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与零的物语》，超高自由度的网游。
哦不对，说什么自由度啊，这里明明就是真实的世界，不自由才有鬼了！
“精神世界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类自己就创造过好多，只是完全不知道而已。”
走在鲜花簇拥的鹅卵石小路，恋恋遵循她的约定，把事情给我好好解释着。
“天堂、净土、仙境，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就是人类潜意识中创造出来的精神世界，跟那群水货同一个性质。现实世界存在于虚伪之空的物质层，精神世界则在精神层，精神层在物质层的外面。如果说物质层是根，那么精神层就是鲜花和果实，大致就是这种关系。”
“顺带一提，科技是对物质层法则的理解运用，而法术是借精神层的力量干涉物质层，两者一开始就不是一个概念的事物。科技文明输得不怨，对面根本就是在拿石斧劈石头。”
“拿石斧劈石头？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奇地问道。
恋恋摊手道：“用成品打原料呗。石斧是用石头做的，但石斧远比石头好用多了。”
“但灵性文明以前不还是被揍翻了吗？”
墨雏当初跟我聊这事的时候，在“干翻”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因为那比命运之战的情况还要奇葩。科技……哦不对，那时候还没有科技文明，只是世俗。世俗根本没出力，灵性文明就全跨了，以至于世俗和后来的科技文明对灵性文明完全没有印象。
弱得毫无存在感，这才是科技文明毫无防备的真正原因。小时候踢了路边蜥蜴一脚，几十年后蜥蜴变成哥斯拉回来复仇，这种蠢事怎么会有防备嘛……
“智商不行，拿冲锋枪打原始人都有可能阴沟里翻船呢。一百个灵性文明，九十九个是渣。地球上的这个本来也是渣，鬼知道怎么突然就智商上线，一下子从智障儿童升级成了爱因斯坦。”
我勒个去，这得升了多少级啊？！
“这是开挂了吧？”
“废话。”恋恋白了我一眼，“用屁股想也知道他们铁定开挂了。至于是被系统附身，还是捡了枚带老爷爷的戒指，或者说其他什么俗套狗血剧情，那就他们自己知道了。”
“回到精神世界的话题。我们半心创造的精神世界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绝对的控制权，不像那些玩意被几十万几百万人的潜意识控制着，连修改都麻烦得要死。”
“举个例子，佛祖和三清谁强，这其实取决于信佛祖强的人多，还是信三清强的人多。当其中一方的人压倒性多于对方，精神世界才会发生相应的修改。我们就不用那么麻烦，全凭自己说了算。”
“明白了吗？”
面对恋恋的问话，我坚定地回答道：“我不明白！”
“我就是不明白！恋恋说的话我一点都不明白！恋恋说……”
啪！
漂亮的一拳，如果打的不是我就好了。
“我浪费宝贵的时间精力给你解释，你区区一只童贞死宅听不明白也就算了，还玩起梗来了？”
我痛得蹲在地上，恋恋用看垃圾的眼神俯视我。
“非、非常抱歉！”
挨了一拳，我不敢再嘚瑟，赶紧问了真正想知道的事情：“半心是什么，还有你跟张思淼提到的法则和祈愿者又是什么，我想这些才是最根本的问题。”
听到我的问题，恋恋面色沉重地开口了：“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诶？”
什么情况？难道是小说动漫里常见的那种套路——“你现在还没有资格知道”？不会吧，那不是主角才有的待遇吗？
“因为怜酱脑子不行啊。”
“诶？”
我刚刚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怜酱太笨，要是脑子转不过弯，傻了怎么办？我可不想养傻子啊。”
你、你这家伙！
我忍住疼痛，正要起身跟她好好较量较量，她居然一屁股坐到我的背上。
“我有些累了，借怜酱的背坐坐，没意见吧？”
没意见？你居然说没意见？受了这等奇耻大辱，我、我、我……
感觉好像不错啊？
？？？
等等，我脑子是不是坏了？刚刚好像出现了很奇怪的想法！
“不奇怪，不奇怪~~”恋恋捂嘴笑道，“怜酱本性如何，我比你更清楚哦。要不要我跟你详细说说？”
“……请放过。”
“真乖。”说着，恋恋摸了摸我的脑袋。
好羞耻啊，好羞耻啊……
“那个法则的事情，你无视就好了。”
虽然说着不要我知道为好，但恋恋还是解释了起来。
“那其实不是法则，更准确地说，什么都不是。无法观测或推论其存在，无法确定其真实影响，一切解释都是真实且虚假的，连个代称都无法统一。你直接当‘那个’不存在吧，连受其影响而诞生的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那是真实存在的。”
“半心，就是我这样的存在啦。祈愿者，也就是创造出半心的家伙呗，像你啦，还有张思淼。半心和祈愿者是很正式的、学术性的说法，没必要多想的。解释起来超麻烦的，怜酱就记着我之前的说法得了。”
“之前的说法？”我回想了一下，“我被雍和杀掉以后，你说的那些？”
“嗯。我是你的幻想，我就是另一个你，我跟你是一心同体的。”
“我可不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物质层什么的，精神层什么的，虚伪之空什么的，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些啊。
“……真是的，死宅安心看动漫，YY二次元美女就好了，追究这么多干什么？”
额，黑死宅已经是恋恋的日常了吗？
恋恋起身，蹲下与我平视，翠绿色的双眼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
干、干什么？难道是要强【哔——】？！
她什么也没说，看了我好一会，伸出双手抚摸我的脸，哦不，是脖子。
恋恋的手指很纤细很光滑，脖子上的触感让我不禁红了脸。
触感，没错是触感，这触感是不是有点大？
与其说是抚摸，不如说是掐，恋恋掐得我都喘不过气了，力道非常大，仿佛脖子就要断了。
我想在游戏世界死了应该没什么事，但心底有一个感觉告诉我情况非常危险！
恋恋的眼神渐渐变得非常冰冷，看不出丝毫情感，似乎真的想杀了我。她起身，自上而下地把我压倒在旁边的草地上，跨坐在我的腰上，手上的劲越来越大。
什么情况？到底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
我抓着恋恋的手使劲，悲哀地发现我的力量居然远不如她，一丝一毫都扳不动。
不是吧，我就要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杀掉了？！
“嗯？”恋恋突然发出了疑惑的声音，眼睛恢复了神彩。
嗯什么嗯啊！我才是最迷糊的人啊！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恋恋赶紧松开双手，我当即感觉活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怜酱，这是一个小意外。”恋恋拿下帽子遮住自己的脸，只露了一对眼睛慌张地看着我，不好意思地说道，“刚刚是本能的举动，我也不想的呀。说到底都是怜酱的错啦！谁让怜酱你这么麻烦，我一下子没控制住就……”
我的错？？？
“喂，我说你啊！”
见我真的要发火，恋恋怯生生地拿帽子把整张脸全遮住了，我能感觉她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我勒个去，好可爱啊！
于是，火气瞬间全消了。
啧，我还真是个贱骨头。
“诺怜？”
熟悉的声音从花丛中传来，扭头看去，那是一位紫色长发、戴眼镜的文雅少女。她穿着一套浅青色法师礼服，手上拿着一根龙形法杖。
“社长？！”
爱尔莎看着我和恋恋，露出了善解人意的微笑：“看你们这下流的姿势，你们是现充吧！你们要知耻！知耻！”
抬起法杖，火球咆哮，今天我终于直观地感受到了法（剩）师（女）的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