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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选择

楚牧推门而入,便发现不是他所想的功法堂的第四层,而是一处书房,房内摆放着数个书架,每个书架都有数以百千计的书籍,庞杂繁多,一看此间主人学识渊源。

楚牧又向前走了几步,顺手从身旁的书架上拿了几本书,看了一眼,只有一本书名上写着《三朝四地》的书一下吸引了楚牧,顿时翻看起来。

这本书全书讲的是除了楚国外的其它两个国家和四个地域的划分,由来,实力强弱,敌对关系,一直走,差点就撞到另一个书架上,楚牧才突然想到自己的目的,强行收回目光合上书本,向屋里主座方向的那个最大书柜走去。

庄主果然在此。

“牧儿,来了,自己坐吧”还在埋头整理的庄主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也不回头,手不断摆动,依然专心如一地在书柜上不断摆弄。

“是,父亲”

楚牧的这一句父亲完全发自肺腑,那天启灵是他突然记起以前的一切,心中对庄主的最后一丝芥蒂也消除了,特别是他这一句话出口后庄主的那一份无法掩饰的欣喜,让他明白眼前的这个男子对娘亲,对他都是真心实意的好,他应该这样称呼他。

不过,‘爹’这个称谓,楚牧想留给那个男人。

看着没有后续动作的庄主,楚牧把目光放回到桌前,发现面前的书桌上早已摆好三册书卷,心中明了,拿起其中一卷书看了起来,一本看完又拿起另一册,直到三册书完全看完。

庄主整理好书柜,回头正要嘱咐楚牧些什么,发现楚牧看得入神,便没再说话。

半柱香过去,楚牧感觉头晕目眩,头顶的挂灯都在晃动,双眼的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打架,猛然抬头,拍了拍额头,才感觉清醒一些。

总的来说,左侧和中间的两册书应该都是心法,记载着经脉运行的方法,不过,左册书只有两千多字的经脉绘图和只有了了几百字的文字注解,而且明显有些残缺不全,名汜水心经。

而中间的那册书籍就完全不同,全书一万多字,有上百幅经脉绘图和十倍于心法文字的注解,甚至还记载着两种与之相配的功夫招式技法,名御风心经。

放在最右侧的书籍则记载着一种非常高明的奔行步法,修之大成可身化幽影,逐尽天下风云,名追风逐影。

“看完了”楚行云道。

“嗯”楚牧回答道,还是有些晕晕乎乎,心里想的全是这三本记载的东西,心中迫不及待想要验证一番,再次抬手拍了拍额头。

“中间的那卷书便是我们乘风山庄立庄之本,御风心经,可修至后天巅峰,融会贯通可成一代宗师;左侧的是你母亲现在修行的心法,汜水心经,可惜不全,只有六层境界。”说到这,庄主停住,等待楚牧自己的选择。

其实,只有乘风山庄当代庄主的嫡子修行这本御风心经,女儿都不能修行,想到楚牧的特别,庄主特意出门搜寻一番,费了不小功夫也就找到六层的秘籍,有些惭愧。

庄主将这本汜水心经拿出也有一丝的私心,御风心经代表着庄主候选人,楚牧按理说也有资格,庄主一番思考后,才有了楚牧选择两本心经的局面,无论楚牧选择那本心法,庄主都问心无愧。

在庄主思绪翻转时,楚牧也陷入纠结,书房陷入寂静,静得可以听到屋外飞鸟展翅掠过天空的声音。

楚牧也陷入和庄主一样的考虑之中,御风心经也的确令他心动,咬牙,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汜水心经”

楚牧的语气斩钉截铁,一说完紧绷的身体就松垮下来,像是解脱一般。

庄主闻言顿时多了一丝轻松,他从未想过逼迫、强求楚牧的选择,但听到楚牧的选择心中又升起很多思绪,有一丝欣喜,也有一丝遗憾。

遗憾的是楚牧的选择让他明白,自己或许还没有被完全认可,欣喜的是楚牧放弃乘风心经也就放弃了庄主之位,他就能将庄主之位传给儿子,亲生儿子。

愧疚、欣喜、遗憾。。。。似乎有太多的情绪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庄主不愿在看楚牧,移开了目光。

“至于追风逐影,你要修行”这句话出口,庄主的语气变得不容置疑,就像在诉说一个事实。“不难,追风、逐影,和大成的追风逐影。”

说完拿起面前的三卷秘籍,尽数地给了楚牧,迎上一脸不解的目光又补了一句:“汜水心经毕竟不全,即便你不修行乘风心经,看看也对你有些好处,一个月后送回,同时会有人带你上山。”

御风心经是立庄之本,而追风逐影步法就是山庄的不传之秘,成名绝技,多少人求之而不得。

大约二十年前,老庄主楚云天凭借大成的追风逐影,利用天时地利,生生在三名后天巅峰,一位当世宗师的手中救下当朝太子,那时的老庄主也不过是后天巅峰境界,国师莫彦也不由得称赞道,‘此步法已有一丝先天韵味,他日加以完善,更进一步,必成一震国之技’。

至此,乘风山庄名声大噪,开始诸强势力并立于世,真正做到慑服一方。

“对了,牧儿,你用什么兵器?”

二人沉默片刻,还是庄主打破了沉静,开口问道。

“剑”脱口而出的答案。

武院除了教授基础拳脚,还提供兵器选择,全凭个人意愿,楚牧当时选的是剑。

庄主转身在身后书柜翻找一通,又起身走进内阁,过了好一阵才拿着一本落满灰尘的剑法出来,边走边拍去书本上的落灰,递给楚牧还摇摇头,看来庄主也不是很满意,乘风山庄不以剑法闻名,这本已是最好。

“‘扶风剑法’,倒也不错,不过不及霸剑阁的霸世剑,缺月谷的圆月剑,清风寨的听风剑,只是一上乘剑法,与世间那些顶级剑法略有不如,你真想要研习,可以试试。我虽不修习剑法,倒也能说上一二,有什么难题来找我。”

庄主不习剑法,不过境界极高,一法通则万法明,自信能指点楚牧一番。

随后庄主又交代了一些经脉运行的要害之处,和些许意外的处理方法,一些经验之谈,这才在楚牧急不可耐的眼神下停住了嘴,让楚牧离开。

庄主并不太担心楚牧,他很清楚楚牧的天资如何,别看启灵时楚牧和斌儿一同博得天才之名,楚斌是在承受不住选择逃了,楚牧至始至终都没有吭声,任由启灵液药力的淬炼,这二者有根本的区别。

更何况楚牧是那人亲子。

庄主自然知晓楚牧母子二人的身份,不然他也不敢娶封青儿为妻,同时每每想到这,想起天资不错妻子因为那个事件根基受损,武道止步不前,还留下了一身的伤病,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庄主的眼睛就会闪现懊恼、愤怒,那近乎血红的杀人的目光,最后都只能变成更深的无奈。

不久前更是传出那人竟然踏出了那一步,庄主紧握的双拳只能分开。

“父亲,这本书我拿走了”楚牧顺手拿起那本《三朝四地》大步离开。

庄主回神的时候,楚牧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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