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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没把你看成女的

在这里我开始写属于自己的随笔,现在已经是厚厚的一本了。翻开来有我对他的感情和依恋也有触景生的情,也有睹物生的情,还有因事生的情,反正就是感情泛滥了,我都惊讶能写出那么多的东西,抒发那么多的标点符号,用一百的话就是“那么容易感伤,像是大号的林妹妹”。天知道我怎么想那么多。冒冒失失的很心虚地说是不带私心的闯入了他的生活。

在这里我可以近距离的观察他。看他清秀的面庞,坚挺的鼻子,一张脸仿佛是刻画出来的那么精致,更出乎意料的是整张脸透露出来的是和他的冷漠不搭调的稚气,让我不自觉的涌出一阵悸动。上课的时候他很专注,单手托腮,听着xyz,和稀里糊涂的函数,不知道谁说过:“专注做一件事的男孩是很迷人的。”有时候他趴在桌子上睡觉,略带清寒的入秋午后,一抹阳光偷偷洒入,倾斜在他的脸上,给他蒙上了一层神圣的光环,吸引我靠近。他的桌子收拾的相当干净,不仅是他,周围的男生书桌都很整洁,这让身为女生的我为自己的龌龊很是难堪。还好我脸皮够厚,而且我有一个本事,就是把没有字的幻灯片用一些水粘在桌上,丝毫没有任何褶皱,我就有资格在他们面前炫耀了。我帮他们把桌子都弄上了,这是我唯一可以自豪炫耀的了。

为了消除他的敌意,我有些卑鄙的揣摩他的心思,然后投其所好的和他说话,给他讲笑话,虽然我最大的本事是让听得人如坠五云雾里。虽然很少有回应,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好多话。就算不能让他喜欢我,还是想变成他可以交心的朋友。我在努力着。

他又睡着了,我悄悄把拿下盖在腿上的衣服,本来想给他直接披上,可又不好意思,又怕他被门缝挤进来的风吹感冒了,拿件衣服在那里不知所措,犹豫再三,最后把衣服放在我们中间,这样至少可以不吹到他的头。大概他早被我反复的折腾弄醒了吧,刚弄好就睁开眼睛,眼睛里有两轮弯月,对我说:“是给我盖的吧,那我不客气了。”说着把衣服披上又睡了。这样是不是表示他接受我,接受我的存在了呢。不过他披上一件女式衣服的感觉还挺滑稽的,不管怎样,还是有些尴尬。甚至都忽略了冷风,没有感到冷。于维不识好歹的说:“哟,咱家小枫运气真好啊,还有人知冷知热的。咋就我没人疼呢。唉……”阴阳怪气的语调,让我听着那么不爽。

“是吗?您于大帅哥如果说冷,估计送来的衣服够开一连锁服装店了吧。咱们班的门槛还得重修。”我压低声音对他吼。

“可是人家比较喜欢这样不用开口就有的衣服。”还搓起手来。

哼,以为自己是二八少女啊,至于这么忸怩吗?装什么大瓣蒜啊,瞧他一幅欠扁的模样就让人窝火。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一厚的像板砖的书就砸过去了。

“唉哟……”他捂住肩膀,“还好没有砸脸上,要不毁了我这张脸,不用我动手,会有人天天找你报仇的。同样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受对待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天理啊,公道啊。”他开始暗叹起自己受到不公待遇来了

活该,我可不管。懒得理他,还是老老实是看书吧。影响情绪的家伙,真是的。

时光滑过,我感觉到了它的痕迹。

人都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或者是对三叶草的许愿成功实现了。他真的把我当作朋友对待了,开始和我说他的事,声音很有磁性,估计唱起歌来更好听吧。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起来。

他也会在我睡着的时候给我把盖着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给我弄好,感觉到他的关心,我没有睁开眼,只是静静的享受着。他也会提醒我好好上课,和我聊过去,和我说说心里话。

闲来无聊,半是期待半是揣测的问他:“那次来的是你的女朋友吧,英姿飒爽,挺漂亮的,眼光不错啊。”

“是啊。”随口的回答,让我胸口又有些发闷。没想到的坦率。

“你怎么把人家骗到手的啊。费不少事吧。”诚惶诚恐的期待。

“他都不用去追就有大把女生来找他。”这个死鱼尾巴不识好歹的插话。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们几乎同时吼了出来。什么都要插一嘴,真是的。

