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禁得起生活的挫折才能够享受生活。
起先我们只是认为老爷子出去散散心,毕竟一个病人也走不远,当我和清依匆忙赶去医院才得知老爷子真的不见了。我抓住一旁医生的衣领就吼道:“你们医院怎么看人的,一个病人在眼皮子底下也看不住?”
“小晨,你别急。”穆老爷子缓步走过来,将我的手拉开,他双手扶在拐杖上,“先去调看一下监控录像吧,就只要调查两个钟头前的即可,之前我一直都是和他在一起的。”
“对对对,家属你也不要急,这些事急不得的。”
我懒得和他废话,一路询问到监控室,那保安并不给我调查,幸亏是带着那医生一起来的,那人说了些话,这才调监控给我。
前前后后,快进,回放,再看一次,如此重复循环了整整两个多小时,但我连老爷子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他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来。
我还想再回放,那保安都看不下去了:“兄弟要不我拷贝给你吧,你这样在这耽误的不止你一个人的时间!”
我木楞的点点头,顿时觉得头疼无比,这事情一波接一波的过来,打得我措手不及。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
出了医院我就打电话给胖子,让他帮我找人。另一边穆老爷子一个人走了,留下清依,一方面说是要照顾我,另一方面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等我们回去已经天黑了,当我看到家里亮着的灯时,突然感觉老爷子就在家里,但当我冲进房子里时却一个人也没有。
顿时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跟要炸开了一样,连我奶奶也不见了。
我找遍了真个别墅,也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够了。”清依呵道,“人已经不见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多做些有意义的事。”
“有意义有意义,你告诉我什么才是有意义的事,就是下斗刨人家祖坟才是有意义的事吗?”我吼道,这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她皱眉,想骂但没有骂出来,最终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难受,我体会过。”
“当时的我也是这个样子,无助,愤怒,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她眼圈泛红,泪水在她的脸颊两侧闪闪发亮,“如果在你的眼里我是这样的人,那我只能说声抱歉。”
她掩嘴跑了出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头顶的灯这一刻却是这般的昏暗,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一般,那种无力感再一次的被放大。
“你不该对她这样的。”我自言自语道。
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在我迷茫时总是能够有一道清晰的思维告诫自己,不该如此。
也许是这些年的自闭导致的如此,每天单一的生活流水线,让我变得有些抑郁了。
......
就这样,时间过了整整一个星期,我没有去找清依她也没有找我,就连原先约定好的下斗的事也是只字未提。
也许是那天的话让她伤透了心。
我打过电话给她,胖子,甚至是梦云,但电话的提示都是不在服务区内。
或许是因为在地下没有信号的原因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但事情却再一次的发生了。
这是约定下斗日子后的第七天。
我回到了原来的生活线,那天的晚上的事虽然有太多疑问,但陈颖对此只字不提,我开始觉得她的出现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我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谁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自那之后过去了一周,她们悄咪咪的出发了,没有任何人通知我,而我整天都窝在家里,老爷子的事情我去警察局报案了,那边说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
其实老爷子的事情并不是让我最难受,而是林晓晓的死,哪怕不熟悉但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我的面前,死相还是这般的诡异。
这些天我闭上眼时,总能够看见那张吐血沫的脸翻着白眼看着我,内心的愧疚就像是一把刀在桌子上刻下划痕,这道划痕永远也不会消失,只会随着时间的积累被灰尘遮蔽。
已经是深秋了,天气有些凉,叫人躺在外面晒太阳易犯困。
我躺在阳台上,困意渐浓却被一阵喊叫声吵醒了。
下楼开门,来的人竟是清依的弟弟穆雷,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人,就是那天在宴席上那个一直看我的人,好像是吴家的。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你姐回来了?!!”
我让他进来说,但他一把拉住我的肩膀:“我姐她,失联了。”
我皱眉,“怎么回事?”
“她们下斗五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说在主墓室里看见了她们的东西,但是人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我眉头皱的更加紧蹙,“穆爷爷怎么说?”
穆雷说道:“爷爷算了一卦,说只有你能救他们。”
我错愕,“我?你确定你没听错?”
