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你了,你卖掉它也行,丢掉它也行,开回岘港也行,反正阿进会开船。”
“谢谢师父,我们几兄弟干脆就坐船回去。”胡子光高兴得要命,因为他为赵刚买这条旧船时,整整花了三万美圆。
机帆船在距离城区不远的地方靠上了一个小码头,胡子光叫阿进在船上看住船,他就陪赵刚回到了城内的住处,先回来的人已经做好了午饭,于是就立即吃饭。
“谢谢你们几兄弟帮忙,我敬你们一杯。”赵刚说道。
“师父,不能颠倒,应该我们几兄弟敬师父的酒。”胡子光说道,赵刚就与他们共同干了一杯。
“我今天下午就要回国了,你们也应该离开这里的好,我以后会去岘港看你们的。”赵刚说道,胡子光他们几人马上就要与赵刚分手了,心里都很伤感。
“师父,以后有什么事情,您来电话随时吩咐就行了。”胡子光说道。
“以后肯定还会有事情请你们帮忙的,还要教你们几招防身用的功夫,这次就没时间了。”
吃完午饭后,赵刚拿着自己的行李先离开了,胡子光几兄弟送他下楼时一一不舍,有的还流眼泪了。
“哭什么?”赵刚拍着流眼泪那人的肩膀说道,“男子汉要提得起放得下,做人要正直,赚钱要正道。”说完就上了出租车。
赵刚与胡子光他们分别后,就秘密去了岘港,到达岘港的时间是当天晚上的十二点钟了,一到海南宾馆,阿雀见到赵刚时高兴得要命,知道赵刚还没吃晚饭,于是就请他到宾馆餐厅吃夜宵当晚饭。
“老乡,你怎么事前连个电话也不打给我就来了?”阿雀说道,以为赵刚又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
“阿雀,我这次是秘密来的,事前谁也没告诉,因为逍遥山寨的劬恭和箩蔓想报复我,前不久箩蔓还潜入纽约暗杀我,结果将韩国的金小姐上臂打断了。”
“我耳闻了你在纽约与影迷们见面时所发生的枪击事件,但想不到是箩蔓干的,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想找箩蔓算帐?”
“暂时还没这个计划,我这次来是想将上次放在医院冷冻室里的宋玫的尸体处理一下,她的仇我已经为她报了一半。”赵刚说道。
“就是说你把她被劫持到逍遥山寨前面的那一半已经报了?”阿雀说道。
“是这样,剩下的一半我一定会报的,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也不急于现在就报,因为现在我的条件还奈何不了劬恭和箩蔓他们。”
“老乡,你打算对宋玫的尸体怎么处理?你原来是托付我处理的,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处理妥当些,能找到她的亲人吗?”阿雀也确实为这事伤过脑筋。
“这个女人是安徽省的,具体地址谁也不知道,因为她没进过单位打工,她的身份证又被逍遥山寨没收了,我打算先给她火化了,然后将她的骨灰带回中国去埋在公墓里,前后给安徽警方去封信,看能不能查找到她的家人。”
“老乡,你做人真厚道,这个女人把你的女朋友骗上船被劫持拐卖到逍遥山寨,她死在逍遥山寨也是她自作自受,你给她收了尸,还要把她的骨灰埋到自己的祖国去,一个人能做到这一步太不容易了,你永远值得我学习。”阿雀感动地说道。
“阿雀,因为我是一名普通的中国警察,警察的职责就是维护正义,我现在虽然离开了队伍,警察的职责我并没忘记,我们都是中国人,我们的同胞被反骨仔折磨死了,我们有责任为我们的同胞报仇,我们有义务将自己同胞的骨灰运回祖国。”赵刚说到,赵刚是这么说的,他也是这么做的。
“老乡,既然劬恭和箩蔓在追杀你,你进出一定要小心。”
“阿雀,请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们杀不了我。”
“老乡,你如今成了大明星了,以后怎么打算的?是进中国的制片厂还是去美国发展?象成龙那样。”
