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是十六年过去了,对于凡尘而言生生死死,悲欢离合,而对于修仙者,只不过是转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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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城城主府内,凌家家主院落,一双十五六岁的姐弟欢快的追逐嬉笑,在二人不觉间已是过去了许久的时间,两人似乎有些累了,娇笑的声音也渐渐停息,双双步进亭落坐于石玉桌前,二人神态相似,若不是男儿黑色劲装与女儿水湖蓝衣裙,旁人还真难以以面貌分别二人的不同。
亭落直插湖心,周围环绕不杂乱的假山,但在这不规则的假山之中又好似遍布着颇为繁杂的阵法。
最高处的假山之上,一个面白无须,身着青衣,一头乌发随风飘动的男子双膝盘坐,其上双手抚琴。此人无他,正是当今凌家家主,凌峰。那轻声悠扬,似急似缓,似刀,血杀之中博于王道,似剑,凡尘之中君子对视。良久之后,琴声急转,只见他那双手之间好似有千军万马,罡铮之风煞气凌然,好似一把刀,破敌之前的争鸣,更好似一柄剑,剑身鸣颤,雀跃与君子对决。
男子双指拉弦,便有两道剑气悬浮于身前转眼间便化成精铁所铸一般。“月儿,霄儿,这次爹爹可不会留手了,拿出点本领,莫要辱没了我凌家的威名。”
话毕,只见其大袖一挥两把飞剑分别朝着姐弟二人狠狠激射而去,再次挥手间手中便多出一个酒壶,不紧不慢的开始自斟自饮,饶有兴致的做起了观赏者。
而此时的凌月姐弟二人,却也并未慌张,这好似他们经历过千万次一般,心中无任何压力,反而那明亮的眼眸中有着些许期待与战意。两把飞剑眨眼便飞至近前,凌月,脚尖点地迅速起身犹如九天仙女一般向后飞去,就在这时凌峰开口“华而不实。”话毕不带凌月有何反应,单指轻弹,那飞剑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来,凌月眉目一阵扭曲,道“臭老头,你耍诈,”口上这般说,可是手里一点也敢怠慢,急忙双手掐诀,口中娇喝一声,一根土矛便打在了飞剑剑身之上,那飞剑一偏便是斜下刺空而去。而此时闭目品茶的凌峰却是手指微弹,又是一柄飞剑从湖底穿出,直奔凌月面门。
凌月大急,心里暗自咒骂,“今天这臭老头子不知搞什么东西,竟然出手如此狠辣,以往都是一柄飞剑,今天这是想要拿出他的看家本领了吗。”
面对直袭而来的飞剑凌月不敢大意,顾不得太多,对着弟弟娇喝一声,“小弟小心啦!臭老头要玩真格的了。”
而凌霄从一开始就不好过,明显感觉自己的父亲今日出手的事态比以往凌厉了许多。而且他从来都不认为因为自己不是修士就会比姐姐受的打压小。而且凌月面对的是直来直去的飞剑,而他面前的哪是什么飞剑,这简直就是一个透明的人在拿着一柄长剑一直在于自己对招厮杀,因为不像与凡人高手对打,因看不到对手的手脚,无法看破其招式,而且那剑招看起来破绽百出,但是其力大气长,凌霄很是大感头痛,几次被迫在地上滚动闪躲凌厉的杀招,但那飞剑就像狗皮膏药一般猛追猛打,逼的凌霄不得不上下翻腾才躲过致命连招。
凌霄深知长此以往自己的体力内劲必将耗尽,待到那时此战必败,凌霄用眼见瞥了一下凌月的处境,暗自咬牙,只见他内劲古荡,整个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待得飞剑凌空而至近前,凌霄大喝一声,用刀背狠狠地磕在飞剑的剑尖处,紧接着手腕转动,那刀剑的相接触好似有磁铁一般,那飞剑也开始跟着凌霄的仪刀开始转动,凌霄手腕越转越快,那刀剑相接处也开始火花四溅。
就在此时凌月用土矛打偏掉的飞剑却是直袭凌霄身后各处死角,凌霄嘴角露出一丝的轻蔑一闪即逝,好像悠然吾未觉一般,专心地与身前的飞剑缠斗,待得那飞剑近身不足丈许时,凌霄才突然发力,单刀侧引,将那袭杀而来的飞剑与手中缠斗的飞剑相撞而碎,凌月看到弟弟的表现,大喜,半空之中哈哈大笑,“看我和弟弟怎么收拾你,你这破剑法也不怎么样嘛,弟弟一个没有修为之人都能破解,哼,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剑法是否浪得虚名。”
凌峰稳坐与假山之上,笑而不语。
凌霄看着被撞碎的飞剑心中突地发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虽没有灵根,但是他有一颗谨慎之心,所以当凌月兴奋尖叫之时,凌霄便看到了一丝不对,那撞碎的飞剑竟然是水做的,也就是说那水还会化作飞剑,但接下来的一幕让凌霄傻眼了,之间那碎片散落一地,那每一个水滴就开始凝成一柄飞剑模型,并且以更快的速度分化凝练,眨眼之间,凌霄感觉浑身都如同坠入冰窟一般。在一个恍惚后,凌霄大呼“姐姐救我。”