“爷爷就是这么说的。”他坚定的点点头。
我实在想不清楚我能有什么办法救她。
“现在争分夺秒,胖哥已经去准备东西了,我们现在就去。”
“什么意思?”我刚说完,头顶上传来了气流的呼啸声,一架私人飞机就直接降落在院落前。
胖子从上面下来,我跑过去,直升机的螺旋桨声大的要命,我贴近胖子的耳朵吼道“你他妈疯了,这种地方你也落飞机,你当演电影啊。”
胖子耸耸肩,我也没办法,又不是我开的,我往机头望去,那人戴着墨镜冲我比了一个棒的手势。
“晨哥?”穆雷过来道。
我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去吧。”
路上。
“你为什么没有去?”我问胖子。
“我也想啊,人家不带我。”他说,“本来说的好好的,在走的前一天就变卦了,带了几个人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我还以为你也去了,没想到你小子还在南京。”
我点点头,一个念头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当时老爷子昏倒前有提到王家,按照他说的连在一起就是,当时害老太爷的就是王家,那这次和清依一起去的也是王家,现在清依没有任何消息,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但是我相信梦云,她的为人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
唯一不清楚的就是一件事,既然老爷子知道王家的事那为什么还要参与到这件事里来。
望着脚下疾驰而过景色,心里突然轻松了不少,我默默的告诉自己,过了这个坎一切都会过去的。
一个多小时左右,我们降落了,我不得不佩服地主家的财力,这种飞机好歹也得个百八十万的。
那个开飞机的人也下了,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听胖子说这人叫晏留,是李家的做事人,也就是管家,负责下斗时的接头,他告诉我,别看晏留看上去像个普通人,实际上他一个人可以打好几个,下斗的工夫更是了得,道上的见了面都要叫他一声留爷。
下边已经有车再等了,我们直接上了车就往目的地开去,或许是累了,刚上车眼皮就开始打架,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车也刚好停了下来。
我们是在一片树林前停下的,外面用铁丝网拉着,上面有块用红漆写的:死人岭,勿入。
这时的阳光正是最强的时候,但林子里却黑压压的,不时的有传出乌鸦的叫声,虫鸣以及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到点了?”我问。
晏留笑道,“还早着,前面没有路,只能靠走的。”
我看了看那铁丝网,上面早已锈迹斑斑,散发着一股铁屑的味道。
穆雷背了个大包,走过来问道:“大概多远?”
“靠走的大概三个钟头左右。”
胖子摇摇头,“不行,这天六点就全黑了,我们得加快进,天黑前必须下斗。”
“要不在这扎营?”穆雷说。
我打断他,“不行,他们那边情况未知,这里扎营浪费一晚上时间了。”
晏留很快分配好人手,大部分都是李家派来的人,穆家的只有少数,这一点让我觉得很奇怪,明明是穆家家主出事了来的却都是李家的人。
但这种情况也不是说些的时候,每多耗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我们带了两个医务人员,以及几个身手不错的退伍兵开路,这些个人都是上过前线打过仗的,据说是维和部队退役下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干起来倒斗的买卖。
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那退伍兵聊天,每个人都有个军人梦,死胖子也不例外。
走了不到半个钟头,我们似乎以及深入林子了,里面开始出现了不少阔叶类型的植物,这种植物只有在密林的中间靠外才会出现,只有那里的水汽才是和这种植物的生存。
“咔”
“嘶”
铁器碰撞声响起,其中和胖子聊天人猛的倒吸一口凉气。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就见那人一脸痛苦的蹲坐在地上抱着一条腿,在他的腿上夹着一个捕兽夹。
另外几个人上去帮他把夹子拉开。
“这地方怎么会有捕兽夹,不是禁止进入的嘛?”我皱着眉头,看医务人员给那人看伤口。
胖子看向晏留,“晏叔?”
