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云墨凝视着自家娇妻,十分郑重的开口:“颜儿,你就是你,谁也无法代替。”
“真的吗?”沐颜不确定的呢喃着,眼眸里的后怕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对,就是一片茫然,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绪。
他说,让自己听从内心,那自己的内心到底是怎样的?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然而,她却还未来得及开口,人便昏睡在了宫云墨怀里。
宫云墨只得把她横抱在了怀里,皱着眉头,无奈的开口:“何必呢!”说着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圣殿之中。
沐静芸伸出去的手悬在了半空,她精致绝色的脸上闪过深深的无奈,不舍,内疚,却没有一丝懊悔。
空气中,还留着自己爱女的一殿芬芳,她盯着空无一人的大殿,蓦然的笑出了声,似自言自语,又似在说给沐颜听:“颜儿,那些亏欠了你整整四千年多年的人生,娘亲在五千年前已经让他们一一地都用魂魄血身还了,你今后,只负责开心,快乐便好!”
一切的血腥,一切的杀戮,到为娘这里结束便好,负了你我之人,我以千倍还了。
他欺骗为娘,为娘能忍,可他却偏偏给你下毒,而你,便是为娘的底线。
知道他的心血是灵境宫,我便从他手中夺走,知道他心系千众弟子,我便用心头肉与千百年来的修行炼化了噬魂镯。
噬魂一出,生灵涂炭。
她还清晰的记得,噬魂镯问世那晚,整座灵境宫皆是一片血海,白骨遍地,然而,却没有一具婴儿与妇孺的骸骨。
当他看着他守护了百年的灵境宫因为自己毁于一旦时,他崩溃,他抓狂,他愤怒,他咆哮,而他却只能用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她。
后来呢?她记不清了,只记得她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时候,是长公主的出现,让他化作灵境的结界,告诉自己该如何孕养颜儿。
——
许是活得久了,便也看得淡了。
而曾经的一幕幕却似闪电般回放,但最让她怀念与沉思的,也只有那道口谕:天族瑶池之首圣莲,因不听劝阻,执意下嫁凡间,量其功德之大,天帝特恩,免其带灵下界,可度苍生于危难,但永生不得返回天界。
沐静芸抬眸,眼眸里带着深深的悔意,唇角却依然挂着笑意:“公主,芸儿始终明白得太迟,您可怪芸儿?”
一席忏悔的话,一句祝愿之语:“颜儿,余生幸福!”
似梦人生,人生似梦,注定的,她又何必强求。
来世,娘亲定陪伴在你左右,今生,你便把娘亲忘了吧!
沐静芸用自己最后的灵力,把自己存在于沐颜脑海深处的记忆通通抹尽,注定了没有母女情分,又何必让颜儿知道自己的存在。
沧海桑田不过转眼间,她们的母女情,来世再续!
——
阴雨连天,半月有余,悬空圣地也随之消逝,宛若圣地从未出现,而床榻上的人儿,却并无清醒之迹。
宫云墨盯着床榻上的人儿,脸色凝重,虽然他知道是沐静芸抹掉了颜儿的有些记忆,可颜儿她,也不该沉睡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