼,想了想,说道。

“林儿,你喜欢蕾儿吗?要是你也喜欢蕾儿,只要你和师娘说一声,师娘帮你去东洛门提亲,师娘一定帮你的!”程烟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似是苦笑,摇摇头,说道。雷蕾昨天拒绝许峰的提亲,虽然此事没有公开,但她是知道的,又加之今天雷蕾的表现,她是知道雷蕾是喜欢乔林的,只是,她不知道,乔林是否也喜欢雷蕾。

“多谢师娘厚爱,弟子出身卑贱,现在又是带罪之身,弟子不敢高攀!也高攀不起!”乔林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

“林儿,你也不用这么说,我们朝阳门虽然现在示弱,但不代表我们很差,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欺负的,况且,你现在也是有实力。只要你愿意,师娘愿为你跑一趟!”程烟想了想,说道。

“师娘,不是的,不止是宗门地位的问题,现在时局变动,大师兄也不在,朝阳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弟子不能劳烦师娘费心。还有,在朝阳洞,弟子答应过程颐前辈,要去完成一些任务,这些儿女私情,弟子不敢多想!也没空多想!”乔林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真是一个好孩子,一个懂事的孩子,朝阳门能有你,是我们朝阳门的福气啊!”程烟拍了拍乔林的肩膀,说道。“要是朝阳门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师娘我也就不会那么费心了!”接着,程烟有感慨的说道。

“师娘不必抬举弟子,弟子没师娘说的那般好,不然,也不会惹事生非,害得师父师娘不高兴!”乔林的眼眶,有些湿润,慢慢的说道,只是目光,没有离开过桌子上的玉鸣笛。“师娘,我们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你和弟子说说,我们这是那里?弟子觉得这个房间有些陌生!”乔林突然发现,本以为有很多事情说出来会好很多,现在却发现,有好多事情只怕不说才会好很多,对于现在的自己,就是现在这般样子。而且,现在对这个陌生的房间也很好奇,不知自己是如何住进来的,还有,自己现在也不想再去纠结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这是剑雨阁,是以前你程颐师伯所住的房间!只是多年空闲,有些落败了。今日你程洪师伯看你昏迷,住在后院不方便,这里又空闲下来,便安排你住了进来,好好的在这里休息。”程烟说道,只是言语间,多了几分感伤,又有几分窃喜。

在整个幽灵门,住所虽然众多,却唯独只有四个房间是专属房间,除了春香阁和现在这剑雨阁,还有东郊阁和寒水阁,春香阁在程烟和程雨未出嫁之时,作为二人的的闺房,那是理所应当,但在几百年前,幽灵门三大武学才子程洪程颐和程涵可谓声名远扬,当时时任掌门的白鹤真人更是以三人为傲,分别赠予了三间屋子作为他们的自己的卧室,也有守护三处禁地之意。但时过境迁,当初的三大才子只有程洪继任掌门,程颐云游人间,程涵不知所踪,后来二人都没了音信,四处住所,寒水阁和东郊阁也分别让给自己的独传弟子,春香阁也是程烟程雨回幽灵剑宗暂时居住,只有剑雨阁一直闲置。程洪让乔雨前来这里养伤,只怕是另有用意。

“这就是程颐前辈的住所啊!”乔林环顾四周,大致看了一下房间的布局,由于躺在床上,视野不够开阔,也就只能简单看了一下,除了一张桌子,几个凳子,其它并没发现什么!感慨的说道。现在看来,这些修真之人的住所,原来都是这般简陋。

“林儿,你与你程颐师伯有缘,才有幸住进这个房间,师娘要提前祝贺你了!”程烟看着乔林惊讶的表情,微笑着说道,只不过笑过之后,脸色又恢复了平静。

“师娘,你在说什么!弟子不太明白!”乔林有些困惑,问道。

“林儿,你有所不知,这剑雨阁,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来,更不用说住进来!你程洪师伯允许你在这里养伤,只怕是打算把这个房间送给你了,过不了多久,你就是这个剑雨阁的新主人了!”程烟慢慢的说道。只是言语间,有些悲伤,岁月在流逝,事物在变迁,人却也在不断的变化,人的心思更是揣摩不透,岁月变迁,很多东西都已经物是人非了。遥想往事,仿佛就在昨天,那时自己和妹妹程雨,经常死缠着程颐,让他指导自己修行,让他教自己吹奏曲笛,让他带姐妹二人去玩耍,偷偷的溜下山,去看灯会,去游山玩水。也只有程颐愿意带她们二人,耐心的指导,任由着她们的性子,只是,现在确是这般物是人非。

