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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不破之城

城墙一侧的石壁向外突出,被开凿成一位持盾骑士的上半身形象,尤其是盾牌的雕刻,看上去十分厚重,没什么装饰保留椭圆形风格。骑士的眼神对着莱茵,右手持盾对着教皇国。不破之城历史有三百年以上,而这半身雕像却是十年前才完工的,其意图不言而喻。

随着城门的开启,十人的卫兵小队走出来整齐的在路两旁排开。有六个人样貌年轻,另四个年纪要大一些,可以看出是带着新人训练呢。

“我要是加入了军队,会被安排什么任务呢?果然是先要从基础的开始吧,能轻松一点就好了。”看着这些卫兵我不由得想着。

抬抬手,伸伸腿,检查着自己的衣着,昨天才洗过的衣服,看上去还是很整洁的。

[德拉妈妈交代过,好的印象从整洁的外表开始]

我是今天第一个进城的,一下子就受到了十双眼睛的注视,让我有点小紧张。在衣角上摸干了手心里少量的汗水,我向城门走去,比平时的速度要慢一些。

其中一个较年轻的卫兵伸出手挡住我,说到:“请出示你的进城许可和身份证明。”

“啊?什么东西……那个,身份证明我有,但没有进城许可。”稍微有些慌忙的从包裹里拿出身份证明递给他。

“没有许可证明?”卫兵看着我的身份证明问道,他的表情好像是在说又是一件麻烦的事。

(注:进城许可,由城市内政府部门分发或工作单位分发的具有通行作用的证明,通常是纸质的文件,印有纹章。个别中心城市进城需要。职业者中还会有特级许可证,自由人外出任务时在某些情况下替代身份证明使用。

身份证明,证实自己身份的文书,主要记在了你的名字,性别,年龄,出生地,及当地政府的印章。从事工作的话还有相关单位的印章。也会记述你的事迹,贵族的身份证明都是一小册的。

身份证明分为四大类,分别是四级奴隶,三级平民,二级职业者,一级皇室贵族。一些特殊的地方把身份证明用做通行证,只有二级以上的人才能进入。

顺带一提,商人的二级身份证明是公认最实用的,在有商会分管的任何国家,地区,都可以享受合作商铺的优惠,还能随意行走在所有国家之间,过境的检查也十分宽松。自然在不破之城也不用再出示入城许可,商人是身份证明便是做好的通行证。

值得注意的是,身份证明时效只有两年,到期后要在国家设立的管理局办理,不然就会沦为无身份者,不受国民待遇,各种意义上都挺麻烦的。但这不包括非法的无身份组织。

这个身份证明还是当初洛桑给我办理的,毕竟我属于来历不明的怪物,很难办理正规的证明,这件事还没好好谢谢他呢。)

“你不知道进不破之城这座边境要塞需要许可证明吗?那你有没有工作单位的证明,那个也可以作进城许可用,亲人的也可以。”卫兵将身份证明还给我再次问道。

“也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到不破之城,正准备报名加入军队。”我回答道。

“这……对不起,你不能进城。”卫兵做出了他的判断。

[这可怎么办啊,回去了吗?]当然是不能的,我正思考着能不能把推荐信拿来当作进城证明用。

又一位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岁中等身材的卫兵走过来,他半躬着背很是闲适,看上去不太符合严格执勤的卫兵这个形象。说是懒散喝酒的邻家大叔开始工作了,这个形象比较合适。“所以说新兵啊,就是没经验,这种事的处理方法正是你们要学的。”

他又对我说:“小兄弟,你说你是来参军的,你今年多大了啊?”

这个人在帮我想办法,我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我今年刚满十六岁,参军还有年龄限制的吗?”

“没错,至少要十七岁,看样子你是不打算明年再来的吧。不过看你的体格说是十七也没什么,瘦弱一点而已。”他摸着唏嘘的胡渣又接着说:“这样吧,看在你会是新的后辈的份上,我帮你去修改身份证明,进城许可就不用了,毕竟现在真的是缺人手。”

“真的吗?谢谢您,不知道要多少钱才够。”

“哈哈,不用钱,又不是什么大事。哦,我叫蒙德·纳尔森,防卫科中尉。”

“您好,纳尔森中尉,我叫由宇。真是谢谢您了,帮我这个忙。”真是个热心肠啊,我这样想到。

“征兵的截止时间是后天,还是我亲自去吧,证明局那群家伙总是拖拖拉拉的,要是耽误了时间,可就是我对不起你了。由宇小兄弟你就在城门这里等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说完便立刻离开了。我和其他卫兵攀谈起来,毕竟还没人进城,需要工作的时候我是不会打扰他们的。

“小兄弟,看来你运气真的不错,这要是在平时你肯定是进不了城的。”

“是啊,真是麻烦你们了,我第一次出远门什么都不懂,纳尔森中尉真是个好人啊!”