凌月本来还在自抽自雷的臭骂自己爹爹,当听到凌霄的求救之后就知道又让臭老头耍了,心里暗暗发急,顾不得许多,玉足一顿娇躯变闪电般的出现在凌霄身前,当看到凌霄身前那密密麻麻飞剑后心里立马有了后怕之感,这臭老头的看家本领还真不是吹出来的,虽然自己深知爹爹不会真的动手伤害自己,但是小小的惩戒是少不了了,思量完这些后,凌月,便反手一拉凌霄,迅速离开飞剑群,而后自己盘坐在地,口中法咒不停,瞬间那本是羞红之色的脸庞此刻却是变得如同寒冰雕铸的一般,一丝丝寒意不断从凌月体内散发而出,那肌肤也开始敷着一层层的寒冰晶粒,凌霄站在凌雪身后,此刻他只感觉到寒冷,比川北的酷寒还要冷几倍。
飞剑是似已经集结完毕,那近千把飞剑忽隐忽现,一会儿是一把,一会儿是千把,看的凌霄心神恍惚,那剑身上寸寸寒芒辞的他皮肤生疼,好似随时都会被搅碎一般。剑阵之中丝丝龙吟之声不断回荡在凌霄的心间,有种让人跪地膜拜的压抑。若不是凌霄心志坚定此刻恐怕早已跪地伏诛。
就在这时凌月的法术好似已经准备好了,只见她突然起身,玉手斜划天空,“冰封巨矛,土枪枪阵。现。”之间凌月娇喝之后,天空突然泛起滚滚黑云。整个城主府上空突然被黑云围困,一根足有百丈之巨的冰柱从现在黑云之下,其缓缓斜下,那冰尖直指剑阵中心。
此刻的凌峰再也坐不住了,心中暗叹一声,但手里法诀却一点也不慢,剑阵清鸣,幽若银色龙,眨眼之间便是把湖水抽干,凌风大手一挥,近千丈的银色巨龙舞动而上,向着那空中的冰矛缠绕而去。做完这些凌风脚步移动,幽若瞬移一般的出现在凌月身后,大手轻轻按在其娇嫩的香肩之上,一丝丝精纯的灵力缓缓注入至凌月体内。凌风也趁机查看了一下凌月的经脉,悠然感叹,好似在责怪自己,又好似欣喜儿女今后的潜力。
天空之上银色巨龙,不断与冰矛相互碰撞,本事法力不济的凌月此时因得到了自己父亲的灵力补充,控制那百余丈之巨的冰矛也轻松了一丝,嘴角刚刚浮现一丝上扬之色,就被凌峰毫不客气的训斥掉,“凝神静气,勿要因旁骛影响心神。法力不济,强行驱使高阶法术,小则丹田枯竭筋脉寸断,此生永无进阶可能,重则丹田破裂抽干一身精血,甚至不能轮回转世。”凌峰转头瞥了一眼还在因天空两大法术缠斗而着迷的凌霄,传音道,“轮回之说缥缈异常,无人看破,但是在这世间确有许多相仿相似之处。若我儿有朝一日能成就大道,望你能代替爹爹回眸看看你的母亲,,,,,”
凌霄本是专注于天空之上的两大绚丽法术,虽然他活在修仙世家里,但是像这种壮丽的场面却一次也没见到过,大多时候都是姐姐偶尔弄团火焰或者冰锥之物,但是今天他是真的很开心,但接下来凌峰的传音却是把他一下弄傻了,母亲,自己的母亲,母亲不是在城主府里好好的嘛。难道是看我走神故意的,不会,父亲从不与我开此等玩笑,轮回,轮回,轮回之道,是了,探寻轮回我就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答案就在那里。凌霄不断地想着父亲的话,一次次的揣摩其中深意,但却是如何也没能明白,但有一点他懂了,大道三千,若有坚心书生也可成圣,武夫也可尊神,坚心我有,我一定会找到你,轮回么。你等着我。
凌风再传音与凌霄后,凌霄就傻傻的站在了那里,直到天空法术散去,凌月回去静修参悟今日所获,凌霄依旧痴傻的站在那里,凌风就站在凌霄身侧,再次暗叹了一声后缓缓开口“是我太着急了嘛,月儿虽然无事,但丹田之处那封印却是又有一丝异动,虽不知祸福,今后怕又要与我白眼相对了。再看霄儿,这已经过去大半天了,还不醒来,若是出个差错,月儿母女恐怕也不能在容我了吧。这窥探天道,乃是秦之化神才有那么一丝的资格,而现在的霄儿居然已凡体生魂碰触窥看天道,若是再不醒来,恐怕以后就只能是一个废人了,都怪我,太着急,太心急了啊,可眼下已经不是我能够选择的了,那一天已经越来越近了,若不出手,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哎。原谅爹爹。”话毕,凌封便在凌霄周身部下都天剑阵,随后自己稳稳地坐在阵眼之中。
一日,两日,
第三日,凌风已是有些疲惫,修仙之人本是无须休眠的,但他却是甘心则乱,搞得自己一身狼藉,头发显得散乱了许多,嘴唇也有着丝丝干裂印痕,凌月此刻也是静坐与凌峰身侧,月母此刻拿着一个手帕不断地湿润着凌霄的嘴唇。三日的不食不喝,已经让凌霄狠狠瘦了一大圈,那清秀脸庞此刻如同刀刻一般,深凹的眼窝已是非常人之态,月母一边为其擦拭一边轻言道“傻孩子,何必那么执着,来日方长,终有一天会看到的,若有决心何必在乎这一时的争强好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