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了滨海花园小区门口,也是江南省省城有数的高档小区。
下了车,扔了张钞票,说了句不用找零钱后,杰瑞紧跟着前面慢慢开着的汽车进了小区。
在门口被门卫拦了下来,询问他找谁,高档小区里,保安对于那些住户可是门清儿,陌生人很难进入,更何况是杰瑞这个长相明显的混血。
稍微动了下脑子,用着半英文半中文的话语,把自己描述成来探亲的老外,保安听了半天才听懂让他去登记下就放行了,也没关心他去找谁,想着一个半大小子,即使是外国人又能做什么坏事?
小区很大,都是那种独立的小别墅样式,带着院子,杰瑞看了好几栋都有几张椅子可以看海,毕竟靠着勉强可以称为海的滨海,看着这些红朝所谓的别墅,杰瑞感觉比他美国的家小很多,房子小,院子也小。
杰瑞左转又转才见到陶旭,手拿着车钥匙刷卡进别墅,想来已经把车停好,暗暗庆幸自己刚好赶到,不然找不到陶旭家,就得白跑一趟。
待在陶旭家四周转悠了几圈,想用技术破坏别墅感应系统强行闯入的杰瑞取消了打算,倒不是别墅系统有多厉害,这系统对他这个曾经侵入过CIA盗取机密信息的黑客来说很简单,只是因为陶旭那家伙进了别墅后,就一直在庭院里,一会儿去院子里的泳池游泳,一会儿累了坐在椅子上看海,那享受的模样,好不惬意。
而自己要想破坏别墅安全系统进入别墅里,肯定要经过这院子,发呆了一会,他决定放弃,刚准备返回家的他,看到陶旭家门口的垃圾桶眼睛一亮。
忍受着鼻子里传来的怪味,杰瑞在垃圾桶里左翻右翻,一袋袋扎好的垃圾袋被他打开,因为是独立别墅,垃圾桶里就只有几家的垃圾。
杰瑞翻了不少,终于在一袋垃圾里翻到一张超市的购物小票,因为是信用卡付款,看到上面的签名是陶旭,便主要对麻袋翻找。
基本都是些生活垃圾,果实残渣,想着看来注定一无所获时,一堆揉成团的宣纸引起了他的注意,展开后看是练习书法用的。
他也见过奸杀案现场的尸体照片,想到教父说过凶手可能是个书法高手,便把宣纸全部装进背包,把自己衣着整理了一下,想着这趟也不是一无所获,便打算走了。
可是,大庭广众之下翻垃圾,还是在陌生的小区,可是很引人注目的。
“你这孩子,一直在垃圾桶旁鬼鬼祟祟在干什么呢?”这不,一个巡查的保安注意到他就来询问了。
杰瑞心里冒着冷汗,嘴上还是用着半中文半英文的话,找了理由瞎扯回复着,保安可没空理他,要求他打开背包,保安要查下里面东西。
本就不想多事的杰瑞很是配合的打开背包,保安左瞧瞧右看看,发现没什么可疑物品,看杰瑞是个混血老外,让他赶快去亲戚家,就离开了。
看了看别墅里的陶旭,发现没引起他怀疑的杰瑞,收拾好背包,神情冷静的离去。
院子里的陶旭当然听到外面的争吵,也探出头往这边忘了眼,看到保安和一个混血孩子说话,虽然惊奇这里有外国人,但是也没有太多注意,又不是没见过,继续休息享受着难得的放松。
这别墅是他在陆慧死后,卖了以前的房子,再加上当时接了大工程后的钱买的。那时候的他,不想住以前的房子,他害怕总会想到那些伤感的不好的记忆。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说不想就不会想,说忘了就不会忘的,鱼忘七秒,人忘七年,现在的他一个人住在这大别墅里,除了工作就是游泳看海,偶尔练练大学里学的书法,静心养气。
这别墅里唯一的人气,也就是他平时缺少生理需求,带回来的那些只认钱随便玩的年轻的小姑娘而已。
有时候,一个人呆的久了,他的心里可能会变成无数个人。
陶旭很矛盾,或者说他是有两个人格的生物。一方面他很想和陆慧在他努力工作买的的别墅里长相厮守,他会去酒吧夜总会找那些和陆慧长的像的女人。
另一方面,他总是会无端的想折磨那个贱人,折磨那个明面上纯洁无暇,暗地里偷男人的贱人,半年前,他内心里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直到有次偶然去商场购物,在化妆品展览会上看到那个长得那么像陆慧的女人,身形,气质,那时候心里好像有个声音怂恿他去做,一股无端的愤怒之火熊熊燃起,他去跟踪,他去计划,他去犯罪。
罪恶就是如此,当你日思夜想的去想做邪恶的事情,总有一天,犯罪的导火索点燃时,你就控制不住了。
自从第一次成功以后,他曾害怕的隐藏了好久,直到他感觉警察好像抓不到他,内心里那个声音又让他继续下一次邪恶,他发现,他已经热爱这种刺激,迷恋上折磨鞭挞那些女人,他憧憬着一次又一次的犯罪。