那时,剑雨阁经常被她们闹得不得安宁,好几次被白鹤真人训斥,都是程颐一人默默承担罪责,一人默默接受处罚,没有任何怨言。那时,剑雨阁和春香阁没有界限,剑雨阁任由她们姐妹二人进出,只是,春香阁,程颐却很少踏入,在她们心中,程颐就是她们最亲近之人。那时,每一天,都是那么美妙,都是那般令人难以忘怀,只是好景不长,在一次下山游玩之时,自己遇到一段邂逅,在自己准备逃离幽灵剑宗,与自己相爱的人远走高飞,隐居山林,却被白鹤真人发现,她的美梦也就宣告结束,把她禁闭起来,几个月后,又把她许配给李凯,从此也就远离这个曾经快乐的地方,坐上一门的女主人角色,也慢慢的淡忘了一些事情,幽灵门后来的很多事情自己也就无从知晓,很多事情也是旁听别人的言语,但很多时候,她还是和程颐保持书信往来,很多事情,也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但那些也是极少数的,给她的感觉,有些事情,一旦过去,也就永远的过去了。也从此以后,每每回来幽灵剑宗,她也只会呆在春香阁,偶尔站在春香阁门口,远远看着剑雨阁,剑雨阁的门也是紧闭,那一道以前敞开的门,也不知为什么,好像很少在打开过。要不是今天乔林当时情况不妙,程洪让他们住进剑雨阁,她也不知何时,才能够再度进入这个房间,再踏入这个当时的欢喜之地,她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了,师娘?”看着程烟沉默,乔林问道。

“没什么,林儿,时间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记住不要随便乱动身体!程烟交代了乔林一番,便走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屋内,一盏孤灯,一个身影。只是最后还是不忘又在远处交代一句“记得好好休息,不要乱动!”只是声音也越来越远,越来越弱。

东郊阁屋内,肖秦全身被白布包裹着,寒厉坐在他的床前,静静的看着窗外,脸色有些难看。川寒门的弟子,刚刚全部被他打发回去休息,现在,他在等着肖秦醒来。今天,很多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也超出他的控制范围,不过任谁也没想到,任谁也没意料到,堂堂川寒门大弟子竟会输给朝阳门的一代新人。但世间的很多事情,谁又能够事事都能意料,事事掌控,虽然今天肖秦败了,而且是败在自己所憎恨的人的弟子手中,可他还是很欣慰的。今晚,幽灵剑宗的每一位有头脸的人物,都来看过肖秦,也都表示了慰问,这说明,大家都非常重视这一位弟子。

“师父,弟子今天让你失望了!”背后传来的话语,打断了寒厉的沉思,这是肖秦醒了,这下,他也放心了许多。

“秦儿,你做得很好,你已经尽力,你做的很棒,师父不怪你!”寒厉微笑着着说道。虽然内心还是有一些沮丧,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先安抚肖秦的情绪,让他好好养伤,很多事情,日后慢慢商议,看来,这次,是自己心急了。

“弟子辜负师恩,不能给师门争光,还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害师父担心,弟子有愧于师门!”肖秦内心还是愧疚,怯怯的说道,只是刚要起身,发现全身疼痛,便不敢轻举妄动,虽然醒来,身体却还很虚弱,说话也有一些有气无力的样子。