另一个卫兵看上去并不是新人对我,也对其他人说到:“这话可不对,中卫他呀,平常都一副嫌麻烦的嘴脸,只有在和老婆吵过架之后才会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对别人都客客气气的,再过几个小时就又回到原状。我们都巴不得他天天被老婆骂了呢。”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对于互相揭短这件事,大家都是乐此不疲的,这也说明他们感情好。

聊着聊着,准备进城和出城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甚至排起了小队等待检查。我也就不打扰他们自己坐在一旁等中尉回来,看上去很是乖巧,【再这样做下去会不会有鸟停在我的肩膀上呢?】

【等报完名,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说不定可以在不破之城参观一下】我胡思乱想着。

一阵急促又杂乱的马蹄声打断了我,至少二十车的商队准备进城,还没到城门便嚷嚷着,“加隆商会运送货物,都让开。”

(艾克捷诺大陆上有五大商会:待索帝国的加隆商会,莱茵帝国的卡斯商会,都是由国家支持的商会。服务对象主要是本国国民,组织起商人们方便管理。对本国交易和与他国交易都有很重要的作用,但贵族从中牟利是人尽皆知的了,与商人的买卖多少会被提取一些利润。

以及巴查尔家族旗下的诺新商会,是五大商会中规模最小的一个。还有就是教会控制的,卢塔商会,拉塞奥商会。南方大陆都由他们负责,与其他商会相反,这两个商会反倒是最受平民欢迎的,与他们交易是没有贵族收费的,而教会的提成也比其他三家的少,平民自然更喜欢。商会更像是政府组织的,旗下加入的商人们待遇自然要高一些像是优先审核之类。)

自称是商会的人来到了城门。有对比后便知道城门下的通道宽四辆马车,高三辆了,以防御为首要目的建造的城门可以说是很宽阔了。他们出示的是商会特别发放的通行证明。在一旁的我不小心偷听到了送特供给贵族的货物,最近有一场大的拍卖会,包括附近其他区域的贵族也会过来,之后便是宴会。审查很迅速,立刻给予放行。等到商会的马车进城后,我身旁的一位卫兵大哥抱怨道“在城内还这么快的赶车,真是太嚣张了,小心到时候翻车。我可是很乐意看热闹的。”

“其实以前商人还是很受欢迎的,但现在的那群家伙总是以服务有权势的人为重,和普通人做生意时,非常敷衍。即使有特权在,但大家都不太乐意。还是教会的那两个商会好。”

“原来是这样。”我应喝了一句。很多时候真的难以分清,教会是正派还是反派?

“由于小兄弟你要和商人做买卖的话,我推荐你去切利斯百货店。他和那些视财如命的商人不一样,不仅商品种类多,服务好,价格也很实惠。”

我挠挠头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他又说:“我这算不算帮切利斯招生意啊!不行,下次在他家买东西,要让他算我便宜点才行。”如此这般计较,像是已经看到那个场景一样,砍价的眼神很是明显。

又过了一会儿,中尉终于回来了。

“小兄弟,给。这是你新的身份证明,快去报名吧,已经开始了。”

我接过证明,“谢谢中尉,不知道,报名处在哪儿呢?”没必要检查证明上的信息,总怀疑别人可不是好事。

“也是,你顺着主干道走,在第十七阶层左拐到第三大道。之后,在第十五层就能看到报名处了。”

“啊!第十七层?第三大道?”分不清什么路名的我一脸疑惑。

中尉从背后推了推我,“你先走走就明白了,快去吧!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分到我的队伍来呢。”

“哦~~哦。”我越过城门的通道,终于进到了不破之城内,视线从身后站岗的中尉转移到了面前。

这是什么?

我感觉自己真是太无知,完全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我还以为那夸张的高大城墙便足够不可思议了,看样子我还是太天真。

不破之城是一座阶梯城市,或者说为山坡上的城市也可以,整座城市成扇形,共三十一阶级,五大区域,七条大道。从正门望去,面前是通向远方高处的大道,因为视角的关系,整条路呈上升趋势,像连接到了天上一样。在我的右手边有一块路牌,上面写着第四大道三十一阶层。

“难道我是在爬山吗?真是可怕,不破之城。”

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真的让我感到很不可思议,我慢慢的向前走,路是笔直向前的,倒也不用担心迷路。我所处的应该是居住区,路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看他们走得匆忙,是要去工作的吧。

一楼有一些商铺,其中一家老板打着哈欠给门口木架上的花浇水,随后翻动了门上正在营业的牌子。

“这位大哥哥,要来家庭旅馆住宿吗?现在提供早餐哦。”一位脸上有雀斑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正扫着地,看到我一副旅人的打扮,开口问道。

我看过去,她身后三层屋子门前的牌上写着住宿二字。原来是在帮自家招揽客人的。

笑了一笑,“谢谢你,不用了。”像这样的旅馆,在门口是比较多的。再接着走路边有香料店,布匹店,商会会馆,还有一家花店。就在花店旁的路牌上标记着第四大道,二十七阶层。

原来是这样,我大概一个小时走了五阶。十七阶还在更前面,应该说更上面吗?从我这个位置往回看,已经像是在山上了,要是有恐高的人,怕是永远不敢走到上面吧!

还有时间,先休息一下吧!毕竟是在爬坡,有一点累。离开大道打算在路旁的石凳上坐下。也看到了代步的马车,想想还是节约一点吧。

“噔”的一下,脚下踩空了。是台阶?坐在石凳上观察,原来是通过压平山坡来建造沿路两旁的房屋啊!还真是神奇的构造,也难怪这座阶梯城市号称不破了。自上而下的进行压制,是天然的优势。滚石之类的攻击,效果拔群。

二十三阶,已经在市中心一代,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各式小摊也摆了起来。东西方向被另一条大路截穿,大概每隔七阶层,便会有一条大路东西方向,自成一阶。十字路口处的一块路牌,左箭头指着通往第三大道,右箭头指着通往第五大道。

难怪中尉让我走着走着就知道了。那走小巷,岂不是更近吗?