“阿雀,我算什么大明星,完全是阴差阳错演了一部电影,误打误中出了名,到现在为止还没想好今后到底干什么?今年这一年是我长这么大最倒霉的一年,也是最走运的一年,炒股输得与女朋友不辞而别,演电影拍广告又赚了几百万,结果又为营救女朋友但几乎花光了,归根结底还不算真正走运。”
“老乡,你是我见到的最让我佩服的年轻人,我阿雀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我佩服你的胸怀和胆略,你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阿雀,谢谢你的夸张,我也是被逼出来的,打工演戏被逼出来的,去逍遥山寨与黑势力较量也是被逼出来的,现在为自己的同胞了却后事还是被逼出来的。”
“老乡,自古英雄多磨难,在磨难中才能证实你的实力,才能发挥你的才干,说明你是一实力很雄厚的男子汉,认识你也是我这辈子的福气。”
“阿雀,你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能够在越南这个地方站稳脚跟,打下基业很不容易啊,我见到过不少在越南做生意亏得借路费回家的中国人,最多的是广西人,还有我们湖南人。”
“老乡,走江湖也好,闯天下也好,说起来很容易,真正做起来确实很困难、很辛苦、也很危险,特别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的情况下更是如此,我也为此付出了不少代价,我还坐过越南的大牢。”
“是为了什么事情坐牢?”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开始不懂得官场的潜规则,为了省去几个钱,结果坐了半年冤枉牢。”阿雀说道,那时他到越南的初期,办事舍不得请客送礼,于是别人就给点颜色他看,让他吃点苦头,从此以后,他就懂得了官场的规矩,再没有人找他的麻烦了,但每年要为此花去不少冤枉钱。
“阿雀,在我们发展中国家,也就是贫穷落后的国家,官场都是如此,越南是如此,我们中国也是如此,腐败反不完,贪官肃不尽,老百姓办起事情来很是困难。”赵刚感叹道。
“老乡,喝酒,越说这些事情就越让人生气,我就是在家乡被贪官逼走的,以为到了外国就会好些,结果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场黑暗,贪官横行,衙内当道,老百姓到哪里不是怄气就是受罪。”阿雀更加感叹,大有看破红尘之感。
“喝酒,贪官污吏决不会有好下场的,上次我不是逼得越南的贪官武秀才逃亡国外吗?哪天如果在加拿大碰上我了,可能就是他的世界末日。”赵刚还念念不忘武秀才出卖他的事情。
“老乡,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将宋玫的尸体火化?我跟你一起去。”
“明天就去,我不想在这是非之地呆久了,劬恭和箩蔓如果知道我来了,我又不得安静了。”
“行,明天我亲自开车去医院,活化的手续就由我办理,你不要出面。”阿雀说道,他现在也要向赵刚学习。
“那就谢谢你了,为我们的友谊干一杯。”赵刚提议道。
“好,为我们在异国他乡结下的永恒友谊干杯。”
赵刚与阿雀今晚是酒逢知己,两人喝到差不多快醉了才离去,阿雀立即给赵刚安排了最好的客房后就回家了,赵刚就准备冲完凉好好睡上一觉。
第二天上午,阿雀开着自己的汽车与赵刚到了医院,取出宋玫的遗体后,请了一辆殡仪车将遗体送到殡仪馆,举行了简单的告别仪式,赵刚先向宋玫的遗体鞠了三躬后,致了悼词:
宋玫,中华人民共和国安徽省人,在深圳打工期间,由于自己好逸恶劳,受深圳抵达司歌舞厅黄许狼诱骗上当,被越南人贩子阿猛劫持贩卖到越南岘港逍遥山寨,被逍遥山寨安全队长劬侬拷打致死,享年约28岁。
呜呼,哀哉!
