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呜！呜……”
哈塞尔特市一号内部街区的某栋公寓楼里，传来了人类的痛苦呻吟声。
公寓内部的情形如下：安德烈用他那带着黑皮手套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一个瘦弱的人的咽喉，而瘦弱的人现在已经开始在翻白眼了。
“机灵猴先生，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开口如实交代，另一个选择是让我碾断你左手的小拇指。请问你选哪一样儿呢？”安德烈没有掐多久，便松开了大手，让机灵猴可以说出话来。
机灵猴是安德烈给小头目取得外号，因为他的个子不高，身形瘦弱，眼睛异常的大，并且举手投足间活像一只猴子。
而机灵猴此时的处境很糟糕，因为就在刚才，他右手的小拇指被安德烈用大皮鞋踩断，咽喉气管也被掐伤。
面对这么一个凶狠的家伙，机灵猴不得不低头，他泪眼汪汪地对着安德烈求饶道：“您大人有大量，别计较我之前的嘴硬，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
“希望你真的能如你所说那样老实交代。”安德烈警告着机灵猴，“之前的癞皮狗先生就是因为在我面前耍花招，结果被我废掉了一条腿，因此我不希望机灵猴先生你也耍小聪明。你的内心应当明确一个事实，那就是没有什么谎言能够逃过我的眼睛。”
“癞皮狗？！”机灵猴强忍手上的剧痛，疑问道，“您是在说阿诺·布鲁班克吗？难道您已经见过他了？”
安德烈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一手抓住机灵猴的睡衣，把他从卧室提出来，扔在客厅的地板上，然后才开口回答机灵猴的问题：“不然你以为呢？如果不是找到了他，从他那拿到你的个人终端号，我又怎么可能查的出你是谁呢？！”
事实上在听到这话之前，机灵猴即便是被安德烈碾断了手指，他也仍然想着编谎话糊弄安德烈。但当听到阿诺·布鲁班克已经‘伏法’时，他便彻底打消了心中的那些可笑念头。因为癞皮狗在他们的小圈子中是出了名的硬骨头，如今连他都招了，机灵猴心想自己也没必要白受那些罪。
在这些念头的催动下，机灵猴甚至主动交代起来：“既然如此，先生，您能说说您想知道什么呢？”
安德烈竖起三根手指，说道：“我只要知道三点。一、史密斯母子是否还活着。二、你们老大的身份和现居住地？三、‘老板’是谁？”
说完这些话，安德烈放下手，静静看着机灵猴，等着他的回答。
“对于史密斯母子的死活，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和阿诺·布鲁班克一样，被那两个人在中途赶下了车，根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机灵猴的语速很快，似乎担心说的慢了，会惹得安德烈不耐烦。
“嗯，继续回答第二个问题。”
机灵猴的头埋得很低，依旧飞速说道：“我只是个小头目，没有见过老大的面，同样没有他的联系方式，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老大在帮派里有个美称，叫‘雪狐狸’，意思是他像图卢兹的雪狐狸一样狡猾。”
安德烈摇摇头，发出不屑地冷哼声，继续问道：“得了得了，快点回答第三个问题。”
到了第三个问题，机灵猴的神情出现了变化，他的脸从恐惧渐渐地变成了疑惑与茫然。
安德烈见这情形，一拍额头，心中暗道不妙。
果然，机灵猴的回答让安德烈气得想撞墙：“‘老板’是什么东西，是我们老大的另一种称号吗？”
“混蛋！”安德烈猛地从腋下拔出手枪，打开保险，抵在机灵猴的脑门上，“你个废物还真是一问三不知啊！既然如此，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别……别，别！”机灵猴的上下颚不住打颤，浑身哆哆嗦嗦，“您别急着杀我，我可以自己主动交代我所知道的。”
“哦！”安德烈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继续沉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再好不过了。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
机灵猴抬抬下巴，指向客厅的茶几：“那里面有我的个人终端，您在那上面可以找到我的直接上司的通讯方式。”
“你的直接上司是谁？”安德烈隐隐感觉找到了突破口。
