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天已经接近夜晚。
阿兰怀孕,身子比较容易疲惫,于是,草草的收拾了碗筷,便回去休息了。
铁锤因为性格比较耿直,又加上刚才沈奚初对他的举止,他倒是不敢留下来,单独和沈奚初和白斐相处了。
沈奚初瞧着空荡荡的房子,白斐半眯着眼睛,靠在她的肩上,淡淡的酒气袭来,酒不醉人,人自醉。
“唉,别睡了,我知道你没有醉!我的肩膀都被你压酸了。”她怂怂肩膀,白斐睁开眼睛,抬起头。
“我们好像碰上大麻烦了。”她眨眨眼睛,无辜道。
白斐好像睡眼惺忪的样子,说话声带着些鼻音,“什么大麻烦?”
“行了白斐,我知道你是醒着的。你刚才把那个大傻个灌醉了,人儿明天还不来找你算账啊!”
白斐也真是的。
那种一根脑筋的家伙,随便一两句话,忽悠过去就是了。
自己明明还有伤,和一堆的破事在身上,非得要和他喝个烂醉才满意,沈奚初真是无语了。
“他要来算账就算,何况,他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找我算账的。”
白斐语气平淡,眼神迷离,还是有些微醉了。
“俗话说得好,出门在外,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现在这个岛上的东西,好像都是那个大傻说了算的,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她挑挑眉,真是麻烦。
“唉,说实在的,从我了解你这么久,你从来不是那种容易动怒的人,怎么今天就这样沉不住气,跟他拼起酒来了呢?”
沈奚初微微一笑,等着白斐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失控。
白斐看了她一眼,捡了身上的水,喝了几口。
他呼出一口热气,道:“因为我想让他知道,你是我最后的底线,”
因为我想让他知道,你是我最后的底线。
沈奚初愣住,杏眸望着白斐,脸颊竟然不争气的红了。
喂喂喂,夜无声,别人男人不过是随意的说了几句话。
你就这么不争气的暴露自己啦!
又不是没喜欢过男人,没遇到过男人的表白,你这也太没面子了!
她不自然地撩撩头发,用手挡住自己羞红的脸颊,不看他,看上白斐的眼睛,是会上瘾的。
白斐低头,望着她羞赧,又不敢面对,然后遮遮掩掩的样子,的确好玩,他拉开她的手,头靠过去,近距离的看着她。
“夫人,我不知道我这是喝醉了,还是真的发生了。你的脸怎么红的,跟个红屁股似的呢?”
红的跟个红屁股似的呢?
这都是什么比喻啊!
沈奚初恼怒的瞪着他,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盯着白斐无辜的神情。
白斐唇角一勾,凑过来吻上了她的红唇。
沈奚初仿佛被一道雷电激中,脑子瞬间不能运转,甚至都忘记了挣扎。
白斐的唇很凉,她的唇很烫,仿佛他贴上的那一刻,她的焦急暴动的心,已经暴露在他的眼中。
沈奚初睁着眼睛,木呆呆看着白斐脸颊上的纹路,还有一颤一颤的长睫毛,岁月静好的,就跟一副水墨画似的,美丽极了。
白斐握着她的手,湿热的舌勾勒着她的唇形,本来想试探够了,就撬开她的关口,结果,一点声响传来,他赶紧识相的退了回来。
铁锤听阿兰闹腾说睡不着,还想吃些甜食,便摸着黑跑出来。
一出来,就恰巧看见沈奚初呆呆的,魂儿都被勾走了似的。
而白斐也不知道干什么,一副平静无事的样子,他不解,笑道:“我说你们两个啊!好好的不回去睡觉,在这里傻坐着干什么?不会是太早,日子太无聊,坐在这里看月亮把?”
沈奚初飞到天际的神游,被铁锤的一声吼,叫了回来。
她眨了眨眼睛,刚好对上白斐腹黑的眸子。
白斐定睛一看,笑道:
“可以说是看月亮,也可以说是不看月亮。因为,有些景色可比月亮美多了,夫人,对吧?”
“呵呵呵,好看的很啊!”
沈奚初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刚才,她分明是被这家伙调戏了,他还云淡风轻地,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铁锤摸着脑袋,搞不懂他们的意思。“唉,我是个俗人,不懂你们这些人的乐趣。阿兰说要吃些甜食,我就来给她拿些,你们爱怎么弄就怎么弄把!随意点就行。”
白斐眯眯眼,无辜笑道:“好,我们一定不客气。”
目送铁锤的背影走远,白斐戳戳沈奚初的肩膀,“爱妃,天色已经很不早了,为夫刚才喝了点小酒,身上也还有伤,我们回去休息吧!”
“白斐,你别小人得志!”
沈奚初瞪着他,就知道他没有安好心,这家伙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夫人,本王只是说本王困了,可没有别的意思。本王虽年轻,对待某些事情,可以说不是那么容易知足的,可你瞧瞧,我这满身是伤,再怎么不知足,也该节制一点,人生苦短嘛,是不是?”
男人的笑意从眼角荡漾开来,他爽快起身,留下一个瘦削孤独的背影。沈奚初默默诽谤,跟着他的背影。
他们住的地方,不和铁锤阿兰一个院子,白斐那一抹白色的瑰丽,一直在沈奚初的眼前晃悠,沈奚初无语地跟着他。
不想和他同处一室,可又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
白斐原本精神挺好的,一出来吹了些凉风,酒意涌上来,脚下没走稳,差点摔了跟头。
还好沈奚初及时扶住了他,才没有在她面前丢人。
“你没事吧,难受不难受?”
沈奚初把他身体的重量,都靠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他皱紧的眉头,和已经散去红晕的苍白小脸,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我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夫人忘记了我是谁吗?我是丰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白斐,大名鼎鼎的祁王啊!”
白斐胡乱的挥着手,酒气吐在沈奚初的脖子上,他的唇总是若有似无的滑过她的脖子和脸颊。
沈奚初也顾不上其他,扶着他,慢悠悠走回了房间,放倒在床上。
“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呢?我都快被你逼疯了,你这是要累死我啊!难不成,我这辈子真的要耗在你身上,摆脱不了了吗?”
沈奚初望着白斐熟睡的容颜,单纯无辜的似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