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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赵本山:轮椅女孩啊,9年关爱是动人的歌

很少有人知道,这首歌的背后还有一个明星赵本山对残疾女孩延续9年的爱心故事。赵本山是如何与残疾女孩单丹相识的?他为何连续9年去关爱一个贫困的女歌手?轮轮椅上的女孩歌厅卖场,赵本山轻轻走来

1995年8月26日,14岁的轮椅女孩单丹,像往常一样在父亲陪同下来到了沈阳市铁西区一家歌舞厅去卖唱。当天晚上,单丹在舞厅里唱了两首歌。她正唱得入神,歌厅里突然一阵骚动,一个服务员说:“快看,赵本山来了!”单丹顺着声音看去,距离舞台较远的地方,赵本山和范伟等十几个明星纷纷落座。单丹能感觉到这个大明星正在注视着自己,她非常激动,歌声竟有些发颤。她看到赵本山一边望着自己,一边和范伟说着什么。一曲终了,范伟向单丹走了过来。他微笑着给单丹献花并送了一个红包:“小姑娘,你唱得真好,这是赵老师的一点儿心意。”这时,她看到远处赵本山在向她点头微笑。

演出结束后,单丹到大厅休息。很快,她看到舞厅的经理和赵本山向自己走来。赵本山轻声对单丹说:“你是一个好孩子,喜欢唱歌就好好唱,你一定要快乐地生活。我们一起合个影吧。”

赵本山握着单丹父母的手,由衷地说:“你们真不容易啊!”接着,赵本山又在单丹的笔记本上写下了“自强不息”四个字。分别时,单丹依依不舍地问赵本山:“赵老师,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你呀?”赵本山拍着她稚嫩的肩头说:“你不要叫我赵老师,叫我叔叔就行,我肯定还会来看你的。”当天晚上,单丹躺在床上兴奋得一夜未眠。她细细回味与赵本山接触的每一个细节。“自强不息”四个字在她眼前闪动。赵本山的亲切和善良,让单丹感觉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音乐能够改变不幸的命运

1981年,单丹出生在黑龙江省富锦市向阳川镇。两岁时,活泼可爱的她不幸患上了脊髓血管病。父母带着单丹走遍了全国各大医院,还是没能保住单丹的一双腿,从此,她的人生被牢牢拴在轮椅上。

单丹的父亲酷爱音乐,在单丹卧于病榻时,父亲总给她放音乐听。优美的旋律是绝好的镇痛药,只要乐声响起,单丹就从烦躁的情绪中静下来,挂着泪珠的小脸上绽放出可爱的微笑。单丹爱上了音乐,她最喜欢伴着父亲的二胡声或笛声,一首接一首地唱,娇嫩清脆的童音回荡在小小的院落里,很多邻居都成了她的忠实听众。在单丹的灰色童年中,音乐成为了她生活的唯一亮色。

1994年,单丹参加了第二届全国残疾人歌手大赛。参赛选手中年龄最小的单丹获得了优秀奖。她手捧证书出现在舞台上,兴奋得哭了起来。评委对单丹父亲说:“这孩子声音很有特点,有音乐天赋,应该好好培养。”

意外的成功给单丹带来了自信。单丹坚信,音乐能够改变她不幸的命运。

一个月后,父亲突然对单丹说:“咱们把家搬到沈阳,送你去学唱歌好不好?”单丹异常惊喜,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冷静下来,她轻轻地问父亲:“咱们到沈阳去,那你们的工作怎么办?”“到那边再找新工作呗。”父亲坚定地说。

1995年3月25日,单丹一家四口来到了沈阳。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一切都得从头开始,一个又一个难题摆在他们面前。房子、弟弟的学业、父亲、母亲的工作……一家人陷入了困境。

一家人在一个每月200元的小单间安顿下来,单丹和弟弟睡上下铺。一天夜里她朦胧中听到父母的对话,母亲哭着问父亲:“今后的生活怎么办?”许久,父亲沉重地说:“丹丹的前途最重要。我就是蹬倒骑驴(脚踏运货车)也要撑着这个家,决不能再回黑龙江了。”随后就是一声长叹。单丹心里很难受,躺在被窝里哭了一个晚上。

1995年7月3日,单丹到沈阳市一家舞厅应聘,她唱的第一首歌是《轻轻的告诉你》,在场所有人都落泪了……

正常人难以体会到在歌唱的事业上,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需要付出多大艰辛。因为单丹的下半身没有知觉,唱歌时只能用横膈膜往上顶气发音,每次练习后都是一身大汗。2000年5月,第三届全国残疾人歌手大赛在北京举行。单丹一路过关斩将,最后在通俗组的决赛获得了银奖,她的得分距离金奖只差0.01分。

