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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屁孩”江湖

天上飞过的白鸽

是你最爱的那种

天上挂着的星星

是你最思念的人

若星星在流泪

若向日葵也枯萎

…………

肖章有句格言:男孩从处男转换成男人需要经过反复的磨练,当然这句话不知道他从哪里总结来的,或许是电视里或许是小说里,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以至于他长大之后总结出后半句:而女生不同,她们只要一次就可以成功。

肖章有两个好友,一个是柳雨,一个是胡汉山。他还是上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胡汉山,肖章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想到《闪闪的红星》里的那位“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恶霸。

小学五年级的开学第一天,肖章被母亲晃醒:“肖肖,你看你又睡到床底了。”

肖肖从床底慢慢悠悠爬出来,挠挠被蹭了一屁股灰尘的红三角内裤:“妈,下次麻烦把床底打扫干净一点,扑呸呸,吃的我一嘴土。”肖肖也纳闷自己怎么总是无缘无故滚到床底去睡,也不多想,自己拍拍尘土,走到客厅大叫一句:“老夫出关了。”

肖章的父亲从事地产开发商工作,通过谈拢部分地皮,合伙盖房,后进行出售。本来是合伙经营,可是其中一人撤资,肖章父亲将家产放在上面,肖章的妈妈是全职太太,除了打麻将侃大山之外,肖章就是她全权照顾的活物。

“你看咱儿子,是不是魔怔了。”他爸爸塞着面包看着肖章,肖章一拽头,嘴角露出轻蔑的表情,转脸就大摇大摆的跨进了卫生间。

“他比你小时候聪明。”妈妈笑着看着肖章,心想我照顾的宝贝儿子怎么会差。

“那是,不看看是谁的儿子,他老爸我英明神武,一身……”刚想说下去,肖章嘴里塞着牙刷探出头接到:“一身鸡腿肉,狗见了都撒欢跑。”

“你个小兔仔子,明明是一身腱子肉。”肖章爸爸看看自己像是怀孕三个月的肚子,也笑了笑。

肖章嘴上耍着贫嘴,心里却在暗暗着急:“暑假作业没做,回去分班不知道新班主任会不会整我,唉,找个什么理由呢”肖章刷完牙,早早的就拿着自己的小书包奔着学校过去。

一路上屁颠颠举着小书包追着小狗小猫狂跑:“杀呀,兄弟们跟我冲啊,夺下光明顶!”

肖章此时觉得自己就是惩恶扬善的大英雄,脚下不再是水泥地而是霞光四射的七彩祥云,肖章的梦想是自己有一个江湖,一个他自己的江湖。

江湖是什么,是古惑仔的一呼百应

是救人水火的少林武僧

是沧海一声笑的令狐冲

是断臂救姑姑的杨过

学校离肖章的家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加上肖章的一路蹦啊跳的肖章二十分钟才到了学校,新的分班名字已经在暑假的时候就已经发送给了家长的手机上,临去之前肖章妈妈千叮咛万嘱咐,是五年级三班,肖章走出门心里默念,五年级三八,五年级三八,五年级……小巴子,你别跑,小巴子是他一直玩的哈巴狗,一看见小祖宗来了连忙放下嘴里的骨头撒欢跑。

就这样,肖章倒是忘了自己是三班还是八班,不管了,肖章心里想:入哪个地狱不是入,不过一个八层一个三层。

肖章打开门进去,老师正在点名,突然门被打开,一个小孩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

一转头,老师看到推门的人差点心提到嗓子眼:“肖章,我不是把你分到三班了吗,怎么你又出现了?”

“那个……”肖章知道自己走错了班级,于是故作镇静:“王老师,我舍不得你,你那么照顾我,我在去新的班级之前想来看看你。”

肖章小眼睛扑通通闪着泪花,用手揉着眼睛,王老师虽然之前对这个调皮的小孩还是头疼,就连今天上午老师们在办公室里讨论班上的小孩时候,一个老师问王老师:“王老师,你们班上的那个肖章呢?”王老师笑笑:“肖章这孩子调皮是调皮了点,不过还是挺讨人喜欢,但是呀,没有分在我们八班,去了三班去了,相信这孩子会变得更好。”王老师当时心里还在暗喜,谢天谢地这个小调皮鬼,不再让我头疼了。但是小孩终究是小孩,没想到自己的言行默默的感染了肖章,雌性的母爱自由天生,顿时间暖入王老师的心田,有点感动,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老师带你去三班,又迟到了吧,下次再蒋老师那儿可要认真一点,听到了吗?”在八班的班级里一群小孩看着肖章被自己的班主任那么疼爱一脸羡慕,可是肖章一回头一个鬼脸逗乐了他们,王老师一改慈祥严厉的回头对着班级里说道:“笑什么,班长去把新书发一下,缺的书登记下来。”

