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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992年的舞蹈(1)

1

对于1992年,我究竟想回忆什么?

最近有人指出,我对1992年特别怀念。也是,1992这个年号,很频繁地出现在我最近所写的文字里。虽然是无意的,但经别人一指出来,我也觉得,是有点什么了。

所以,当有一天,一个女孩走来问我:“1992年,你最想回忆什么?”

我脱口而出:“舞蹈。”

2

1992年的舞蹈是什么样的舞蹈?这很难确切地界定。甚至,可以说不存在“1992年的舞蹈”这样一个概念。如果我拿这样的概念与舞蹈研究所的人讨论,他们会笑话我。事实也是,在他们那个系统里,可以说出舞蹈在1992年如何如何,但不会说出“1992年的舞蹈”这样的话来。但是,一个文字工作者注定会喜欢上这个陈述句:1992年的舞蹈。

其实,不需要问1992年的舞蹈是什么舞蹈了。这我也说不清楚的。我喜欢这样的陈述,是因为这个陈述句里包含了一个故事。

“我明白了。”那个曾经问我想回忆什么的女孩做出一个聪明的微笑。

她说:“1992年你和一个女人有过什么吧?”

“是有一个女人。”我说,“但这样表述还是不够准确。如果仅仅是这样,那换成‘1992年的女人’这样的陈述也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是‘1992年的舞蹈’呢?所以,事情不是仅仅有一个女人那么简单。舞蹈,我想我们不应该忘了这个关键词吧?这很重要。”

她困惑起来。

我便问她:“1992年,你几岁?”

她闭上眼睛,然后又眨了眨眼睛:“10岁。不,11岁。”

“那么,对1992年的舞蹈有什么印象?”我又问。

“呼啦圈。对对,呼啦圈舞。”她开始兴奋起来。

呼啦圈舞其实算不上一种舞蹈。但是,看着她那双以为自己回答正确而兴奋不已的眼睛,我没好让她扫兴。

我又问:“现在又是什么舞蹈呢?”

她欲言又止。

我已经看出来,对这个提问她本来是可以脱口而出的。但是,她活生生地把答案吞了回去。她看着我迟疑地笑了笑,然后又是语焉不详地摇头。而她的眼神分明又显示出对回答这个问题的那种跃跃欲试的焦急。

“哪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她终于如释重负地脱口而出。

3

原来这一篇的标题,我准备叫《舞蹈的女巫》。故事发生在1992年,那时候我是一家歌舞厅的主管。我每天的工作是放唱片,调试麦克风。有人叫我DJ,而我总是告戒他们,千万别叫我DJ,我会很惭愧的。要知道,DJ是能够让音乐飞起来的魔术师,是艺术家。我按部就班地放放唱片,哪里配得上这个称号。

话虽如此,我对这份工作还是蛮热爱的。我酷爱音乐,也酷爱修理。这份工作满足了我这两方面的欲望。我有机会接触到许多好唱片,同时也有机会施展我的修理才华。一开始我就对老板说,我们歌舞厅的音响器材包括所有电器设备都无须外送修理,我完全可以对付。老板当然很高兴,因为可以省下一大笔修理费。我手下有三个人,他们都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好哥们。我们经常是吃过午饭后就提前到了歌舞厅,在音控室开始忙碌,为晚上的演出做准备。