晏留摇头道:“不清楚,看这夹子上的锈迹应该是有些年头得了。”
我拿起捕兽夹,就发现并不是像晏叔说的那样,在夹子中间的交接处,一点锈迹都没有,上面明显有用砂纸磨过的痕迹,况且这种密林里面鸟兽繁多,这么一个捕兽夹放在这里不可能这么多年都没有被触发的。
我跟他们说,晏叔告诉我们小心,说不定这鬼地方有什么东西。
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有了捕兽夹的威胁后说有人都拿着根木棍,之前那个人血是止住了但似乎骨折了被另外一个人背着,照他们说在峡谷的地方第一波人已经扎营了。
“既然有个峡谷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坐飞机直接过去,还要费这么大的工夫坐车钻林子。”我问道。
晏叔说:“这边的磁场很不稳定,上一波进去的人确实是用飞机降落的,当时磁场就已经出现严重的波动了,如果不是飞行员技术好,所有人可能就要命丧峡谷。”
天色越来越黑,我们不得不打起手电,一点一点的走,地上的灌木都没过小腿,走起路来有些吃力,再加上那些带刺的植物,随便一碰就是一条血痕。
我和胖子走在中间,晏叔开路,后边是哪个背着伤员的退伍兵。
胖子回头照了照,就听见后面的人说道:“胖爷您这不是要闪瞎我们嘛。”
胖子道:“忘了晚上了,你也牛逼得,一个人背两个。”
我听着不对,也回头照他们,只见三双垂直相连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因为那边也是打着手电而我又是照在他们胸口位置的,所以只能看见他们反射手电光的话我就眼睛,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我缓缓把手电往上抬,一个头,两个头,三......
“吓”我倒吸一口凉气,就在那个伤员的脑袋上还趴着一个像是猴子的东西。
我拉住胖子,他回头看一下也看到了那个多出来的脑袋,我们两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手电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正好落在那个猴脸上,那东西即的叫了一声。
前面的人也回过头,就看见让人恐怖的一幕,那个伤员的脑袋垂在下面那人的肩膀上,混杂着血液与头发的脑袋上有大概半个拳头那么大的血洞,手电下甚至能够看见洞里面有白白的东西。
我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背后冷汗直冒,喉咙一阵干凉,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那人也发现了异样,侧过身直接让上面的人滑可以来,那人不知是死是活,落在草堆里没有动静,地上的高草上洒满了鲜血。
“是猱。”晏留倒吸一口凉气,挥动手电环顾四周的树梢。
不照不要紧,一照这一棵棵树的枝干上全是大大小小之前看见的那种猴子,一双双眼睛在光照下如同一颗颗宝石一般,但想起那个人脑袋被掏了一个洞,就让人不寒而栗。
“跑。”这大概是我当时听见的最后一句话,紧接着满耳朵都是嘈杂的声音,风声,草划过衣服的声音,以及那东西的叫。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往哪个方向跑,我只记得脑子一片懵,当我再次回过神来已经出了林子,在一处山壁边上。
我瘫靠在山壁上,一边恢复体力,一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天已经黑了,树林是不可能再进去的,我都庆幸自己能够活着出来。
定了定神,我爬起来打量身后的山壁,这地方常年树林覆盖阴暗潮湿,但这岩壁上却连一丝的苔藓都没有,不仅如此就连地面上的土壤只要接近这片岩壁的,都是干燥的。
我沿着岩壁走了一段路,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树林里的泥土是深褐色的,但到了这边就变成了灰白色,这种土地只有在严重缺水的地方才会出现,更让人奇怪的是,两种土壤有一个交界线,似乎是将两边划分开来了一样。
我正打算蹲下来仔细看的,就感觉后背一凉,有什么东西拽着我的后衣领将我往上拉。
窒息感一瞬间上涌,再加上身体悬空,让我原本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
只是挣扎了片刻,我就落地了,空气涌入肺中,我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连是什么东西把我拉上来的都来不及去看。
好容易缓过来,我就看见一个人站在一旁往下在看什么东西。
“你是谁?”我看着身影有些熟悉,似乎是队伍里的人,也就没那么惊慌。
他回过身来,对我做了一个禁声得手势,然后就继续往下看。
是吴家的人,我才松了口气,不管是谁,只要是个人就好。
我起身打量,这才发现自已经到山壁的上方,刚好在一块凸起的石壁上。
我本想问他在看什么,但想起他叫我不要说话,就没问,走了过去。
我低下头,下面什么都没有,除了我落在下面的手电再无其他。
这地方足足有两米多高,我不由得佩服这人竟然能够提着我爬上来,这得是有多强的臂力才能够做到。
我们同时缩回来,“你到底是谁?吴家的人?但不不记得我认识吴家的人。”
“我认识你就足够了。”他的声音很平静。
“我猜你这个人一定连朋友都没有吧。”我撇撇嘴。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望了望上面的岩壁说道:“我们要爬上去。”
“上去做什么?”
