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陶两人回过身来时,王爱财还在原地一脸蒙逼。
“你……你们相熟?”王爱财指了指并肩的两人,眼中有疑惑。
说来也是,陌生人怎么可能有秘密,而且还一去就嘀咕半天。
对于这样的提问,钱陶两人反应各异。
陶子园皱眉挠头,明显就没有脚本,不知道下文。
钱少少却上前抱住王爱财的肩膀,往旁边一带,也说起悄悄话来了:“是这样的。我御射两科……你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比我好。哦,不,好很多。”
“你会修行吗?”
“不会。”
“那就好。”钱少少笑了,笑得有点阴,“他也不会修行,所以他认我做了大哥。也就是说,以后如果有人找他麻烦,我会帮他出面。”
“你的意思是我也认你为大哥?”
“聪明!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让人省心。”钱少少点点头,“继续、继续……”
王爱财看少少脸上的坏笑,就知道没好果子吃:“继续?既然你还这么高兴,那当然是有收益了。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定期给出一些财物呗。”
“你愿意吗?”
“那要看给啥?如果你只是需要跟班,或者只是口头上的表扬附和之类的,我还是很乐意的。”
“你?!”钱少少恶心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以为自己是美女?可以当跟班。还口头的表扬附和……我呸!
“不愿意就算了,不勉强。”钱少少收起笑容,转身走向陶子园,“快中午了,吃饭去。”
王爱财追了两步,脸上笑意吟吟:“等等,等等。”
钱少少可是少爷特意交待要结识的人物,怎么可能就此错过。只是出于对财物的敏感,他不可能轻易答应什么。
“王少爷,你有事?”钱少少问得很客气。
客气就是礼貌,礼貌就是距离,想要打成一片的王爱财当然不希望有这样的距离。
“刚才你说那事,我们再商量商量?”
“没事,这种事情讲究个你情我愿。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为难你,或者说是报复你。”
“不、不是,我加入,我加入还不行吗?”
“你加入?自愿的,不是我逼你的?”
“不是、不是,我自愿的、自愿的。”
“那行。他给我一千两银子,你呢?”
“一千?”王爱财叫了起来,“我老爹好歹也算是将军府管事,年俸不过是二百两。”
“所以呢,叫你好好想想。没事的,不着急,以后再说也行。”钱少少和陶子园往餐厅走去,拉下王爱财,一副不带你玩的模样。
“他每个月都给你一千两?这怎么可能!”
王爱财摸了摸头上的大包,昨天晚上算是财神光顾,赌运亨通,通杀全场……可也才赢五千两银票,给了府中的护卫三千两,自己就剩下两千两。
为了这两千两可是吃了不少拳脚,你小子嘴皮一张就要去一半,这怎么可能?
如果再加上每月进贡的话……算了,那直接杀了我得了。
“不是说每个月都给。”钱少少给了个白眼,“只要加入了,以后就是兄弟了。谁还好意思找自己兄弟要钱。”
“你是说只给一次?”
“你自己考虑,我不勉强。”
“行,我考虑考虑。”
王爱财说要考虑考虑,钱少少当然明白,他这是要向主子汇报,顺便请出些经费。
这些不用管,也管不着,至于王爱财这个人,看着倒不让人讨厌,跟着就让他跟着吧。
陶子园听到他们的对话,脚下一软,差点没跌跤。
万万没想到自己无法化解的难局,居然还能被人利用来设局骗钱。
这可不是事先谋划。先前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出现三个组合,更不可能预测后面的剧情,没想到居然能编的这么好……
虽然不能修行,但是这份心机,也确实是首屈一指了。
他们之间的对话虽然有避人,声音也特意变低,但是涉及金钱的讨价还价,吃惊之后不由自主的高声,比划钱财数目时的体态手势……会露出马脚的地方很多。
没想到圆谎还能这样圆。
只是,为什么老是开口要钱?你们家真有那么缺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月三个月的婴儿。
不就是还有一小屁女孩儿,至于你自己……当初夏主教给你牌子的时候可是答应了不收伙食费的。
你还邀人入伙,难道就真不怕学院里的高年级学子,他们有不少可是修行者。
……
中午的午餐是在二层楼解决的。
夏无风说的没错,食宿全免。餐后管生活的教习还给三人在二楼安排了一个房间,房内有木头做的榻榻米,也有铺盖。
房内设施虽然简单,但对于少少来说,已经够了,比灏王府的乞丐锅要强,比迷雾森林的山洞也好。
更让少少满意的是中午的伙食。学院果然不忌荤腥,不像流云寺的伙房,全素餐,不营养。虽然没有吃上红焖肘子酱猪蹄,但有鱼有肉的伙食还是让人满意。
吃了一餐免费的午餐,钱少少有些不太明白,转而问陶子园:“陶,学院不是说有一万学员吗,我怎么看中午吃饭的人不多呀?”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陶子园盯着钱少少,像小孩子看恐龙般执着热情,“学员卡分为两种,一种是白玉卡,一种是青玉卡。”
“这个我知道,早上来的时候问过。”
“青玉卡是高级卡,包食宿,二层楼用餐。”陶子园翻了个白眼,“能拿青玉卡的不是世俗的权贵,就是学院里的精英学子,大部分都是修行者或是有修行潜质的人。人数自然多不起来,白玉卡都是在一层吃饭。”
钱少少挠了挠头:“怪不得刚才他们的眼神很怪异,我还以为是生面孔,他们稀奇。现在想来,多少有些杀意。对了,那你们的青玉卡……”
“这还用说,他们都是精英学子。这就好比珍珠里面混入三粒石子,你让珍珠们怎么满意了?”陶子园笑了笑,又摇了摇头,“我的青玉卡是长老动用关系搞到的。据说也花费不菲。”
“其实也没那么麻烦,一万两银子就能买到。”一旁的王爱财选了一张靠门的铺盖摊开,四体不雅地躺了上去。
世俗多纨绔,陶王两人的衣饰打扮还能跟纨绔靠点边,就少少这杂役的短褂……这样的组合不成焦点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