阿雀也向宋玫的遗体敬了三个鞠躬礼。简短的悼念仪式全部过程录了相。
宋玫的遗体被送进火化炉火化后,赵刚为她买了一只价格最贵的骨灰盒,将她的遗像嵌在骨灰盒上,然后用红缎子覆盖,赵刚双手捧着宋玫的骨灰盒上了阿雀的汽车。
回到海南宾馆后,赵刚就将宋玫的骨灰盒放在自己的客房里,然后就给冉苒打电话。
自赵刚离开长沙后,冉苒就一直住在长沙榕园宾馆,每天去医院看望一次赵湘南,她接到赵刚的电话时开口就问道:
“赵刚,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岘港海南宾馆,刚才将宋玫的遗体活化了,我准备把她的骨灰运回中国安葬在公墓里。”
“你真是个仇将恩报的大好人,她把我骗卖到越南的逍遥山寨淫窝里,你为了营救我腿被打断,脑袋受伤,她的死完全是她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你还特地跑到岘港去为她料理后事。”冉苒说道,似乎很不赞成赵刚的做法。
“冉苒,我已经找到抵达司歌舞厅的老板黄许狼了,其实宋玫当时并不知道骗你上船的目的,她是你的同学,又是你的老乡,人已经死了,我们就宽恕她生前的错误吧,看在同胞的分上,我有义务这么做。”赵刚解释道。
“赵刚,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我哥哥的伤康复得怎么样了?”
“进展很理想,他还要我给他办出院手续,说医院的开支太大了。”
“你不要答应他,一定等痊愈后才能出院,我很快就会回国。”赵刚打完电话后,就考虑是直接回长沙还是回深圳,他现在心里经常挂念着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的陆茜,原来他对陆茜并没怎么重视,与她上床完全是双方在一起无法避免的事情,也可以说是双方生理上的欲求,而不是感情发展的结果。
男人与女人发生关系,感情发展的结果占的比例还不到百分之五十,其他都是由于生理上、金钱上、政治上、职务上、生意上的原因所致。
但陆茜对赵刚的感情是真实的,有一相情愿的倾向,现在陆茜更加爱赵刚了,但赵刚对于陆茜的感情还够不上“爱”的含义,但开始有了“恋”的思想苗头,就是心里经常想起她。
女人的感情容易定位,男人的感情总是游弋不定,所以女人经常骂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就连皇帝老儿都废弃皇后,普通男人就更加靠不住了。
赵刚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就想上街找家中国餐馆吃顿好饭,他不想老麻烦阿雀,于是一个人就出了海南宾馆上街了,也没坐出租车,走到岘港最大的超市前时就信步走了进去,想看看有没有从中国进口的好香烟卖,到了二楼烟酒柜时,突然听到有人叫了他一声“赵秘书”。
赵刚心里一惊,既没答应,也没侧过头去看左边叫他的男人,装做听不懂,继续买香烟。
“赵秘书,真的是你?”叫他的男人走近他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你是谁?”赵刚这才横了叫他的男人一眼,已经认出来了他就是逍遥山寨的代理安全队长、就是原来的一中队长。
“贵人真是多忘,我就是逍遥山寨的安全队代理队长,我们曾经交过手。”
“我与你交过手?我不认识你,你一定搞错了。”赵刚不买对方的帐,买好香烟后转身就离开了烟酒柜。
代理队长以为赵刚一定是怕了他,因为他身边还带着三名安全队员保护他,觉得这是立功的好机会,于是带着他的人就立即跟上了赵刚。
赵刚已经知道安全队长跟在了他的后面,于是加快脚步出了超市,上了一辆出租车,要司机往海边开去。
代理安全队长也迅速上了自己的汽车,立即跟踪赵刚的出租车。赵刚严密注视跟踪他的安全队长的汽车,就是以前劬侬坐的那辆皇冠轿车。
赵刚叫出租车司机加速,跟踪他的皇冠也在加速,赵刚到了马路在前面转弯的地方让司机减速他开门迅速跳下了汽车,司机立即加速继续前进,跟在后面的安全队长并没见到赵刚跳下了车,当他跟踪到海边见出租车掉头时,安全队长拦住了出租车,一看里面哪里还有赵刚的影子,于是问司机:
“刚才坐你的出租车的男人呢?”
“他早已下车了。”
“他早已下车了,你开着空车来海边干什么?”