我尝试靠近小巷。向里面看了一下,这...我还是走大道吧!小巷里的路径十分复杂,恐怕在这里居住的人也不一定能顺利地穿行。

回过头,路边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人,老少皆有。他们在围观什么呢?在好奇的驱使下,我也走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垫起脚尖,也看不到。只能往周围绕一下,找到了一个不太好的位置。

被人们围住的是一个衣着得体,带着黑色高礼帽的男人。他的皮肤要比普通人的更为白皙,左眼及小半张脸被一块白面具遮起来,细细的络腮胡看上去有些奇怪。在他的面前有张木桌就是一块木板,四根木头组合起来的并不结实的木桌。男人从袖口抽出一块白方巾,我发现他的手指很修长。两手拉住方巾的两脚,神奇的事发生了。随着他的用力,小小的方巾被扯成了一大块。接着向上一甩“哗”的一声,白布变成黑布平铺到了桌上。

“哇哦。”从未见过的杂技,我被吸引了,决定留下来看表演。

周围的人用熟悉的语气说道:“魔术师,给我们表演一段没看过的吧。”

看来这个被大家叫做魔术师的男人经常表演,和这周围的人都认识了。

魔术师和魔法师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是我昨天才想出的魔术,便宜你们了”平和的男生,感觉就像是邻家大哥一样。

“哈哈哈”大家笑了起来,同时鼓起了掌。

魔术师左手中拿着一个杯子,用右手食指弹了弹,是在确定玻璃是否完好。接着“咚咚咚”连砸六下,每响一次桌上便出现一个杯子,而他手中那个杯子依然完好,总共七个位子。右手握拳,一股清水从他的指缝中流下,依次注入杯子中,杯中水位高低不同。再拿出七个铜币,也一字排开对应着放在杯子前面。

“这可是我两天的饭钱,要是失败我可就得挨饿咯。”他念叨着,这时我也注意到他露出来的脸颊有些消瘦。

“那就来我家的饭馆吃吧,算你免费哦。”一位有些胖的中年阿姨说着。

“肯定要我上台表演魔术来拉客吧!上次你就这么做做过了。”魔术师抬头无奈的说。

“哈哈哈”,大家又笑起来。

终于开始了,魔术师,左手握拳,右手按压在拇指的缝隙中,抽出一根小细棍。

“开始咯。一。二。”

木棍的另一端从桌上滑过,铜币神奇的站立起来,这种铜币就算是刻意的去立它,也是很难成功的。小木棍向下一挥,铜币开始撞击玻璃杯,按一定的顺序反复跳动。碰撞的声音或清或翠或浓厚,竟然在演奏乐曲。

“嗯,还差一点。小姑娘,玩具熊,借我一下吧!他可是不可或缺的,笛手呢。”魔术师从人群中的小女孩手中借过了小熊玩偶,并不是毛茸茸的那一种,有一些老旧了。

将木棍旋转着抛上空中又落下,观众的视线也一起移动。当木棍落到桌上时,立刻变为了一根木笛,而那玩具熊突然活了过来,拿起了木笛跟着硬币们加入了演奏,乐曲变得更完整了。

“啪啪啪,”人们又一次鼓掌赞叹。

在人们看这支乐队演奏时,魔术师偷偷的将手伸到身后的小包,拿出来两朵花,一红一黄。这个小动作正好被我看到,“哦”惊讶的叫唤一声,发现了他的小破绽。

他好像被我吓到了,看着我愣了一下,回过神后,竖起拇指在嘴边。“嘘”我自然不会去揭穿他,点头表示明白。

他继续表演,从一无所有的手中突然变出两朵花,当然,我是明白这个小技巧的。花朵被放在桌上,也和小熊一样活跃起来。扭动着腰肢,像是在跳舞一般沉浸在音乐里,真是一支神奇的音乐剧团。

“后一幕喽,别眨眼。”他用力抓住桌布猛的一扯,本以为桌上的东西会散落一地,结果却全消失了。再看魔术师,他的手中只剩下了原本那块小小的方巾。

“哦。忘记你的小熊了”他看着小女孩,有些歉意的说道。

便摘下帽子,什么也没有。将方巾放了进去,帽子晃动起来,一只乌鸦飞出在小女孩面前。“砰”的一声,乌鸦消失落下几根羽毛,而那羽毛中心,小女孩的小熊便出现了。小熊玩偶站立在那儿,毛茸茸的熊掌上托着两颗红色的糖果。唯一让人失望的是小熊并没有真的活过来。

“好了好了,可把我累坏了,今天就表演到这儿。在下告辞了。”说完,向大家鞠躬离开,走的还比较匆忙。

意犹未尽的我赞叹着魔术师精彩的表演,不由得有很多好奇。就向旁边也在谈论魔术师表演的人问道,“请问,你们认识刚才那个人吗?他是谁呀?他的魔术真是太精彩了。”

“哦。他自称魔术师,是两个月前开始在街上表演的。每隔两三天就会这样开始表演。”

“他是住在附近吗?”

