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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变化

十六岁的我们,年少轻狂,不知生活的艰辛,留下了许多令人耻笑的誓言。曾经以为自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是上天眷顾的娇子,回首过往才发现,自己不过是那漫漫人海中的一粒沙子。大浪淘沙,成就了许多人生,将那些金子的人生挖掘出来,而我们,却都被埋没在了海底,再也见不到光明。

那个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彻底的改变了我的一生,我本该是个规矩的高中生,安安稳稳的将高中读完,考上一个还算不错的大学,毕业后接父亲的班,结婚生子然后平平凡凡的度过一生。本该是这样的人生,却因她的到来而变的支离破碎。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1点了,打开家门才发现妈妈还没有睡觉,正坐在客厅看着电视,我感受到了一丝凝重的气氛,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回来了。”

母亲放下手里的遥控器,看了我一眼,她的眼里带了几分血丝,说道

“今天去哪里了,学校打电话来了,说你今天没去学校。”

“今天有事。”

“什么事比学习重要,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好好学习,每次回来都给我考这么点分,你拿什么考大学,拿什么继承你父亲的公司。”

“我不想学这个,我明明画画很好,我之前参加的省青少年绘画大赛都获得了金奖,你为什么非要我去学那些有的没的。”

“你学那些狗屁东西以后能干嘛?你拿什么养活自己,为什么你们做孩子的总是要和父母对着干。”

“我不要你管,我自己的路应该是我自己走出来的,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这样逼我。好了,我告诉你,我不仅今天不去上学,我以后也不去上学了。从今往后,十二中就没有沈小雨这个学生,你满意了吗?”

母亲激动的站了起来,声音都有点发抖地说道

“好,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不听话了是吧,行,我就不管你了,你有种就别回这个家。从现在开始你想干嘛就干嘛,没有人会管你了,你自己自生自灭吧。”

一股火气直接冲上了我的天灵盖,积压了多年的感情,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一气之下我摔门而去,留下母亲一个人。

我一路狂奔,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我依然在奔跑着,我只想远离那个家,远离那束缚着我的锁链。我讨厌这样,我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

“啊———,这样的人生,太差劲了!”深夜的大街上,十分寂静,连我的呼喊都像是被黑暗吸去了,显得软弱无力。

“都怪我自己,真没用,居然还对妈妈发火,我这个人真的是太差劲了。”

我知道,母亲这都是为了我好,虽然那可能不是我所喜欢的,但那却是是好的人生。我父亲是个很聪明的人,小的时候成绩总是全校前几名,在他们镇上,他就像是天才一样的人物,然而,镇上的人们,包括我的爷爷,都没曾想到,父亲在高二那年主动退学,去到了SH打拼。据说父亲当时为了挣钱,跑摩的,搬砖,什么活儿都干过,而母亲也是从那个时候就一个和父亲在一起,苦尽甘来,父亲从17岁出门打拼,一直到我5岁的那一年,父亲才迎来了自己的春天。那时一个大船厂的领导看中了父亲的才能,给了父亲一个大工程,在所有人包括我母亲的反对下,父亲承受着巨大的风险接下了这个工程,最终他成功了,直至现在他成为了船厂里数一数二的大老板,只是身体却因年轻时的劳累而落下了病根。我知道母亲不希望我像父亲那样,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受苦,也不希望我像父亲那样虽然有钱,却被人嘲笑文盲,没文化。所以母亲才希望我能够好好的学习,然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父亲因为工作一直在各地奔波,见面的时间仅仅只有每年过年的那么几天。我几乎是母亲一个人一手带大的,我知道她一个人不容易,所以平时我都是顺从着她的想法,希望自己能成为她所想的那种人。我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会对母亲说这样的话,还从家里跑了出来,想着想着,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昏昏的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母亲会不会一直在找我,这样想着我赶紧往家的方向跑。跑到家门口,敲了敲门发现并没有人,自己因为出门的太仓促连钥匙也并没有带在身上,只好坐在门口等母亲回来。

大概过了有1个小时左右,母亲回来了,她的眼睛红红的有点微肿,像是哭过了,双眼布满血丝,看到我坐在门口立马就哭了,说道

“儿子啊,妈不好,妈不该凶你的,你说的对,妈不该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看着母亲这副模样,我鼻子一酸,泪水溢了出来

“妈,我错了,我不该和你吵的,我不该和你吵的。”

……

人的感情是脆弱的,我们对外人严加防备,像个刺猬一样,却常常被身边的人所伤害,而这样的伤害,比起外人更加致命。母亲说她想了一个晚上,决定高二的时候让我转入我们学校的美术班,让我学习我一直以来所喜欢的,而现在我只需要把这半年的课给上完就可以了。

等一切都释然,才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母亲打电话给李晓霞帮我请了上午的假,我才急忙收拾东西往车站赶。

迈着急促的步子,远远的看到车站边好像站着一个人,车站越来越近,我也看清了那个人,那是,徐雪儿。我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激动的朝车站狂奔而去。

“嗨,早啊”

“早什么啊,都快中午了,你怎么还在车站啊,学校呢?”

听了我的话,徐雪儿像是不高兴了

“怎么,不想看到我啊?”

“没有…只是”

“我本来就准备走了,谁想到你个蠢货就突然出现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怎么了嘛,发生什么了,这么晚才出门。”

“家里有点事。”

“好吧。”

她见我不想说,就也没有追问

“对了,我家不住这,之前在这坐地铁只是因为在表姐家过的夜。”

“怪不得,我之前在地铁站怎么等都等不到你。”

听了这话,徐雪儿看着我笑了一下,说道

“诶,没想到你这个人还挺有良心的嘛,不错不错,值得夸奖。”

“车来了,先上车再说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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