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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童年噩梦

爸爸,你为什么这么早就离开我,没了你,谁还会义无反顾地守护我?

在新房的第一天,澈伊直到半夜一点多才入睡,陌生的环境总是会让她有点害怕,跟她说谎会拨手指甲一样,都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拉开窗帘,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桌子上照到的地方光芒万丈,照不到的地方阴暗不堪,把同一张桌子,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人生有时候也是这样,浮浮沉沉,都在一瞬间。

小区的过道上,看到有两个四五岁的小朋友在玩,一前一后,追逐嬉戏,他们的世界很简单,有好玩的就会非常满足,就像化学里面的燃点一样,童年的燃点很低,一点就着,越长大这个燃点就越高。而一旦点燃,也将化为灰烬,然后你才发现什么都有得到。

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样子,澈伊也想起了她的童年。她是在一个环境优美的村庄上长大,四面环山,门前有一条小河,溪水清澈见底,有不少村民会带着孩子去河里游泳,抓螃蟹。澈伊那一年刚上幼儿园,才4岁,那是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网络的年代,唯一的娱乐工具就是电视机,而电视机还没有有线电视,都是用天线收台的,澈伊的爸爸经常在外面拿着天线摇来摇去,小澈伊则是坐在电视机前面看电视画面,一摇到清晰的画面小澈伊就在里面喊“爸爸,有了有了”,爸爸就进来呵呵呵笑着,把小澈伊放在背上津津有味地看电视,澈伊一看就停不下来,因为骑在爸爸的背上的感觉实在太有意思了。她的爸爸最喜欢陪着她玩,烤番薯,抓螃蟹,还有去小河边游泳。特别是一到夏天傍晚日落之时,河边有风的时候就会非常凉快,澈伊的爸爸一手拎着游泳圈,一手拽着女儿的手,唱着军歌,父女两个就出发去游泳了,他们两个在河里可以玩上两个小时,顺便洗个澡,一举两得,她的爸爸还经常趁她不注意,用水溅湿她的头,把她弄成了落汤鸡,每次这样玩过后,她就会咯咯咯地笑,笑得天真无邪,那段时间是她最最幸福的时光。可是在本以为平常的去游泳的那天,却成了小澈伊心中无法抹去的噩梦,这个噩梦让她以后的成长过程中变得非常没有安全感。像往常一样,4岁的她拿着游泳圈在溪水里面游泳,用手拍打着水,溅起无数的水花,那时候因为贪玩,把脚也从游泳圈里面的洞中伸了出来,人躺在上面,游泳圈就带着她一直漂浮着,她觉得挺有趣,还朝爸爸喊着“爸爸你看我棒不棒”,她的爸爸本来在一旁洗澡,听到声音后就回过头看过去,他这一看,发现小澈伊前面有一个急转向下的弯,如果不阻止,就会被冲下去,紧急情况下,他拼命游过去,在最后那个紧要关头扑过去用力把她推到岸边,自己却被河水急速冲了下去,头撞到了很大的一块石头上,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小澈伊就在大声地哇哇直哭,附近的人看到赶过来把她的爸爸送到了村里的医院,但是村里面的医院医疗水平太落后,村里的人就开了一个多小时的面包车送到了市里的医院,送到的时候太晚了,已经没有了呼吸,无力回天,再也无法醒过来了。她的贪玩让她永远失去了爸爸,虽然时隔二十多年,却仍然记得那天的她因为害怕根本不敢去看爸爸的脸,好多天,小澈伊都在问妈妈

“妈妈,爸爸怎么不说话了?“

“爸爸生了很严重的病,不能说话了。“

“爸爸生病了怎么不吃药呢?“

她的妈妈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块白布盖住了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却没法告诉小澈伊爸爸已经离开了,她紧紧地抱着小澈伊,坚强地撑着,其实她妈妈的心已经支离破碎,可是她不能就这样倒下,因为小澈伊才4岁,她要撑起一片天。自从那天之后澈伊的妈妈就带着澈伊去了城里,一个人带着澈伊,又去摆摊卖水果,她的妈妈一直是个女强人,后来生意越做越好,在城里买了房子,就一直住在城里了,她的妈妈最希望澈伊可以出人头地,后来澈伊总算成绩优异,进了市里最好的高中。而在澈伊的脑海里,随着渐渐长大,爸爸的形象已经越来越模糊,直到现在根本连他长什么样也已经想不起来。

澈伊这才想起好久没跟她的妈妈打电话了,就拿出手机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喂,妈妈,我是伊伊,你在家里吧?“

“伊伊啊,妈妈在啊。“

“最近身体好么?你以前老是肩膀痛,现在痛不痛了?“

“放心了,我找那个老中医推拿过了,早不痛了。“

“你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孤单啊?“

“我现在经常跟隔壁的张阿姨一起去跳舞的,跳得毛好类!“

“妈妈,你有没有爸爸年轻时候的照片啊,你用手机传一张给我啊。“

“怎么突然想起你爸爸了?“

“嗯,都记不起来爸爸的样子了。”

“好,我等会发给你,你跟小易感情还好不啦?”

“嗯……你不要瞎操心了,自己身体照顾好就行了。”

“虽然小易这孩子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他对你还是很用心的。他还经常给我寄东西过来。”

“你啊,贿赂贿赂你就被他收买了。”

“瞧你说的,你妈我是这样的人么!”

“马上过年了,我今年早点回来看你。”

“好好,我女儿最孝顺了。”

挂完电话后,澈伊就收到妈妈发过来的照片了,照片上的澈伊的爸爸穿着军装,英气逼人,眼神坚定,轮廓清晰,是如此地帅气,放到现在可以跟电视上的明星相比。而澈伊在爸爸的眉宇之间,竟发现有那么一点像易冷,只是她的爸爸意气风发,而易冷却是冷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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