“秦儿,你做的很好,你可知道,即便你输了,你的名声依旧能够远扬,只怕你今天赢了,反而没这般待遇!”寒厉转过身,对肖秦说道。

“师父,此话怎讲?”肖秦不解,赶紧问道。按理说,输了是技不如人,更何况输给了一个新人,那更是丢尽师门门面,为何师父还会说这样的话。

“秦儿,此战虽然是你输了,却输给了你程颐师伯的传人,本也不丢脸,今天的比赛,在最后关头,你却使用了麒麟臂,把乔林逼入绝境,这一点,让那个乔林没有想到,只怕在场的人也没想到吧!虽然在最后关头,他用自己的秘技将之化解,但今天你的麒麟臂,光彩大放,只怕以后,龙雷和张琦只怕也要忌惮你三分!更何况,现在幽灵剑宗的人,也都很认可你,在这一点,你已经赢了。”寒厉微笑着说道。“今天的比赛,现在看来,不管你如何使用麒麟臂,只怕也不会赢,你在第一天的比赛,你说过,你看到乔林使用过白龙剑剑招,是吗?”寒厉接着说道。

“是的,师父,当时在最后时刻,我本想试探一下李碧燕的修为,不料差点惹出事端!在最后时刻,乔林和风长老,几乎是同时阻止了自己!”肖秦回忆着那天的事情,缓缓的说道。

“看来我们的计划,早了一点啊!不过,这一点,倒是提醒了,很多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寒厉叹息的说道。

“都怪弟子无能,不然也不会影响师父的谋划!”肖秦很是无奈,觉得有些愧疚,无奈的说道。

“没什么,很多事情,我们慢慢的来,不急,刚好今天乔林那些变化莫测的天灵剑剑招,让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也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单纯借助天灵剑的剑招组合,就能和你的麒麟拳抗衡,这说明,天灵剑的剑招,还有很大的开发潜力,今天他的剑招组合,我已经完全的勾勒出来了,等我们回去,你们勤加练习,让他们都提高自己的剑术,不要再给师门丢脸!”寒厉慢慢的说道。

“师父,我看朝阳门这次又要露脸了,弟子有些不服气,就他们那样的小宗门,连续两届灵剑大会都露脸,这一点有点让人不服气啊!”肖秦虽然明白寒厉的话,但还是愤愤的说道。

“乔林这次露脸,那是必然,但也不至于就全部是他朝阳门!他们朝阳门,要想翻身,光凭乔林这一点表现,只怕未必!”寒厉摇摇头,窃喜的说道。

“师父为何这样说?”肖秦不解,问道。

“乔林现在住在你程颐师伯的房间,你想想这是为什么?你重伤,你师伯也暂时让龙雷搬出去,把东郊阁让给你,你也只能住东郊阁,而他只是昏迷,却能够住剑雨阁,剑雨阁是什么地方,你应该听说过。乔林今天这般露脸,你程洪师伯不是傻子,他自然不会让乔林的这份名声只归于朝阳门门下,自然要为幽灵门的长远考虑,因此才把剑雨阁让给了乔林。这样一来,不管乔林是否会一直住在剑雨阁,但这一点给个众人一个提醒,那就是,幽灵门现在还是有三大才子的。同样,这一点,也给了我们警示。你程洪师伯真是高明,高明啊!”寒厉叹息着说道。

“剑雨阁的一些传闻,弟子虽有一些耳闻,但还是不太明白!按师父的意思,程洪师伯是想将剑雨阁送给乔林,但弟子有点不明白,那就是程洪师伯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送,而是这般送?”肖秦摇摇头,不解的问道。

“剑雨阁乃程颐的居所,光明正大的送,一来是怕乔林不会接受,如果乔林不接受,那样的话,你程洪师伯就没了后路。二来他也要考虑朝阳门的感受,别人栽培那么多年的弟子,不能只凭你的一套居所,就将别人收买了吧!这有些不合情理!可能还有一层套路,那就是你程洪师伯现在还是观望的态度,还在没有下定决心将剑雨阁送出去。”寒厉淡淡的说道。“自从那天一天早上你程洪师伯看了你程颐师伯的信后,好像一直在关注这个乔林,特别是今天他的表现,他还没有使用白龙剑剑招就将你打败,这说明,在他身上,还有很多剑招没有展现,他的身手,现在还是一个谜!可能还保留很多手,这一点,谁也不清楚!”寒厉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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