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茅房,沐颜洗了手,轻脚轻手的进了自己的里屋。
虽然不用经过杏姨她们的屋子,沐颜还是注意着,就怕吵醒小梅子,她记得梅子睡不好就发脾气,那脾气可不是一般的,一点儿也不像杏姨,也不像王叔。
梅子应该是那种脾气特爆,说一不二的大性子,容易吃亏的主儿,不过现在人还小,说不定长大了性子就改了呢!
把宫云墨往里挪了挪,困意来袭,沐颜也没管什么男女有别,反正他睡那头,自己睡这头,怕什么?
熄了灯,沐颜便已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最先醒来的还是沐颜,收拾好自己,又热了些开水,自己都喝得差不多了,宫云墨才出了屋子,紧接着杏姨她们才出来。
许是来月事的原因,自己也没怎么睡便起了个大早,杏姨她们自然是按照生理钟起的。
“杏姨,王叔,水我热好了”沐颜眉开眼笑,看着精神甚好的二人,应该是前天下雨,没怎么下地,身/体上,精神上都放松了些,过了年谁都期待下场春雨来浇浇土,好播种。
第一次起了个大早,晨曦未现,四处都是迷雾,近点儿的小山似浮于半空般,远点儿的都看不清,白茫茫一片,似天地间连并在一起。
“颜儿,今儿个怎么起这么早?”杏姨边舀水倒木盆里。
“睡不着,想着给杏姨还有王叔热一次洗脸水,就怕过几天,天一热就洗冷水啦,自己就不能热了。”
沐颜说的是对的,在乡下,洗热水也就冬天,年春十五天,过了十五就开始播种,听王叔说,今天都二十了,家里一粒种子也没播,就怕雨水少,播下的种子白费了。
略微简单的吃了早饭,一家人有说有笑,扛着锄头,镰刀,背篓,拿上种子就出了门。
没有猪牛,粪便少之又少,一个村里也就那么几户人家,牛粪这些还得到隔壁村的放牛坡去捡,杏姨去年就捡了些,说是都藏了起来,这个年头,粪便也有人偷也不奇怪。
除了田紧挨着村外,地都在半斜的山腰上,村后山那些长满野草的应该都是地,可能跟王叔说的不能去后山,所以野草恒生。
到了地里,杏姨指着那还算大的地:“颜儿,这三块地都是我们家的,我们也是刚开荒没多少年,土质还算可以的,去年种的五谷刚好够换大米,还有些留着自个吃。”
沐颜郁闷了,这么大的地,收成应该可以的!这地起码都有两亩吧!想想没有化肥也就了然。
播玉米种其实说简单也不简单,王叔挖浅坑,沐颜(丢)玉米,杏姨应该是昨夜就把灰跟玉米,浇了粪坑里的水搅拌的,味道什么的自己理解就行。
杏姨负责放捡来的牛粪,说是放不如说是撒点儿干成粉末的牛粪呢。
杏姨是在地的里墙,高出地面三寸的地方挖了个墙洞,把捡来的牛粪放到里面,下雨都不会淋湿,所以就成了粪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