我们的歌舞厅名叫“皇后”。这名字放到现在很烂,但在当时却是很时髦的。

“皇后”的表演节目在当时也是歌舞厅中首屈一指的。问一问30岁以上的,曾经在本市从事过演艺职业的人,他们就知道,那时候唱歌(通俗唱法、民族唱法)的、跳舞(民族舞、西洋舞)的,拉琴(小提琴、大提琴、二胡)的、吹管乐(萨克斯、小号)的,甚至川戏里变脸的,反正是有点水平又想挣钱的文艺界人士,都愿意跑“皇后”的场子。不仅仅是“皇后”出的价总是要高出其他歌舞厅一筹,更主要的是,来这里的客人档次比较高,在这里表演,是比较有面子的。就这样说吧,现在在北京唱得比较红的一个歌星,当年就在我们这里唱过,可以说,就是从我们“皇后”歌舞厅开始出道的。那时候的客人喜欢某个艺员都不时兴送鲜花,而是乐意将100元的现钞一张两张地直接塞到她们的手里。当然,一般有点身份的老板也不大会亲自握了钞票送上台去。他们有马仔。多数情况下,都是马仔拿了钱,走上台去代劳。而得了小费的艺员会很及时地对着台下老板坐的桌位点点头,接着很深情地说上几句“身十谢某某先生光临‘皇后’歌舞厅,也谢谢某某先生慷慨的小费,那么,接下来这一首什么什么歌就送给某某先生,愿您和您的朋友在‘皇后’歌舞厅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诸如此类的客套话。一般来说,完成了演出任务的艺员,也会在卸妆之后,下到给了小费的客人桌边坐一坐,陪几杯酒,以示感谢。这当然也是先生们慷慨赠送小费的心思和目的所在了。至于进一步还会发生点什么,那就要看各人的情况了。据我所知,是有客人和艺员发生了点什么,甚至发生了很多什么的。

我不是客人,更没有捧场的资本,本来不会和这些艺员在工作之外发生什么。但是,1992年的夏天,意料之外的事情还是在我的身上发生了。

4

开始,一切都很平常。她是一个舞者,专门跳被我们习惯称为“国标”的拉丁舞,也有叫“恰恰舞”的。我也听说,跟她配舞的舞伴是她的丈夫。关于这一点,我的徒弟马东说,毫不奇怪,跳这样的舞,不是丈夫也跳成了丈夫。马东一般被认为是有点“哈”(哈:重庆方言,弱智的意思)的人,他说出这样的话,我很吃惊,也感到几分好奇,便开始对这夫妇俩以及他们的舞蹈有了比其他艺员多一点的观察。

总是在临近尾声的时候,这对夫妇赶往“皇后”。他们的舞蹈是每晚的压轴节目。女的爱穿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裤,男的穿什么没给人留下多少印象,就像看他们跳舞的时候,也不大去注意到那个男的。他不过是个陪衬。他们有一个绿色的旅行包,那包总是女的背着。她穿着黑色的T恤和紧身裤,背一只绿色的旅行包,头上扎一条长长的马尾。她总是比她丈夫先一步走进歌厅。走进歌厅之后,她才转身将绿色的旅行包从肩上卸下来,移到早已在后面准备好的丈夫的手上。丈夫接过旅行包的同时,便做了个单腿立地的姿势,另一只抬起的大腿托住旅行包,腾出手来迅速拉开旅行包的拉链,从中取出一样东西,交到她的手上。她接过丈夫递给她的东西,经过表演大厅外侧的人行通道,径直向我的音控室走来。男的则背起那只绿色的旅行包,朝相反方向的化妆间走去。每天如此。她来到音控室,将手中的一盒伴奏磁带放到我的音控台上。她从不亲自递到我的手里。也没有多余的交待。她只是在放下磁带的瞬间,脸上同时露出一丝微笑,紧接着就消失在音控室的门外。我是看着她走向音控室的。每次都是这样,到她走近的时候,我也不看她了,而是很专心地将目光集中在控制盘上。但是,她放磁带的那只手却在我眼睛余光的范围之内。那是一只光洁、精致,五指如葱的手。顺着这只手往上移动,是裹在黑色袖筒里那只线条流畅的手臂。手臂的内侧,是突兀而出的胸部。再往上,是以其鼻梁为外沿线的脸部侧面。那个瞬间的微笑,便是在这个侧面的脸部展开,并被我的余光所捕获的。然后她转身离去。然后,我也才抬起头来,侧过脸去注视她离去的背影。那是一个舞者应有的完美的背影。黑色的紧身裤勾勒出她从腰到小腿整个下半身的轮廓,有如赤裸一般。我的几个徒弟的目光也在此时汇聚成一束,投射在这个黑色的背影上。