1997年7月,单丹所在的歌厅倒闭了,她失业了。祸不单行,父亲也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下了岗,家里没有了生活来源,年仅16岁的单丹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一个月过后,单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用自己打工卖唱赚来的钱开一个复印社。单丹用赢弱的双肩扛起了生活的重担。1998年5月,复印社的经营逐渐好转,单丹的家境稳定下来。但此时单丹内心并不平静,唱歌是她儿时的梦,虽然曾经获得了残疾人大赛的银奖,但是,这和自己的目标相差太远。单丹很迷惘,不知道何时才能迎来属于自己的春天。

2002年8月,5年未见的赵本山突然给单丹打电话,想和她见一面。“是赵本山老师!是赵老师找我!”单丹高兴得抓着爸爸的手大叫。

见面之后,赵本山继续着他的“赵式”幽默和调侃:“单丹,5年前,你还是一个小姑娘,5年过去了,长大了,漂亮了,还当上了小老板了啊。”

单丹发现,和5年前在歌厅中见到的赵叔叔相比,他两鬓出现了白发,苍老了。赵本山目光转移到单丹没有知觉的双腿时,不由得激动起来。他走过来,摸着单丹的小腿说:“孩子,真是挺可惜的。”已经从阴暗心情中走出来的单丹笑着说:“现在我挺好的,很多好心人都在关心我。”

这次赵本山请单丹来,是想让她参加由他组织的扶贫助学义演。第一次参加正式的演出,单丹既高兴又紧张。赵本山安慰她说:“晚会时,你不要紧张,有什么就说什么,你讲一下自己的经历,你的出现会将晚会推向一个高潮。”

8月16日,晚会彩排。单丹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活动,见到不少来自全国各地的著名歌星,大家对她都很关照,完全没大腕的架子。8月17日义演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台湾著名主持人凌锋介绍说:“在沈阳有这样一个女孩,因为身体的残疾,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但是她从小就喜欢音乐,通过自己在酒店卖唱打工赚来的钱经营了一个复印社,今天她也来到了现场,要在今天的晚会上献出一份爱心!”

单丹挪动着轮椅来到舞台中央,动隋地说:“我叫单丹,今年20岁,在我两岁的时候,一场高烧,使我永远地坐在了轮椅上。我从小就喜欢唱歌,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迈进大学的校门。但是,这只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而已。我非常理解因为种种原因无法上大学的孩子们的心情。今天我想用自己创作的歌曲来唤起人们对贫困孩子的关爱,帮助他们实现梦想!”

单丹唱了一首自创的歌曲《从前有一座山》:“有一种笑容很灿烂,那是爱的无声语言。有一份祝福很遥远,遥远的祝福在彼此的心间……

歌声感染了观众,舞台上下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在义演现场,单丹看到赵本山付出了全部的精力:唱歌、拉二胡、演小品。表演中,穿着厚厚中山装的他汗水不断从脸上流淌而下。但是他始终精神饱满,面带笑容,把最美好的一面留给观众。这个在电视上、舞台上给予别人快乐的赵本山,是一个对表演工作非常认真投入的人。

义演结束回家后,单丹开始给赵老师写信。2003年春节,单丹到赵本山家里拜年的时候,赵本山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文笔不错,要想成功就不仅仅能唱,还要能写,这样路会越走越宽。”走进剧组:感受赵本山《马大帅》

赵本山鼓励单丹创作,使单丹有了新的目标。赵本山推荐她看《通俗歌词写作新概念》一书。悟性很强的单丹很快找到了感觉。

2003年4月16日,单丹在《刘老根》剧组见到了赵本山,将自己写给妈妈的三首歌词交给赵本山,让他提意见。

赵本山认真看着,轻轻哼唱起来。最后他笑着说:“歌词都挺好。但还是朴实一些好。要琅琅上口。你的歌词一定要充满阳光,给人以力量。你已经找到感觉了,慢慢来吧。”

2003年5月,“非典”时期,单丹为白衣天使写的《天使的微笑》、《你的心、你的爱》被收入辽宁首张抗非典专辑。2003年8月末,单丹已经创作了30多首歌词,她又选了几首歌词,请赵本山指教。这次,赵本山很满意,高兴地说:“孩子,你进步太快了,歌写得真不错。”

赵本山告诉单丹,他正在构思一个叫《马大帅》的电视连续剧,简单地将故事结构说了一遍。然后他说:“你给这部戏写一首歌词吧。”“让我写?”单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就是要把这个机会给你,因为这个机会给别人和给你,意义是不一样的。我要帮你圆梦。”赵本山真诚地说。

2003年10月3日,《马大帅》在铁岭开原开机。赵本山让她来剧组现场。要单丹感受《马大帅》的细节。2003年11月19日,单丹在父亲的陪同下来到了开原宾馆的《马大帅》剧组。