“地方到了,这就是那个峡谷。”
我抬头向上看,这岩壁足足有三层楼高,岩壁表面被雨水侵蚀的很光滑,外加坡度陡峭,跟本不可能爬上去。
“做好准备。”他刚说完不等我反应。
我腰部一紧,就被他单手横抱起来,接着眼前一片缭乱,不等风划过我的脸就被他放了下来。
我站稳身形,“你是人吗?”
“你说呢。”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调的,就像是个机器人没有感情一样,只不过他是只有一种感情。
我不理他,往下打量,我们站在山壁的顶端,中间有一条间隔近八米的裂谷,裂谷深度看不出来这得下去才能够感受出来,至于是不是梦云照片里的那个裂谷就不得而知,但从上面开阔的视野来看,除了这裂谷,周围也就是树海了。
那个吴家的人手电一下关一下亮,似乎是在打信号,但等了半天不见有人回复。
“喂,他们不会出事吧?”
“我叫吴铭。”他说,“以晏留和胖子的能耐死不了,其他几个难说。”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在这里呆着吧。”
吴铭摇头,走到山崖边,“我们必须在月亮完全升起时进到墓里。”
我望天,一轮残月挂在半空,诡异的是月亮闪着红色的光,妖异无比。
“为什么?”我说。
“等到月亮升起,阴气达到最大,我们身上的阳气会召来邪物。”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来这么多邪物?”
吴铭在往下打量,“如果刚才我没把你拉上来,现在的你可能就是荒郊野岭里的一具死尸。”
“什么意思?”
“走了。”他说完,不等我反应,直接拦腰将我抱起,上来时没什么感觉,毕竟气流是从上往下的,下去的时候我只觉得气流直冲我鼻孔。
我能够感受到他在中间停了几次,可能是在找落脚点,也就短短十几秒,我再一次的被放下。
如果说上面有月光时的夜晚叫做黑暗,那这里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直到吴铭再次打开手电,我才看清这里。
这里乱石嶙峋,地上满是大小不一的石块,没有任何一点植物的踪迹。
我没有手电只能跟着吴铭走。
“喀啦”
像是石头碰撞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他突然关掉了手电。
我眼前一片漆黑,站在原地一下子懵了。
“站着别动,不要出声。”他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我只感觉到一阵令人作恶的味道随着一阵凉风扑面而来,那像是树叶腐败的味道,但又带着一股腥味。
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局面,手捂着口鼻,大气也不敢出。
我的肩头一沉,整个人蹲了下去,只是瞬间,我就感觉到了一股厉风擦过我的头发,紧接着眼前亮了,我看见了又一个让我这辈子也忘不掉的一幕。
那是个浑身脏兮兮的人,但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和我一起来得那个退伍兵,我记得很清楚,因为他当时和胖子有说有笑的。
当我看清他的脸后,更加的确定这就是那个人,而且他的腿之前被捕兽夹夹伤了,一瘸一拐的。
“救...救...我。”他嘴里说着话,眼睛一片血红色两只手就往我抱。
吴铭单脚踹在他的胸口,他整个人飞出去好远,最后重重的落在乱石上。
那人躺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再动了。
“你......”我正要喊出来,他直接把我的嘴捂上。
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把手电光往那人照,只见那个人缓缓的爬了起来,血液混着遍遍的东西流了一地,我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吴铭上前又是一脚,那人再一次的倒地,他回头直接给了我一巴掌,这才清醒了不少。
“还不快跑。”他说着就走,“跟着我。”
我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爬起来,是不是跟了上来,我没有手电,身后一片漆黑。
吴铭侧耳贴在岩壁上,不知道在听什么,但想从遇到他时他所说的话以及做的事,因该是有什么发现。
“这山体里有声音。”他说。
我看了眼身后,也学他的样子去听,但除了周围石头下的虫鸣再也没有听见别的声音。
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