“您应该知道参与绑架的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对吧。”机灵猴吸了吸鼻涕，回答道。他现在已经有些感冒了，毕竟他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就被安德烈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安德烈闻言，反问道：“难不成你的上司就是那两个人中的一个？”
“没错，那两个男人都是帮派里的高层干部，他们一个叫野狼，一个叫狡兔。而狡兔就是我的直接上司。”机灵猴认可了安德烈的猜想。
太好了！找了这么久，总算找到点有实质性作用的线索了。安德烈内心欣喜万分。他也不再迟疑，马上着手搜索机灵猴的茶几抽屉。
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茶几抽屉时，安德烈停止了动作，他转过身走到机灵猴面前，把机灵猴提到了茶几面前。
“你来开抽屉，我怕有危险。”
机灵猴苦笑着摇摇头，伸出手打开抽屉，他一边开一边嘟囔：“您是特工，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杀人器具，自然不稀罕。可我不过是个黑帮小混，又能在抽屉上做什么手脚。”
安德烈对机灵猴的嘟囔丝毫不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集中在抽屉里。当抽屉完全打开，露出巴掌大的个人终端时，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把它递给我！”安德烈站在机灵猴身后命令道。
机灵猴照做，拿出抽屉里的终端交到安德烈手里：“请您拿好了。”
安德烈接过终端，没有急着查看，而是再次把机灵猴从客厅中央抡到了墙角的地板上，并用束缚绳死死地绑住机灵猴的手脚。
“别怕，我暂时并不想杀你，只是这样做让我感觉更安全而已。”望着露出绝望眼神的机灵猴，安德烈出声安慰道。毕竟问话还没结束呢，安德烈可不希望机灵猴崩溃掉。
说完话，安德烈不再理会机灵猴，而是拿出他自己的个人终端呼叫总机。
“总机，快帮我查一查‘狡兔’的个人信息。我想他当初购买个人终端和通信网络时，肯定登记了他的个人信息。”
总机应声道：“正在查询，请稍后。”
三十秒后，总机给安德烈传来了‘狡兔’的资料信息。
“先生，文档已发送，请注意查收。”
“机灵猴，看看这是不是你的直接上司‘狡兔’？”安德烈指着文档里的一张证件照，询问机灵猴。
“天哪！”机灵猴眼睛里充满惊奇，赞叹道，“您不愧是情报局的出色特工，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狡兔’。”
听闻机灵猴的赞叹，安德烈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却难看起来，他厉声反问道：“你可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机灵猴耳朵不背，脑子也不蠢，自然听出了安德烈话语中所蕴含的火气，也知道安德烈的那句话是一个反问句。但面对安德烈的怒火，他也不能装哑巴，只好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问道：“他在什么地方？”
“泰伯利亚！”安德烈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这个混蛋居然跑到泰伯利亚度假去了。不愧是狡兔，果然够狡猾。”（泰伯利亚，国家名，和都灵几乎隔了半个星球）
听到自己的上司居然跑了星球的另一边去度假，机灵猴不由打个冷战，他已经在心中祈祷起来，希望安德烈不要把火发到他身上。
而为了让自己免灾，机灵猴也迅速地转动脑子，为安德烈想出了一个主意：“您找不到‘狡兔’本人，可以找‘野狼’啊。我想他们都是高级干部，‘狡兔’的通讯录里一定会有‘野狼’的终端号。而只要找到终端号，您就能查出‘野狼’的身份和踪迹了。”
“机灵猴先生，你的态度很让我赞赏，但你的主意却完全无用。”安德烈盯着机灵猴，心中暗忖这个家伙还算有点脑子，“你以为你能想得到的，我会想不到吗？”
“难道‘狡兔’的通讯录上没有野狼的终端号吗？”机灵猴难以置信地问道，“他们都是高层干部，互相之间经常合作，怎么可能会没有终端号！”
见机灵猴不信，安德烈把文档向后面调了掉，拿给机灵猴查看：“你瞧，‘狡兔’的通讯录和你的通讯录几乎完全一样，他的联系人都只是些小头目，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您该不会查错了吧？！‘狡兔’的通讯录名单怎么可能没有老大和其他高层干部的终端号，我想一定是您查错了。”尽管事实就在眼前，但机灵猴却不愿相信，也难以理解，他反而把这一切的原因归咎成了安德烈的失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