“他给我付了到海边的车费,要我必须开到海边后汽车才能掉头回城。”
“妈的,上当了。”安全队长边骂边开着自己的汽车掉头往城内开去,继续寻找赵刚,并将发现赵刚的消息打电话报告了箩蔓,箩蔓要他必须找到赵刚下榻的宾馆,先不要惊动他。
箩蔓接到安全队长关于在岘港见到赵刚的报告后,如获至宝。箩蔓在纽约暗杀赵刚失败后,连夜逃到加拿大,并从加拿大立即回到了越南,一直在注意赵刚的行踪。她虽然不知道赵刚这次来岘港的目的,但却是个与赵刚了断的好机会,于是自己就化装准备亲自到城里寻找赵刚。
箩蔓乔装打扮后,身上带了一支手枪就就开着自己的汽车出了逍遥山寨,而且首先就从中国人在岘港开的宾馆、饭店查找赵刚。中国人共在岘港开了三家宾馆和十多家饭店,箩蔓查找的第二家就是赵刚下榻的海南宾馆。
箩蔓到达海南宾馆服务总台时,很客气地用英语对总台值班员说道:
“我有一位中国来的朋友住在这里,他叫赵刚,请问住在哪个客房?”
“我们这里没有叫赵刚的客人,请您到其他宾馆去问问吧。”值班员回答。因为宾馆老板阿雀已经吩咐了宾馆里有关人员,对赵刚住在宾馆进行保密,连电脑花名册上都没登记。
“应该在你们宾馆呀。”箩蔓又嘀咕了一句。
“小姐,我说没有就没有。”值班员说完不再搭理她,于是她只好走了。
赵刚坐出租车正好回宾馆,在门前一下车,看见了箩蔓的汽车,因为箩蔓的汽车赵刚不但坐过多少回,而且还开过,他知道箩蔓已经得到报告亲自来寻找他了,于是就用万能钥匙打开了她的汽车门,钻进了汽车的后座,将车门关好了。
见到驾驶室里放着箩蔓的拎包,就立即检查她的包,发现里面有支手枪,于是迅速将手枪的撞针卸掉了,将手枪仍旧放回包里,这时见箩蔓从大堂里走出来了,虽然她今天乔装打扮,但她就是剥掉皮赵刚也能认出来,赵刚立即蹲下身子,隐蔽在驾驶座背后。
箩蔓打开车门后,就立即发动汽车离开了海南宾馆,汽车行驶不多久就到了另外一家中国人开的中岳宾馆附近,从马路到宾馆之间有一个草坪,汽车必须绕一个弧度才能到达宾馆。
箩蔓开始减速了,汽车开始在弧度上慢行时,赵刚突然“喀嚓”一声打燃了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
“谁?”随着箩蔓的声音汽车也停了下来。
“总经理好!”赵刚吐出一团烟雾后,嘿嘿笑道。
“啊,原来是我的赵秘书。”箩蔓一面说,一面伸手从包里摸手枪,因为她知道她的功夫在赵刚之下。
“总经理,怎么不走了?”
“就走!”箩蔓话音一落,悄悄打开已经子弹上了堂的保险,举枪对准了赵刚。
“总经理,你这是怎么了?”
“赵刚,你太没良心了,我好心好意将你送到外面的医院抢救,你却不辞而别跑掉了,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决不会让他继续存在。今天我就一枪了断我们的恩怨。”箩蔓盯着赵刚说道,枪口正对准赵刚的胸膛。
“总经理,你说我逃走有多刺耳难听,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要逃?我又没犯法。是我的朋友们觉得越南的医院医术太差,把我接回中国去治疗了,他们当时没找到你和劬恭就没法打招呼了。”赵刚笑道。
“赵先生,你这次为什么送上门来?”箩蔓说话的口气和气了一点。
“我朋友们上次匆匆忙忙接我回国治疗时,由于我神志不清,没告诉他们帮我去宾馆取回行李,我的行李中有很重要的东西,我这次来是为了取走我的行李,顺便打算明天去山寨看望你。”
“赵先生,你女朋友现在好吗?”
“很好,谢谢总经理的关心。”
“赵先生,我如果一枪结束了你的生命,你会恨我吗?”
“我感谢你还来不迟,为什么要恨你呢?”赵刚嘿嘿笑道。
“你难道活厌了?”
“总经理,不瞒你说,我现在确实活得很累,主要是喜欢我的女人太多了,你已经被排在第九位了,我应付不了这么多的女人,所以我迟早会死在某个女人手里,迟死还不如早死的好,死在你手里也在我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