肖章还在不停的揉着眼,王老师看在心里默默地抚摸肖章的头发,肖章心里暗暗着急,早上上学路上拿了阿婆的一个辣萝卜吃,一揉眼眼泪止不住……

“咚咚咚~”

三班的门被敲响,蒋老师正在让学生做自我介绍,对于刚从小教毕业的老师来说,管理一个班级而且还是五年级的班级还是有点吃力,校长安排给她当班主任的时候,说实话她的内心有点激动,但是更多的还是紧张。

孩子的世界大人不懂,除非你还是个孩子。

“蒋老师,这是肖章,以前我带的学生,现在分在你们班,这孩子有点小聪明,那么就交给你了。”王老师顺手交给了蒋老师。

蒋老师摸着肖章的头:“我刚还在纳闷怎么少了一个个,哦~不对,我还准备去找找呢,原来你就是肖章。”

肖章是第一次见到蒋老师,一张瓜子脸,带着小巧的眼镜,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长裙,利落的扎起马尾辫,一身的书香味。

“谢谢王老师了,您先回去吧。”

“欸,好的,有什么事叫我,别客气都是同事,走了。”

“肖章,这样,你坐在柳雨旁边,对,就是靠窗户的那一排。”蒋老师指了指窗户边上对着天空发呆的女孩,女孩转过头听到肖章就要坐到自己旁边,笑了一下,然后就低下了头,肖章此时真想说一句:“花姑娘地~”

肖章拿着小书包往旁边一坐,看着她笑了起来:“你抬头看天上有什么好看的?”

柳雨指了指天空,肖章看着小指尖穿过光线透着晶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你看到了吗,鸽子。”顺着柳雨手指的方向,一群白鸽子在屋檐前晃悠着脑袋,在屋檐前多嘴聊天。

“你喜欢鸽子吗?”肖章端着下巴看着鸽子,眼睛里闪着不同于往常的光芒,突然间很认真的问道。

“嗯,喜欢,我爸爸说鸽子和橄榄枝是和平的象征。”柳雨眼睛笑眯眯起来挺好看,肖章没有再看鸽子,而是看着柳雨。

“是不是象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鸽子肉挺香,那你喜欢清蒸还是红烧?我觉得红烧比较好。”肖章正舔着嘴唇,突然察觉到一股气息,心里暗道:“不好,有杀气。”

眼睛瞟到柳雨正梨花带雨的眼睛瞪着自己,小手在衣服上搓来搓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那个,你要是不喜欢,我把鸽子蛋让给你吃?”肖章严肃的说道,不能在退步了,鸽子蛋都出去了。

“哼!”柳雨不再理睬肖章,转头看着天空,心里暗暗想:“这个坏蛋!”

肖章挠挠头,不知道说错什么,喃喃自语:“难道她喜欢烤着吃吗?”

班级里的自我介绍已经进行了一大半,肖章就看看站起来的人叫什么,他很奇怪,别人的名字只要说一遍自己就记住了,可能是跟自己天天吃鸡蛋的原因吧。

这时候,有一个男孩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胡汉山……我……”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还没等胡汉山讲完,肖章忍不住接了一句。

顿时胡汉山的脸憋得通红,但是一句话逗乐了同学们,就连刚刚生气的柳雨也忍不住捂住嘴笑了出来,蒋老师笑了一声连忙咳嗽两声:“胡汉三不对,胡汉山同学你继续说!”然后对着肖章做了个手指放在嘴前禁言的手势。

“我是胡汉山,我……”胡汉山心里都想哭了,本来就很紧张,现在满脑子都是想下一句说我回来了。终于喘了口气结结巴巴的自我介绍完,胡汉山长的比较微胖,皮肤比较白,哪像肖章整天“欲与天公试比高”大热天还在外面跟炽热的太阳较劲,本来就不白的肖章一个夏天过来,肖章妈妈心想自己大宝也救不了儿子的脸。

而胡汉山不同,一手书法从小练了起来,连学校的校园黑板报都是让胡汉山负责,很少有人在这个年纪写下一手好的书法。

“我叫柳雨,刚才外地转学过来,爸爸在这做生意,所以我就跟着过来了,以后请多指教。”柳雨轻描淡写的介绍完,之后轻轻坐了下去,一个大家闺秀的风范。肖章就这么笑嘻嘻看着柳雨,他觉得这个小女孩说话怪好听的,当时的他还不知道用语言形容,如果非要让他形容的话,就是柳雨说的话就像是有人用棉花糖砸向他,棉花糖越多越好。

棉花糖不应该是天上的云朵,而应该是柳雨的细语。

有时候肖章在想,江湖里应该有个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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