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说得不错,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我们还不具有知道辛密的资格。”凌峰坦言道。
“不过这么说来,却是能解答这个大陆的诡异诅咒。”从凌芸坚毅的神情上看,她已经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凌峰摇了摇头,“都别急着下定论,是非曲直终有昭告天下的一天。所以接下来才是我让你们来的真真用意。”
“三哥你快说吧,听你绕了半天,啥也没搞懂,反而越听越迷糊,难怪你修为一直不前,定是你想的太多啦。”凌志毫不客气责问道。
“为了家族的延续,必须有人做出牺牲才行,就像方才我们所说的,‘’资源守护‘’是相同的道理。”凌峰很是平和的解释道。
“三哥,打住,那些刽子手怎么能和你比呢,”凌志不屑道。
“当你到了一定的高度,你的世界观就会改变,你站的越高所考虑的东西也将会发上改变,也会对这个世界有着守护的心。”凌风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三哥,我服了,赶紧说正事吧。”凌志不耐道,也不知怎么了,一向不喜欢言语的三哥说了那么一大堆废话。
凌峰哈哈一笑,“好吧,好吧,想必你二人知道这大陆上,除了修真家族以外,还有门派之说。”
“四大门派人人皆知,其他的小门派起起落落,哪有人会记得。”凌芸不置可否的回道。
“今日你二人便挑选族内十六岁以下资质绝佳的后辈,分四批改名换姓,加入四大宗门的。”凌峰一改常态严肃道。
凌芸心里突地一紧,“三哥,事态真的已经那么严重了吗?”
“我也不清楚,早做打算是没错的,若是晚了我怕来不及。”凌峰打算说是都走不了的,但他不愿看着二人伤心,只能委婉一点,说了那么多废话,还不是想让自己族内的后辈可以安心成长,不用生活在复仇的阴影之中,甚至扭曲他们的一生。
“那我先去准备了,三哥。”凌志说干就干,风风火火得主儿。
“去吧,把人集合完毕后,我在给你们交待相关事宜。”凌风此刻突然感觉自己心里的担子松了不少,千年基业,就这样在他手里葬送了,虽然没有人指责他,他是他心里无比难过,身为族长,却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族人,更没能护好自己的妻儿,让偌大的族群就此烟消云散。他恨自己,恨自己不够强大,他更狠这世道,但却偏偏又不得不为天下苍生考虑,一个男人,身为一个有着移山填海只能的男人,他很不愿就这么放弃,但却有没有理由不放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设法保全自己家族小辈,为凌家留下血脉。
至于凌志、凌芸二人什么何时离去,凌峰已经记不得。自顾自的拎这酒壶立于假山上,有一口没一口的灌入口中,好似凡俗之人一般,任那琼浆打湿衣襟。
良久之后林氏轻身飞至近凌峰身侧,“夫君,,”
凌风一怔,缓缓醒了醒神,柔情道,“你来了,”
“夫君,你我夫妻近百年,你想什么妾身多少都会有些知道的。”
“哦,那你说说看,为夫在想什么,”凌峰怪笑一声,打趣道。
“你是在想如何保证月儿和其他族人的安全,对吗。”
“知我者,吾之妻也,”凌风连连大笑,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经次一笑,那心中的烦闷一下变得但不可查,豁然开怀。
“那我去把月儿叫过来,你们爷俩好好说说,今后就只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闯荡了,”林氏悠然一叹“刚送走霄儿,现在又要讲月儿也送出去。”说着眼眸内晶莹之物便若泉涌。
“别伤心了,让小辈们看到不好,到时候你护送月儿他们走,有机会就跟着月儿一起加入宗门吧。”凌峰摩挲着林氏的娇手,轻叹道。
“有五弟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反正你别想赶我走,死我也和你死一块。”林氏一抹泪痕,神情坚毅的望着凌峰。
“算了,先去叫月儿吧,其他的待会再说。”凌峰面对林氏的执着有些无奈。虽然二人是夫妻,双修伴侣,却不想常人一般双宿双栖,身为修士本就清心寡欲,再加上族中事物繁杂,去掉闭关时间,二人很少能像最近几日这般,过着普通爱人的生活。
在凌风魂飞天外时,林氏带凌月已是赶来,观其神情,很是不高兴,也难怪,自从凌霄走后,此女一直在责怪自己的父亲,家族修士众多,灵丹妙药也不少,想要护他一世繁华很是轻松。就是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留住凌霄,任其离去。
凌峰看着自己娇俏女儿那不给好脸的神情大感头痛,摇头自叹,自己这女儿啥都好,就是大小姐脾气有点,,父之过,父之过啊。“月儿,还生气呢。”
“月儿,见了你爹,怎么不行礼啊,”林氏眼色一凝,娇斥道。
“爹,哪来的爹,哼,就不给行礼,就不,我气死你,哼”凌月扮着鬼脸,嘴如崩豆一般,叭叭叭,一阵吐槽。
待的一盏茶后,兴许是累了,或者口渴了,才停下来,自顾自的走到凌峰身侧,一把将酒壶夺了过来。
凌峰摇头道,“说累了,慢点喝,慢点喝,小心喝醉了,”。
“这可是爹爹的心肝。”
“给爹留点,”
“哎哎哎,你怎么全喝了。”
“你这丫头,”凌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酒,被凌月一饮而尽。
一饮而尽后,凌月脸色红若仙桃,脚下一个踉跄踩点滑倒,手中酒壶也顺势丢在一边,索性席地而坐。“爹爹,你这什么酒,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见平日里你拿出来啊。”嗝,嗝,
“爹爹啊,你这人啊,又臭又闷,不好玩,要是凌霄弟弟在就好了。”嗝,嗝
“以前都没给弟弟喝过这么好的酒,”嗝,嗝
“以前偷你的酒,和这个比起来,简直跟水一样,”嗝,
凌月此时竟不胜酒力,说起胡话来。
凌锋摇了摇头,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什么都没把门的,让自己宠坏了,也不知今日之后会怎么样,会不会吃亏,待人毫无防备之心,会不会被骗。应该不会,自己女儿的资质极佳,十六岁已是筑基中期的修为,若不是自己给她弄了一颗雪猿的内丹,将修为硬生生压制到了炼气期,恐怕再过几年这丫头就要准备结丹了。
望着自言自语的女儿,凌峰心头不由得一痛,一儿一女,在普通人眼里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可现在自己却要亲手送他们远行,那未知的凶险与坎坷,不知他们能否应付得了,但愿能平安一生吧。
倘若自己死去,那就在天上看着他们,保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