“知道呢?他是个古怪的人,要是发现有人跟踪他,还会生气得不表演了呢。小朋友,你要是还想看表演的话,可别去追他哟。”

得到了善意的忠告。

表演结束人群逐渐散去,又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

“啊,糟了。”沉迷表演的我反应过来,要观光的话还得在报名结束之后啊!现在都有十点钟了吧?要赶快去报名,除非还有那么精彩的表演。

终于到了十七层,为了保证高层的安全,地上由大块的石板变成了小块的石砖,更密集的纹路要安全一些,压平的面积也更大。

“这已经快到商业区终点了吧?”和下面规整的布局比起来,店铺的种类比较杂乱,也可以说是什么都有吧。从第十七层往上便是政府区和富人区,军队则在十五至十层范围,不过是从第一大道到第三大道。

再右边的三条大道往回一些也还是商业区,有五层的范围扩展得更为平坦,是自由人公会,佣兵公会,商会大厅所在处,还有的便是传送魔法的大型法阵。

要问我为什么这么熟悉布局?因为我刚买了一份地图啊!这份地图比较详细,五铜币的价格稍微贵了一点,但对我来说还是值得的,还送了一份相关介绍的小册子,这个之后再看吧。顺带一提我身上还有三银币,二十四铜币。都是裁决之刃的各位给我的,这真是很不好意思。威兹曼不放心,临走时还送了我两颗魔兽核,好像是能卖了换钱的吧。

哦?前面有一个菜场。这条街上的人大多向那儿走,可惜我不太会做饭,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报名处。我记得是左拐到第三大道,再到第十五阶层吧。我不断搜寻着路牌,确认方向。

“呀~~,糟了。”一声娇呼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前面有一位莹绿色头发卷在头上,单独留下一段辫子用蓝色发带缠住,身着淡蓝色长裙,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人,向我小跑过来。他身后的一辆小推车支架断了,里面装的土豆,全都散落了出来。而这里又是阶梯城市,自然而然的,土豆全逃跑了。

“前面的那位先生,麻烦你帮我挡住那些土豆”她的声音很是焦急。

当土豆滚动到我面前时,我立刻脱下布袍蹲下身子。左手杵地,右手扯着布袍,贴近地面,一个横扫。好在土豆比较集中,一下便全部拦住了。

“没事吧,大姐姐。”

他走过来发现我只是个少年,带有一丝惊讶。“原来是个小弟弟,你动作真是灵活呀。谢谢你帮了我,真是太感谢了。”他拉着我的手道谢,让我不好意思脸红了。

“不...不..不用客气”我急忙抽回手。

“要不是你帮忙,说不定就全滚走了,我回去一定会被扣工钱的。”我帮忙捡起土豆用衣服裹住,抱在怀里等了三分钟。

旁边就是市场,她重新买了一辆推车,我才把土豆放回去,还是有些重的。

“大姐姐,你在餐馆工作吗?”我问到。因为普通人是不会一次性买这么多土豆的。

“是啊,我在第五大道二十五阶层的,黑果餐馆。我叫索依姆,你呢?小弟弟。”索伊姆笑起来很好看,脸部线条很柔和,还有一个小酒窝。

“我叫由宇,正要去报名参加军队呢。”

索伊姆拿起了我的布袍拍了拍灰,“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啊,弄脏了你的衣服,由宇小弟弟。”她一脸的歉意。

“没事的,没事的”我接过衣服,解释着。

“还记得上次也遇到这种事,结果那堆土豆全跑掉了。我们家老板可是很小气的呢,非要从我工钱里扣,这次真是谢谢你。”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下次你要是来餐馆里吃饭,我给你优惠当做道谢哦。老板虽然小气,但厨艺可好了。”

“嗯。我一定会去的。”真是个活泼开朗的人了,我这样想的。

“光顾着和你聊天了,我还要去买香料呢,回去晚了的话,又要被骂的。那我先走了,祝你报名顺利,由于小弟弟。”

和我挥手告别之后,她又向第五大道赶去。

“希望她可别再出意外了。”索伊姆是我到到不破之城后认识的第二个人,不像小镇上的居民那样排斥我,是个很善良的普通姑娘呢。为什么威兹曼他们刚开始不抵触我,一定是因为见多识广而产生的自信吧?

向第三大道第十五阶层望去,可以看到有一小群人正聚集在一起,可能就是那儿了吧?报名处。

一路小跑过去,只见队伍分为了三组,大家都自觉的排着队。只是队尾比较混乱,可能是没决定要往哪边站吧。找到人最少的一组排在队尾,一旁的提示牌上用白色的字着:征兵处,截止时间,艾克杰诺历1027年5月8日。时不时还有几个维持秩序的士兵会喊到:“这里是不破之城征兵处,请有意愿加入军队的人,顺序排队接受检查。”

队伍最前面是几个身着深蓝色军服的检察官在检查信息,也有帮忙填写资料的人。考虑到不识字的人约占全国人口的六成,文化兵的存在便很有意义。至于一旁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卫兵队伍,感觉并没有什么威慑力。至于原因嘛,要对比来看。

