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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忐忑

进入了十一月尾声,我掐指一数来北京也有小半年了,发生的事情很多,这都是无法预测的,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年了,今年的年在北京过,与爸妈一起过,可总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东西。

忙碌着的生活,骤然而止,毫无征兆可言,我每天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夕阳,和天空自然的衔接,没有一丁点突兀,它就像一个女孩遇见心仪的男孩时,所表现出来的含苞待放时的羞涩,那样的感觉非常美好,令人神往。发呆成了我的日常。

透着夕阳,浏览着有些年份的手机新闻,春运的浪潮被炒的沸沸扬扬,很多人在晒抢到的幸福。他们说最大的幸福就是回家,就是和自己的亲朋好友一块聚聚,说说话,我的眼里为何尽了沙子,我用尽了力气就是挤不走它,最后是泪水将它冲刷出去,北京虽有爸妈,但我更爱我的老家。

火车票较为难抢,又怕耽误回家完成此次的任务,终于在信念中敲定了的时候我又开始产生了纠结的心里――回家,这里不是家吗?有爱就有家,我不停的拷问自己(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因为这里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你,你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想起这些,我的心里有些失落,既然早晚有一别,那么先让我活好当下,既然有一天会依依不舍的告别,我想我会高兴的挥一挥手,说一句:再见!),我在怀疑我是不是对这座城有了陌名的感觉,像风像雨又像电如同抹不掉的思念。下课后我飞奔的跑着,坐上了公交车,跑着,赶上了地铁,跑着,转乘下一列通往爸妈那的地铁,像离弦的箭,继续跑着,转乘下一辆地铁,感觉那时谁也阻挡不住我的脚步,人群即使拥挤,我的内心也如往常更为平静,我不焦躁是因为我的心情是快乐的。一个小时过去了,终于到了,目的地,多么令人神往的地方呀!

晚上回到地下室里,坐在床沿上开始将今天老师传授过的知识复习一遍,不一会儿,一旁的爸爸收拾完,准备坐下要开口跟我说话,不过让我抢了先机,爸:“今年我回家过年吧!我也半年没回去了,有点想家了(以前无论去哪,我都会把想回家了,这句话脱口而出,直到长大以后我才知道,想回一次家真的是那么的不容易)爸有点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对你说这件事?爸爸妈妈,大爷大娘今年工作都很忙,回不去了,要不你今年回去,你和你大哥、二哥陪你爷爷奶奶过年,这样还有点热闹劲,如果我们都回去,过完年回来还要重新找工作,我们好找,可你大爷大娘那边不太好找。”,我说“心有灵犀嘛!”

回家也是看望奶奶,奶奶对我挺好的,不是一般的好可以代替的。我上中学那会儿,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慵懒的爷爷只会唆使我和奶奶做一些事情,从来只是嘴到了行动未到。奶奶为未我做饭吃,偶尔还帮我洗洗衣服,爷爷还要大大小小的事情让奶奶去做,唯恐自己做一点事情累着,在我与奶奶的记忆里,也许奶奶从来没有停歇过自己的行动,很贤惠,照顾了爷爷那么些年,可是我却认为她生错了年代,不该在那个思想并不开放、女性被压迫的年代,更不该在农村土生土长,以至于这么好的一个女性受到了历史捆绑,束缚了自己的一生。如果奶奶有一点文化知识,我相信我的奶奶会更加出色和优秀。