大约在她离开音控室三分钟之后,我将她留下的磁带塞进音响卡座。在音控室和舞台之间,有一面宽大的玻璃窗。透过这扇窗户,能够将整个舞台一览无余。一般是这样,在我还没有按下卡座放音按钮,也就是音乐还没有开始播放的时候,她和她的丈夫已经站在舞台上,摆好了一个预备的姿势。她已经不是平常的服装,而是那种露背的裙子,是为演出而特制的。裙子的腰收得很紧,下摆呈半弧型。即左边的摆长一些,齐大腿;右边的摆则收至距离胯部仅两三公分的位置。裙子是乳白色的,上面缀满了蓝色的亮片。丈夫的服装则是那种很单调的黑色燕尾服,还打了领结的。她平常束成马尾的头发此时已经盘起,这使她的颈项显得更加颀长而柔滑。在音乐响起前那静静的一刻,两个舞者均面无表情,像雕塑一般。造型是,她将手勾在她丈夫的手上,绷直手臂,整个身子向后倾斜。蓝色的高跟鞋套住左脚,紧钉在地面。右脚套在另一只蓝色高跟鞋里,与后仰的上半身成180度平角悬空。微微翘起的鞋尖像一只变了形的鸟,展翅欲飞。

音乐一开始便是一个急促的后切分音,她的手被她丈夫的手在这个切分音中一勾,后仰的身子迅速挺直,小腹紧贴在丈夫的髋部,套在蓝色高跟鞋中的那双脚在各个切分音中踩来踩去,有时是直线,有时划着圆圈。她脸上的表情还是不笑。但这并不影响歌舞厅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因为,她的肢体的每个部位都在笑。尤其那双腿,笑得最厉害。当然,还有胸脯,也是十分的荡漾。

我的徒弟小瘦是个乳房痴迷者,他有一次悄悄地告诉我,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有机会用手在她的乳房上摸一下。小瘦表达心愿的时候眼睛已经有点湿润。我将手中的一把改锥挪到左手拿着,腾出右手在他的小光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我说,小瘦你会有机会的。

5

乳白色面料缀蓝色亮片的裙子并不是她惟一的演出服装。她还有很多套裙子。但我痴迷的并不是她那些不同款式的裙子。我痴迷的是她的舞蹈。直接地说,就是她的肢体。我几乎像色情狂一样地对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迷恋。我的徒弟们常常发现我的双眼布满血丝。

“老大,你要注意休息。”马东关切地对我说,眼睛却假装往天上看。这个哈儿,经常出其不意地让你感动。

有次我隔着音控室的玻璃看她一个拗臀、转身、再踢腿的动作,禁不住在心中发出一声哀鸣。也许这一声过大,心中已装不下,弥漫了出来,被一旁的花脸听见了。花脸也是我的徒弟,鼻翼右侧有拇指大一块朱砂色的胎记。他主要负责电源(就是通常说的弱电)。当时他正蹲在我的脚边将一只插头往插座里插,突然像触了电一样地弹跳起来,一脸惊骇和疑惑地看着我。

“花脸你怎么了?”还是我先问他。

但马上我就估计到,他是被我无意间从心中弥漫而出的那声哀鸣吓着了。

“没事吧,老大?”他木讷讷的声音,加上鼻翼旁的那块胎记,让我觉得好笑。

“没事,”我说,“会有什么事?你没触电就没事。”

我这几个徒弟都是那种特别好的好人,只是不同程度的在神经上都有点毛病。话又说回来,神经没点毛病的人,也不会对操纵和修理电器这一行发生这么执著的兴趣。其实我也与他们一样。可能有点不同的是,他们喜欢摆弄音响器材,却并不对音乐有多大的兴趣。他们是对器材里面的电子元件和集成块着迷。他们也常常在舞台灯光的设计上发挥出一些让人惊叹的想像力。但我做过测试,他们一个是色盲,另外两个也是色弱。

“她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裙子?”有次我问小瘦。

小瘦手里拿着一根柔软的铜丝在手指上缠绕着,两‘眼湿润地看着舞台。

“不知道,我不知道。”小瘦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几个徒弟中惟有花脸是谈了女朋友的。这个花脸,找的那个女朋友的皮肤倒是光洁得很,虽说五官不是称得上漂亮的那种。我有次问花脸,上过床了吗?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没上。真是,为什么不上?这个这个,他支支吾吾地竟然说不出一个不上的理由来。我是他们老大,便拿出老大的口气告戒他,一定要上,不上谈什么女朋友?