这次赵本山因为过度劳累患上了重感冒,他消瘦了很多,看上去有些憔悴。可是,当单丹手拿鲜花出现在赵本山面前时,他马上掩饰住自己的疲惫,强打精神,谈笑风生。单丹心里一阵酸楚,忙说:“赵叔你太累了,休息几天吧。”当时,赵本山房间里人特别多,单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等到屋没旁人时,单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赵叔,你太累了,我心里难受!”“没事,没事。”赵本山摸了一下她的头,笑着说:“你要注意身体,开原冷呀,你多穿点。”朴素的语言让单丹觉得特别温暖。吃过晚饭后,单丹让赵本山看自己专为《马大帅》写的两首歌词:《走好你的路》和《男子汉))。赵本山觉得单丹歌词的味道还差了点儿。他告诉单丹,这个剧本就是写一个小人物在急剧变化的社会中的生存状态。是一部带着泪的喜剧。

单丹一边潜心揣摩剧本,一边深入到剧组感受现场。在拍摄《马大帅》的过程中,赵本山超负荷地工作,他既当导演、做演员,还要负责剧组的日常管理工作,每天只能休息四五个小时。但是,赵本山始终精神饱满,幽默快乐。

单丹在日记中写道:“赵叔,你是一个永远给别人带来快乐的人,大家看到的都是你的快乐。很难体会到在快乐背后你的辛苦和疲倦。你是用真实感染每一个人,这种真实也时刻影响着我的创作和做人。”感悟生命:活出个样来给自己看

经过思考,单丹把创造歌词的切入点放在情上。因为《马大帅》剧本中体现出都是一个情字。她以《情》为题写出了《马大帅》的歌词。赵本山的意见是:“歌词写得很好,但是有些抽象。要尝试用另一个角度来写,轻快一些。你不但要领悟马大帅的遭遇,还要把你的人生经历写出来。就写你自己,你一定行。”

很快,单丹按照赵本山的意图又写出了《活着就得天天乐》,基调欢快。赵本山看完歌词后,觉得有进步,但还需要改,干脆抛开《马大帅》,只要写她自己对生活特有的感悟就可以了。

当天下午,单丹回到宾馆,回忆起自己的生活经历。她想起自己的童年遭遇,想起自己奋斗的经历,想到人生的苦辣酸甜……

第二天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在宾馆里坐在轮椅上的单丹看着窗外冬日明媚的阳光,看到窗外繁忙的行人。那一刻,她突然悟到:每一个人每天都在忙碌地生活着,都在匆匆地往前赶,即使是哭了倦了累了,也都要向前走,都要接受生活的考验,都要拼搏奋争,无论怎样都应该活出个样来给人们看。突然,另一个新的想法又在头脑中跳出来:人活着要充满自信,给别人看是虚荣,要给自己看!对,就是给自己看!她激动地拿起笔来。

单丹将她创作的《活出个样来给自己看》拿给赵本山——

每一天呦每一年/急匆匆地往前赶/哭了倦了累了你可千万别畏难/是路它就免不了有沟沟坎坎/就看你怎么去闯每一关/活出个样来给自己看/干难万险脚下踩啥也难不倒咱/只要你的心中有情有爱/风里走雨里钻/高山峻岭也敢攀……赵本山读着,眼睛一亮,斩钉截铁地说:“好了,就是它了。”他把歌词拿给作曲老师们看。他们都十分惊讶这是一个残疾小姑娘写的。赵老师调侃地问单丹:“小作家,这么绝妙的题目,你是怎么想到的?很多人奋斗,都是活出个样子给别人看的,你为什么要给自己看?”单丹说:“只有活出个样子给自己看才是最真实的。自己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自己觉得自己幸福了,快乐了,就足够了。”

2004年大年三十的前一天,辽宁电视台首次播出了《马大帅》。单丹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电视上,听到自己写的歌词唱出来。她抑制不住喜悦,立刻给赵本山打电话。接通电话,没等单丹说话,话筒里就传出了赵本山的声音:“感觉咋样?’’单丹含着眼泪说:“太好了,太好了!”

2004年的大年初二,赵本山从北京的春节晚会剧组回到沈阳。单丹到赵本山家中拜年,赵本山对单丹说,你不但要写歌词,还要尝试着写剧本。你要不断地给自己设计目标,一次次地去完成它。

在采访单丹即将结束的时候,单丹说:“今年9月1日,本山艺术学院将正式开学,赵叔叔让我利用业余时间去学习。他和别人关心我的方式不一样,不是给我金钱,而是给我努力的方向,他是送给我机遇,帮我成才。他有一颗金子一样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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