“啊,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叫你大点声听不见吗?连个名字都说不清楚。你他妈是吃奶的小娃娃吗?”一位军官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面前一位,怎么说也有两米的壮汉骂道。唾沫星子飞那个壮汉一脸,这当然是忍不了的了。

壮汉开始喘着粗气,一把掀开桌子。桌子整个飞到了一旁,翻倒在地上。壮汉对着前面那个军官双拳齐挥,军官满脸不屑,半蹲下身子对着壮汉胃的位置,就是一记肘击。还没等壮汉反应过来,军官抓住他的胳膊半旋转绕到他身后,接力一甩,便把壮汉整个人砸到地上。壮汉蜷缩起来呻吟,看上去痛苦的不得了。

“你昨天晚上在小巷里抢劫了一位舞女,像你这种垃圾我们不收,把他带去给刑罚部。”才注意到这位军官,浓眉大眼,脸一直板着双眼怒视前方看上去很有威慑力,一看就是那种严肃又正义的角色,竟然还是中校职位!(洛桑有教过我,分辨军衔职位)

另外两组军官们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尴尬一笑继续自己的工作。

当士兵们将那位壮汉拖走时,看到他胳膊处的淤青,不只是我在冒冷汗。中校自己搬回桌子放好继续审查下一个人,他不满地敲着桌子,这桌子质量真好。

于是乎,这一组排队的人本来就很少,这一出之后都悄悄地挪到了其他两组。虽然态度不好,但没有问题的几个人还是通过了初步审查,进入了后面的门。之后还有身体检查,以及更详细的面谈审查,合格者才算是正式报名成功,拥有分配的资格。

能把填写资料搞得这么吓人,这位中校也不是一般人啊!

【唉?他怎么一脸厌烦的盯着我看呀?军官的表情都是稀有产品吗?其他两组人也不像他一样啊。等等,我前面排队的几个人怎么都不见了?】

才反应过来这边只剩我一个人了,这...只好硬着头皮上吧。紧绷着脸,生怕会被凶狠的责骂。来到桌前将身份证名交上去,才办理的证明应该没问题的吧?

“嗯。身份证明没问题,你还......”。

中校话还没说完,我立刻接上,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出来的,“我叫由宇,来自赫尔桑达地区,希望成为一名光荣的待索帝国士兵。”尤其是名字的由宇两个字叫的很是响亮。

中将沉默了一下,其他队伍的人也转头看向我,随机立刻移回视线。

他接着说:“声音挺大的,哈”他的手握成了拳头露出很难看的冷笑。

这下糟了,我这样想着。

没想到他又说,“唉。算了吧?看来你是我今天最后的审查工作了,由宇是吧,你还有什么其他资料吗?我一起看了。没有,就进去下一项检查。”说罢已经站起身开始解衣领上的扣子。待索帝国标志性的麦穗领结还是很漂亮的。

【啊!他竟然不和我计较了?】

“哦..哦...”这个人情绪转变的太快,我没反应过来,紧接着突然说到:“有,我有一封层主的推荐信。”忙着从背包里拿出来,一封装饰华丽的信封烫金的官方文字问候,信封边缘还印有淡蓝色的花纹。一看就是有钱人的东西,光是卖这个信封的话,也能卖出个不错的价钱。

中校的表情严肃起来,虽然和生气的脸也没什么太大的差距。中校打开随意看了几眼便重新装好。

“你不用审查了,明天一早在这等我。”也不管我是否明白,中校匆忙离开了,向军营里面走去。

“这是怎么了?我不合格吗?”不解的我向一旁记录资料的助手问道。

“小兄弟,你是不知道推荐信有意味着什么吗?”助手一脸差异的看着我。手中的笔也停下了,其他的军官还有排队的人也在议论着什么。

记得最开始洛桑也强调过推荐信的作用,只不过我当时没有在意。

见我没什么反应,他向我解释道:“推荐信,根据所开具的人职位不同,作用也不同。但具备写推荐信资格的人无一是些高官贵族,相对的推荐信的授予便很难了。如果是贵族的亲属,也没必要再写什么推荐信。普通情况是平民做出相当大的贡献,作为奖赏授予推荐信。其中区域主管也就是主城城主的推荐信,最为有用。但不论是哪种推荐信,被授予者都能凭这封信获得大量的财富或是得到一份非常好的工作,甚至提升身份等级也很容易。就像你加入了军队,有推荐信的话,直接上升到军官军衔也是很正常,也难怪福特·罗德尼中校这么紧张了。”这个人只是三等兵,十分激动地向我说明。

没想到推荐信的作用这么大,我没有沉浸在喜悦之中。而是想,只是帮助抓获一次来莱茵帝国的部队,有资格获得推荐信吗?

突然想起当初洛桑对我拿到推荐信这事也十分震惊,这件事之后我一定要搞清楚才行,说不定与里米尔叔叔有关。

但不管怎么说,“这真是太好了,我一直都不知道呢。长官,能把身份证明还给我吗?”表现的太随意,反而不好。小心一点总不会错,德拉这么交代过。

“当然,你是做过什么事有这么大的奖赏,推荐信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我不想再引起关注,收起身份证明,原路返回。

边走边说,“我明天会准时到的,谢谢您的解说,再见。”既然报名的事没什么问题了,现在的我要做的当然就是——参观了。这可是边境上繁华的不破之城啊,怎么能错过呢?三国交界处的贸易之都,一定是非常有趣的。

重新站在第十七阶层的十字路口,看着下方热闹的街区。

【明天的事就交给明天的我吧。】

......