好多天,花脸见了我就很紧张。我一开口要和他说话,他很麻利地就借故跑开了。怕什么呢?脑子真是有毛病。

他女朋友的脑子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丫丫。”我故意很郑重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花脸的女朋友叫丫丫。

“哎。”她回答。

“怎么不和花脸上床?”我问她。

“张哥,你想得出来问这个?”她很吃惊的样子。

“想上就上吧,别害羞。更不要扭扭捏捏的。虚度了光阴尤其不好’。”我根本不理会她那副吃惊的样子。

“我一直很尊重你,张哥。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低级。”她居然哭了起来。

花脸在一旁不知所措。他朝我翻了几眼,又伸手去拉、r、r捂在脸上的手,被丫丫一巴掌打开。

“看看你交的是些什么狐朋狗友!”丫丫哭着就冲出了火锅店。

那好像是个情人节。我们是歌厅打烊之后去的附近一家小火锅店吃宵夜。本来想好好地喝顿酒,结果闹得不是很愉快。花脸那天还算给哥们面子,也没去管、丫丫,而是坚定地留了下来,继续和我们喝酒。喝到醉了的时候,花脸也哭了。

“老大,你也去谈一个女朋友吧。”花脸握住我的手说。

说实话,我当时很感动。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实巴交的花脸,居然也会找机会报复我一下。他是我徒弟中第一个看出我迷恋那个舞者的人。

6

后来我没有把我要写的故事取名为《舞蹈的女巫》,是因为我不敢确定,她是否是一个女巫。同时,我在深入回忆的时候,也觉得“舞蹈”才是这一切的关键词,它不应该仅仅作为一个修饰语,从属于别的什么。其实,舞蹈就是她的化身,两者是不容易截然分开的。

那天,我和我的徒弟将歌厅的几只音箱拆开来修弹。

在每天的下午,我们师徒总是要修理点什么的。即使没有明显的需要修理的器材,我们找也会找一些东西出来修着玩。我们以修理为乐。确实,正如我早就说过的,我们脑子有毛病。

“老大,喜欢修理的人是不是对女人没感觉?”小瘦问我。

“你说呢?”我反问他。

“我觉得不完全是这样。也许花脸是,但我不是。”小瘦说。

“你当然不是。”我说。并拍了拍小瘦的脑袋。

“我怎么是了?”花脸从一只音箱后面探身而出,握着一只活动扳手,问小瘦。“你和丫丫还没上过床。”马东在旁边说。

马东口齿不清,只有我们哥几个能够听懂他说话。我们老总姓何,最不耐烦口齿不清难于交流的人,几次想开了马东,被我们联名保了下来。

花脸听了马东的话,将扳手在地板上一砸:“你们还没有丫丫呢!”语气超乎寻常的凶狠。

但他马上就有点懊悔地看了我一眼。“当然,老大除外。”这次的语气近似马东。

我笑了笑,也没去多想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能就是一种习惯性的尊重吧,虽然我确实还没有女朋友。而他们也知道,我曾经是有过许多女朋友的。

我这样自我感觉着的时候,她就来了。

她走来对我说:“我的伴奏带忘在这里了。”

当然,我都呆了。

我不知道她是怎样走进来的。但是,她现在就站在我的眼前。确确实实活生生地站在我的眼前。那么近,连那种气味和气息我都闻到了。香水的气味,以及她呼吸的气息。

我什么话也没说,很机械地就往音控室走。

她则站在原地未动。

我在音控室手忙脚乱地搜寻。音控台上,抽屉里,监视器和监视器之间,地板,甚至窗帘的后面我都找遍了,没有。

“哪个狗日的把磁带藏起来了?”我拉开音控室的玻璃窗,朝外面大喊。

我完全地失控了。

我的徒弟们听见我大喊大叫,都抬起头来傻傻地看着我。

她呢,还站在原地,也看着我,没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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