他讪讪的缩回头去。

“确实是她追的我。”不带任何表情。

“你肯定也动心了吧,要不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啊。”酸溜溜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她。我们是在一次考试认识的,她让我给她传答案。然后每次下课她都会来找我,还总送我礼物。”抓了一下头,顿了一下,“我们就交往了。应该是感动的成分比喜欢的成分大吧。”

“是不是男生也挺虚荣的啊。觉得被人追是件很荣耀的事。”本来嘛,女孩也是这样的啊,被人喜欢就是资本,他这么单纯应该很容易被感动很容易被骗吧,何况那还是一挺漂亮的女孩呢,要是长相如我就会大打折扣了吧。漂亮女孩总是很容易成功的,容貌资本得天独厚,我不相信哪个男生说不在乎相貌,只看重内涵,看重气质,世事本如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无须遮掩的。

“也有这个原因吧。呵呵,不过我确实很感动,还没有女生对我这么好。可是后来才发现我们不合适,而且那时候也快高考了。就分了。”平静的像在说别人的事。

“人总是在分手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缺点的。你没有什么说法吗?”

“我并不想说她什么坏话,没有必要,分手不一定要成仇人,而她确实对我很好,我不想否认这一点。而我,你也看到了,我的性格不怎么会关心人的。”调皮的眨眨眼,“我不知道怎么和女孩交往,她们的行为我也猜不明白。”

“那我呢?”也许在他眼中我会有什么不同。期待中……

“你?!不是吧,哈哈哈……”

他笑得我有点毛骨悚然,我怎么了,很差劲吗?我觉得还行啊。他在虚张声势吧。忐忑着,“我让你无法用语言形容了吗?呵呵,我做的还不够好。”不管怎样,还是先夸自己一下,壮壮胆子。

“不是了。我没有把你当女生看。应该很多人是这样想吧,觉得你更像个哥们。”

“什么?”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感情色彩浓了些。

“你别生气。你的言行都让我觉得不像是女的,做事大大咧咧的,说话没什么忌讳,想说什么就说。尤其是你那还没有我的长的头发,有些魁梧的个子,都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我沉默了。原来我在他眼中是这样的,或者我们真的只能做哥们吧。回顾了一下自己,也是,本来为了省掉麻烦把头发剪成毛寸,一根根都直立着,没有满头长长秀发的飘逸,一张大脸长得那么粗糙,根本不精致,肯定是造物主偷工减料的,根本没有什么任何可爱之处。平时和男生斗嘴都习惯了,寸步不让,虽然很清楚是个玩笑,他们也是在逗我,可还是倔强地不肯让步。做事拖拖拉拉,马马虎虎的。每次上体育都超积极,我大概是复课班唯一没有逃过体育课的。经常和男孩打成一片。做了这么多,才发现,想要努力保持的形象一直没有形成,根本不是什么淑女,连个静女都不是。

“其实你挺体贴的,善解人意,很宽容很善良。挺好的。”他看到我的神采飞扬突然黯淡下去了,安慰我道。“你也有时候很安静,可以发呆很长时间,猜不透你到底在想什么。大概你的脑袋里面装着一个世界吧。”拿手敲了我一下。

“不用安慰我,哼!”我瞪眼反击,走了出去。

“做什么去啊。”语气像是和“吃饭了没有”那样的随口。

“放心,我不会寻死的。”甩下了这句话,人已经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还是想出来静一静,没什么好说的了。漫无目的的走着,风吹的有些冷,不禁缩了下脖子。我是该高兴还是悲哀呢,他肯和我谈这么多,应该把我当作很好的朋友了,还奢求什么呢,该知足了。不要再有期待了,一切都没有可能的,越是抓紧反而越是容易失去。就这样吧,听从时间的安排。

抬头看看,天空没有颜色,只是灰蒙蒙的,看不到尽头,就像我看不到未来。我们只能是相交的两条直线吧,交集以后各自扬长而去,从此消失在彼此的世界里。可是,为什么那么不甘心呢,既然知道的,还是想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些什么,可以让他不要忘记我。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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