直接来到第四大道。这一整条街贯通了贸易区及居住区区,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里是整座城市中最为热闹的地方,是城市的心脏。

音乐和人们一起欢快地跳着舞,如果内外的醉汉们还在一杯接着一杯,在清脆的碰撞声中聆听火堆的琵琶声。火焰的兴奋又将人引导到铁匠的锤子上,乒乒乓乓,火星四溢。汗水滴落在了花上,花朵飘香,伴随着青年轻小伙子开,里面约会的姑娘,露出常在欢笑。欢乐的气氛没有停下,他又流窜在小摊的商品上,客人挑衅的眼光,却抵不过店主爷爷的一声哈欠,讨价还价是生活的学问。游吟诗人也换了一个节奏,腰间的小鼓砰砰的打着新的乐曲,如同香料店一样欢乐。呀,鱼铺的老板在忙着抓回水箱里的犯人呢,新鲜的食材,在饭馆可是主角。与友人一起闲聊,又响起了舒缓的节奏,不知不觉间太阳也涨红了脸。阶梯状的城市,此刻化为了霞光的瀑布。可惜的是你抓不住落日,不用悲伤,月亮不正在升起吗?路两旁,持久的油灯已经点亮。回头一望,夜的烦恼再次升腾,让人不禁联想着,不会冷的目光。可别忘了,远处房屋里的灯光,已为你点亮。

温馨的家,温暖的床,但此刻我还在流浪。

不破之城,应该说新鲜事物总是让人忍不住去探索。报名结束后,逛了一整天,连商业区的一半都没参观完。不由感叹,大城市真是不一样啊!而且也没有得德拉妈妈所说的那样,是吃钱的魔兽。我只是换了一身衣服,长袍都没买呢。虽说那是长途旅行遮风挡雨的必需品,但也有一些款式是做平常衣物穿的。

“夜幕降临,年轻的由宇又该去往何方呢?”

“那还用说,找到一家旅馆住宿呀。”

“想法是不错的,但这个点了还有什么旅馆空着呢。”

“慢慢找,总会有的,贵在坚持。”

“说的不错,但你能在肚子妖怪的声波攻击中坚持下来吗?”

“强人所难啊!”

流浪者,由于出现了。

太过沉迷于参观,结果错失,寻找旅馆的好时机,并且现在处于迷路中。虽然知道城市的构造,很容易找到目的地,但是却不知道各个区域的分布情况,在哪儿才能住宿,这个地图上也没有写。要不原路返回市区问一下,这附近暂时是见不到人了。

至于我自言自语,那是因为无聊时给米莉演戏、讲故事玩,总一个人分饰多角而习惯了,莫非我有当演员的天赋?

怎么会呢?我可是最后的神啊!就像是那种随便挥挥手就能火山到雪地,白天到黑夜,说句话就能改变世界的存在啊!仍沉迷于演戏,不可自拔。

“啊,你是由宇。”一道女性的声音传来,从前方传来,还是我听过的声音。在这个地方,只能是,索伊姆?

她走近几步,“果然是你。怎么会在这儿呢?是来饭馆吃饭的吗?”

我搜寻的附近的路牌,第五大道二十四阶层,索伊姆工作的地方是二十三阶层的黑果饭馆。正好前方一处亮着的招牌写着,黑果二字。原来餐馆正好是二十五阶层第一家呀,刚才没有注意。

我回答到:“哦,是啊,我正好在找地方吃饭,就到你这儿来了。”

索伊姆拉着我的胳膊领我走向黑果餐馆。“那真是太好了,快进去吧!还有位置。我还以为你今天是不会来的呢,为了谢谢你,算你便宜点,这个是服务员的优待哦。”

“真是,谢谢索伊姆...你了。”

“看你的样子,和我差不多高,是刚满17岁就来参军的吧,那叫我姐姐就好了。”“嗯。索伊姆姐姐。”这个称呼总会让我想起“亲切”的威兹曼姐姐。

我接着问道,“索伊姆姐姐你为什么出来街上呢?还带着扫把,是来打扫的吗?”看她另一只手提着扫把,我好奇的询问。

“这个啊,没错,我是出来打扫的。好了,快进去吧!”他回答着,顺带推开木门。

门内墙上响起一声悦耳的铃声,饭菜的香味传了过来,感觉肚子更饿了。

“老板,有客人。是帮我捡东西的那位”索伊姆开门便说道。

令人意外的是从柜台那边探出头的是一个小男孩。“给人添麻烦的话,可要道歉哦”。似乎是在教训着索伊姆。

我被带到柜台前的位置上坐下。观察起这家饭店来,是很常见的饭馆,柜台后连接着厨房,除去楼梯的占地,店铺内只有十张桌子。还有一些植物盆栽做装饰,没有再多放桌子,所以不显得拥挤,比较舒适。可以的话,我更想到靠窗的那边一连排的挂柜吃饭。又看到店铺中央的一个明显的凹陷小坑,做什么用的呢?

老板注意到了,像猜透了我的想法一般。“那里是冬天,放火堆的地方。”

“哦”,我看着老板像是十岁的小朋友一样小小的,还有一副没睡醒的脸,眼睛也半睁着。一头漂亮的咖啡色短发和黑色眼瞳,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不对,脸的线条太过柔和,近距离一看,“是女孩子?”