后来,他会从报纸新闻里找那些大型的化妆品展览会,去现场用他阅女无数的经验寻找目标,他要把那些在世人面前装作正紧女人模样的女神,拉下神坛,把他们心里的龌蹉的浪sao狠狠的找出来,鞭挞她们,凌辱她们,蹂躏她们。
灿黄的阳光照射在只穿着泳裤,披着毛巾被的陶旭身上,看上去老实端正的男人眼里,一种说不出感觉的邪恶蔓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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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菲雨家里,高长秋又上门和舒菲雨提问了案发前的经过。
虽然面前女孩面色疲惫,不太想多说话,高长秋以为是案发后的后遗症,本不想多问,可是在她家附近搜寻两天都没进展,时间的紧迫让他不得不来询问。
“我说了,案发前我就感到不对劲,而且我还报过案,警察来了几波都没发现异常,你现在还要问,我根本没其他可说的了。”心里有事的舒菲雨,没有太多耐心和高长秋谈话,即使知道面前坐的是重案组组长,也没给太多机会,官又如何?没能力查了半年都找不到凶手,如果早抓到,自己能出事吗?不出事,自己也遇不到那个混蛋。
“舒女士,请冷静下。我们这次来只是还想请你在回忆下,案发之前你家里真的没有其他陌生人来过吗?没有来过,你家里怎么会发现窃听器呢?”像是飞进房里的窃听器,一直是高长秋的心结,舒菲雨家门没有被人为撬过的痕迹,她的钥匙经过专家鉴定也没有被复制的痕迹,凶手不可能会穿墙术进入她家,那么他是怎么放窃听器的呢?
听了高长秋的问题,舒菲雨又陷入了沉默,她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除了闺蜜经常来她家外,也就是案发前伏尸来过,基本上就没有让其他人进她家门,那凶手到底是怎么把窃听器安放在她家的?
想了一遍的舒菲雨缓缓的摇了头,语气坚定的说:“没有,我家里来人我一定知道的。”
明白舒菲雨没有说谎,高长秋站了起来,离开座位,走进阳台,又一次看着发现窃听器的盆景,刚想点根烟,又想到这里是人家女孩子家,才作罢,口袋里拿出的烟盒又放了回去。
漫无目的的在阳台转悠,东看看西看看,高长秋希望能找到点以前勘察现场忽视的新线索。
突然,阳台墙上的划痕引起了他的注意。
盆景上方的白墙上,有一点浅浅的黑色,不仔细看只会以为是空气里的灰尘,可是经验告诉他,这像是划痕。
让旁边的警察照了像后,高长秋戴上白色手套,手指轻轻划在那道痕迹上,虽然因为大雨的冲刷后风干有些平稳,但是指感还是让他感觉到有一点轻微的凹凸感。
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刮的,难道是屋里的人不注意划得?
等他准备脱下手套,可是刚才触碰墙上那道痕迹的手指那段,有一些深黑色显现,高长秋感觉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脑子里突然精光一闪,让人拿出拍摄的窃听器照片。
多角度的照片很快让他翻到拍的窃听器侧面的照片,照片里,窃听器那面黑色明显比其它面有些浅,而且上面似乎还有一点儿白。
有些明白了什么的高长秋,让人刮下了墙上那道黑色痕迹的材质粉末,立即送回去让痕迹科检验,然后抬着头说着墙上黑色痕迹和盆景的方向望去。
用数学的术语,就是以盆景为原点,沿着墙上的黑色痕迹,拉长一道直线,慢慢的,高长秋眼里似乎有一副三维立体图,直到他感觉找到了终点,他看着楼上的阳台露出一副思索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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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放在心里久了,沉淀发酵,久而久之,你就想着去实现,不管正与邪,对与错,违法和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