天意弄人,在一次意外中,奶奶失去了站起来的权利,在那段卧床的日子里,一位年过八十的老人独自与黑暗做斗争,我没有体验过那种痛苦,但我明白那种痛苦即使换作一位年轻人也是无法做到安然自若的。当我第一次听到奶奶会背百家姓,是在卧床的时候,我被折服了,毕竟奶奶没有任何文化,也不识字,把百家姓背下来这对于一个即将毕业的高中生的我也是一个不小的难题,奶奶还要数着自己从什么时候受的伤?距离今天是第几天了,整整一个月了,三个月了,六个月了,九个月了,一次次的数,都好像有一种动力在推动,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不可能站起来了,而且还能依旧那么相信自己能站起来,她应该依靠着什么样的信仰,才能欺骗自己的内心,当她知道她不可能站起来的时候,她又应该怎么欺骗自己的内心,你所说的都是假话,我不信,我肯定能够站起来,我受过那么多次的伤,不还是站起来了吗?哪次不都说没有希望吗?。记得那是一个凌晨,刚下起雨,平房上还有晒的花生,爷爷听到外面正在下雨,就抓紧让奶奶起来去平房上将花生收下来,一旦淋湿了就会烂芽,奶奶的世界里好像没有否定过别人意见的时候,永远都只是对爷爷妥协,我不敢说是对爷爷爱的深沉,还是爱的糊涂,不过她还是拖着瘦弱的身躯,一步一个台阶,小心翼翼的扶着墙壁,举步维艰的攀爬,下过雨的台阶,显得特别的湿滑,仿佛一个不小心就栽个跟头,一步一步,到了三分之一处,不知是不是奶奶不小心还是路面太过湿滑,奶奶一脚踩空了,导致脚严重的扭伤,年纪大的老人不像年轻小伙子那样健壮,一旦磕着碰着,再很快恢复起来是件非常难的事情。但那一次奶奶通过几次的疗养,坚韧的站了起来。还有一次是因为土地纠纷,爸妈,大爷、大娘都不在家,爷爷一个人面对一群人的当众挑衅,爷爷是那种好强的人,怎么会甘拜下风?但这时最苦的是奶奶,他愤怒的小手一出,一把将奶奶推到那个小沟里,只听见奶奶 : “哎哟、哎哟”的叫着,脚踝又一次扭伤了,见到奶奶那么刺骨的撕伤。嚣张的气焰虽然依然盛行,但再也没有咄咄逼人,摆起了事理,运用材料以及证据来说话,显得特别的恶心,就如同一具半死不活的丧尸在那胡乱的咬人,受不了的人估计也想上去暴揍一顿,但这是个法治社会,一切都是要将证据和理由的,你不讲理我只好跟讲理的人一块跟你讲理,俗称:“欺负人呗!”年过八十的老人,受不到应有的尊重不说,身为民警还在哪看个热闹,玩个手机,不问事事,真不知道让你来是干嘛的?国家设立这个岗位是吃闲饭的吗?还是一句老话特别在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拿着国家的钱,不为国家办事,这种不是人的人怎妄自称为人呢?在这次纠纷中奶奶再次伤了自己的脚,这次连我都以为奶奶站不起来了,可奶奶不信命,只信自己。:“恭喜你啊!奶奶,你又一次站起来了。可是这一次我的眼眶变得湿润起来了,你面对的是九个月的日日夜夜,黑暗与白昼不停的对你身体的摧残,一开始你也觉得不要拖累自己的儿子们,想过轻生,在逐渐的开导下你终于有了一点活下去的希望了,在你卧床不起的时间里,你专注于一件事的能力让我刮目相看,你对外面的事情比那些宅男宅女了解的还多,真神奇。之后,我们每个人都在奶奶身边陪她,将每一件外面的事情都讲给她听,无论大大小小,她都能记得住,有时来了客人还能将我们讲的事情给别人说到说到,这样的奶奶真是可爱。这也许就是她生命中的一根可以抓得住的稻草吧!当我得知她的耳朵是非常灵敏的时候,我真的非常的自豪。那时我也就清楚的知道,我犯过的错她也知道了,上初中的时候,我趁她睡着的时候,我偷偷的和邻居家的小孩去网吧包宿,我自己觉得那些事情是天衣无缝的,现在想想真的很蠢,凌晨五点钟回来的时候开门的声音很大,我却还天真的以为奶奶没听见,常常欣喜不已,久而久之也许她也有了察觉,只是并没有揭发我,奶奶只是更宠爱我,让我自己去发现自己的错误,我真的有一个这样的奶奶而自豪。爸爸妈妈与大娘大爷在隔间讲的话,奶奶全耳照收,还有一种和我们一块讨论的冲动,只可惜她身体不允许这么做。医生开玩笑说:你现在就能走路了,你走个试试,老妈子(一种对年纪很大的女性老人的称呼),你还是先歇着吧!”李医生,以前和我爷爷奶奶前后院,据说以前有很多交情,毕竟年纪大的老人懂得多,受人尊重,所以奶奶也就笑着说:“都这样了,还开玩笑,等我好了在我们村里跑个两三圈还是没有问题的”

况且奶奶的身体也是我所担忧的一个问题之一,那是爸爸在向我示意,回家竟成了不一样代名词,人家都说有爸有妈走到哪都有家,我心里的那个家竟成了,思乡的韵味更加浓烈,像82年的拉菲,品尝之后会意识到它的久远而变得难忘,那种醇香――算了,不说了。我对爸爸说 : 火车票我买到了17号下午的火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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