“啊,怎么了嘛,你看不起小孩子吗?”似乎是让她生气了。

“没有,并不是那样。”我摆动着双手,不知道怎么解释。

索伊姆赶忙过来打援场,“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呀,还有,怎么能对客人发火呢?”“嗯姆,索伊姆你变了,竟然不帮我说话,我要扣你的工资。”小孩老板威胁道。

“没关系啊!我可以去其他地方工作,拉着小直一起。而老板你这儿还招得到员工吗?”索伊姆不甘示弱的说道。还直接坐了下来,好像真的不工作了一样。

“不要啊,我只是开玩笑呢。给店里帮忙的客人,我怎么会不好好招待呢?你想吃什么?客人。”明明是米莉差不多大的孩子,却故意学大人的语气,感觉调戏这个小姑娘还挺好玩的,她有12岁吗?

“还没有菜单吧,你又调戏娜娜玩。”一位和索伊姆差不多大的女孩拿着菜单走过来,用薄薄的菜单敲了一下索伊姆的头说到。女孩一头漂亮的金色短发,看起来很是干练。脸上并没有化妆,看起来很是舒服呢。本身睫毛很长,看上去眼睛棕色的眼睛就更大了。

“索伊姆姐姐,能给我介绍一下吗?”我接过菜单问道。

“当然,这位是黑果的老板,康纳。”他抬起右手指着一旁表情不明显,但明显挺高兴的老板。

“以后员工守则加一,条不许和我顶嘴,我可是老板哦。”

索伊姆无视她。,又指着身后的另一位。“这是直叶和我一起在这里工作的。”直叶点了点头,向我打招呼,“你好。”

又指着我向二人介绍,“这位是之前和你们说过的,由宇。对了,你报名顺利吗?”

“嗯,一切顺利,他们让我明早去报告。”我回答到。

“看来是没问题呢,那就恭喜你了。”索伊姆笑着祝贺。

康娜在一旁说:“有什么想点的菜就告诉我。现在客人剩的不多,我给你做就行,就不麻烦小直了。”

“好,那边的客人吃完了,我们去收拾一下吧,索伊姆”

“知道了。”

两人开始工作。

“索伊姆,刚才你不是说门外有疯子自言自语吗?是赶走了吧?”直叶边收拾边问。

“那个啊,是我听错了。”索伊姆慌乱的解释着。

我自然没听到她们两个人的对话。

看着五六十种菜品,我一时决定不了选什么,都是没听过的菜名,价格还是很实惠的。思考一番后,“请给我今天的推荐菜品。”

“很快就能做好,你等一会儿吧。”康娜回复我,随即认真的准备饭菜。

没想到真的是老板呀,做菜很认真,也很熟练。虽然身高不够,是站在凳子上做的料理,时不时还垫起脚,真是很有趣。

“让你久等了。”索伊姆帮忙上菜。烤肉、蔬菜蛋卷、炸丸子、不知名的炖汤、还有奶油土豆泥。将一旁橙色的调制酱汁浇到菜上面,感觉很有食欲呢。

这难道就是我今天救下的那些土豆吗?为了避免肚子再叫,我大口大口的吃着,“哦,真好吃。”由衷的夸了一句,不愧是饭店的老板。

“哼哼,是吧!我做的饭菜很好吃的吧!”康纳自豪的说着。

......

正当我吃晚饭时,第七阶层的政府区。

别墅里,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用拳头重重的砸到了面前的办公桌上,墨水瓶被震倒,蓝黑色的墨水泼了一桌,还不断的滴到地板上。这个男人神情忿恨,有些瘦长的脸颊上连着两道粗粗的胡子,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男人闭着眼说,“这一次行动又失败了,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队员在城门通报信息后也被人用箭杀死了,这明摆着是故意做给我看的。”男人语气平和,但谁都听得出来,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图卡林大人,我们也不是一点也没有收获”。在这个男人面前站的是一位老者,老人脸上有很多水泡,像是刚遭遇火灾一般,头发也没了。看他恭敬的样子,眼前这位身份很不一般。

当然,能在第七阶层这座别墅里的也不可能是普通市民。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们有什么鬼收获。你要想清楚,这已经是第五次了。加里。”代维·图卡林说道。

“从五次的接触中,可以确定是教会的人,而且沃尔特·库克一定在。”加里回到。

“又是那群老鼠,只敢在背后玩阴的。现在教堂那边是谁在负责?”

“是博西教父,就算知道是教会动的手,我们也没有充分的理由抓捕他们。”老者加里有些无奈的说。

从窗帘的阴影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人,身形修长,黑布遮住了面部,无法辨认,只露着一双阴森且细长的眼睛。一种尖锐的男声响起,“机会是人创造的,理由也可以。”

“霍布·轮娜德,你的意思是...”代维·图卡林站起身问道。

“如果沃尔特·库克真的在那里,只要我去和他对决,他有了消耗就要补充,而他的外号,您不会不知道吧。”霍布·轮娜德又隐退于黑影暗中。

“当然,他是个有名的杀人狂。只要除掉教会这个威胁,又有贵族的支持,不破之城,就是我说了算。我就能摆脱副城主这个耻辱的称号了,至于最近王都那边的事,我可管不着。正好吉尔伯斯让分心,我也能更轻松地行动。”其实代维·图卡林是不破的副城主,他的语气有些兴奋。

“大人的宏图霸业指日可待”加里吹嘘道。

“加里。我希望这次便是最后一次,如果还不成功,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可就不是衰老这么轻的惩罚了。”代维重新坐回椅子上说道。

“是。小的明白了,一定成功。”看来加里并不是老人,他把腰弯得更低,非常恭敬又极其恐惧的颤抖着。

......

第五阶层,另一座豪华的宅邸内。房间里不破之城,城主吉尔伯斯愁容满面,眉头紧锁。他身着一件白衬衫,纽扣都没有解开,像是在一直工作。从他泛白的鬓角来看已经过四十五岁了吧,但整个人气色却很好,脸皱纹也没有,专注的看着桌上一叠信件。“送去王都的信件从一个月前便被全部拦截了,今天的也全退回到了我这儿,究竟是什么人在不破城外拦截?等这次宴会后,我可能要亲自去一趟翁布罗萨。”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咚咚。”

“进来。”

“报告吉尔伯斯大人,福特·罗德尼中校送来来一封赫尔桑达地区的推荐信,请您查阅。”侍从把文件放在吉尔伯斯的桌上。

“推荐信?这都多少年没听过了。罗德尼那小子应该是在招兵处吧,是哪个新兵的推荐信?”城主打开信封,边看边问。

“是一个今天才进城的年轻人。蒙德·纳尔森中尉还帮他新办了身份证名。这个是备份的复印证明。”

“由宇?没听过的名字,赫尔桑达地区,我记得是新上任的奥尔·德里奇任职。我见过他一次,不像是草率开出推荐信的人。给我拿酒过来!”

“是。”

不一会儿,一瓶高档果酒被拿过来。由糖浆果酿造,味道香甜酒精度数却极高,是不破之城的特产之一。木塞已经打开,吉尔伯斯将酒倒在纸上。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空白的位置又浮现了两行字。写着:【教会与莱茵贵族勾结欲挑起战争,原因不明。此人为里米尔之妻,德拉收养的义子。】

“难怪了,这不是推荐信,只是奥尔·德里奇那边不方便行动,找人给我带话而已。待索的贵族恐怕也和教会有联系。”城主大人搓着胡渣思考着。说到这儿,他的眼中寒光一闪,明显是要杀人的眼神。

接着到,“让罗德尼给这个孩子中低阶的职位,不要太明显的位置,这件事我不过多干涉。”

【至于里米尔的事,可是个秘密啊!究竟真实情况是怎样的,可能只有国王陛下和少数几个贵族知道,我没理由插手这件事】

“是吉尔伯斯大人。”

等待是从从出门之后。

“呵呵,代维也要有所行动了吧?我可一直防着呢,就怕他不动,让我借一次教会之手来排除祸害吧!”

......

黑果饭馆内刚吃完饭休息着的我已经是这家店最后的客人了,话说,“索伊姆姐姐。这附近还有开门的旅馆吗?我要住一晚,明早去听通知。”

“这附近是居民区,没什么提供住宿的旅店。而且,外地人现在在街上游荡的话,可是会被巡逻队带走的,你就别想了。”清洗完餐盘的索伊姆说道。

“那怎么办呀?能让我在店内留宿一晚吗?”有些哀求的语气。当然,是对着康娜店长说的。

“本店不提供住宿服务。”她擦擦手斩钉截铁的说。

索伊姆说到:“二楼有三间房,我和康娜店长是住店里的。小直的家就在附近不远,她不留下,你可以用那间房。”

看暴露的本性,康纳又说,“一晚十银币。”

索伊姆微笑,“免费。”

店长气急败坏的上楼了,“不给我多讲两个睡前故事,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虽然是这样,但康纳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看来她不擅长表露情绪呢。

索伊姆向我解释,“平常是作仓库的,只有一张床而已,你随意使用。不要在意店长她总是喜欢说反话,还只是个孩子。她这样说,说明她对你很有好感。”

“真是那样就太好了。”【还是我家米莉更可爱啊】我心里这样想着。

说完指了指上面的房间,“第一间就是。”

“我先走了,明天晚一点再过来。”直叶站在店门口招着手说道。看来她是要回家了。

“晚安,”索伊姆也回敬她。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明明我只是个外人,才认识大家不久。”挠着头我有些不好意思。接受了别人的好意,就一定要道谢!

“别太在意,帮助有困难的客人可是饭店的生存之道呀。当初也是店长收留的我。”索伊姆吹灭了店中的灯,黑暗中留下一盏手提灯。“你记得以后常来关照生意就好了,由于小弟弟。”说完自己上了楼,估计是急着给店长讲故事吧。

“好,一定。”提着灯,我进到客房里,确实只有一张床而已。躺在躺在床上,隔壁说话的声音传来,但是听不太清楚。感觉一个小孩店长还是很可爱的嘛,不过总会想她的父母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讲故事的人总有一个故事不愿意讲】我也不用寻根究底的去了解,我只是住宿一晚而已。

在索伊姆一阵阵柔和的摇篮曲中,我进入了梦乡,没想到她唱歌这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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